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岛记事之五爷总在炸毛》饭团哟哟

2、青楼初遇 雌雄莫辨

　　东京汴梁，华灯初上。最负盛名的“百花楼”内，丝竹管弦之声靡靡，香风鬓影之间，觥筹交错，笑语喧哗。今夜似乎与往常并无不同，却又因几位特殊客人的到来，暗流涌动。
　　二楼雅间，临窗最佳的位置，两位“公子”正在对峙。
　　其中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玉带束腰，手持一柄象牙骨泥金折扇。面若冠玉，眼若明星，唇红齿白，竟是美得令人窒息，雌雄莫辨。只是此刻，这绝美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眉宇间俱是不耐与愠怒。这便是化名“玉衡”的白玉蘅。
　　“兄长不必再多言！”玉蘅的声音清越，带着明显的气恼，“怜心姑娘昨日还与我约定今日赏画，今日便不见踪影，妈妈支支吾吾，其中必有蹊跷！我定要问个明白！”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女扮男装多年的堂姐白清歌。她一身靛蓝长衫，做男子打扮，亦是俊朗非凡，眉目间比玉蘅多了几分潇洒不羁与沉稳。她按住玉蘅欲起的肩膀，压低声音：“我的小祖宗，你小声些！这里是东京，不是咱们自家地界！那怜心不过一青楼女子，兴许是被别的豪客请去了，或是自己有事暂离，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你这般闯出去，是怕别人不知你‘玉衡公子’为个姑娘心急火燎，平白惹人笑话？”
　　玉蘅甩开她的手，折扇“啪”地一合，指向窗外：“笑话？清歌，你我都知绝非如此简单！她昨日神色惊惶，分明是遇到了难处！我既承诺护她几日，岂能言而无信？你不帮我想法子，反倒拦我？让开！我自有分寸，不过去后巷寻那送茶的小厮问个话，你当我要单枪匹马去闯龙潭虎穴不成？”（她确实这么想过，但知道说出来必被拦住。）
　　白清歌被她噎得一愣，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叫有分寸？你那‘分寸’就是仗着身手好，不管不顾！万一是个圈套呢？听话，坐下，我们从长计议，姐……兄长帮你查，保证比你那莽撞法子快！”
　　“等你们计议好，人怕是都没了！”玉蘅气极，转身便要拂袖而去。白清歌急忙起身阻拦，软了语气哄她：“阿蘅！乖，别闹，此事……”
　　两人这般拉拉扯扯，一个冷面含嗔，一个无奈低哄，动静虽不大，却因那过于出众的容貌，早已吸引了不远处另一间雅座里几道探究的目光。
　　那桌旁，坐着三位气度不凡的男子。
　　首座那位，一身雪白锦衣，俊朗非凡，嘴角噙着一抹懒洋洋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刀，正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酒杯，不是锦毛鼠白玉堂又是谁？他身旁，坐着略显粗豪的彻地鼠韩彰和机敏精明的翻江鼠蒋平。
　　“啧啧，”白玉堂挑眉，用下巴微微指了指玉蘅的方向，对两位兄长低笑道，“四哥二哥，你们瞧那边，倒是有趣。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尤其是那个穿白的小子，生得……嘿，这要是走在街上，怕是姑娘们的香囊荷包都得砸他个跟头吧？”语气里带着几分惯有的风流调侃，却也藏不住一丝惊讶与好奇。
　　蒋平眯着眼，捋着胡须：“确是少见的好相貌。看衣着气度，非富即贵。只是年纪轻轻，脾气倒不小，那蓝衣的兄长看着也是个精明人物，却似拿他无法。”
　　韩彰憨直道：“许是家里惯坏了的富家子弟，为个姐儿争风吃醋哩。”
　　白玉堂嗤笑一声，正要再评点几句，眼角余光却瞥见楼梯口又上来一人。那人身着蓝色劲装，身形挺拔，面容英伟，气质温润中带着凛然正气，正是御猫展昭。
　　展昭显然也看到了白玉堂一行，微露笑意，正要过来打招呼，目光却被白玉堂他们正在议论的那桌吸引了过去。他似乎是认出了那位蓝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而这边，玉蘅已是耐心耗尽，不顾白清歌的阻拦，执意要下楼。白清歌无法，只得紧紧跟着，生怕她真惹出什么事端。
　　就在玉蘅快步经过白玉堂他们雅间外时，异变突生！
　　一个端着酒水的小厮脚下一滑，托盘上的酒壶直直朝着玉蘅撞来！眼看那酒水就要泼她一身。白清歌惊呼一声：“小心！”
　　电光火石间，只见玉蘅身形微侧，步伐玄妙一错，那月白袍袖如流云般轻轻一拂，竟是不偏不倚，堪堪避开了酒壶，还用扇骨巧妙地在壶底一托一引，那酒壶稳稳当当地转了个圈，落回了惊魂未定的小厮手中托盘上，酒水一滴未洒。
　　这一手，干净利落，潇洒之极。
　　原本准备看热闹或是出手相助的白玉堂，眼神倏地一亮，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哟呵！还是个练家子？有意思！”
　　展昭此时已走了过来，先对白玉堂三人点头示意，然后看向白清歌，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惊讶：“清歌兄？怎会在此？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玉蘅身上，亦是闪过一丝惊叹。
　　白清歌见到展昭，如同见到救星，连忙拱手：“展兄！真是巧了！此事说来话长……”她快速低声将怜心失踪、玉蘅欲寻之事简单说了几句。
　　白玉堂耳朵尖，听得分明，摇着折扇踱步过来，插话道：“哦？寻人？这汴梁城里，若是走失了什么人，问我五爷倒是比你们瞎撞强些。”他这话虽是对着白清歌说，那双桃花眼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玉蘅，仿佛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玩意儿。
　　玉蘅正自心烦，见又来了几人，尤其这白衣服的，看她的眼神让她莫名有些不自在，好似被什么狡猾的猫儿盯上了。她当下没好气，习惯性地毒舌脱口而出：“问你？莫非这汴梁城里的姑娘归您管束不成？那怜心姑娘失踪，您岂不是首当其责？”
　　此言一出，蒋平、韩彰顿时憋笑。展昭无奈扶额。白清歌暗地里掐了玉蘅一把。
　　白玉堂被噎得一愣，随即不怒反笑，上下扫视着玉蘅，折扇“唰”地展开，风流倜傥地摇了摇，语带双关地调侃道：“好利的一张嘴！五爷我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姑娘们的心去向哪里。不过嘛……若是小兄弟你这样的‘美人’走丢了，五爷我倒是不介意费心管上一管。”
　　玉蘅被他这话激得脸上一热，刚要反唇相讥，却被白清歌死死按住。
　　展昭适时开口，温声道：“诸位，既然都与清歌兄相识，又恰逢此事，不如一同想想办法？寻人要紧。”他看向白玉堂，“白兄，你人面广，或许真有线索。”
　　白玉堂挑眉，看了一眼气鼓鼓的玉蘅，觉得这“小子”越发有趣，遂笑道：“也罢，看在展小猫和……这位‘小美人’心急的份上，五爷我就发发善心。”
　　于是，因一位失踪的青楼女子，这奇特的组合——心急如焚的玉蘅、无奈护妹的清歌、风流好奇的白玉堂、憨厚看戏的韩彰、精明算计的蒋平以及温润持重的展昭，竟临时凑到了一处。
　　白玉堂看着玉蘅那副明明着急却还要强装镇定、偶尔毒舌噎人的模样，心中那股奇异的感觉越发清晰：这“小子”，真是说不出的别扭，又说不出的……对他胃口。
　　他暗自嘀咕：怪事，五爷我什么时候对个男人这么上心了？真是邪门！
　　而此时，无人知晓，这场青楼里的偶然相遇，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那绝色“少年”的秘密，也终将被层层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