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之侧》云吞凉凉

122、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百二十一、
　　迈入修真界后，江望晨凭借自己家主身份见过江家不少藏珍，尤其在无法参悟丹田莲心阶段，老家主夫妇于灵宝楼中留下的各类符纸、法宝便算得上防身利器。话虽如此，这些符箓同江家修士在灵兽塔之役中用去的丹药一般，大多用完即毁，因而称不上是一门术法。真正见识到符箓师如何列阵施为，还得从外院大选第三关时遇见的女修李蓿儿说起。
　　这李蓿儿与相识的剑修王撷算计佛修奘音在先，又欲一箭双雕除去王撷在后，更趁江义与殷十全斗法切磋时暗算江望晨。这样容颜清丽，心机却极为深沉的女修，江望晨自然记得。在他跟从伏火真人修习外丹道后，便有意无意将映丹堂的书卷所载与此女当时作为做些比较。
　　古语有言，烹炼金石为外丹，龙虎胎息为内丹。亦就是说，外丹实际是为辅助道者内丹修行而生。原作作者都这样描写，因此《天尊》一书中的整界修士皆修内丹道，并不把烹炼金石作为修炼之本。不过在江望晨看来，作者虽对外丹道的描述不多，但仅是寥寥数语，对现今他所生存所在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它构建了一整个外丹道世界的规则，与自己在映丹堂藏书经卷之中所得是出乎同源。外丹道的三样奇术在映丹堂中，都得到了传承，其一为炼丹术、其二为符箓术、其三为玄雷术。
　　自血河真水之事后，江望晨明白了擅自变动原作的危险性。江义是整书主角，暂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他自己若是造成了无法挽回的蝴蝶效应，对于本就不该存活于世的江家家主身份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换而言之，在原作框架下的行为对剧情影响越小，会引发的问题就越少。所以江望晨为自己留下后路所选的映丹堂，于当时看似乎并不显扬，甚至令旁人于地灵根入外丹道之事上倍感可惜，实际上对他本人而言却是上佳之选。随着近段时间伏火真人的指点，江望晨对外丹道的理解也不同往日，渐渐悟出了一些道理，更寻得不少投机取巧的办法。
　　外丹道三件奇术之中，已近失传的便是玄雷术。玄雷术即雷法，融符箓术与内丹修炼为一体，说来应当算是内外丹道并重，以修士神魂感通天地、主宰天象。但此法只存于外丹道古卷内，现今已无人修炼，且自古可将内外丹道这一表一里全然双修者，除却上古大能玄都仙长鬼谷子外，再无旁人。随着外丹道渐渐不显于世，玄雷术亦消弭无踪。
　　再一难便是炼丹术，其繁琐较内丹道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无捷径可走。无论是原材寻找还是丹药制作，都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与耐心。仅仅花费时间与耐心还不够，有些天材地宝千万年方成一株，若未得机缘巧合，就算枯等到身死道消都不定能把丹方凑个齐全。至此还不算完，因炼丹术成品有其不确定性，正如先前江望晨九丹成一那般，身为炼丹师若身后无家族、门派撑腰，一人之力根本不能得到足够的资源，这也是小清境、琼凌中世界等各境炼丹师稀少的原因。一来，外丹道也是内容精深，勤加钻研之下剩余几日并不足以让人修习内丹道，选择炼丹之术基本等同于放弃升阶的机会，因而大多数修士只要身具灵根，无论是三灵根还是四灵根，都会选择苦修内丹道，而非耗费时间于丹术之中。二来，正因为丹术繁琐、耗费又多，炼丹师大都为世家大族培养，如琼凌中世界各世家自有炼丹师，琼凌书院外有映丹堂、内有鼎外天一般，其余散修中从未出现过炼丹之人。即便有，也会很快为世家大族招揽，因而炼丹师往往为人垄断，更不会有外在传承。
　　最后一样奇术便是符箓之术。依原作描述，符箓师将符纸取出，明示天地后念动咒文，便可上通天神、引起五行元素异动。江望晨跟从伏火真人修行数日后发现，自抽符、展符、念咒直至生效，所耗费的时间实在太多。正如李蓿儿布阵后要静待许久，甚至不敢离开阵法所在，此为符箓师的致命缺陷。一旦离开阵法所在，再抽符纸、一一示天、诵读咒文至其生效，对阵时怕已是尸骨无存。为此他忖度许久，便想求一个缩短布阵时效之法，说来也是巧合，一日伏火真人予他黄纸百张练习画符，江望晨绘完后见这一沓黄纸近乎练功券大小，便按自己在现世点钞的手法尝试。一面诵咒，一面翻开符纸以示天地，不想立时生云覆雨、天雷阵阵，倒是真成了办法。
　　伏火真人见状又惊又喜，他不知这指法底细，只当自己弟子颇有慧根独创而来，欣然不已。江望晨却着实不好意思，只胡诌几句便又回桌前画符去也。
　　至如今江义知晓，抚掌称妙，笑道：“这法子好。若你着得是大袖的衣衫，笼住双手，纵使行符旁人也看不出来。”
　　江望晨听罢觉得有理，惊道：“确是个好办法。”
　　二人谈笑片刻，见时辰已晚，明日又要往九炼堂去，便各自于灵府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