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重生1937》纳西瑟斯的草

10、第十章 球场上的袭击和金色飞贼

　　安德雷·罗蒙变成狼人的消息像长了脚一样很快爬遍了整个城堡，学校陷入了一片惨淡愁云之中。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尤其伤心，罗蒙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很受大家欢迎，但是现在这位英俊风趣的男级长却遭受到如此可怕的噩运，他们怎么能不难过呢？
　　更多的人们感到忧心忡忡，霍格沃茨原本在他们眼中应当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它一直保护着住在这里的所有学生，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就在这儿被变成了狼人（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迪佩特校长和教师们都对当天的情况只字不提，大家都以为是狼人袭击了罗蒙才使他变成那样），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可能遭受到同样的噩运呢？
　　一时间，城堡内外游荡的学生们少了许多，即使有人在教室和寝室以外的地方出现也是成群结队，差不多所有人都在数着日子等待圣诞节的到来，他们争先恐后地预定霍格沃茨特快的车票，假期一到就拖着行李匆匆回家。这倒不难理解，毕竟至少他们可以肯定，在家里的某条走廊挂毯后面，绝不会有随时可能跳出一头狼人的危险。
　　同样情绪低落的还有月，这让阿布拉克萨斯他们一直有些担心。他们都不知道月在禁林的遭遇，理查德坚持认为月是因为被迪佩特校长以“违反校规”的名义扣掉的那五十分才会郁郁寡欢，他在离校前还不忘劝说月：“Light，想想你为我们在课堂上赚了多少分吧，这些分数很快就会补回来的。”
　　月自己却很清楚，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和扣掉的分数以及狼人都没有关系，他只是……对于自己那根魔杖发生的那些“特殊状况”感到十分疑惑罢了。
　　他无可控制自己不去回想万圣节晚会上邓布利多说过的关于最强魔杖的传言，那种用他称之为“被诅咒的木头”所制成的魔杖，“强大但是邪恶，能带来死亡也能逆转生命”的魔杖……它理应不祥，却在危急关头救了自己的命。奥利凡德说过魔杖会选择巫师，那么它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呢？
　　还有那双能够看见安德雷·罗蒙的名字的眼睛，在那件事发生过后就又恢复了正常，月尝试过再次唤醒它，但无济于事，那时充满整个视野的血红色好像只是一场幻觉，一切结束之后就烟消云散。这也让月大惑不解。
　　重重心事压在心头，月几乎无时无刻不流连在拉文克劳图书馆中，他希望能从某本魔法书中找到答案，但直到整个圣诞节假期结束，这个愿望也没能实现。

　　新学期开始了，空荡荡的城堡再次被学生们的吵闹声填满，经过了一个圣诞节，霍格沃茨总算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大家似乎都忘记了离校前的恐惧，即使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也渐渐不再将罗蒙的名字挂在嘴边。
　　理查德和阿布拉克萨斯也重燃对魁地奇的热爱，他们几乎不肯错过斯莱特林队的任何一场训练，虽然只能坐在看台上，但这丝毫无损他们的热情。作为人们眼中“马尔福小团体”的一员，月也不得不经常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哪怕是在今天这样泥泞又潮湿的雨天。
　　“天已经快黑了。”月特意加重了语气，连绵不断的雨丝不断打在脸上，阻挡着他们的视线，座椅下面已经聚起积水，可以感觉到鞋子里又湿又冷，“我们该回去了。”
　　看起来贵族们对于他们想要回避的事情，一概会装作没有听见。理查德向前倾着身子，努力在灰蒙蒙的天空上寻找那几个骑着扫帚的暗淡影子：“哦，诺特，再快一点！下一场我们的对手可是拉文克劳，他们最擅长打速度战！”
　　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向斗篷和鞋子上施了几遍防水咒，但湿冷的感觉没有消失，他只能将斗篷又努力往身上裹了裹。
　　“金色飞贼！诺特，在球柱那边，快！”阿布拉克萨斯忽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隔着雨幕对球场另一头大喊大叫，“快抓住它！”
　　一分钟后，多瑞亚抱着鬼飞球从看台前迅速飞过，看她脸上狰狞的表情，诺特八成又扑空了。月对此深感同情，在这样的天气下要捕捉到远隔几十英尺的球柱旁那一点小小的金色，对于任何人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但这对多瑞亚可说不通，如果用目光能够打球，她凶狠严厉的眼神肯定能把诺特击飞到几千英尺以外的高空。多瑞亚长长的卷发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谁也无法把她和平日里那个优雅端庄的女学生会主席联系起来，几缕发丝凌乱地粘在她的额头和面颊上，但是多瑞亚完全顾不得这些，她正在对诺特大吼大叫：“几秒钟前它就呆在那儿！一动不动！可你居然无法抓住它？！”
　　就连一向傲慢的阿布拉克萨斯也不想在这时候打扰他们，其他队员都远远地停在半空中，球袍被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阿布拉克萨斯难得公平地小声说：“说实话，金色飞贼的速度很快，这种光线下实在很难辨认——诺特，看你脚下！”
　　这声大吼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正处于沮丧中的找球手及时作出反应，他猛然下沉伸出手一捞——
　　斯莱特林的欢呼声顿时淹没了整个球场，诺特扬起的左手指缝中透露出一点金光，在这片阴暗的天空下成功地鼓舞了差不多所有人。
　　而月也松了一口气：训练总算结束了。

　　“真不可思议，一个马尔福居然能在公众场合发出如此有失身份的吼叫声！”
　　走进城堡时，理查德还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他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上都在滴水，鞋子上也沾满泥浆。理查德一边拧着长袍的水一边调侃：“想想看要是马尔福夫人听到，该有多震惊啊！”
　　月迅速地一挥魔杖，替他们施放出烘干咒，一缕缕蒸汽从理查德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上和头发里飘出来。
　　“马尔福生而高贵，即使是在吼叫时也不例外。”阿布拉克萨斯若昂起尖尖的下巴，毫不示弱地反驳，“况且为了热爱的事物偶尔有失身份，不是很有魅力吗？对吧，Light？”
　　月只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的魔杖，没有做出回答。

　　第二场魁地奇比赛后，下了一场冰雹。之后连绵不断的阴雨天让斯莱特林队对比赛充满了抗拒，这段时间里不管是球队成员还是马尔福小团体的长袍都几乎没有干过，多瑞亚的脸色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一天比一天阴沉，很难说现在的她和天气哪个更让人受不了，上周的训练中她不止对所有人严厉咆哮，还训哭了队伍里除了她以外唯一的一名女生。
　　“多瑞亚太紧张了。这是她在魁地奇队的最后一年，她不想带着失败离开。”最后一场比赛前，沃尔布加这么对他们说，“特别是在格兰芬多已经夺走三年魁地奇杯的时候。”
　　另一个坏消息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波特又获准参加魁地奇比赛了，他趾高气扬地在餐桌上宣布这个消息时引起那张桌子上所有人的欢呼。输给斯莱特林的打击让这群狮子们憋闷已久，现在似乎又到了他们耀武扬威的时候。
　　斯莱特林队却面临险境。
　　和拉文克劳比赛的那天早晨，天气还是阴霾无比，不过好在没有下雨。吃早餐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时不时停下来观察天花板，就为了确认天气会不会变得更糟。
　　“没什么可担心的。”月平静地说，从篮子里拿起一片吐司，“多瑞亚他们已经在这种天气训练了两个月，他们能应付得来。”
　　他的安慰起了效果，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虽然依然不怎么好看，但总算他又能给面前的食物一点关注了。
　　但是实际情况冰没有如月所说的那么轻松，他们随着流动的人群来到球场上时，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即使这样也没有浇熄大家的热情，看台上依然挤满了各个学院的学生。有着逃跑先例的月很不情愿地被安排在了看台最前面，被阿布拉克萨斯和理查德紧紧夹在中间，在他周围挤满了一群激动不已的斯莱特林学生。
　　随着蒙普斯夫人的一声哨响，十几个穿着绿色或蓝色袍子的身影骑着扫帚拔地而起，欢呼和呐喊声再度席卷了整个球场。比赛很激烈，拉文克劳的队员们就和他们学院的标志一样擅长在空中翱翔，他们速度惊人，配合也十分默契。多瑞亚率领的斯莱特林队经过这么多天的特训，也只不过领先了三十分。
　　隔着两个座位的地方，布莱克家的两个姑娘几乎要把嗓子都喊哑了。她们紧紧靠在一起，眼睛一刻都不肯离开飞在上空的多瑞亚，握紧的手指几乎要把望远镜捏碎了。
　　比分一直咬得很紧，这让战况更加引人瞩目。两边的学生都尽力叫喊着，满心期望自己学院的找球手先得到结束比赛的那一百五十分。
　　“看，金色飞贼！”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月身份冒出，很快淹没在其他人惊喜的尖叫声中，“就在那儿！”
　　月也看到它了，那枚小小的金球，闪动着几乎化为残影的两只翅膀，就悬停在距离看台栏杆不过几英尺的下方。很快第一排的其他学生们也看见了，大家都涌了上来，所有人都在喊着自己球队的找球手。后排的人们也都离开了座位，大家都想看清楚会是谁先抓到金色飞贼，月作为第一排第一批发现它的学生，十分不幸地被挤在了栏杆边上。
　　硬邦邦的栏杆硌得他肋骨几乎要断裂了，胃里的早饭似乎也快被挤压出来。我真希望自己能呆在除了这儿以外的任何地方，月痛苦地心想，随后就听到了“咔嚓”一声。
　　他很快意识到了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撑扶的那个位置，栏杆断裂成了两半——
　　“Light！”
　　不知道是谁忽然惊叫，月没办法去看——他听到了风声呼呼地从耳边划过——还有眼前那片天旋地转的世界——他在坠落，月艰难地思索着，得想办法回到看台上——他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抓住什么，但徒劳无功，他又在空中艰难地把手伸进长袍，或许那根神奇的魔杖能再救他一命？但风把袍子吹得纠结成一团，而他自己仍在一刻不停地坠落——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下方托起了他。
　　耳旁的风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猛然闯入耳朵的尖叫声，来自头顶越来越远的看台。月又一次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他用力呼出一口气，发现自己掉落的势头已经完全减缓，他不再沉重得像块石头，反而如同一根羽毛，在几分钟后轻轻地飘落到了草地上。
　　月有点恍惚地抬起头，四面八方的看台上，很多张面孔都正向他张望，嘈杂声不断冲击着他的耳朵，可以看到教师看台上，邓布利多正站在最前面，他的手里仍高举着魔杖，身旁是其他老师们。
　　是邓布利多救了自己？月努力稳定着情绪，在心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邓布利多救了自己，在那之前，他从看台上跌落，在跌落之前，他听到……
　　“Light！”
　　月回过头，看到多瑞亚正和其他斯莱特林队的成员们降落到了地上，他们似乎都忘了比赛，看起来都吓坏了。
　　“你没事吧？”多瑞亚扔开扫帚跑了过来，和诺特一起把月搀扶起来。
　　“……我很好。”月仍在回想那块忽然断裂的栏杆，他茫然地摇了摇脑袋，希望头脑能尽快清晰起来，这时他忽然察觉到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个头不大，圆溜溜的在手中颤动……摊开手掌的下一秒，月愣住了：“多瑞亚……”
　　诺特倒抽了一口气：“这是……金色飞贼？！”
　　多瑞亚的神情比他正常不了多少：“Light，你——你抓住了金色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