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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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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嘉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身旁已经没有人了,想翻身,肩颈酸痛。
没办法,保持平躺,忍着酸疼,伸手去够手机。
岑开宇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八点十分。
【岑开宇:我出门了,餐桌上有南瓜小米粥。午饭等我回来做。】
八点十九分。
【岑开宇:逃跑的话,下次就不是折磨嘴巴了。】
【岑开宇:乖。】
【岑开宇:(摸摸头).png】
八点三十分。
【岑开宇:醒了给我发消息。】
时嘉年不禁打了个激灵。
此时的岑开宇,非彼时的岑开宇。
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分。
没办法翻身就算了,才举一会儿手机就累得不行,打不了字,要发语音,才发现,张开嘴比翻身还难受,咽口水更是堪比吞刀。
靠!
岑开宇真狠!
时嘉年没法,忍着难受回复了一个“1”。
岑开宇发来一个问号。
呵呵,他也想发去一个问号。还没按到,手机就砸在脸上。
岑!开!宇!
不行,咬牙切齿也会牵扯到下巴。
从脸上滚落的手机在床垫上呜呜呜地震动,无人理会。
他就纳闷了,明明结束后他除了累,不能自己洗澡外,没有别的不适,睡了几个小时,就残了?
真是庆幸,岑开宇还有一丝良知,没有强制进入,不然真是废了。
半分钟后手机震动停了,两分钟后时嘉年挣扎起身也失败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腿能动管什么事,挪一下,背部、肩颈痛得稀里哗啦,引得太阳穴突突跳。
要命的是,他的胃发现他醒了,就拼命向大脑传递饥饿的信号,饿得头昏脑涨,再没有比他更可怜无力的了。
欲哭无泪。
岑开宇推开房门时,时嘉年的屁股挪到了床边,眼疾手快俯冲过去,接住要掉下床的人,对上时嘉年幽怨的眼神。
惦了惦怀里的人,轻轻放在餐椅上,眼底全是愧疚和心疼。
“对不起,小年,确实没想到……我喂你吃早餐,饿坏了吧。”
温度刚好的粥送到唇边,时嘉年却一动不动,只瞪他。
岑开宇闻了闻,尝了尝,味道没错,又吹了吹,比刚刚还凉些,时嘉年还是不吃,瞪得越发厉害。
想到了什么,岑开宇小声问道:“嘴巴不舒服?”
时嘉年斜眼移开视线。
沉默代表默认。
正上手碰到下巴,时嘉年受惊般出发一声闷哼,牵扯到肿痛的喉咙,五官皱成一团。
吓得岑开宇不敢乱动,越发后悔。
“怪我!怪我没有控制住。”
时嘉年心虚地撇开视线,脸颊微热。
其实岑开宇起初早看起来没了理智,但还是能控制住的,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大腿,他再疯也不会不顾一切发泄。
是时嘉年看到他流泪,卸下所有盔甲,只想让岑开宇感受到他的爱意。慌神的瞬间,脑子里闪过他曾在尚濮存的剧本里看到的内容。
之前他气得撕碎的字段,神奇般地在脑子里自动补充,只不过对象换成他和岑开宇。
他怎么知道,就是他笨拙的举动,让人模人样的人,变成……发了情的疯狗……一样。
听到岑开宇提到“医院”的字眼,时嘉年吓得要开口说话,结果一张嘴,没发出一个音节,眼泪先掉出来。
天杀地疼!
岑开宇小心扶着他的脑袋哄,“好好好,不去医院。”
心里却揪着难受,用豆浆机把粥打成糊状,用嘴含着一口一口喂下去。
时嘉年丢脸丢大发了,还没老就过上要人喂饭的生活,还是嘴对嘴喂的。要不是他快饿死,打死他也不要这么被人喂。
一碗见底,岑开宇问他还要不要,时嘉年撇开视线,落在豆浆机上。
那个机器很眼熟,好像在喝牛油果酸奶时见到过。
岑开宇解释:“店里统一采购了商用破壁机的,这个豆浆机被淘汰下来。前两天添置家具,我看闲置着带回家里。”
时嘉年的脑袋发出“叮”的一声警报,睁圆眼看向岑开宇。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岑开宇思忖片刻,猜测道:“你想问邬蕾他们有没有问起你?”
时嘉年微微点头。
岑开宇长长“哦”了一声,眼神闪烁,“没有。”
说完,他回头继续洗碗。
昨晚他偷偷回来被邬蕾看到了,邬蕾肯定会告诉孙宜然,孙宜然肯定会跟赵星说。他们都知道了,今天又没有出现在店里,肯定会奇怪。
还有岑开宇那心虚的模样。
干瞪了一会儿,他想起下半身没事,唰地站起来,到岑开宇身后,狠狠踢了一脚。
岑开宇回头“哎哟”一声,扬起嘴角。
笑屁笑!到底是怎么跟他们解释的?
岑开宇读懂他的眼神,思索着,又被踢了一脚。
那眼神又说:如实招来!
他举双手投降,“我说你今早去宁城了。”
“本来想说你摔了一跤不方便见他们,但一想到他们要知道你还在南城,我是拦不住的,就只好用其他借口了。”
这还差不多。
他又继续说,“赵星一直念叨你不讲义气,我听着烦了,就说你被伯母的事搅得心烦,劝他们给你一点时间。”
这话勾起了时嘉年的愧疚。
岑开宇摸着他耷拉的脑袋,笑道:“偶尔想要一个人躲起来也没有关系,不过你要记得,我们都在你身后,不管你做什么想什么,我们都会理解你支持你。你不用害怕,能留在身边的人都不会辜负你。”
时嘉年发现,他坐着,腿上垫个抱枕,手机放在上面,会舒服很多。岑开宇给他喂饱后,就出门了。他一个人在家的这些时间,久违地在小群里冒泡。
邬蕾加入他们不久之后,也被拉进群里,但群名没有改动,一直是三个臭皮匠。
一冒泡,就接受赵星和孙宜然的轮流调侃,连邬蕾都学会开他玩笑了,然后才东扯西聊了好久。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他总是忍不住笑,被疼痛感打断,疼得心里斯哈斯哈地乱叫,还是忍不住跟他们耍嘴皮子。
赵星突然来了一句:【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真想哭。】
气氛忽然变得煽情,隔着屏幕都感觉到每个人的不自在。
还是孙宜然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转移话题。
【一羊:时嘉年,偷偷告诉你,岑开宇今天有点奇怪。】
【邬蕾:嗯,鬼鬼祟祟,神神秘秘,迟到早退。】
火锅城目前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全靠自觉和责任感,除非当天有重要的事情定了固定时间。平日里,身为老板的岑开宇是最早到和最晚走,所以你比她们迟到,比她们早下班的岑开宇被视作,迟到早退。
时嘉年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忍住没有跟他们解释。
赵星来了一句倒油的话:【该不会去偷人了吧。】
邬蕾紧接着评价道:【赵星哥,我觉得你好像某种黑粉。】
【一羊:+1】
【造星:我刚刚打了一个喷嚏,是不是你们在火锅城蛐蛐我!】
【一羊:活该。】
【邬蕾:发誓没有!】
时嘉年旁观着没有出声,总感觉心里有愧。
跟还没确定关系的男人一起瞒着相伴多年的好友们,这算什么?
重色轻友。
恋爱脑。
他还给申媛发去消息,主要是报平安,告诉申媛他已经到南城了。
想了想,他又说了住在岑开宇这里的事。
最后嘱咐她好好接受治疗,再来帮打鸳鸯。
他走前请了一个高价护工,每天跟他汇总申媛的一日三餐和状态。
总体看下来,还算可以。
放下手机,他坐在沙发上独自散发思维,东想西想。
岑开宇那样优秀的孩子出柜,父母肯定更加难以接受,岑开宇也说了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做通思想工作,换来的结局是有了个二胎弟弟。
他昨晚一时糊涂,没有站在岑开宇的立场想过那些。
岑开宇下午五点不到就回来了,发现时嘉年看他的眼神,有种看流浪猫的感觉。他不是每次都能通过他的表情解读想法,顾虑到他嘴巴不方便,也就去探究了,反正什么都问不出来。
只要不是生气或者不高兴,怎么样都行。
晚饭照例是打成糊状,用嘴喂。
吃饱后,时嘉年乖乖坐着看电视,还不能看容易爆笑的综艺,随便点开当下热播的剧情。正看得入迷,岑开宇从旁边走来低头吻他。
苦涩的液体顺着口腔滑入,直到他全部咽下去,两瓣唇才分开。
“消炎药,对喉咙有好处。”岑开宇扶开他的眉头,像哄小孩一样。又给他灌入蜂蜜水,才完事。
因为心里的愧疚,时嘉年格外配合,还主动送上一个感谢的吻。
到了洗澡,时嘉年就配合不起来了。
他抬不了手,岑开宇坚持要帮他洗。但时嘉年不行呀,虽然已经赤诚相见过,但在两个人格外清醒理智的情况下,他没办法自在得接受这件事。
他还怕……某人会……
“你放心,我再禽兽也不会克制不住。”岑开宇隔着布料摸他僵硬的身体,示意他放松。
时嘉年不是不信,更多的是尴尬。想象一下,另一个男人在他身上抹着沐浴露,洗洗这,洗洗那,然后无意间四目相对……脚趾要扣烂拖鞋了。
岑开宇这也不放心,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最后各退一步,岑开宇扯了布条蒙眼帮他洗。
这间公寓是带装修的,岑开宇没有想过更改装修,太麻烦了。卫生间没有做干湿分离,两个人在里面不会显得局促,这样也挺好。
满是泡沫的沐浴球在时嘉年身上揉搓,力道不轻不重,经过酸痛的部位时,还有按摩的效果。
他纳闷了,怎么他自己洗的时候,没觉得舒服,而且他也不爱用沐浴球。
不过,沐浴球往下滑后,他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了。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岑开宇语气淡淡地找话题聊,他单方面说的那种聊天。
“你还记得跟你相亲过得女孩子吗,董朝朝。”
果然,时嘉年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他继续边搓边说,“她家是水果大户,成了火锅城的水果供应商。”
“你去宁城不久,她就联系我们,是邬蕾招待的。她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连带着对火锅城感兴趣,愿意给我们最优惠的价格。”
岑开宇擦了一条腿,又凭着感觉摸去另一条腿。
时嘉年觉得有点痒,但脑袋里想的是,怎么告诉岑开宇,他跟董朝朝没有关系。
岑开宇有读心术似的,“我知道你们不会擦出火花,所以就应了下来。”
时嘉年松了一口气,乖乖抬脚给他擦脚底板。
“可以冲水了。”
岑开宇摘下布条,扫了他一眼,佯装无事去开花洒。
猝不及防的,时嘉年别过身,扭头瞪他,耳尖红得跟什么一样。
岑开宇无辜笑道:“我蒙着眼不方便冲水,万一把你呛到我要心疼死了。”
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