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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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林成沐浴更衣出来，方青云在院子里等他。程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来了，坐在方青云的旁边大吃大喝。
方青云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招呼着李自同给程梓填茶，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是林成的心情真的不是特别好，尤其是看到程梓以后。
救命。
他特地没告诉程梓自己休沐。特地！
“你怎么来了？”林成让李自同也给自己拿了个椅子，“你也休沐？”
程梓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不啊，我是跟着你回来的。你跑得这么快，我猜一定是准备和青云哥一起出去吃好吃的，那我能不跟来吗？！”
他就知道，改变程梓是傻子的行动，非一日之功。
“自同。”林成对着李自同招手，示意他过来到自己的面前。李自同看向方青云，方青云点头应允。
李自同：“您有什么吩咐吗？”
林成用下巴点点大快朵颐的程梓：“来，把这个傻子给我扔出去。”
程梓：“……世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方青云被林成的别扭模样逗笑了，对程梓解释道：“你家世子可能也是累了，不如我让自同单独领你出去玩？”
林成早就不是世子了，但是身边的人叫世子叫得顺嘴，尤其是程梓，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李自同领了方青云的令，带着程梓走出去。程梓其实就是想和林成在一处，哪管什么身旁有人没人的。现在被李自同强拉出府去玩，一步三回头的看向林成，面上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程梓一双杏眼蒙着水汽，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水汪汪的。
“算了，”林成于心不忍，扔他出去的事情也就作罢。“让自同领着程梓就在府中逛逛吧。”
他一松口，程梓如蒙大赦。往日和李自同见面必吵得架也不吵了，兴奋地拉着李自同就跑走。
这回轮到李自同懵了。
方府在官邸中不算大，但是也算不得小。程梓和李自同有的是地方闹，没一会就离开了林成和方青云的视线。
一时间，中央的院落就剩下他们二人了。
短暂的相顾无言，但林成并不觉得尴尬。
他和方青云相处的许多时候，都是相顾无言的状态。他看他，他也看他。在林成的心中，方青云这般的样貌品行，他就是成天成天的看，也不会腻。
“你呀，明明都是能带兵打仗的人了，还是孩子气。”方青云替林成斟好茶，“程梓本身就是个孩子，你还和他闹脾气。”
林成瘪嘴：“咱们都多久没一起喝酒弹琴了。程梓这个臭小子，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帮帮他了。”
“你还是心软了，不是么？”
“唉，”林成叹气，“程梓是家中独子，自小被保护得太好，长到这般年岁还如此不谙世事，迟早会被人害的。”
“我知道你会保护他的。”
林成点头，他确实会保护程梓。
“我怕我不能护他一辈子。”林成说，“他早晚有一天要学会独当一面。”
他喝了一口茶，苦涩的清香，是以往自己最喜欢的。方青云记着，后来他也跟着喝。
方青云不言不语，良久，他起身回屋。
没一会儿，方青云将古琴拿了出来，连同琴架。他摆好琴架，将古琴稳稳放好，坐在琴前，抬手在琴弦上随意地拨弄了一下。
古朴厚重的声音如流水般，缓缓淌入似黑非黑的景，林成的耳边。新越京城的夏总是来得早，去得也早。方青云潇洒自在，不识岁月，但也不得不承认，夏季将要过去了。
琴边泛起的风带了凉意。
“今日兴致好，我为阿成抚琴一首。”
方青云抬手要弹，林成三两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你有手伤，还是我来弹吧。”
“春日初见时，你为我弹了一曲。”方青云拒绝了林成，“现在应该我为你弹。你不必担心我的手，已然大好了。”
他说着，拆开了右手的绷带。林成定睛一看，里面的皮肤果然光洁如滑，全不见伤病。
初见，方青云所言并非句句扯谎。那句“我听见了你的抱负”是真真的发自肺腑。林成的琴音中有着太多的东西，他的情感，他的家国，所以造就了铮铮之音。
方青云不同。
他一直没有远大的抱负，所向往的，不过是寻常百姓家最普通的生活。
林成坐而听，从方青云的袅袅琴音中品出几分悲悯来。轻柔缓和，清新典雅，如空谷回音，绵延不绝，绕梁三日。
当中情感，应与夜色一般的凉。
林成拿来一壶酒，自斟自饮，就着夜与方青云的琴音。
一曲毕。
意犹未尽。
第一次，林成第一次听见方青云出手弹琴。以前他也曾经幻想过方青云弹琴时候的模样，或是如此，又或是那般，但是没有一个与今日的模样对上了一分，连同他曾经想过的琴音。
他见过，听过以后，又觉得，方青云弹琴，本该如此。
方青云也未弹得尽兴。他少时就爱琴，后来囿于手伤不得不放弃。许久未练，今日捡起，总是差了些什么。
他想给阿成拿出来最好的琴音。他就要去偷取城防图，不管事成与否，而后怕再难站在他的身边。
一曲，为他，也为自己。圆了谁的梦尚且不知，但是终归没有遗憾。
“来，喝酒！”
此时林成已经微醺。他往日的酒量不小，但是今日醉得轻易。兴许是累了，撑不住海量。
“喝！”方青云接过另一壶酒，猛饮好大的一口，“不醉不归！”
林成拉住方青云的手不松开，嘟嘟囔囔，方青云听不清，他靠了过去，靠在林成的嘴边。
“青云……”
“我在。”
听到了方青云的回答，林成笑得灿烂，微微抬头，在方青云的耳边落下一个滚烫的吻。方青云没想到林成突然亲吻自己的耳根，僵在原地，耳尖也蔓上红意。
“亲你一口。”林成笑嘻嘻地捧着方青云的脸，与他四目相对。“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方青云先是愣愣地看着林成的脸，随后也笑了。
他在回吻。是林成的唇。
喝了酒的人，胆子大，脑子跟着不灵光。方青云吻他，他顺势而为，不甘下风。
方青云任由着他乱来。
意乱情迷之处，二人稍稍分开。方青云被吻得有些胸闷，喘气急促了些。林成同他一样，胸腔剧烈地起伏。
他有些不可置信，方青云的回应比他想象中得要猛烈许多。
“你……”
方青云眼角带着红意，眼睛之中也带着水汽。往日古井无波般的眸子，翻起了惊叹骇浪，浓郁的情感快要溢出来。
他不是天性冷漠，不是没有感情。没有人生来就是心狠手辣，方青云也一样。
长于暗处的人，更渴望情感的滋养。
“阿成。”
他说。
“不管处于何种境地，何种身份，我将永远爱你。”
我第一次明白从深渊爬出的意义。原来上苍垂怜，哪怕我一身鲜血，你也愿拥我入怀，替我拭去。
林成抱住方青云。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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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的另一处。
方青云的琴音传出去很远，程梓耳朵尖，听了就要跑回去。李自同想拉住他，但是程梓的身形太过于灵活，一下子就躲开了。
程梓在前面跑，李自同在后面追。
快要到院子中央的时候，李自同才勉强追上了程梓。
不过好像，有些来不及。
漫天月色之下，林成和方青云正在接吻。
李自同先是一惊，然后反应极快地捂住程梓的眼睛，将他整个旋转了个位置，背对林成和方青云。他自己也非常识时务地闭着眼睛转过去了。
程梓不满地挣扎，李自同没办法，他只能死死地钳制住程梓。
“世子和方公子在干什么呢！诶！李自同你捂我眼睛干什么！我还没看明白唔……”
话还没说完，李自同把他的嘴也捂上了，连同他的脑袋死死地搂在怀里。就在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发现木辛在前面的树上倒挂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那棵树二人合抱都抱不过来，树枝之大，完全可以承受住木辛的重量。
“木辛啊，你体谅一下我，”李自同小声说道，“我也不想这么对程梓的，但是他说话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怕耽误殿下的事情。”
木辛微微偏头，看见李自同身后的林成和方青云。场面对于他来说之惊悚，让他直接没挂住，从树上掉了下来。
不过好在他们位置足够隐蔽，方青云的注意力也没再他们这里。
李自同：“看吧，不是我的锅。”
木辛站起，用一副沉重的样子看着李自同，并拍拍他的肩膀，道：“感谢你的付出。殿下会永远记得你的优秀。”
李自同点头如捣蒜。
“捂住程梓。”
“我信你，但是不信他。”
程梓听见木辛的话，霎时安静，随后张牙舞爪地要抓木辛。木辛轻巧躲过，还抓住程梓的一只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
李自同：“看吧。算上你家世子，不止一个人认为你是傻子。”
程梓：“……”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02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