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之侧》云吞凉凉

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百四十六、
　　伏火真人闻言搁下手中茶杯，点了点头道：“五山现世极为玄妙，待为师慢慢与你说来。”
　　江望晨知晓其接下来所言之事对自己与江义五山之行意义重大，当即屏息凝神，仔细倾听师尊指点。
　　伏火真人一掐指诀在空中凝出墨、白两道灵元，二者缠绕之下本形消失成为灰色气团。随着气团之中清风升腾、浊雾下降，无数细碎光斑不断涌出，如星河天悬。几息之后，从风雾中生出了星辰璨璨、明日朗月、江河湖海、山川广石、飞禽走兽……无数世界的雏形渐显现于世。江望晨潜心观看，目中露出了然神色。
　　便在此时，伏火真人缓缓张口道：“徒儿应当知晓，这天地之间有三千大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小世界，小世界可扩张为中世界、大世界，大世界也可崩解为中世界、小世界。所以，天地之间万物相生演化从未休止，此消彼长、无穷无尽，数年有兴、数年有败……”话至此处，伏火真人再一弹指，空中万界之景又归于两道黑白灵元。他笑着一捋胡须，复道：“这天地之变正如‘机缘’二字，或许无数修士的一生都无法参悟殆尽。”
　　“除却各界之外，寰宇中还有虚空、星河、海域等无数可供修士探寻的无主境地。这些天外之境与修士所在的大、中、小世界不同，其间存在界中之界、境中之境、古陆裂缝等不为人知的地界。其间险象环生、不可预测，且虽平日不显于世，一旦碰上却是难得机缘。”
　　江望晨微微颔首，道：“师尊是说，五山也是存于寰宇中的无主之地么？那如此一来，岂非天南海北的修士都会齐聚于此、共襄盛举？”
　　伏火真人道：“说的不错。岱屿、员峤、方壶、瀛洲和蓬莱五山，是在牟天神州沉降崩解后的海域中生成。牟天神州毁于第一次仙魔大战，但其从毁败至崩解又渡过了万余年。传说这五山就是牟天神州五位圣人的洞府所化，其中有无数仙家遗迹，甚至饮一口山中之泉就能得道长生……但，从千年前五山现世至其再度消弭，无数修士齐聚碎光星海争夺秘宝，也只合力破开了五山中的蓬莱一山。”
　　江望晨打量着伏火真人的神色，探问道：“难道五山并不如传闻所言？众人合力也只打开蓬莱一山，看来其中别有深意。”
　　伏火真人略一点头，道：“就为师所知，当年那些修士进入五山之中的蓬莱一山，便见芝草灵药、仙禽走兽众多，连带各类炼制法器的原材也十分丰富。但无数正、邪修士费力翻找下，传说中的成仙之秘却没有出现，于是有人断言五山只是普通的圣人遗迹，根本不存在仙人秘辛。不过亦有人觉得，因初时发现五山现世的修士不多，众人合力击破的也只有蓬莱山一处禁制而已。若此回可让五山皆开，或许能探得仙道一二机缘。”
　　江望晨心中微动，当年解开蓬莱禁制的高阶大能又不是什么善人菩萨，怎可能将自己看上的好东西留给后人？蓬莱已有先人踏足，其间纵有珍藏也远不如未被开垦过的其余四山。可惜以自己和江义现今之能，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世界修士还差了许多，否则从中探得数件秘宝也是快意之事。
　　替伏火真人续了茶水，江望晨陷入深思之中。按原作剧情，江义与凄无艳易容后跟从一魔修门派混入蓬莱，但此派虽不是人尽可欺，却敌不过其他大型世家山门，否则弟子也不会那么容易为凄无艳所杀。可以推论，这中等魔修门派在蓬莱山内可控制的势力范围绝对不大，江义当时欣然捡漏的一两件所谓“宝物”，在如今长住琼凌书院的江望晨眼中着实不够看。
　　正思忖着，却听伏火真人道：“徒儿，琼凌书院虽不敢说是皓天大陆中世界内的最强势力，但旁人也绝不敢轻易欺辱。一旦五山现世消息确定，院中定会领人前往参与四山之争。若按平日各类大型秘藏现世的情形，院中会安排每堂一至二名亲传弟子前去……但碎光星海又不比寻常秘藏，外院名额或许会遭内院挤压。”
　　伏火真人谈及名额缩减之事，无非是想着若江望晨没有前往五山的机缘，心中也不必难受。但观他面色十分平静，并没有可惜的神色，倒让伏火真人愈发觉得他心性坚韧。但于江望晨本人而言，外院与内院本就没有什么可比之处，无论是修士还是师资实力都高出外院不少的琼凌内院，要多占几个入山名额是应该的。
　　但最重要的是，五山虽然可近，机缘却还在江义身上。是他的，跑不掉；不是他的，说不定最后也变成他的。
　　江望晨抬头对伏火真人笑了笑，道：“无妨，若有此良机徒儿便去长长见识。若实在不巧，徒儿就留在映丹堂帮师尊做事。”
　　伏火真人闻言愈发满意，笑道：“好、好，但凡有一分机会，为师也要替你争上一争。谁不知道五山现世奇宝纷出，总不能便宜了旁人，倒让我徒儿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