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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卡洛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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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立刻反应过来,仿佛没事似的,伸手道:“唔唔唔,唔唔......”
出发开始他们都带了防护的头盔,外加上供氧机器,除非用队内的通讯设备,外界几乎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卡洛斯了然,伸手从羊毛大衣之中摸出一个盒子,从中倒出一把氧气胶囊分给他们。
3000盾!
3000盾!
赫尔曼抽了口气,按住艾娃那句“我们不吃3000盾能不能给我们折现。”的丢人台词,淡定的接过氧气胶囊,分给众人,摘下制氧仪器和面具。
他的脸上还有被制氧设备的弹力绑带深深勒过的痕迹,外加上沙德兰星的高温下汗湿的头发,他一边把剩下的氧气胶囊塞进上衣口袋里,一边深深懊悔自己这个不太美妙的开场不会给人质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刚刚有点紧张,我的信息素攻击性可能太强了。”
卡洛斯勉强地笑了笑:“不会,我只是太久没吃东西了,忽然闻到烤焦了的栗子糖,有点饿。”
众人没说话,毕竟在这个一针营养针就能挺一个月的世界,食物到底是种奢侈品,赫尔曼许久都没听见过有人形容自己“饿”了,立刻掏出营养针道:“我们还有备用的,你需要吗?”
卡洛斯礼貌的摇摇头:“这里还有活人吗?”
艾娃连忙说:“目前显示只有你一个活人了。”
卡洛斯并没有显得有多高兴,反而眼睛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道:“不急的话,方便我去带走个东西吗?”
赫尔曼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上边已经没人了,快点。”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太重了,生硬的补了一句,“没关系。”
卡洛斯道了谢,飞快地往深处的实验室走去,输入密码进入那个空间,众人这才发现里面躺着几个系着黑带的武装分子,和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显然临死前受了很大的折磨。
卡洛斯的眼睛肉眼可见地红了,又迅速地整理好情绪,起身拿起那人随身的工作证,拉上了那个房间的门,随后快步地走过来:“多谢,可以了。”
赫尔曼一脚踢开前面的尸体给他清理道路,一边随口道:“赫尔曼·洛伊福斯特,家在辐射区曼恩要塞。”
他倒也顺着赫尔曼清开的道路往前走,跨过那些人俨然如同跨过地上一个倒下的垃圾桶。
“你的名字听着像是古地球时代神话里的人物。”
“确实来源于古地球时代的希腊神话,更准确的说是来自于穿着黑斗篷,拿着银色权杖的虚空之神kanies。”卡洛斯比划了一下,“您对古地球文化感兴趣?”
赫尔曼点点头,把这个名字在舌尖咂摸了一遍:“是的,我对古地球文学非常感兴趣。”
屁咧!艾娃想骂人,赫尔曼只对枪和星舰感兴趣。
“这些人是你杀的?”
“布兰德教授把人引下来关了密封门,我只是趁乱关掉供氧系统而已。”提起那位教授,他明显心情不虞,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悲伤来。
显然那个刚刚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是布兰德教授了。
赫尔曼再不做人,也不会在这时候再有搭讪小美人的心思:“节哀。”
“谢谢。”卡洛斯发自内心地笑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显然卡洛斯有点被强烈的天光照射的头晕,还是赫尔曼扶了一把。刚一出来,就看见那个借给他们LD-4的Omega冲他们挥手,随后冲他们飞奔过来,赫尔曼几人飞快地后退了一步。
卡洛斯快走了两步,抱了抱飞奔而来的Omega:“兰德,我没事。”
随后那个Omega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看见没有其他人后眼睛一暗:“老师......”
“对不起,我很抱歉。”卡洛斯拍了拍他的背作安慰。
兰德有些难以置信,又仿佛如释重负,伏在卡洛斯的怀里小声啜泣:“你回来了就好......”
卡洛斯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赫尔曼立刻单手撑住卡洛斯,“先上星舰缓一下?”
兰德抬起头,这才发觉卡洛斯的面色苍白,手在轻轻颤抖,甚至额头上有些冷汗,连忙起身:“对不起。”
卡洛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赫尔曼眼神本来想建议他还是打一针营养针,真的晕在这儿了不是玩笑,结果忽然想起来什么,从星舰驾驶室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根能量棒,看了下日期,嗯,还有一个月过期。
陆英低声道:“实在不行还是打营养针吧,这东西人家小少爷未必吃得惯。”
赫尔曼瞪了他一眼:“滚回去做起飞检查。”
陆英耸耸肩,回头做自己的事情。
艾娃凑过来,问道:“老大喜欢那个beta?”
陆英故作深沉:“小孩子别多问。”
“滚。”艾娃骂骂咧咧道,“他不会看上人家钱要去当赘婿吧。”
“我们要假定他是有尊严的。”陆英说道。
“给beta当赘婿,我鄙视他。”
“都当赘婿了还在乎是beta还是Omega吗?Beta怎么你了?”作为队里唯一的beta陆英十分不满。
赫尔曼:“我没走,我听得见。”
两人立刻闭嘴。
赫尔曼懒得理他们,拿着一条能量棒走到坐在废墟上的卡洛斯面前:“他们正在做起飞检查,马上就能飞了,你要不要先吃个这个。”
卡洛斯点点头,伸手赫尔曼却发现他手抖的几乎拿不住能量棒,在包装上摸来摸去似乎在找怎么撕开,赫尔曼抽了口气,发觉他的情况可能比自己想的还不好:“是不是外边太热了,我扶你去阴凉地方歇歇?”
卡洛斯不说话,只是点头,结果刚一起身,双腿直接软了下去,眼前一片黑,想要摸索着起来,却发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四肢几乎是麻木的,他想开口说没事,却没发觉自己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是不停的张嘴罢了。
赫尔曼吓得魂都飞了:“快来人!”,刚刚他只是单手扶着他,看着他倒下去只来得及拎住,倒不是卡洛斯有多重——一个beta能有多重。赫尔曼也不清楚他怎么回事,不敢乱动,只能让他躺在自己怀里。
艾娃拎着医疗箱往下跑,连带着那个叫兰德的Omega也惊叫着过来拍卡洛斯的双肩。
“你说什么,大声点。”
“......”
“什么?”赫尔曼跪在地上,耳朵几乎要贴在卡洛斯的脸上,“你别睡,说话!”。
“糖栗子......我想吃糖栗子......”
沙德兰星20:07,按照原计划赫尔曼小队现在应该拿到佣金在返回军部的路上,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有二十个小时就可以回到军部,这样他们能赶在休假结束前回到奥瑞恩星军部,省下两个贿赂内务官的“苹果”。
现在他们不得不在沙德兰星的中央医院私人病房之中,等卡洛斯醒过来。
私人病房之中只有卡洛斯一个人,窗口甚至摆了一盆真正的绿植——不是那些塑料做的假东西,带着点淡淡的奶油香味儿,开这种黄白色的小花。
病房之中甚至闻不到药品和消毒水的味道,只有一点点淡淡的香薰味儿,来往的人都很安静,医护人员及其温柔。
本来嘛,卡洛斯晕了也不要紧,只要治疗仪检查不是什么会死的病,打针营养针再打针麻醉,让他睡到核心星链找老板拿佣金就是了。
结果那个叫兰德的Omega直接打了急救电话,在赫尔曼没反应过来之前把地址报了出去。
赫尔曼怎么也搞不懂这个Omega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这个选项,Mafia火拼找警察助阵一样离谱。总之他们只来得及在急救飞行器来之前飞快地换成正常的衣服,藏好武器,把作战服和武器包成一团往星舰里面一塞,假装成“悲痛的患者亲属”。
然后在护士大喊“患者家属去结一下费用”的时候齐齐装死。
到后来还是那个叫兰德的Omega打了个电话,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了一个穿着正装的人过来结了急救费和医药费,然后给卡洛斯换了个单人病房,彬彬有礼地对赫尔曼等人表示了感谢,递给他们一包糖栗子,表示等卡洛斯醒过来的时候给他就是了,另一个公文包里面是基本的几件衣服,标签都没拆,估计是新买的。
“糖栗子啊,我好像就吃过一次。”陆英非常不客气地拿出一个剥开。
“上边领导视察那次?”赫尔曼摸着下巴道。
“不是,那个金主要过来拍照那次。”陆英说,“这个你就没我记得清楚了。”
珀西支着下巴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卡洛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娃打断道:“喂,你们要点脸吧,人家给病人吃的。”
“知道,我们没想吃,帮他检查入口食物有没有毒。”赫尔曼剥开栗子,里面是黄澄澄的栗子肉,还有点温热的甜味儿。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刚见面的时候卡洛斯说他的信息素像是“烤焦了的栗子味儿”,赫尔曼尝了一个,只觉得太甜了,皱皱眉:“像么?”
陆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像什么?”
“我的信息素?”
陆英一时间无语:“有没有可能当时人家真的是饿的不行了,闻着什么都是吃的?。”
珀西难得给出了评价:“再烤糊一点......有点像的。”
艾娃立刻加入讨论:“像栗子壳的味道,不像栗子肉。”
赫尔曼很有探究精神地拿出打火机:“烤一个试试。”说着就拿起一旁刚剥下来的栗子壳,然后拿火机烤。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儿讨论一个alpha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儿的,听起来很惨哎。”艾娃吐槽道。
“而且是一堆alpha在这儿讨论同类信息素的味道,听起来更惨了。”陆英说。
珀西:“那个Omega都被吓的出去了,收敛一点,他可以告你们言语骚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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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觉得周围很吵。
很吵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弥漫着一股烤栗子的香气,甜味儿并不重,反而是一点焦糊味道和被晒干了的木头味占了上风,似乎还能感觉到温暖的火焰在跳动,有种莫名勾人去离他近一点。
他本能的想起那个掐住自己的alpha,皱皱眉,想让他收收信息素。
结果一睁眼就看着他在认真地在病床旁用火机烤栗子壳,旁边围着几个人惊叫:“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要是浓一点就是糊了的味道更多......”。
卡洛斯:......
“呀,你醒了!”艾娃惊叫道。
赫尔曼手一抖,一块被烧焦的栗子壳就掉了下去,赫尔曼惊叫了一声,手疾眼快地用手接住,大概是被烫得呲了呲牙,看到没有东西掉在病床上舒了口气。
看着卡洛斯醒了多少有点被抓包的尴尬,收起火机剥了一个栗子喂给他:“你吃。”
卡洛斯靠近赫尔曼的那只手手背上正在输液,另一只手扭过来很不方便,索性低头衔住黄澄澄的栗子肉,细嚼慢咽地吞了下去,一边吞一边扫视了一圈儿,像是在评估周围环境。
像是只优雅的猫。
在刚刚确认了自己的信息素接近烤栗子的味道后,赫尔曼觉得他吞栗子的动作格外涩情。
还没等赫尔曼慢慢回味,那个碍眼的omega又进来了,在门口看了一眼,发现卡洛斯醒了之后快步跑到病床前。
“查恩教授,你醒了。”兰德举起电话朝他点点头,“你的通讯。”
卡洛斯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接过,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是质问的语气:“你为什么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沙德兰星是感染区?什么文件要你拿命去回收?”
“沙德兰星政府控制的还不错,这边的病例也没有几个……”卡洛斯的声音很慢条斯理。
“我就不该答应你。我一直以为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基本的认知。”那个声音显然带了急迫和隐怒,“状况好了就回来,你在医院多待一天感染风险就重一点。”
卡洛斯显然不太想让人听见,刻意用肩膀努力捂着电话的下段,赫尔曼体谅地起身,带人走到病房外面去。
卡洛斯感激地笑笑。
“沙德兰星有感染病例吗?”艾娃小声问。
“这地方没有才奇怪吧。”陆英翻了个白眼。
所谓感染,是联邦流行了将近三十年的一种病毒,官方称为“美杜莎病毒”,民间称为“僵尸病毒”或者“丧尸病毒”。
虽然说叫美杜莎病毒,但其中分类很多,比如三十年前最开始流行的是Medusa-α型。
感染病毒的人全身内分泌腺体萎缩,随后就是各系统和器官衰竭,然后在感染后大学七至十四日死亡。死亡时皮肤溃烂,四肢僵硬,仿若僵尸,传播途径目前公开的是血液和唾液。
在病毒的不断进化和联邦的不断努力下,现在感染美杜莎病毒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起码存活率和存活期都大大加长,器官衰竭的状况缓解,听说如果是感染了Medusa-θ型之后的品种的话,目前甚至没有死亡病例。
但不代表这种病毒就不恐怖了,无论感染哪一种美杜莎病毒,共同点是腺体一定萎缩,并且颈后腺体处有明显的一块萎缩疤痕,无法分泌信息素也无法感知信息素,并且完全失去生育能力。
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失去腺体几乎是致命的。毕竟就算是Beta,虽然不会受信息素影响,但也是可以感知信息素的,尽管生育率和生育质量都不高,也不代表完全没有生育能力。
鉴于它专门攻击人类的生殖系统与腺体,联邦最后认定这是保留地泽洛斯人的报复,这个结果被广泛接受——毕竟泽洛斯人的的标志之一就是无性繁殖与个体分裂,说这种病毒跟他们没关系谁信啊,如今要求取消保留地,杀光泽洛斯人的呼声越来越高,保守党政府也不得不专门回应。
所以后期的美杜莎病毒虽然没有病毒致死病例,但难以接受自杀的大有人在。而且因为从目前的研究看,Alpha和Omega感染病毒的死亡率远远高于beta,也因为美杜莎病毒,近二十年联邦的Omega数量由生理概率的5%掉到了3%,《保护法案》也是迫不得已才颁布。
比较值得庆幸的是美杜莎病毒没在核心星链流传开,但在边缘星链之外就太普遍了,虽然联邦政府要求各星设立感染区,专门收留被感染的患者,并且要求各星不许出台歧视性法案。但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联邦政府也不能保证下面不糊弄。
“他们的感染区离这儿远吗?这医院不会有病人吧。”陆英愁眉苦脸的问。
“放心吧,这医院不会有事的。”赫尔曼轻笑,“感染区离这儿十万八千里。”
“那可不一定……”
“这是个私立医院,他一晚上住院费八千多。”赫尔曼笑了笑,“沙德兰星的有钱人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陆英捏了捏鼻子:“前几个任务都在核心区,我都快忘了病毒的事儿了。”
“前两天议会不是还讲话要与病毒抗战到底吗?”
“听说保守党的内阁和首相并不赞同,并且已经在考虑这个政策的正确性了。”
“不对抗怎么办?大家一起感染变成棒槌吗?”赫尔曼惊讶地问道。
“他们只是反对花大价钱去控制和治愈,想要单独开辟几个星球让他们自力更生去,对此首相叫它《新家园计划》,民间叫她《大流放计划》。”陆英刷着终端的新闻,“而且据说alpha感染后有原有器官萎缩的案例,你有可能连棒槌都不是了哦。”
“滚。”赫尔曼张口还没等说什么,就看见那个Omega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赫尔曼瞪了陆英一眼:“叫你嘴贱。”
Omega没说什么,只是说:“查恩教授打完电话了。”说完就离开了。
“完了,他肯定去告你了性骚扰了。”艾娃幸灾乐祸地说。
“不会吧,只是第七星链,Mafia抢劫警察局都没人管。”陆英蔫蔫地说,“我又不是alpha。”
“beta判刑更重哦。”艾娃道,“Mafia抢劫警局联邦不会管,但是之前有个星盗涉嫌强制二次标记有配偶的Omega被联邦政府出军抓回来判了死刑,要不是出于人道主义,尸体就要挂在胜利广场上了。”
“我去这么变态的吗?”陆英说,“我要去道歉他会不会消气。”
赫尔曼推开门往里走,陆英这话正好传进去,卡洛斯听见了说:“放心,他只是有点多愁善感,他不是那么......极端的Omega。”
赫尔曼咳了一声:“你是他的监护人?”
“不是,他的在实验室的监护人是他的老师,不过布兰德医生去世了,恐怕他得马上回到猎户座去。”卡洛斯叹了口气说,“我只是随队的临时心理医生,趁着暑假在这边做志愿服务。”
赫尔曼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又想起刚刚他刚收了一通语气不太好的电话,难怪看起来有点愁眉苦脸的,违心地安慰道:“既然是为了做好事,肯定都能理解的,父母有时候总会有点顽固。”
当然赫尔曼本人就不理解这些有钱人为什么闲的没事跑来边缘区当志愿者。
卡洛斯摇摇头:“我不是为了.....算了。”他按了按太阳穴,“对了,我们可以做光年系列的星舰回去,并且走官方航线,这样你们回到猎户座的时间可以缩短一半吧。”卡洛斯说。
“我们的星舰是租的,得还回去,交了押金的,他们公司的星舰可麻烦了,不是本人押金不退,推迟归还也不退,跟多缺钱似的。”艾娃提醒听见“光年”两个字眼睛都绿了的赫尔曼,押金不便宜,谨慎。
“租的哪个公司的?”
“icy。”
“没事,一会儿叫送星舰的人过来帮你们开回去。”卡洛斯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说,“押金等下来了让他给你。”
“光年星舰也是租的icy吗?正好是他们的工作人员过来?”陆英顺口问道,“好巧。”
卡洛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是没看过委托人信息是吗?”
“科技公司的老板不是......”赫尔曼显然意识到卡洛斯不会随便问这句话,快速翻委托人给的那十几页关于实验室背景的资料——他们基本只看了任务内容和实验室里有没有危险物品。
然后眼前一黑,看见所有资料的页眉都统一写着icy并附带logo。
随后更加眼前一黑的是委托人姓名那里龙飞凤舞的一个“charn”
“哈,哈哈,这个老板也姓查恩,好巧。”艾娃干巴巴地笑了笑。
“倒也不是完全是巧合。”卡洛斯说,“他是我父亲。”
艾娃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他是不是刚刚当着人家儿子吐槽icy的星舰租赁制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