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推演》豌杂面

3、第 3 章

　　第三章裂缝

　　夜里三点，风忽然变冷。
　　不是普通的夜风，而是像从高纬度荒原灌进来的那种冷，带着沙砾和冰屑的味道。

　　江沂洄缩了缩脖子，正要开口，却发现沈笙声神色僵硬，像是听到了某种不可告人的频率。

　　街灯再次闪烁。
　　地面震了一下，细小得像是地铁经过，但她们脚下的砖石却在微微错位。

　　“退开。”
　　沈笙声几乎是低声吼出来，把江沂洄拽向背后。

　　空气忽然裂开一条细缝。
　　不是光，而是比夜色更深的黑。黑里闪着冷色的涟漪，像极夜天幕被硬生生划开。

　　下一瞬，风卷了她们进去。

　　睁开眼时，四周已经没有街灯和馄饨摊。
　　是无边无际的雪原。

　　风声辽阔，仿佛整个天空都在呼吸。
　　极光在头顶缓慢游动，像巨大的、沉默的生灵，从北到南，拖曳着长长的绿与紫。

　　江沂洄的呼吸全乱了。
　　冷风像刀一样打在脸上，但她却忍不住盯着天幕，觉得自己正被某种古老而永恒的东西凝视。

　　“这里……”她哑声开口。

　　沈笙声站在雪地里，呼出的雾在风中散掉。
　　“不是你的世界，也不是我的。”
　　她抬头望极光，声音比风更冷，“这是裂缝的另一面。一个废墟。时间停滞的荒原。”

　　江沂洄伸手，指尖划过风雪。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像是在哪本古籍里见过——关于北荒，关于神祇居住的无昼无夜之地。

　　“山海经……记载过的地方？”她不太确定的问。

　　沈笙声看她一眼，眼神罕见地动摇了一瞬。
　　“也许。”
　　“可你要明白，”她的声音很慢，却像冰一样压下来，“这里能吞掉整个未来。”

　　江沂洄盯着她，心脏在寒冷里却跳得飞快。
　　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
　　自己也许无法回到那个原本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