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提瓦特》无双王者何神

37、奥摩斯港侦查战

　　暗影之探

　　奥摩斯港的夜晚并不平静。尽管浅井长政与须弥签订了临时协议，但港口的气氛依然紧绷如弦。新立的瞭望塔上，浅井军的哨兵如雕像般站立，火把的光芒在他们铠甲上跳动，投下长长的影子。

　　迪希雅潜伏在港口西侧悬崖的阴影中，沙漠民族特有的暗色装束让她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自从发现浅井军有小股部队秘密离开后，她就无法安眠。那五千人的精锐去了哪里？为什么浅井长政会同意将自己的主力部队限制在两万人？

　　“迪希雅队长，东侧守卫换岗了。”她的副手，一位名叫萨米尔的沙漠佣兵低声说道。他们这支监视小队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三天，记录着奥摩斯港内的人员进出和物资流动。

　　“我看到了。”迪希雅的目光紧盯着港口内新搭建的指挥所。那里灯火通明，不时有军官进出，但浅井长政本人已经三天没有公开露面了。

　　这是个问题。协议签署后的第二天，浅井长政就宣布要“亲自监督向璃月方向的移军事宜”，但迪希雅派去跟踪朝仓义景主力部队的人回报说，浅井长政并不在那支队伍中。

　　“今晚我进去。”迪希雅突然说。

　　萨米尔一惊：“队长，太危险了！港口现在有超过两万守军，还有那个叫阿市的女人坐镇...”

　　“正因为阿市在，浅井长政才可能不在。”迪希雅分析道，“我需要知道他在哪里，还有那些秘密离开的部队去了哪里。”

　　“但如果你被抓住...”

　　迪希雅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那就不会被抓住。”

　　午夜时分，奥摩斯港大部分区域陷入沉睡，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规律地响起。迪希雅利用悬崖的阴影和建筑的死角，如幽灵般潜入港口。她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熟悉——毕竟，就在几周前，这还是须弥的领土。

　　她首先来到码头区。这里停泊着浅井军和朝仓军的战船，大约有五十艘，其中十艘明显比其他船只更大、更坚固。迪希雅注意到，这些大船的甲板上覆盖着防水布，下面隐约可见大型机械的轮廓。

　　“攻城器械...”她低声自语，小心地避开一队巡逻兵，潜入一艘大船的阴影中。

　　利用绳索和敏捷的身手，迪希雅攀上了其中一艘大船的船舷。她轻轻掀起防水布的一角，月光下，她看到了一排排列整齐的巨型弩炮和投石机。这些器械的工艺与提瓦特大陆的风格截然不同，更加精致，更加致命。

　　更令她警觉的是，她在一架弩炮旁发现了几个木箱，上面用异国文字标记着什么。迪希雅不认识那些文字，但她认出了箱子上的图案——那是璃月的标志性建筑，群玉阁的简笔画。

　　“目标璃月...”她的心跳加速。

　　突然，船下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迪希雅立即躲到一堆缆绳后，屏住呼吸。

　　“...三天后装船完毕，就可以出发了。”一个声音说。

　　“朝仓大人那边准备好了吗？”另一个声音问。

　　“主力部队已经抵达预定位置，只等信号。这次一定要一举拿下遗珑埠，截断璃月的补给线。”

　　“听说那位‘岩王帝君’钟离最近常在沉玉谷一带活动...”

　　“嘘！这事只有浅井大人、朝仓大人和少数高级将领知道。我们的真正目标不是遗珑埠，而是钟离本人。只要能取下他的首级，璃月将不战自溃。”

　　脚步声渐远，但迪希雅的心却如坠冰窟。浅井和朝仓的真正目标竟然是璃月的岩神钟离！而且他们显然计划在近期发动袭击。

　　她必须立即离开，将这个情报带回须弥城。

　　但就在迪希雅准备下船时，港口突然响起警报声。她转头望去，只见指挥所方向火光冲天，似乎发生了骚乱。趁此机会，她迅速滑下船舷，潜入水中，向港口外围游去。

　　然而，当她游到一处相对隐蔽的登陆点时，却发现阿市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

　　月光下，阿市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她没有穿戴铠甲，只是一身简单的深紫色便服，但手中的薙刀“青岚”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迪希雅女士，这么晚了还在游泳？”阿市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迪希雅从水中站起，水珠从她的短发和紧身衣上滴落：“奥摩斯港的海水不错，想试试吗？”

　　阿市微微一笑：“我更喜欢泡温泉。不过既然来了，不如到指挥所坐坐？浅井大人有些问题想问你。”

　　“抱歉，我还有事。”迪希雅的手缓缓移向腰间的短刀。

　　“恐怕由不得你。”阿市话音未落，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迪希雅面前，薙刀直刺而来。

　　迪希雅侧身避开，短刀出鞘，与薙刀相碰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两人在狭窄的码头区域展开激烈交锋。迪希雅的短刀灵活迅猛，但阿市的薙刀在长度上占尽优势，总能在迪希雅近身前将她逼退。

　　“你的伤还没好吧？”阿市在一次交锋中说，“上次我刺中了你的右肩，现在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对付你，足够了。”迪希雅咬牙道，但心中明白阿市说得对。她的右肩旧伤未愈，每次挥刀都会传来刺痛。

　　更糟的是，港口各处的守军正在向这里聚集。火把的光芒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密集。

　　迪希雅知道，她必须立即脱身。她突然向后跃开，从腰间取出一枚烟雾弹——这是提纳里之前给她的，用于紧急情况。

　　烟雾弹爆开，浓密的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码头区域。迪希雅趁机冲向预定的撤离路线，但阿市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你逃不掉的，迪希雅。整个港口已经封锁。”

　　果然，当迪希雅冲到港口西侧时，发现那里已经有重兵把守。她转向南侧，同样被拦住。浅井军的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期。

　　“看来只能硬闯了。”迪希雅握紧短刀，准备做最后一搏。

　　就在这时，港口东侧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更多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整个港口陷入混乱。

　　“是军火库方向！”有士兵大喊。

　　迪希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给了她机会。趁守军分神之际，她冲破了西侧的防线，消失在夜色中。

　　当她终于与萨米尔会合时，已经是在奥摩斯港外五里的一处隐蔽峡谷中。

　　“队长！你受伤了！”萨米尔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那是与阿市交锋时留下的。

　　“小伤。”迪希雅撕下布条简单包扎，“港口发生了什么？那些爆炸是怎么回事？”

　　萨米尔表情奇怪：“不是你安排的吗？我们以为是你制造的混乱。”

　　迪希雅皱眉：“不是我。难道是...”

　　“是赛诺大人。”一个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迪希雅猛然转身，只见赛诺从一块岩石后走出。他依然面色苍白——被俘期间受到的伤还未完全恢复——但眼神中的锐利丝毫未减。

　　“赛诺？你怎么在这里？”迪希雅惊讶地问。

　　“纳菲斯贤者不放心你单独行动，让我带一队人暗中支援。”赛诺简短地解释，“我们看到你被发现，就在军火库制造了混乱。”

　　迪希雅松了口气：“来得正是时候。我有重要情报。”

　　她快速讲述了在奥摩斯港的发现：那些针对璃月的攻城器械，浅井军与朝仓军的对话，以及他们真正的目标——袭击遗珑埠并刺杀钟离。

　　赛诺的脸色随着迪希雅的叙述越来越凝重：“刺杀岩神...他们疯了。但这不是不可能，如果浅井长政亲自出手...”

　　“浅井长政不在奥摩斯港，”迪希雅说，“也不在朝仓义景的主力部队中。我怀疑他已经秘密前往璃月边境，准备亲自指挥这次行动。”

　　萨米尔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怎么办？立即通知璃月？”

　　赛诺点头：“必须立即通知钟离和璃月七星。但我们需要证据，否则他们可能不会相信一个刚刚与浅井军签订协议的国家的警告。”

　　“那些攻城器械就是证据，”迪希雅说，“还有那些标记着璃月建筑的木箱。但我们需要人能看懂那些异国文字...”

　　“提纳里，”赛诺突然说，“他研究过多种古代文字，可能认识那些标记。而且，他在被俘期间，可能还听到了其他情报。”

　　三人迅速制定了计划：赛诺和迪希雅立即返回须弥城，向教令院汇报情况，并带上提纳里前往璃月；萨米尔和其他队员继续监视奥摩斯港的动向，特别是那批攻城器械何时装船出发。

　　黎明前，迪希雅和赛诺回到了须弥城。智慧宫内灯火通明，纳菲斯贤者和其他重要人物已经等候多时。

　　听完迪希雅的汇报，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刺杀岩神...”一位贤者喃喃自语，“如果他们成功了，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平衡将被打破。”

　　“更糟的是，如果璃月认为我们与浅井军合谋...”另一位贤者脸色苍白。

　　纳菲斯贤者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立即通知璃月。赛诺、迪希雅，你们立即出发前往璃月港，带上提纳里和我们收集到的所有证据。”

　　提纳里已经在准备，他的伤势比赛诺轻一些，但被俘的经历显然给他留下了阴影。“我在囚禁期间，听到守卫提到过一个词‘弑神兵器’，”他说，“当时我以为只是夸大的说法，现在看来...”

　　“我们必须假设浅井长政拥有对抗神明的能力或武器。”赛诺总结道，“迪希雅，你在与他交手时，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力量？”

　　迪希雅回忆起与浅井长政的两次交锋：“他的剑术...不仅仅是技巧。我的火焰攻击在接近他时，会莫名其妙地减弱。而且他移动的方式...不完全是物理移动，更像是...空间跳跃？”

　　“空间能力？”提纳里皱眉，“这可能是某种失传的仙法或禁忌之术。”

　　“无论是什么，都能对神明构成威胁。”赛诺起身，“我们没有时间了。立即出发。”

　　就在须弥使团准备前往璃月时，在奥摩斯港的指挥所内，阿市正在向一面水镜汇报。

　　水镜中映出浅井长政的面容，他身处一个岩洞中，身后是粗糙的石壁。

　　“迪希雅逃走了，”阿市报告，“她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浅井长政的表情没有变化：“预料之中。迪希雅不是易与之辈。她发现了什么？”

　　“看到了那些攻城器械，可能也听到了关于钟离的对话。”

　　“那么须弥很快就会警告璃月。”浅井长政沉吟片刻，“改变计划。朝仓大人的主力部队按原计划攻击遗珑埠，但不要强攻，以牵制为主。我会提前行动。”

　　“你要单独面对钟离？”阿市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不是我单独面对，”浅井长政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父亲留给我的‘那个’，是时候使用了。只要能成功，钟离的首级将是我们送给故土的最好礼物。”

　　“但风险太大...”

　　“阿市，”浅井长政打断她，“我们没有选择。故土的时间不多了。提瓦特的本源之力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要得到它，必须先清除可能阻碍我们的神明。”

　　阿市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守好奥摩斯港，等你回来。”

　　水镜的光芒消散，阿市独自站在指挥所中，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她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将决定许多人的命运——不仅是浅井军和朝仓军，也不仅是须弥和璃月，甚至可能影响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平衡。

　　而在前往璃月的路上，迪希雅、赛诺和提纳里也在争分夺秒。他们乘坐的是最快的陆行鸟车，但即便如此，到达璃月港也需要至少两天时间。

　　“希望来得及。”迪希雅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喃喃自语。

　　赛诺闭目养神，但手中紧握的赤沙之杖表明他并不平静：“璃月七星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特别是凝光。她以多疑著称。”

　　“所以我们带了证据，”提纳里拍了拍身边的箱子，里面装着迪希雅从奥摩斯港偷出的几份文件和一件小型器械部件，“而且，我们可以直接请求会见钟离先生。”

　　“如果他还愿意以凡人的身份见我们的话。”迪希雅说。

　　三人都清楚，自璃月进入“人治时代”后，岩王帝君钟离就很少公开露面。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往生堂客卿，一个对古董和历史了如指掌的学者。

　　但他们都明白，这位看似平凡的客卿，依然是璃月的守护神，是七神中最古老、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如果浅井长政真的计划刺杀他，那么这将是一场神与凡人之间的对决——而结果可能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陆行鸟车在道路上疾驰，扬起的尘土在晨光中如金色的烟雾。远处，璃月的群山已隐约可见，而沉玉谷就在那些山脉的深处。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一场可能改变提瓦特命运的风暴，正在沉玉谷的上空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