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推演》豌杂面

4、第 4 章

　　第四章石兽

　　风势越来越猛，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江沂洄下意识躲在沈笙声身后。她发现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石头裂痕，却在雪里不断闪光。

　　“别踩上去。”
　　沈笙声拉住她，声音短促。

　　可是已经迟了。

　　脚下一声低沉的轰鸣。
　　雪原塌陷出一道巨大的裂口。

　　从裂口里，缓慢爬出一只石质的生物。
　　它形似兽，四肢如柱，身上满是刀刻般的符号。眼睛空洞，却在极光照耀下泛出冷冷的光。

　　江沂洄呼吸一滞。她不是没见过雕塑装置，可眼前这东西……它在动。每一步都让大地发颤。

　　“山海经……”她喃喃，“夔牛……还是石夔？”

　　沈笙声目光冰冷，双手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物件，那是她从未来带来的便携频率仪，通体漆黑，像是缩小的乐器。

　　“它不属于活体，是时间碎片凝固出来的。”
　　她的声音被风打散，却依然清晰。
　　“你拍照的本能，现在要派上用场。”

　　“什么？”江沂洄还没反应过来。

　　“看它的律动。”沈笙声咬字冷冽，“你能捕捉，我能干扰。”

　　那石兽昂起头，低吼声像远古战鼓。风雪随之颤动。
　　江沂洄死死盯着它的动作。
　　节奏……果然有节奏。每一步都像击鼓，每个呼吸都有规律。

　　这不仅是怪物，更像时间本身的残影。

　　沈笙声已经把频率仪举起，调到某个低沉的音阶。
　　石兽停顿，巨大的头缓缓转向她们。

　　雪夜寂静。
　　风与极光同时凝固。

　　江沂洄手心冰冷，却伸出手，抓住了沈笙声的手腕。
　　“我看见了。”她低声说，声音发抖却坚定。
　　“它下一步……是在左侧。”

　　沈笙声目光一震。
　　下一秒，她旋转频率仪，发出一声极低的嗡鸣。

　　石兽骤然僵直。裂口深处的黑暗里传来崩裂的声响。

　　雪原震动，极光被拉扯成巨大的涡旋。

　　江沂洄屏住呼吸。
　　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正在触摸这个世界最古老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