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岛记事之五爷总在炸毛》饭团哟哟

3、联手解困 智计百出

　　白玉堂一句“发发善心”说得轻巧，那风流调侃的调调却让玉蘅忍不住又想刺他几句，幸好被白清歌一个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眼下寻人要紧，玉蘅只得按捺下性子，但看向白玉堂的眼神里依旧明晃晃写着“不靠谱”三个大字。

　　展昭适时开口，将话题引回正轨：“白兄，蒋四爷，韩二爷，此事你们看？”

　　蒋平捋着胡须，眯眼笑道：“既然展兄弟和这位……玉衡小兄弟都着急，咱们碰上了，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老五，你门路多，说说看？”

　　白玉堂折扇一合，敲了敲掌心，漫不经心道：“这有何难？百花楼的妈妈见多识广，寻常事吓不住她。她能支支吾吾，要么是对方来头太大她惹不起，要么是对方给了天大的好处封了她的口。”他桃花眼一转，落在玉蘅身上，“小美人儿，你那位怜心姑娘，近日可有什么特别的恩客？或是得罪了什么人？”

　　玉蘅虽不喜他称呼，但知他问在点子上，压下不快，蹙眉细思：“怜心性子柔婉，鲜少与人争执。若说特别……昨日似乎听她提过一句，吏部张员外家的公子近日纠缠得紧，但她已明确回绝。”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与她“单纯”外表不符的精明，“不过，张公子虽纨绔，却未必有能耐让百花楼妈妈如此忌惮。倒是前日，我似乎瞧见妈妈与一个面生的虬髯大汉在后门低声交谈，那人腰间佩刀，不像寻常家仆。”

　　“虬髯大汉？”展昭沉吟道，“近日京城确有幾起富商女眷或乐户女子莫名失踪的报案，手法隐秘，开封府正在暗中查访。”

　　白玉堂挑眉：“哦？展小猫，你这可是泄露公务啊。”

　　展昭温文一笑：“若能借此案找到线索，护得百姓平安，便不算泄露。白兄可有良策？”

　　“良策谈不上，”白玉堂唰地展开折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最简单直接的法子，自然是去找那妈妈‘好好聊聊’。”他特意加重了“好好聊聊”四个字，意味不言自明。

　　韩彰闻言摩拳擦掌：“这个我在行！我去跟她聊！”

　　蒋平赶紧拉住他：“二哥且慢！吓唬一个老鸨容易，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玉蘅却忽然开口，声音清冷：“不必如此麻烦。妈妈贪财，亦怕事。若能让她觉得，说出实情的利益远大于隐瞒，且隐瞒的风险她承担不起，她自然会说。”

　　众人目光都看向她。

　　白玉堂饶有兴趣：“哦？小美人有何高见？”

　　玉蘅不理他称呼，自顾自说道：“劳烦蒋四哥，能否设法让妈妈知道，开封府的展大人正在查问女子失踪案，已注意到百花楼。再让她知道，张员外家公子因强占民女之事，已被御史盯上，自身难保。”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同时，白五爷不妨‘无意’间透露，您对怜心姑娘也颇有兴趣，正在寻她。妈妈若聪明，该知道一边是可能惹上官司、失势的张家，一边是名满天下的御猫和不好惹的锦毛鼠，还有……或许能给她更多好处的新主顾，该怎么选。”

　　她说完，抬眼看向众人，却见白玉堂、展昭、蒋平眼中都掠过一丝惊讶。这少年郎看起来娇生惯养，心思竟如此缜密，软硬兼施，釜底抽薪，直击要害。

　　白清歌倒是见怪不怪，只微微颔首。

　　白玉堂最先反应过来，击掌笑道：“妙啊！既省了力气，又让她心甘情愿开口！小美人，没看出来，你这脑袋瓜子转得挺快！够阴……呃，够聪明！”他差点把“阴险”说出来，及时刹住车。

　　玉蘅淡淡瞥他一眼：“不及白五爷手段直接。”

　　白玉堂：“……”又被噎了一下。

　　展昭点头：“玉衡公子此计甚妥。蒋四哥，打探消息之事……”

　　蒋平笑道：“包在我身上！保证让那妈妈‘恰到好处’地听到该听的。”说着便起身离去，身影很快融入人群。

　　韩彰挠挠头：“那我干啥？”

　　白玉堂扇子一指：“二哥，你去楼下守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进出，尤其注意有没有虬髯大汉。”

　　“得嘞！”韩彰也领命而去。

　　剩下白玉堂、展昭、白清歌和玉蘅四人留在雅间。白玉堂自来熟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挑眉看玉蘅：“喂，小美人，若真寻到那怜心姑娘，你待如何？真打算金屋藏娇？”

　　玉蘅蹙眉：“白五爷慎言。怜心姑娘于曲艺一道颇有天赋，我不过惜才，想助她脱离苦海，为她谋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她这话半真半假，惜才是真，但她也确实是这几日对怜心感兴趣，顺手为之，兴趣过了或许就和平分手，安排妥当便是。只是此刻人莫名失踪，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和保护欲。

　　白玉堂何等精明，岂会看不出她未尽之言，但也不点破，只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不多时，蒋平去而复返，面带得色：“成了！那妈妈果然坐不住了，主动寻我说有要事禀告展大人和五爷。”

　　众人精神一振。

　　在蒋平的安排下，百花楼妈妈被“请”到一间僻静客房。她一进来，见到展昭的官服和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眼神，腿就软了一半，再被蒋平旁敲侧击一吓唬，立刻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

　　原来那虬髯大汉是城外一处暗窑的打手，专替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豪富权贵物色“新鲜货色”。那张公子纠缠怜心不成，竟心生歹念，与人合谋，将怜心的消息卖给了那暗窑的人，得了一大笔钱。昨夜，那虬髯大汉便带人将怜心强行绑了去。妈妈惧于对方势大凶悍，又得了封口费，这才不敢声张。

　　“混账东西！”展昭闻言面露怒色。

　　白玉堂眼神也冷了下来：“真是下作！”他虽风流，却最看不起这种逼迫女子的龌龊勾当。

　　玉蘅面色冰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很快压下，急问：“那暗窑在何处？”

　　妈妈忙道：“在城外三十里的黑水坡，具体位置……奴家也不甚清楚，只知似乎在一处隐蔽的别院里。”

　　线索已然明朗。

　　展昭当即道：“我立刻回府调集人手。”

　　白玉堂却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懒洋洋道：“调集人手？等你们慢吞吞赶去，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几个见不得光的毛贼，何必兴师动众？五爷我去去就回。”

　　玉蘅立刻道：“我也去！”

　　白清歌蹙眉：“阿蘅！”

　　白玉堂也挑眉看她：“你去？小美人，那可是贼窝，不是你家后花园。”

　　玉蘅扬起下巴，眼神倔强：“人是我要救的，自然要去。何况，我武功不弱，不会拖累你们。”她看向白玉堂，语带挑衅，“莫非白五爷怕我抢了您的风头？”

　　白玉堂被她一激，气笑了：“嘿！激将法？成！五爷我就带你玩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风头！”他转头对展昭道，“展小猫，你规矩多，慢慢调你的人。蒋四哥，二哥，咱们先去探探路如何？”

　　蒋平笑道：“自然同去。”

　　展昭知他们本事，略一思索便点头：“也好，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带人接应，务必小心，以救人为先。”

　　计议已定，白玉堂、韩彰、蒋平，加上执意同往的玉蘅，四人即刻动身。白清歌虽担心，但知玉蘅性子拗，且武功确实不俗，又有白玉堂等人照应，只得再三叮嘱小心。

　　出了百花楼，夜风一吹，玉蘅深吸一口气，看向城外方向，眼神锐利。

　　白玉堂凑近她，低声调侃：“喂，小美人，待会儿要是怕了，记得躲五爷身后。”

　　玉蘅看也不看他，翻身上了蒋平早已备好的马，动作干净利落，淡淡道：“五爷还是担心自己吧，听说您老人家年纪不小了，闪了腰可不好。”

　　白玉堂：“……”他咬着后槽牙，翻身上马，狠狠一抽马鞭。

　　这嘴毒的小子！五爷我非得找个机会好好“管教管教”他不可！

　　夜色中，几匹快马如离弦之箭，直奔城外黑水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