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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到达黑斯廷斯（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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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投降了”五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弗朗西斯心口上，他停下脚步，港口离议会大厦已经非常远，但并不安全。玛丽跳上小艇，熟练地打火启动，弗朗西斯仍旧留在岸上，即使这个距离不可能在看到议会大厦，他还是频频回头。
“等一下，英国投降了是什么意思？英国不是从来都没有和法国开战吗？”弗朗西斯问：“亚瑟呢？英国投降了，他在哪？为什么他失踪了？”
“情况不对。”他手上的手环突然冒出光芒，医生出现在半空中：“不应该是这样，如果英国投降了，亚瑟就会消失，同时法兰西会……”
“亚瑟会消失？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医生的声音在空中滋啦滋啦地发出杂音，接着屏幕一闪，画像卡住了，就像电子信号被屏蔽那样，这个用魔力驱动的小东西似乎收到什么干扰，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那一边的人了。
紧接着，另一幅画面代替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头红发的从者调了调摄像头，张狂地笑了。
“你好啊，迦勒底的御主们。”他取下帽子以表礼貌：“猫捉老鼠的游戏差不多该结束了吧？你们就像白蚁一样在我筑起的大厦上四处打洞，即无用，又扰人。”
弗朗西斯哪怕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但是嘴上的威风是绝对不能落下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你不懂吗？你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随你怎么说，不列颠帝国要跟我签商业协议，但是我甚至没空去签一个名字。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一样的吧，御主？滑铁卢再见了。”
通迅中断了，弗朗西斯咬咬牙，有些不甘心。一旁的贞德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拿破仑把我们比作蚂蚁，你干嘛真的接茬啊……”玛丽要不淡定许多，她几乎就快发动游艇冲出去了：“啊啊啊完蛋了啦！我们三个怎么可能打得过拿破仑！他都可以侵入线路了！弗朗西斯，我们快跑吧！”
贞德向玛丽解释到：“拿破仑一直可以入侵线路，他以前不这么干是因为他还有所忌惮。但是现在英国投降，他认为自己无敌了。”一边的弗朗西斯毫不犹豫地揭她的伤疤：“跑什么跑，你又不是没跑过，有用吗？亚瑟是因为英国投降所以才消失的，去滑铁卢又能怎样？没办法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刚刚不是才跟拿破仑夸下海口，这么快就放弃了？”贞德问：“迦勒底那边呢？能联系上吗？”弗朗西斯望向手环摇头说：“我不知道，魔力干扰很严重……哪怕现在去到滑铁卢，恐怕都……”
他停了下来，注意到手腕上一个小小的伤痕，是前不久alter带着自己冲破玻璃跳下楼时被割伤的。紧接着他想起了亚瑟无数次跟他强调的，以及alter回身之前的那句话。
“不要忘记我的master跟你说的话。”
“弗朗西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打败拿破仑啊。”
“无论发生什么事……亚瑟，这种情况，你早就预见了吗？”
他摆出一个什么东西，贞德还没看清的时候，弗朗西斯来不及多想，身体比大脑更迅速地做出了决定。他划破了自己的手，一滴鲜血滴下，落在那枚圆形的物体上。
“真残忍啊，亚瑟。”他自言自语着，紧接着周围卷起一阵风，他被巨大的魔力流包裹着，从亚瑟那里得来的徽章发出光芒。手背上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但是他并没有注意，什么法国宣称，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打败拿破仑把亚瑟带回来，他什么都不在乎。
这阵召唤引发的动静没有持续多久，眼前的旋风渐渐平静下来，那个存在于他们的聊天中，张口就要法国所有地盘宣称的从者终于现身了。弗朗西斯愣愣地看着，确实如亚瑟形容的那般漂亮。罗马的从者，有着一头盘在脑后的金色的发丝，红色的裙摆随着岸边的微风摆动着，她手中拿着夸张的巨剑，剑尖立在地上睁开双眼。
“从者saber，回应召唤而来。”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尼禄·克劳狄乌斯。唔姆，我出现在这里，说明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了吧。”
“用那枚尼禄祭奖牌召唤的吗？奏者，这枚徽章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弗朗西斯低头看了看那枚徽章，无意识的回答：“他……不在这。”
尼禄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但她没说话，举起剑指向海洋：“好吧，大概情况余已经了解了，现在的目的地，是滑铁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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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门外汉？真不可思议，为什么由你来召唤呢？听好了，你手上的三条令咒，可以用来命令余做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已经到了比利时，由于滑铁卢小镇的原因，这里还算保持着些许平静，但是马上这份难得的和平也要被打破了。弗朗西斯看了看手背上的花纹，叹了口气。
“不要这么悲观，奏者。只要在罗马，余就是神。无论是即将决战的滑铁卢，还是那个家伙的故乡科西嘉，都是罗马的疆域。”
“罗马已经消失很久了……”弗朗西斯没什么信心，紧接着他想起了什么，提醒到：“拿破仑他没准有对罗马特攻。”
尼禄皱起眉：“此话怎讲？”
“他解散了神圣罗马帝国啊。”
“啊？！”尼禄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开什么玩笑！神圣罗马才不是罗马呢！”
他一直在修理的手环这时候能用了。达芬奇神色严峻的出现，到这时候还不忘做二选一的游戏：“医生去升级线路了，现在由我来传达消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弗朗西斯抿了抿嘴，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一部分英国军队并不听莫斯利的指挥，他们正在准备登陆法兰西本土。”
弗朗西斯猛的抬起头：“坏消息呢？”
达芬奇回答：“坏消息就是，之前的将领被革职，现在军队内部群龙无首，自己就要先打起来了，以及，这点战力对拿破仑应该造不成什么影响。”
“所以英国并没有完全投降对吗？亚瑟呢？”
“联系不上。”达芬奇遗憾的摇摇头：“最不乐观的情况，就是亚瑟已经消失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把你带回来。”达芬奇说。
“那亚瑟呢？他做了这么多准备，到最后败得这么荒唐？”弗朗西斯沉默了许久，说：“我觉得亚瑟……并没有消失。”
达芬奇担心地问：“你能联系上亚瑟吗？”
弗朗西斯摇摇头：“我好像忘记了一件还挺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医生跟我说的什么话，我想不起来了。但是我有种直觉——亚瑟还在这里。”
“希望你的直觉是正确的。”
达芬奇手中展开一张英吉利海峡的地图，画着数跟登陆计划指向法国的海岸线：“这是目前英国反抗军的登陆计划，怎么说呢，有种破釜沉舟的美感。”
“登陆？”尼禄指向大海的方向：“拿破仑的情报可不是开玩笑的，任何登陆计划只要由无线电传播，那他会第一时间摆在拿破仑的战争桌上。”
“所以我说这个登陆计划很破釜沉舟。弗朗西斯，你有屏蔽无线电的手段吗？”
“不需要屏蔽，完全可以把情报拱手让人。”弗朗西斯笑了，“我在原本的世界跟亚瑟登陆过一次西西里，我觉得可以故技重施。”
尼禄扬了扬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当时决定在西西里岛的南部登陆，那地方驻守着很多军队。”他拿出地图，指向意大利末端的小岛。“这地方要么是山地要么是丘陵，再加上防御工事加登陆作战的劣势，很难攻下来。”
“说重点。”玛丽强调。
弗朗西斯并不着急，指尖划向希腊：“所以我们要给他们植入一个假情报，让他们以为我们将在别处登陆，这个别处，最后定为希腊。”
“把一具尸体装扮成高级军官，然后带着假情报飘到西班牙，过程比较曲折，但很快所有德军军官最终都知道了这个情报：盟军将在希腊南部登陆，与此同时会在西西里进行一次佯攻吸引注意。”
“我们之后的登陆准备完全不需要任何掩饰，他们会自己把这些动静理解成掩盖真实意图的虚张声势。当然，守卫海岸线的大军都调到了希腊，等到真正计划启动的时候，我们的兵力占绝对优势，没人怀疑那个情报的真实性。”
“很英明的谍战，但是拿破仑真的会上当吗？”贞德很担心：“这样的假情报，他不会轻易相信的。”
“所以我们要赌一把，把计划本身也泄露给他，贞德，你能去英国带领这场登陆吗？”
贞德吸了一口气：“你比亚瑟还疯，不过我愿意试试，反正情况已经不会更糟了。”
“我会试着给英国拍一张只有我和亚瑟能看懂的电报。”弗朗西斯说：“希望他能看见……如果他还在这里的话。”
“我曾经见过很多迦勒底的御主被送到这个时代。”贞德望向远处的海平线，太阳悬挂在天上，马上要到黄昏了，“他们无一例外，莽撞地挑战拿破仑，最后都失败了。”
“所以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太好了，终于有一个人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我的宝具。我早已对迦勒底不报什么希望，如果能自己打败拿破仑，那就只需要柯克兰来推上一把。”
“啊咳。”达芬奇的咳嗽从手环中传来：“我可是能听到的哦。”
贞德笑了笑：“直到柯克兰告诉我那个近乎于自杀的计划，我才意识到你们两个恐怕是来真的。”
弗朗西斯紧张起来：“什么意思？你知道亚瑟的计划？那现在这个局面……”
贞德摇头，阻止他继续问下去。
“很抱歉，没有令咒命令我，但是我向主发过誓，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一切都在正轨上。”
她踏上岸边的礁石，指向英国的方向。
“把具体的登陆计划讲讲吧，我有预感——我们会成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