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58、第五十八章

　　“邓布利多。”开门，传来的声音冷冷冰冰，就好像声音的主人从来没有太大的情感起伏，这个男人走入的时候，就连空气都似乎是凝结着的，他说，“你找我什么事？”

　　“斯内普。”邓布利多的眼神扫过这位魔药教授，“是关于伏地魔的。”

　　与小天狼星擦肩而过，斯内普并未分出半分注意给对方，他径直停于邓布利多的面前，听见自己曾经的同学在沉默半晌后选择离开。

　　“我去看看哈利。”小天狼星说。

　　“你可以再带点药水过去。”邓布利多提醒道，“还有，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口令换了，胖夫人最近迷上了上世纪末的歌舞剧。”

　　斯内普的用余光扫过小天狼星，划过邓布利多，最终落到格林德沃的身上，仿佛没有听到邓布利多先前口中说的正事，他拧起眉头，选择开口询问：“你是谁？我想你不是格兰杰。”

　　“我没有说过我是。”格林德沃回答，“除了那几个格兰芬多的孩子。”

　　转身疾病走向邓布利多，在开口之前，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麦格忽然出口打断了斯内普即将出口的话：“斯内普，这次我们应该相信他，阿不思和......”

　　“格林德沃？”斯内普猛地转头看向了眼前的金发少年，“是你吗？邓布利多，你大概是疯了，谁能想到这一次居然真相站在了魔法部这边？将盖勒特·格林德沃隐藏在霍格沃茨，或许这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

　　“但也只有这样最安全。”邓布利多开口，“不是吗？”

　　斯内普沉默了下来，目光长久锁在格林德沃的身上，但却又对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感到无可挑剔。

　　“食死徒来找过我。”斯内普最终败下阵来，他道，“他们想让我重新回去，然后杀了哈利·波特。”

　　“莉莉。”出乎斯内普的意料，邓布利多没有追问有关食死徒的具体情况，而是问道，“从那之后一直是这样吗？”

　　熟悉的名字让他有些慌神，斯内普的目光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洞，等到此时窗外正巧射入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薄唇轻启，他才缓缓道：“一直是这样。”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如斯内普长久以来的冷漠的模样，他又抬头看向了格林德沃，发现对方微不可查地拧起了眉头。

　　如今细想斯内普对于哈利的态度，格林德沃似乎觉得这不再那么令人费解了。哈利的眼睛是与他母亲一样的幽绿，小天狼星曾经这么告诉过格林德沃，男孩与莉莉·波特是如此得相像。面对着心爱人与别人的孩子，将目光右移，他对上了同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觉得自己是受梅林眷顾的。

　　但在转念之间，究竟受了谁的眷顾，格林德沃又说不清，如果没有对方早就对他绝望，那他又怎么才能得到救赎呢？

　　“两个人中只能活一个。”忽然格林德沃开口，“预言是这么说的，不止预言球，就连我我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

　　邓布利多一怔：“没有其他的了吗？”

　　突然想起之前来找过自己的那个预言，坠落的人影一遍又一遍不断浮现在格林德沃的面前，他摇了摇头，决定隐瞒：“只有这一句，说的应该是伏地魔和哈利·波特。”

　　想起了还未举行的第三场三强比赛，邓布利多严肃了神情，还有那个潜伏在教授堆中的隐患，他们不得不防备着那些会突如其来的意外。

　　“三强还得继续。”邓布利多说，“但是第三场比赛或许会成为关键。我们不知道伏地魔会以什么方式归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复活，三强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伏地魔的目标不止是哈利，还有老魔杖、复活石、隐形衣......他会来找我，当然还有另外两件死亡圣器，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斯内普，我会让它易主，然后我希望你能够亲手......”

　　能够什么？

　　代替他秘密地成为老魔杖明面上的主人？

　　预言中看到的场景得到了解释，格林德沃在不知不觉之中紧紧握住了拳。只是他没有出声，也无法想到一个比这更优秀的计划了，即使这并不是一个他满意的答案，但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若是格林德沃，他也会做出一样的请求。

　　斯内普被告知了利用小矮星的计划，脸色算不上好，而交给他的显然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为了防止伏地魔通过他与哈利·波特的联系得知他们的计划，自始至终，邓布利多从没想过要把这计划的每一环节原原本本地透露给男孩。甚至在回到学校后他都不曾将哈利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只一次遇见男孩，还是邓布利多去格兰芬多寝室寻找格林德沃的时候。

　　“教授。”与邓布利多迎面对上，哈利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邓布利多顿了顿，“看看福克斯，它在哪？我听盖勒特说它寄住在这，现在我来接他了。”

　　“它占了海德薇的鸟架。”哈利回答，“在我床边，福克斯太吵了。”

　　邓布利多不可思议道：“它几乎不这样。”

　　“事实上它天天这样。”哈利领着邓布利多进屋，跨过那被堆的乱七八糟的杂物，看着教授微微皱起的眉头，他尬笑两声，指着不远处正在梳理羽毛的红色雏鸟说道，“它嘴里叼着的那根毛是从格林德沃大衣上扯下的。”

　　“梅林的胡子。”邓布利多感叹，“福克斯，可不能继续这么宠着你了。”

　　驻足在福克斯面前低头，邓布利多看见福克斯倏地跳上了他的肩头，雏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随即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唤了声他的名字。

　　“一件用不着的衣服罢了。”格林德沃说道，“我正准备帮你把它送回去，我赞同波特说的，它太吵了。”

　　“但是他从没这么对待过我的衣服，一次也没。”邓布利多反驳，“盖勒特，孩童时期的教育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

　　哈利默默地离开了，就好像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此刻并不属于他。碰上休息室里的其他同学都赶着时间去了霍格莫德村，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独自待在这间充满暖意的小屋之中，不知从哪翻出一瓶红酒，有酒杯悬浮在半空中，稳稳地停在了邓布利多的面前。

　　格林德沃问：“来一杯吗？”

　　欣然接过酒杯，邓布利多说：“你可别带坏了我的学生们，霍格沃茨有规定，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这是专门为我们两个准备的。”

　　邓布利多一挑眉，看着慢慢盈满酒杯的红色液体，闻到一股清香，红酒入喉时传来的腥甜让他倍感亲切。

　　身体里传来一股暖意，邓布利多觉得自己有些微醺。先前在校门口折了一枝花，他将这朵红玫瑰塞到格林德沃胸膛前的口袋，工整地插好，拍了拍对方衣服上的褶皱。

　　格林德沃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上前一步，搂住了对方的腰，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开始亲吻起来。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摔倒了休息室大厅的布沙发上，耳边还回响着壁炉中柴火燃烧的“滋啦”声，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已经喘上了粗气。

　　“我们有多久没接过吻了？”邓布利多问。

　　“134天。”格林德沃回答，“如果魔法部的事情没有解决，或许还会更久。”

　　“所以......”邓布利多顿了顿，“补回来？”

　　“好主意。”

　　又是一波来势汹汹的亲吻，但这一次，显然邓布利多比格林德沃更占主体地位。原本毫无皱褶的西装在此刻染上了烟火的气息，它被人丢弃在一旁，像是被冷落一般静置在地面。

　　贪婪地吮吸着彼此，好像花在渴望甘露，离开了赖以生存的水份，它便会枯槁。

　　“这太疯狂了。”邓布利多捧着格林德沃的脸，将对方推倒在沙发上，“貌似曾经我们也这么干过，我记得谷仓里有一张被人丢弃的破布沙发。”

　　“一模一样。”格林德沃笑笑，任凭对方用双手牵制住自己的行动，“你当时也这么干，而且后来我们干了更加疯狂的事情。”

　　谈话到后来变了味，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同时一愣，他们心照不宣地一同坐起了身。四月底的气候并未进入真正的夏天，邓布利多却抹去了额头滑下的汗水，看向格林德沃，对方似乎与他同样起了燥热。

　　“可惜现在并不合时。”沉默半晌，邓布利多忽然开口，“祈祷还能有让我继续怀念的机会吧。”

　　无人打扰的日子总是清闲的，但这清闲总不会持续很久。休息室的入口处传来了门外胖夫人的呼喊声，似乎是有关霍格沃茨的公事，需要邓布利多即刻返回。

　　从地上捡起他的外套披在身上，他听见格林德沃举起魔杖轻声说出一句清理咒，邓布利多看见布满褶皱的衣服再次变得整洁如初。

　　离开之前，看着对方已经有别于年轻时候模样的身影，格林德沃唤停了邓布利多前进的脚步。他忽然问道：“向谁祈祷？”

　　邓布利多顿了顿，转头望向格林德沃，沉默了好一阵，他看着对方眼眸里倒映着的自己，终究开口道：“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