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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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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在听到自己票数排在第三的时候，又激动又难以置信。
他一直抱着不要太快被淘汰的心态，对这么高的名次想都没想过。
然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视频账号早就被扒出，酒吧驻唱的他拍角度的视频也随之小火了一把，粉丝们还给他起了很多可爱的称呼。
程予觉得自己离出道的梦想好像又近了一步，偶尔会忍不住幻想，只要他稳住，坚持做自己，应该能撑到出道夜吧。
不过出道不了也没关系，就当是一段美好的旅程也不错，认识了这么多有趣的朋友，也提升了自己各方面的能力。
他已经赚了，后面的路慢慢走就好，怎么说也能撑到三公。
一公排名公布后的第三天，留下来的六十七位练习生开始了二公的舞台练习。
这次分组，他如愿跟高迟迟分在了一组。作一公的第一名，高迟迟有权利自主挑选两名队员。
除他之外，杨正也在这组。
不过杨正好像不太乐意，一整天都没怎么搭理他。导师来上课的时候就算了，导师走后，到他们自己练习时，杨正还是不配合他练舞。
程予觉得杨正情绪不对，但看他爱答不理的样子，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问，这整得他也有点不舒服。
好不容易结束了训练，程予回宿舍洗了个澡。他洗完出来只穿了条短裤，今天的训练量实在太大，他手机都没摸，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刚坐下，立即被一股潮湿的寒意刺激得站了起来。他伸手一摸，发现床上竟然湿了一大片。
程予皱了皱眉：“谁把我床弄湿了？”
另外三个室友充耳不闻，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最近他的室友们都有些不对劲儿，总是对他爱答不理的，可他自问并没有惹到他们，于是又问了一遍。
杨正嗤笑道：“你不是有关系吗？让节目组给你送床新的被子来啊。”
“杨正。”程予郑重地喊了他一声，“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
“装？”
杨正把两只手垫在后脑勺，睡在床上贱兮兮地说：“要不是有关系，怎么可能次次周末都能请假出去呢？你那牙就这么难治好？而且咱们这节目管的多严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要不是有关系，能把你那朋友带到后台来？”
他们这些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练习生，最见不得的就是靠关系上位的人，因为那会显得自己的努力很可笑。
但程予明明不是。
在他看来，江奈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最多也就是替他请个假，是不可能对他的名次造成影响的。再说，江奈似乎也不关心他是什么名次，到现在都没来问一句。
程予握紧了拳头：“所以这是你干的？”
杨正没有回答他，叹口气转过身去了。
不否认就已经验证了他的猜想。
“杨正，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必须把话说清楚。”程予看着杨正的后背，缓缓道，“我很看重这次选秀，不会让任何人帮我作弊，我也没有这个能耐。我就想看看靠自己的实力能在这个节目里走到哪儿，无论走到哪儿我都接受，但我不接受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但如果有下次，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程予这番话说的极其诚恳，但杨正一个字都不信。
区区一个个人练习生，简直可以说就是素人一个，不作弊真的能爬到第三的位置吗？就算是真的，那又凭什么？明明他也很努力。
大半夜的没法儿晒被子，就是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晒干的，程予把床铺卷起了一半，打算直接在床板上将就一晚。
熄灯后，他才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虽然这个城市正值盛夏，但屋里的温度却很低，冻得人直打哆嗦。
他朝空调的位置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十八度。
他不知道其他人都睡了没有，便轻声问了句：“能把空调开低一点吗？”
有个室友迷迷糊糊地回应他：“开呗……”
程予下床准备调低点温度，结果没找到遥控器，又问：“你们知道遥控器在哪儿吗？”
这回回应他的声音都是“不知道”。
程予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只好自认倒霉又睡了回去。反正离天亮就几个小时了，忍忍吧。
他睡下之后，杨正把枕头底下的东西拿出来在手里捏了捏，无声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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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
江奈闭眼躺在老板椅上，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之后，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门口走来一个留着清爽短发的女人，女人手里拿了厚厚一堆文件。
“江少，所有练习生的名单都在这里了。”
江奈接过来，放在桌上慢慢翻着，示意女人坐下。
女人礼貌地问：“您今天过来，是江总有什么指示吗？”
江奈不置可否：“有个练习生不太适合这个节目，你作为导演，需要配合公司让他早点离开。”
女导演一听就懂，想是江总发现练习生有问题，这才让自己的儿子过来替他处理。至于是什么问题，黑料还是利益上的冲突……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
“您尽管说，我一定配合。”
江奈挑出来一张简历，说：“二公之后，让这个人离开节目。”
女导演看到那个练习生的名字，大惊失色道：“江少，这……这个练习生很出色的，据我所知，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驻唱歌手，应当没什么黑料。况且，他上次的成绩特别好……您看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江奈身子向后一仰，抱着手臂说：“导演，这个人必须走。你是想为了这一个练习生，放弃整个节目吗？”
见导演神色忧愁，迟迟未能答复，他又补充说：“如果让我爸亲自过来，话可就不是这么说的了。”
女导演没办法，忍痛割爱地应了声“好”。
江奈立刻恢复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替她整理好简历，亲自递到她手中：“导演慢走。”
“阿嚏——”
程予第二天醒来就打了个大喷嚏，这个喷嚏让他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便是一个又一个的大喷嚏。
很遗憾，吹了一夜的冷风之后，程予毫无意外地感冒了。每次感冒，他都能对病情严重程度做出个大致的估计，这次怕是比较严重的那种。
不过他依旧没有耽误训练。
舞蹈课上，李烟景看出程予有点不在状态，中场休息的时候关心道：“没事吧？看你反应有点慢。”
程予掩饰说：“没事，我舞蹈本来就差，希望多练练能好点。”
李烟景会心一笑：“知道努力是好事，但千万别用力过猛。”
“谢谢老师。”
又过了一天，程予的感冒果然越发严重。先是嗓子开始发炎，后来头也跟着疼起来，弄的他整个人都很没精神。
组内一起练歌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瞒不了了，试唱的第一句就露馅了。
高迟迟问：“你感冒了？”
杨正听见这话，不安地瞥了程予一眼。
程予避重就轻地说：“有一点，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大家不用因为我耽误训练。”
高迟迟叹了口气：“谁关心这个了，吃药没？”
程予突然发现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想起来要吃药：“没……”
“病这么严重了还不吃药？你不想好了？”
“没有药……”程予很快发现想吃也吃不了。
高迟迟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卷毛，把程予拉到了自己宿舍门口。过了一会儿，他提了个小药箱过来，说：“这里头什么药都有，你拿去吃，病好了再还给我。”
程予心里感激：“太谢谢你了。”
高迟迟对他眨了眨眼，又说：“今天你就别练了……”
程予一听见这句话，立刻想反驳，却被高迟迟打断：“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想拖后腿，但如果你生着病还要继续练，病就会好的很慢，说不定到时候都要上台了你还好不了……我这可不是咒你，以前在国外训练的时候我就这么干过，感冒足足拖了一个多月才好，直到现在我的鼻炎都没好全呢。这种事啊，千万不能马虎，你先把病养好，今天好好去睡一觉，我保证要不了两天，你的病就能好一大半，信不信？”
饶是程予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也还是不想耽误训练。
高迟迟见他为难的表情，又说：“我相信你不会拖后腿，也不允许你拖后腿，真的。”
“好吧。”程予实在想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拿着高迟迟的小药箱回到宿舍，吃完药倒头就睡下了。
昨晚的湿被子已经晒过，入鼻都是阳光的味道，他把空调开到了二十六度，从下午四点一觉睡到了室友们训练完。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
很遗憾的是，睡了一觉之后病的好像更严重了，他跟室友打招呼的时候，嗓子差点没发出声音来。
这样下去不行。
万一病一个星期都好不了，他难道要一直休息下去吗？
练习的时间本来就紧张，就算是一个小时都不耽误也不够用，他怎么能安安心心地在这儿睡大觉呢。
他顿时就开始后悔睡了这么长时间。
“杨正，李老师下午有教新的东西吗？”
杨正微微摇头：“没有，就说让我们把教过的练熟，明天她要把后半部分全过一遍。”
程予问：“你们都练熟了？”
“差不多了，练了整整一下午。”
听见他们练了整整一下午，程予的眼神充满了遗憾。但没关系，现在才连十二点都不到，他还有时间。
他准备去舞蹈室再练他个几小时，出门前被杨正喊住：“你要去干什么？”
程予匆匆说了句：“练舞。”
杨正心想，还是病的不够重。
快到十一点了，没想到还是有很多训练室都亮着灯，看来大家为了二公的舞台都很拼命。
程予一路走一路看，心里鼓足了劲儿，颇有要练一整夜的势头。
他来到自己组的训练室，打开灯二话不说就开始跳。
白天李烟景教的他几乎都记下了，就是熟练度的问题，他打算先从头到尾顺几遍，再针对不熟练的动作反复练习。
两小时后，程予汗如雨下，灰色的短袖全都湿透了。
他双手扶着膝盖，粗重地喘息着，只觉得头脑发晕，呼吸困难。
他艰难地站直了身体，却感觉天旋地转，眼睛都睁不开了，随之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幸好在摔到地上之前被人接住。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程予没有力气回话，他迷糊地眨巴眨巴眼，看清面前是谁之后便安心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