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来自迦勒底的怪物在远郊登陆(4)? ...
-
“亚瑟王?”少女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脑子出了什么毛病,用这种圣遗物,想召唤出她来?”
弗朗西斯手里握着亚瑟给他的枪,而枪的另一端还在亚瑟手里,他转过头,和亚瑟一起盯着这位十分暴躁的少女。
他余光瞄到了亚瑟手上爆出青筋,于是赶紧按住他,转而朝少女鞠了个躬眨眨眼,轻佻地说:“这位美丽的女士,很荣幸与你相遇,请问……”
“别拿这套对付我,我只需要知道你们两个的名字就够了。”
“亚瑟·柯克兰和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出现在空中的医生抢先回答,制止了一场冲突:“至于这位从者,你们应该很惊讶,她是……”
“闭嘴,局外人。”少女打断了医生的介绍,医生愣住了,听话的闭上嘴巴。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是谁,否则的话,你们明天就会被拿破仑抓起来严刑拷打,被迫说出来我的真名。”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那好吧,可是我们怎么称呼你?总不能喊【喂】吧?”
“我不是说了吗。”少女漫不经心的玩弄着发丝:“叫我【alter】就行了。”
“诶?”亚瑟皱了皱眉:“我记得你出现的时候自我介绍不是这个?好像发音更复杂?”
“你听错了。”alter动身往楼梯上走去,身上的盔甲发出清脆的声音。“alter,有需要的时候就这么喊我,使用令咒的时候也是。”她转过身,看着原地没能反应过来的两个人。
“你们愣在那里干什么?外面的人不准备解决一下吗?”
弗朗西斯看着眼前三个被五花大绑的德国人,忍不住笑出来声。
“哈哈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喜欢打空战?敦刻尔克?嗯?戈林,你开心吗?”
被绑起来的三个人缓缓对视了一下,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问: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亚瑟把他拽开,清了清嗓子。
“我可以帮你们逃跑,但是有条件,告诉我,现在那个人在哪?”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曼施坦因犹豫地说:“你指谁?”
“那还要问吗?”弗朗西斯打开手里的水壶,扬了扬下巴说:“奥地利的那个亡命徒。”
戈林叹了口气,说:“他自杀了,在波兰前线的一个堡垒。”
“那现在德国的反抗集团是谁在带领……或者说,你们有反抗集团吗?”
“台尔曼。”
“噗———”弗朗西斯喷出一口水,扯起戈林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谁?!”
亚瑟把他拦下来,按了按眉心,一副头疼的样子。
“冷静一下,弗朗西斯——他和谁呆在一起?我猜的没错的话,跟布尔什维克在一起吧?”
“你说的没错。”曼施坦因动了动,眯起了眼睛:“他们延续了莫洛托夫条约,尽管这个条约已经名存实亡。我们本来打算到地下反抗组织去的,而你们拦下了我们,而且——”
他瞬间从地上跳起,绳子散落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尖利的匕首,只是一瞬间,就朝亚瑟的脖颈刺了过去。
“你们看起来太轻敌了。”
亚瑟的反应极快,朝左挪了一步后举起右臂,格挡住了这次突然的进攻,曼施坦因似乎也预料到了亚瑟的反击,身体微微下沉,右脚一扫企图把亚瑟放倒在地——
亚瑟却毫不在意地轻轻一跳,曼施坦因失去了重心倒向一边,弗朗西斯一脚踹上了他的腹部,“喀嚓”一声轻响,手枪上膛,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亚瑟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扯出一个微笑,戏谑地说:“看来轻敌的是你啊,小伙子。”
“身手可以。”曼施坦因扔掉匕首,双手举了起来,“我认输了,要杀要剐,全凭阁下安排。”
“我可不想杀你,脏了我的枪。”弗朗西斯退下了子弹,说:“我们要去找……”
“有人来了。”
一言不发的alter进入了戒备状态,盯着远处的地平线。她瞄了一眼屏住呼吸的保卢斯,问到:“是追兵?”
“恐怕是的。”
亚瑟的手环响了起来,传来达芬奇焦急的声音:“西边两公里有灵基反应——是从者!朝你们过来了,但是只有一个,准备战斗!”
“喂喂喂,不会是拿破仑吧?”弗朗西斯吞了口唾液,说:“这地方有没有喀秋莎?给他来一发。”
“不是拿破仑,但是是他那一边的。”
alter直视着医生所说的灵基的方向,抿了抿唇。“把他们带走,我来对付这个家伙。”
“你说什么?”
亚瑟皱了皱眉,他发现alter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峻。
“他很难对付吗?你这种话……看起来不是能活着回来的人会说的。”
“那家伙很弱。”alter不想多说一句,只是轻描淡写地抛了抛手中的剑,甩了个漂亮的剑花,补充到:“如果你们不走,我就自己去找。一定要跟我并肩作战的话,你要付出一道令咒的代价,master。”
“哈?你以为我不敢用吗?别太小看我了——”
他的话语被弗朗西斯捂在手中,法国人阻止住一腔热血准备使用令咒的亚瑟,后退几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alter,你看起来不是很信任我们,这种情况也要独自作战吗?”
“我没有不相信你们。”alter懒洋洋的回答:“虽然我说这个家伙很弱,但毕竟是个从者,不是你们能应付的,我说明白了吗?”
亚瑟妥协了。
“我明白了。”他放下了右手,但是随机补充道:“如果你有危险,我会随时用令咒把你召唤回来。”
alter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三个将军被解开了束缚,尽管弗朗西斯表示了强烈谴责,亚瑟还是放走了他们。
“我这辈子都想不到,这两方居然也可以联手。”
弗朗西斯耸耸肩,说:“那有什么,墨索里尼以前也是□□,国社也是社。”
亚瑟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你说这话可别让伊万或者王耀听见,他们能杀了你。”
*
弗朗西斯靠在墙壁上打开地图,撑着下巴看那条歪七扭八的路线。
而亚瑟就在一旁不停的踱步,迈上七八步就调转方向,已经从弗朗西斯面前路过了十几次,法国人终于受不了了。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别再这样绕圈了。”
“我在思考。”亚瑟沉吟着,仍旧在空地上走来走去:“我已经把中世纪之前英国的从者全部排除了,还是想不出她会是谁。”
“也许是哪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这种事不用搞得这么清楚……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说过只要能干掉法兰西其他都无所谓吧?”
“谁知道呢?说这种话的人,一般都会反水不是吗?”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打破僵局的是推门而进的alter。
少女奇怪的感受了一下之间的奇怪气氛,随后露出了恶劣的笑容:“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
“什……什么?”亚瑟愕然的抬起头,随后意识到这位从者一开始就察觉了他和弗朗西斯的特殊关系,他眼神瞟了瞟,咳了咳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不,没有……你怎么样?战果如何?”
“不怎么样。”alter懒洋洋地说:“那家伙毕竟也是个从者,但是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又是这样的套路,弗朗西斯决定反其道而行之,说:“我选好消息。”
“好吧。”alter玩弄着自己的发丝:“英国和法国还没有开战,所以你们暂时不用担心英国投降的问题。”
“这样吗!那太好了!”亚瑟的手环亮起来,医生浮现在空中插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固定你们在那边的锚点,这样的话,说不定你们有办法脱离那边的控制……”
弗朗西斯打断医生的话,接着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嘛……”alter狡黠地看了一眼亚瑟,说:“为什么没有开战,是因为你们的首相还是那个张伯伦。”
亚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alter挖苦到:“别这么悲观嘛,他带来了整整一代人的和平。”
“这可是个天大的坏消息,他为什么还没有下台?”
“这还用问吗?”弗朗西斯撑着下巴:“他的目的已经实现了,欧陆打成一团,英国独善其身。”
“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
亚瑟的目光转向了浮在空中的医生:“打败拿破仑的唯一方法。”
“是的。”医生的表情严峻起来:“非常显而易见,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他自己一定也知道,在某一个城市他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说:“滑铁卢。”
*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仍旧是由那个人?来了结你的生命?”
“是的。”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你不伤心吗?你难道不怕吗?”
“我怕,哪怕是现在我都没法压抑住自己的恐惧,但是,还有你——”
“别开玩笑了,如果你已经决定做这样事了,那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最适合做这种事的是我!复仇也好,杀人也好,把那些家伙送进地狱也好,明明都是我的工作!”
“不,这件事由我来做,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他。”
“你不会后悔吗?哪怕他会粉碎你的梦想,你的家乡会陷入战火,你的祖国会成为笑柄,你也要这样做吗?”
少女轻笑了起来。
“你明明是站在他那一边,要打败我和我的御主的,打起精神来,不要摆出这种要哭出来的表情了。”
“——喂,要不我们干脆……”
“不可以。”
“你难道不希望吗?我们会成为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要为他们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他们,而是我的御主,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既然站在我面前,你也明白【特异点】的意义吧。”
“你——”
“追兵要来了,不能让他们看见,我会去找你们的,再会。”
*
亚瑟呻吟了一声,抬起头来。
他看了看窗外,仍旧是一片暗色的夜空,明月挂在中央,与他所处的时代不同,这里的天空挂着一道光带,昭示着与众不同的历史。
他按了按太阳穴,想把莫名的头痛压下去,大脑中一阵电流,自己面前又出现了毫无意义的画面,勾起了他的记忆。
“奇怪的梦……唔——算了,现在几点了?”
他摸出手表看了看,凌晨三点多,已经睡不着了,于是他从睡袋中爬起来,拿上煤油灯到了另外的房间。
“哟,这么勤奋啊,master。”
刚刚推开门,发出声音的却不是古旧的轴承,而是alter撑着下巴坐在木椅上笑着揶揄。
“alter?你怎么在这里?”
“啊呀,那还用问吗?只要有魔力,我就不需要睡眠。要是有人来夜袭,我可不能睡眼朦胧地爬起来作战。”
亚瑟叹了口气,点燃煤油灯说:“我不是在问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啊?”
alter恶劣的笑起来:“我才不跟小情侣待在一个房间。”
亚瑟张了张嘴,随后泄了气。alter不再捉弄他,而是问到:“那你呢?master?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怕明天打瞌睡吗?”
亚瑟摇了摇头,说:“做了个奇怪的梦,睡不着了。”
“哦?”alter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问到:“什么梦这么让你这么坐立不安?”
“是——”亚瑟怔了一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随后宣告失败。
“……不记得了,管它的。关于拿破仑,你有什么头绪吗?”
“情报不多。”alter甚至连思考都没有花上一秒,她撇撇嘴说:“他是以rider职介被召唤而来的……况且,虽然这么说,但是滑铁卢对他的限制十分有限。如果法国要跟英国开战的话,他或许会去和英国的皇家空军打一场酣畅淋漓的空战吧。”
“空战?”亚瑟心脏一跳,他把这个可能性完全忽略了。现在和英国打空战的人不是戈林,而是拿破仑的话,丘吉尔还只是一名内阁成员,他能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吗?
如果拿破仑是以rider职介被召唤的话,他理所当然的能够驾驭这些空中的精灵。
“是啊,虽然他大部分战果是在地面上取得的,但是拿破仑他是法兰西的——王牌飞行员。”
“麻烦。”亚瑟“啧”一声,“看来这个家伙得我来应付。”
“你在说什么天真的话?他可是从者啊。”
亚瑟叹了口气,说:“是的,他是一个传奇,这个时代也是。但是这个传奇的时代——并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