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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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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两人也会觉得好笑。
怎么就这么贪恋彼此呢?就连婚礼当天都按捺不住。
主纱更换时,乜雾泠正在化妆间调整妆造。
响起敲门声,长孙月寻跑去开门,见是薄凛,立刻用身子抵住门缝,“不行!新娘主纱不能提前看!”
因为当初选婚纱的时候,乜雾泠都没让他看。
说是保密,说是惊喜。
现在,薄凛一只脚卡在门缝里,探进半个脑袋,冲着里面喊:“老婆!老婆!”
他声音黏糊得不像话,“让老公看看你!”
乜雾泠闻声扭头,忍俊不禁,梨涡刚浮现在脸颊,就听见整个化妆团队都在偷笑。
她摇摇头,对长孙月寻道:“让你姐夫进来吧。”
门一开,薄凛两三步就跨到她身边。
镜中映出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左边梨涡深深,眼波盈盈。他想起乜昭洺和双方父母常说,自从乜雾泠和他在一起后,变得越来越爱笑,话也多了,整个人都活泼起来。
真好,他想,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他俯身吻了吻她可爱的梨涡,“老婆对不起,太想见你了,忍不住,所以就跑来了。”
乜雾泠抬手抚摸他俊朗的脸庞,指尖描过他的眉骨,“我也想见你。”
她目光落在他剪裁得体的礼服上,“真帅。”
他凝视着她盛装的模样,冷艳的脸蛋,喉结滚动,“我娶到宝了。”
临走前,他俯身在她耳边,气息灼热,“想上你。”
乜雾泠笑着睨他一眼,眼尾晕开的绯色比腮红更艳,“还不走?”
薄凛倒退着往门口走,关门前还冲她挑了挑眉。那副痞里痞气的模样,惹得化妆师们又是一阵低笑。
乜雾泠看着重新合上的门,觉得,就这样被薄凛闹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
婚礼现场的水晶灯折射出璀璨光芒,映照着乜雾冷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容。雪白的头纱下,她瓷白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红唇如玫瑰初绽。而薄凛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礼服,笑容明亮得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
仪式进行得十分顺利。
当戒指套入彼此无名指时,薄凛迫不及待地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若不是那達松的婚纱裙摆碍事,他真想直接把人抱下台去。
深夜回到新家时,两人都已筋疲力尽。躺在婚床上缓了会儿,薄凛将她打横抱起,“走,老婆,泡个澡。”
浴缸里,他修长的手指揉捏着她酸痛的肩颈,从初遇时她冷若冰霜的模样,说到追求三年里的种种,再到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怀里的乜雾泠突然颤抖起来,转头时那张白净的鹅蛋脸上已挂满泪珠。
“薄凛,”她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对不起。”
“让你等了我那么久。”泪水已浸湿他的胸膛,“我那么模棱两可,你还是坚定不移。”
“我想起来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薄凛收拢双臂将她贴得更紧,“值得啊。”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低笑里满是餍足,“用三年换你的一生,特别值。”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深入得能让人窒息,水波荡漾间,不知是谁先乱了呼吸。
后来纠缠到床上时,薄凛的吻一路向下,指尖流连在乜雾泠紧实的马甲线上,“老婆,你的马甲线好漂亮。”
身下的她美得惊心,染着绯色的肌肤,迷蒙的泪眼,微张的红唇,每一寸都能让他疯狂。
新婚夜的香烛彻夜未熄,晃动的烛影在墙上交织出缠绵的剪影。
薄凛想,或许上天让他等待三年,就是为了此刻能更深刻地体会,怀里这个人,值得他用尽一生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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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威尼斯运河泛着鎏金波光,乜雾泠的指尖抚过桥栏铁锁上斑驳的刻痕,她怔怔望着那把锁,睫毛在晚风里轻颤,“老公,原来你没回来解开它。”
薄凛低笑,指节叩了叩生锈的锁扣,“来过。”
“但最后都舍不得砸。”
水影晃在她眼底,泛起细碎的光,“还好你没解。”
薄凛鼻尖蹭过她耳垂,呼吸烫进她衣领,“解了又如何?”
他掌心覆住她按在锁上的手,“我会一直追你,死缠烂打,直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乜雾泠笑出声,“你这是死皮赖脸。”
“直到你不得不承认——”薄凛吻她无名指根,那里有枚和锁链同样亮的钻戒在发光,“我们早锁死了一辈子。”
桥下河水倒映着相缠的身影,那把锁在夕阳里投下交叠的阴影,像命中注定拆不散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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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的礼花还在空中飘散,乜雾泠看着自家弟弟兴奋地围着那辆锃亮的保时捷911打转,阳光下银灰色的车漆晃得她眯起眼。
“姐!你看!”乜昭洺举着车钥匙冲她挥手,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毕业礼物!”
乜雾泠挑眉,转头看向身旁气定神闲的薄凛,“你送的?”
薄凛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自然地揽过她的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嗯,兑现承诺。”
“承诺?”乜雾泠狐疑地眯起眼,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们什么时候?”
乜昭洺笑嘻嘻地凑过来,“姐,要不是我天天给薄凛哥助攻,你们能见面那么多次?”
他晃了晃钥匙,“这辆车三年前就订好了,薄凛哥说等追到你那天就送我。”
乜雾泠气笑,抬手就要拧乜昭洺耳朵,“所以你小子早就叛变了?”
乜昭洺敏捷地躲到徐夏曳身后,“姐夫救命!”
薄凛笑着挡在两人中间,握住乜雾泠的手腕,“都是一家人。”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热气拂过她耳垂,“何况这买卖很划算。”
“我得到你,他得到车。”
乜雾泠瞪他,最终破功笑出来,“你就惯着他吧!”
乜昭洺趁机跳上驾驶座,发动机轰鸣声中传来他的喊声,“姐!下次你想要薄凛哥什么情报,我打折!”
尾音消散在风里,薄凛趁机将人搂进怀里,“下次想要小舅子帮忙安排什么?”
乜雾泠掐他腰间软肉,却被他笑着吻住。
阳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保时捷的尾灯在远处亮成一颗红色的星。
……
曾用荆棘编织成墙,将每一次靠近都变成鲜血试探。
那些刻意的疏离、尖锐的拒绝,不过是把刀,反复切割着两颗想要靠近的心。
可他却把那些伤痕都酿成了蜜。
每一次推开,都换来更温柔的拥抱;每一声冷言,都融化在更炽热的注视里。
“我感觉我在拿最锋利的碎片划向你。”她说。
他捉住她的指尖按在胸口,那里跳动的频率与她的呼吸渐渐重合,“是你让这些疼痛都有了意义。”
“被你需要的时候,我才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朝霞染红云絮的轨迹,恰似她当年所有故作冷漠的回眸里——藏不住的眷恋目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