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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进入怨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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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离开后,大堂内仍喧嚣不断,江清禾指尖抵着茶盏边缘,目光沉凝地开口:“这饮怅鬼怕是与沈家兄弟有关。”
江澈闻言颔首:“地血藤喜阴嗜怨,我观其形状,应是从东南方延伸而来,而那里,正是沈家墓地。”
“饮怅鬼借地脉阴气与人的怨气修炼,在墓地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程安歌从楼上下来,听见了姐弟两人的对话,脚步猛地顿住:“墓地,我们要去墓地?”
江澈闻言,抬头扫了他一眼:“你要是害怕可以不去,省的拖我们后腿。”
程安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抓住江清禾的衣袖:“清禾姐姐,我愿意陪你一起去,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你能帮上什么忙,还有,把你的手拿开。”江澈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江清禾一个眼神制止。
“捉妖路途危险,你确定吗”,江清禾问道。
“我确定,我确定。这可是我从小的梦想”程安歌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的颤音。
江清禾笑了笑:“好,阿澈,那保护程公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嗯?”江澈眉头微蹙,尾音微微上扬。
“嗯?”程安歌满脸震惊,眼里全是抗拒。
程安歌偷偷瞥了一眼江澈,说:“不用了不用了,清禾姐姐我跟你待在一起就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听到这话,江澈突然改变了主意,一把抓住程安歌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拉,嘴角带笑:“没问题,小少爷,我保护你!”
程安歌勉强挤出微笑,内心却觉得无比惊悚。
三人不再耽搁,结了账便朝着沈家墓地的方向赶去。周遭的天色越发暗沉,明明是午后,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纱,连风都带着刺骨的凉意,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行至墓地入口时,空气中的阴气已然浓得化不开,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腐臭。
“就在前方”,江清禾抬手示意。
前方一块墓碑上赫然写着“沈玉珩之墓”,周围泛着滚滚的黑色浓烟。
话音刚落,两侧的灌木丛突然剧烈晃动,数条粗壮的地血藤猛地破土而出,顶端缠着腥臭的粘液,朝着三人狠狠抽来。
江清禾拔剑出鞘,寒光闪过,剑气直劈向迎面而来的地血藤。她手腕翻转,剑刃精准地斩断藤身,断裂的藤蔓溅出墨绿色的汁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江澈刚要上前相助,江清禾突然转头,飞快地朝他递了个眼神。
江澈心领神会,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纸,指尖捏诀,符纸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抬手一扬,符纸精准地贴在地血藤的根部,火焰顺着藤身蔓延开来,地血藤剧烈扭动着,很快便被焚烧殆尽。
江澈不再犹豫,猛地转身,一把抓住身旁程安歌的手腕。程安歌猝不及防被拽住,刚想开口询问,就感觉一股强劲的力道从手腕传来,江澈手腕一用力,直接将他朝着墓地那片翻滚的黑色浓雾狠狠推去!
“不是吧,这个时候你还要害我”,程安歌大喊。
程安歌的惊呼声还卡在喉咙里,身体撞进黑雾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眼前的黑暗猛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豁然开朗的景象。他踉跄着站稳脚跟,脑袋还有些发懵,愣愣地环顾着四周,脸上满是茫然。
眼前不再是阴森破败的墓地,而是一座气势恢宏的门派建筑群。青瓦飞檐,雕梁画栋,远处的山峰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方才墓地的腐臭截然不同。
“这是哪”,程安歌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瞳孔猛地一缩,惊呼出声:“谁把我衣服换了?” 原本身上的锦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身青白色长袍。
他正手足无措地打量着四周,江清禾和江澈突然出现,两人身上的服饰也换成了同款青白色长袍。
“清禾姐姐!”,程安歌连忙快步迎上去,脸上满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江清禾的目光迅速扫过周遭清晰的殿宇:“这里是怨境,就是饮怅鬼为所含执念之人亲手编制的囚笼,饮怅鬼以人的执念和遗憾为食,怨境中会不断重复该人的执念过往,使其执念不断加深,从而不断地为饮怅鬼提供能源”
“哦,那我们就是要帮别人化解执念”,程安歌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曾出现在此人的过往中,当然会以其他人的身份出现在这”江澈偷偷瞥了他一眼,“看这服饰,我们应该是宗门内的弟子,这怨境估计是沈玉珩的。”
“难道是他被妖物所害,心存怨恨?”
江清禾摇头:“不一定,当年的事也许另有隐情,现在重要的是去沈家祭坛禁地看一下仙碑判词,或许能发现什么。”
三人正低声商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震得人耳膜发紧:“你们三个!不认真练功,躲在这里窃窃私语做什么?宗门规矩都忘到脑后了吗!”
几人猛地回头,只见一名年轻修士快步走来,面容严肃,显然是负责管教弟子的宗门执事。
程安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江澈眉头微蹙,刚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李执事不必动怒,他们许是练得累了,在此休息片刻罢了,算不上违逆规矩。”
话音落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公子缓步走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绣云纹锦服,衣袂翩跹,面容清俊温润,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的雅致。
李执事见到来人,忙收起怒容,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诧异:“玉瑾公子?您怎会来此。”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罢了!”
“他就是沈玉瑾?”程安歌在心里想,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程安歌往前迈了一小步,故意睁圆了眼睛,脸上堆起满满的惊讶与崇拜:“您、您就是玉瑾公子吗,我特别崇拜你,我就是为了你才进沈宗门的,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
这话一出,一旁的李执事脸色骤变,连忙上前一步厉声制止:“小五,不得无礼,玉瑾公子何等身份,岂容你这般随意攀附?”
江清禾和江澈也没料到程安歌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两人皆是一愣。江澈皱了皱眉,刚想拉他回来,却见沈玉瑾忽然低笑出声,语气依旧温和:“李执事言重了,同为沈氏弟子,何来攀附一说,况且这位小公子向道之心如此赤诚,我又怎会拒绝。”
程安歌闻言,瞬间喜上眉梢,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拜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