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宁作他》余不礼

169、暑假

　　“原来你们三个人都是青梅竹马啊！”符存忠笑道。

　　这话让几人都听出了不同的意思，方禧悦率先反应过来，搂住左边的高诗珊和万念云，“但我们现在是最好的闺蜜！”

　　“对对对，就她们三关系最好！”刘宝瑞附和道，嘴里又塞了一个蛋挞，“小云白天跟禧悦姐坐同桌，晚上陪珊珊姐睡宿舍，简直是左拥右抱啊！”

　　万念云笑了起来，“宝哥嫉妒了？你不也是左拥右抱？白天和闻哥坐同桌，晚上和义哥睡觉。”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跟义哥一个床？！”刘宝瑞跳脚了，“还不是租的房子就两个房间，我睡的大房间，忠哥睡小房间！不是真的想睡一个房间！”

　　“宝哥急了。”万念云淡定的说道。

　　“义哥，今晚我睡沙发去！”刘宝瑞咬牙切齿？

　　“那你以后别睡房间了。”

　　“不……”刘宝瑞哀嚎着，“我申请买上下床！！”

　　“哦哟～急了急了～”万念云取笑道。

　　因为刘宝瑞和万念云岔开的话题，气氛又好了起来。

　　刘宝瑞手舞足蹈地讲着班主任的糗事，万念云在一旁添油加醋，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方禧悦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扶手上，连闻天极的嘴角都微微上扬。

　　窗外的月色渐沉，不知是谁先打了个哈欠，大家才惊觉时间已晚。

　　符存义伸着懒腰收拾书包：“明天还要期末考，都早点休息吧。”

　　众人三三两两地告别。

　　……

　　考试结束的一周后，闻天极被方禧悦叫到家中。

　　闻天极接过许丽华递过来的衣物，“阿姨这是？”

　　“这是我画廊的工作服，这个暑假，你和禧悦一起去给我打工。”许丽华将几个油画框放在门口，“包三餐，工资两千，提成五个点。怎么样？”

　　“妈，你这工资还不够他零花钱多。”方禧悦背上书包，“闻哥，我是叫你过来帮忙搬画的，别听我妈的！”说完将另一个袋子递过去，“这才是我妈给你买的衣服。”

　　闻天极接过袋子，“禧悦也去画廊打工吗？”

　　许丽华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啊！她每年暑假都会去，你放心，一周也就上四天班。给你们留三天去玩。”

　　“闻哥别去，你会后悔的！”方禧悦赶紧阻止。

　　“你这臭丫头，不让他去，也不让越泽过来帮忙？那么重的画框我怎么搬得动？”

　　“我也很有力气啊！”方禧悦不服道。

　　“我没力气！”许丽华轻哼一声。

　　“好，我去。”闻天极已经答应，并且把工作服穿上。

　　“……”方禧悦恨铁不成钢。

　　许丽华趾高气扬的走出大门。

　　“一起工作不好吗？”闻天极问道。

　　方禧悦压低声音，“你不来的话，就可以约我出去，我就不用去画廊做事了！”

　　闻天极没想到方禧悦是想偷懒，“画廊的事让我做就行。”

　　“那可不行，你只是同学，又不是男朋友～”方禧悦搬着大门的画走了出去。

　　闻天极无奈，上次要求方禧悦离齐越泽远一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

　　“赶紧跟上！”方禧悦回头得意的笑。

　　方禧悦和闻天极跟在许丽华身后走了进来。

　　“老板早上好！”前台小妹元气十足地打招呼。

　　许丽华微微颔首，利落地将包放在接待台上：“今天新到了一批油画，你们俩负责把它们挂到西区展厅。”她指了指墙角那排包装严实的画框，“注意按照编号顺序，别挂错了。”

　　方禧悦小跑过去查看画作清单，马尾辫在脑后轻快地晃动。闻天极则不紧不慢地跟上。

　　前台看着两人进去，问道，“老板，今年怎么换了个小伙子？”

　　许丽华笑着说道，“这个更好用，力气大。”最重要的是女儿喜欢。

　　“是吗？看着好帅啊！”前台的两个姑娘两眼放光。

　　许丽华皱眉道，“你们注意点，他还是未成年呢！”

　　“啊！这么高还是未成年？”

　　“才十…四岁！”许丽华瞎编道，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去。

　　“十四？？”两个前台一脸不可置信。

　　正在挂画的闻天极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改了年龄，只顾着配合方禧悦。

　　“好了！”方禧悦满意的点头，“我们去办公区看看画廊最近新收的画。”

　　“新收的？”闻天极一边走一边问。

　　“虽然画廊以妈妈的画为主，但也会收一些其他作者的画放在这展示和买卖。”

　　闻天极左右看了看，“你的没有？”

　　“我不画人物。”方禧悦随口回答，想到古镇时他的反应，问道，“我给你画过人像？”

　　闻天极沉吟片刻，“画过。”

　　“几张？一张？”方禧悦觉得顶多就一张，她这么懒，一张顶天了。

　　闻天极却摇了摇头，“数不清，大大小小的很多。”

　　“……”方禧悦脚步顿住了，“很多？不可能，我怎么会画很多？”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画人需要很多心思，我懒死了，怎么可能花那么多精力去画？！”方禧悦撇着嘴。

　　“是吗？”闻天极嘴角勾起了笑，“但你确实画了很多。”但一想到那个陆笑言不会再有了，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熟悉的钝痛感又涌了上来。

　　方禧悦看着刚刚还在笑，瞬间又瞬间脸色阴沉下来的闻天极，“你又咋了？”

　　“你以后会给我画人像吗？”

　　“呃……”方禧悦觉得如果她说不会，闻天极能原地爆炸给她看，“等你成我男朋友了再说。”

　　“那你会给我画很多吗？”

　　“这个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方禧悦不敢思考太久，也不敢随便答应。

　　显然这个回答让闻天极不满意，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浑身散发着不爽，不开心的气息。

　　方禧悦的头又大了，哄道，“我就算现在说以后给你画一千一万，你也知道是假的，对吧？”

　　“假的我也愿意听！”

　　“行，以后我天天给你画！”

　　“你骗我！”闻天极猛地转身，快步走向办公区，消失在拐角。

　　“我……我他……”方禧悦忍住没爆粗口，到底谁在追谁啊？！

　　为什么她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

　　“禧悦你怎么还站在这？快点进去？”许丽华突然出现推了她一把。

　　方禧悦揉了揉眉心，看向妈妈，就是这个人遗传的见色起意的基因。

　　“看什么看，赶紧的，”许丽华直接拖着她，“这批画里有好几个美人～保准你看了做春梦～”

　　“……妈！！！”

　　“哎哟不得了，”许丽华压低声音，“是没天极好看，但有时候可以换换口味嘛！”

　　“您能别说了吗？”方禧悦认命的被拖走。

　　“不说不说，”许丽华笑道，“你看我给他买的衣服，是不是每一件都很帅？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答应来给我做模特？”

　　“明天。”

　　“哼！每次都是明天！”

　　方禧悦斜了一眼，“知道还问。”

　　“这个暑假必须让他当一次模特，你自己看着办吧。”

　　“……”

　　接下来的四天，两人在画廊里跟着许丽华忙前忙后。

　　方禧悦踮着脚挂画时，闻天极总会恰好出现在身后递工具；午休时分，方禧悦“不小心”多买的三明治也总是合他口味。

　　直到周五闭馆时，方禧悦终于扯住闻天极的袖口：“明天休息日...要不要去看电影？”她小心的哄着对方，“新上的喜剧片，听说很好看的！”

　　闻天极整理画框的手顿了顿，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几点？”声音依旧冷淡，却把她的素描本仔细放进了自己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