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二部七六年的是是非非 ...

  •   第二部 七六年的是是非非
      第一章
      于大海送走了客人,他要去看白雪。
      张雅茹来那天,白雪见此人城里人打扮,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着装打扮也是农村姑娘没法比拟的。你看那皮夹克,毛衣,皮鞋,手表,都是农村姑娘不敢奢望的。就凭她看于大海那眼神就可以断定与于大海不是一般关系。况且他前脚到家她后脚就跟来了,这能是一般关系吗?李嫂说是于大海的对象他竟然默认了。那还用说吗?他前脚到家,那个姑娘后脚就赶到了,这能是什么关系?自己简直是个大傻瓜,被耍了这么多年。于大海的形象马上在自己头脑里显得那么丑陋。他竟然玩弄自己的感情,自己咋这么傻!自己还腆着脸到车站接人家,难堪死了。
      白雪觉得自己在这里太尴尬了,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让别人看笑话。看到没人注意自己,她悄悄溜了出去,迈出外屋门她飞一样逃了出去。没跑出多远,想起自行车落下了,回院子又推出自行车。他想快快离开这里,太难堪了,被人家耍了这么多年,以后简直没脸见人。她骑上自行车,就觉得这车把直晃,忽然“啪”摔个跟头,把腿摔得好疼。她用双手揉了一会腿,起来又好好正了正车把,没啥毛病啊。她又从新骑上车,没骑多远又“啪”又摔个跟头。她从地上爬起来把车踹了一脚,觉得这车也跟她找别扭。再次把车扶起来想上去,总觉得车把不好使,算了推着走吧。走起路就觉得眼睛也不好使,这眼泪不断模糊自己的视线,怎么也止不住。这时就觉得头发晕,腿发软,脚发飘,心里堵得慌。她就觉得自己要痛哭一通能好受些。白雪很快出了村子,还好,没人看到她,如果被谁看到多尴尬。白雪出了村觉得不能往前走了,这自己泪流满面地的前面路上不定遇上谁,让人家看见自己这样子这成啥事了,这还不让人当笑话说:“白雪被于大海给甩了,你看白雪那伤心的,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绝对不能让于大海感到没他我好像活不了似的。想到这白雪四周瞅了瞅,看见前面路边有一个陡坎,到哪里呆一会,那里过路人看不见,自己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再走。
      一下了土坎,白雪的鼻子一酸这眼泪就像泉水,汩汩的流淌。白雪此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然哭出声音来。边哭边怨恨自己有眼无珠,怎么被人耍了这么长时间。于大海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变得这么无情无义。于大海你欺骗了善良的白雪,你不会有好下场,白雪心里诅咒着。白雪觉得自己不像小时候,现在很坚强,轻易不会流泪,今天这是咋的了这泪就流不完。人的眼泪还是有限度的,白雪哭了一会觉得好受多了,鼻子也不发酸了 。她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觉得眼睛有点发肿,满面泪痕,把背阴的雪捧起来往自己脸上擦了擦,用手绢又把脸擦了擦,他又推车上路了。刚走不远见前面来一个人,越走越近,他看出是李大爷。他不想让谁看见自己这幅沮丧的脸,马上把车子放到假装修车子,把头低下。李大爷走近见是白雪“怎么车坏了,”这么问了一句。
      白雪说:“没大事,链子掉了。”
      李大爷“啊”了一声过去了。
      白雪又想起于大海。于大海一口一个亲妹妹,难道自己是一厢情愿,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作多情?也不对呀,如果拿自己当亲妹妹,我们通信这么频繁你也应该打个招呼,告诉我已经处了对象,给我找了个嫂子,别让我有非分之想。我们这样频繁的通信,还约定阴历十五九点同时看月亮,希望你能看到我,我能看到你,还要感受一下我们同时看月亮会有什么心灵感应。有这样的兄妹之情吗?再不就是他脚踏两支船。这边拉着我那边还拽着别人。要是这样那可太卑鄙,太无耻了。没想到当年的于大海哥竟然这样簿情寡义。
      白雪边走边想,到桥头了。这河是从西南方向水库流过来的,流到街东边归入大河,过了这条河就到街里了。白雪把车子放到桥头,下到河边冰上有流水,她又洗了一遍脸,这水真凉,简直就像自己的心这么凉。她走到街里尽量低着头,不想让谁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想让母亲看出什么破绽来。这四里地好像十分漫长,终于捱到家了。进了院子白雪把车子往障子(篱笆)一靠,进了屋一头钻到炕上,一动不想动了。她就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似乎这四里地把全部体力都耗尽了,她拽出一个枕头躺下,希望这样安静的躺着,谁都不要打扰她。
      吃晚饭母亲叫她吃饭。她说:“不吃,感冒了。”
      第二天早晨她还不吃,中午还不吃,就盖着被蒙头大睡。母亲要她去看病她不去,拿药她不吃。当妈的是过来人,知道女儿是心病,自从于大海那回来就病了,一定是他们闹别扭了。第三天早晨还没吃饭,这就两整天天没吃饭了,当妈的有些着急了,想问问女儿又怕她心烦。急得直搓搓脚,也无可奈何。
      于大海来了,一进院见白雪妈在收拾院子,“ 大婶扫院子”于大海主动打招呼。
      “啊,扫扫院子,这鸡刨狗造的。”
      “白雪在家吗?”
      “啊,在家,有病,感冒了,两天没吃东西了。” 白雪妈边干活边答复他,不咸,不淡,不冷,不热。远不如那次探家时那么热情。
      于大海直接进了西屋,他知道白雪住西屋。这时候白雪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的,整个头都裹在被子里。于大海站在白雪头顶那,弯下腰,轻声问:
      “白雪,怎么样?病好点吗?”
      白雪没有吭声。于大海用手试图揭开裹在他脸上的被子。白雪使劲把被子一拽。“干啥呀!”很不耐烦的口气。
      “听说你有病,感冒了,我来看你。”于大海说。
      “没病回去吧,把你的客人招待好!我这不用你操心。”
      “客人已经走了。这个人叫张雅茹……”
      “我没有兴趣知道她的名字”
      “你如果感冒了应该尽快治好。如果你是为了她有了心病,病成这样,我心里特别畅快。”于大海说着又去揭她的被子。
      “什么逻辑,别人有病你心里畅快?你这人是不心理有病。”说着白雪把被子拽的紧紧的。
      于大海说:“如果是因为她的到来你有病,这能证明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你病得越重也证明我在你的心里的分量越重,如果我领来个姑娘来家,你无动于衷那我可让我悲哀了,那说明我们的感情无足轻重。”
      于大海继续说:“还记得有首唐诗吧,‘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首诗后面有个故事,唐朝时一个诗人在长安,清明节到乡间去游玩,口渴了,到一家农舍要水喝。一个姑娘送来一瓢水。诗人喝完水,姑娘接过水瓢深情地看了诗人一眼,给了诗人一个甜蜜的笑转身走了。这姑娘红扑扑的脸蛋,水灵灵的眼睛给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诗人的音容笑貌文质彬彬的气质也给姑娘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第二年又是清明节。诗人又出来郊游,又来到这个农户家讨水喝,却看到大门紧锁,原来父女俩去亲戚家了。诗人很感慨就在门上写了这首诗。姑娘回来见到门上的诗知道诗人来过,忽然倒地昏迷不醒七天不吃不喝。这样的奇闻到处有人议论,这话传到诗人那里,诗人马上前来拜访。姑娘七天不吃不喝忽然听到诗人的说话声,马上坐了起来病好了,最后俩人结成连理。你如果得的和那姑娘一样的病,是为我得的,我心里能不畅快吗?”
      “你的典故还不少呢。”白雪说“我的病怎能和她一样,你的典故与我们是牛马不相及。我是被人耍了。”白雪终于掀开头上的被子。
      “看是牛马不相及,但情感是一样的。你看到来的姑娘与我关系非同一般,怕夺你所爱,怕失去我,你为此病倒。你和那个七天不吃不喝那个姑娘得不是一样病吗?”
      “我有病是恨我自己不长眼睛,没心没肺”白雪没好气地说。
      于大海说:“白雪你真的误会了 ”于大海就把与张雅茹在部队教导队时如何认识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以及张雅茹来此的目的,只是隐瞒了他们曾经拥抱过,亲吻过。于大海又说:“我们是心心相印,心灵相通的,今天怎么短路了。这几年我们每到阴历十五九点钟,我们远隔千山万水我们同时看月亮;你想着我,我想着你。那时我多么想在月亮里看到你,我多么想像雄鹰一样在月光之下飞到你的身旁,我们依偎在一起,感受你的心跳,诉说我们的相思之苦。我想那时你和我的心情一定是一样的,你怎么突然对我产生了不信任了。我们那根情感的线路怎么短路了……”
      这时白雪听到于大海这番肺腑之言,显然被于大海这番话感动了,流出了眼泪,她坐了来愧疚地说:大海我真的误会你了。
      白雪这几天明显消瘦了,眼睛出了黑眼圈,头发凌乱。
      于大海说:“你先洗洗脸,疏疏头吧,误会解除了也该吃饭了吧?”
      听了他这番解释 白雪心里豁然开朗了,就像满天的乌云被驱散。下了地洗了脸,疏了头并没有马上吃饭,继续与于大海争论:“你说都怪我误会你,不信任你,前脚到家她后脚就跟来了,而且李嫂说是你对象你并没有反驳。突然来这么个漂亮姑娘,你看人家穿着时髦,打扮得体,优雅大方,花容月貌,而且和你眉目传情。一看就和你不是一般关系。我和人家一比自惭形秽,简直就是个土包子。如果我和她站在一起,像买东西那样选择的话谁都会选择她,不会选择我。”
      “你不要那么说,我可不那么认为,我认为天下你是最好的姑娘,没人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又揶揄地说:“起码你还比她白。”
      “那人家还比我眼睛大”,白雪争辩的说“其实跳出我个人利益,那个姑娘真挺好,和你真的很般配。再说他爸爸是市交通局长能帮你落城市户口,帮你找工作,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你选择我你以后能不能后悔……”
      “别说了”于大海打断白雪的话。“咱俩好比一个人,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分开。小的时候那次我从树上摔下来,那天你没有上学在家给我搓脑袋,给我“治病”,虽然那治不了病;但是你那么给我搓着好像疼痛减轻了好多。其实那时候我就想长大了我要和白雪结婚。再说那次流传的谣言,说是为了培养共产主义新人,把儿童都集中在一起由国家统一抚养,远离自己父母不与父母见面。那次白婶就跟我说过,我们离开家以后,我比你大要我照顾你,长大了让你给我做媳妇,不要嫁给别人。咱们俩是有渊源的。现在我要看到你跟了别人好,我要比你的反应激烈二十倍我会杀了他。”
      听了于大海这通表白,白雪彻底解除了误会,心里更加敞亮了。她起来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这两天消瘦了许多,她又梳理一下头发自然自语说:“我真饿了”
      她家饭在锅里放着,玉米面大饼子,白菜汤,还热乎着。看来白雪真的饿了,拿来大饼子,就着白菜汤,大口小口吃了起来,吃的十分香甜。
      白雪妈进来了看到白雪吃饭那么香甜,告诉白雪:“两天没吃饭了,一下子别吃多了。”话这么说,白雪妈看出白雪的心病好了。不为女儿的心病焦虑了。

      第二章
      白雪听了于大海地解释心里敞亮了,香香美美的吃了一顿饭,顿时觉得精神了,也有了力气。自言自语:“两天没出屋了。”
      于大海说:“外边天气挺好,日头洋洋的。你病好了,屋里憋屈,要不咱出去走走?”
      白雪说:“出去,屋里太憋屈了。”
      走到屋外,天气真好,暖洋洋的。刚一出屋,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微微的暖风吹来似乎太阳老人在亲吻每一个人的脸。十分惬意。
      “咱们去那?”白雪问
      “这么大个小街,东西,南北都超不过两里地。能去那,往南走吧。”
      往南走就是去桦树村的方向,这是每天都走的路,再熟悉不过的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村里去。他俩并着肩但还保持一定距离。于大海很想拉着白雪的手,被白雪挣脱了。
      “那个姑娘什么时候能到家”白雪问
      “最快也得明天下午,。”
      “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但愿他能找个如意的好对象。”
      “她对你那么迷恋,又被你拒绝了,一定很受伤。心灵的伤比□□的伤害难治愈。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难过,就像心在淌血,似乎灵魂脱离了□□,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咱俩真的分手了,就像不能活了似的。我想她也要经历好长一段时间能振作起来。拿人心比自己,人不都一样吗。我很同情她,但是我不能让给她。我想她要痛苦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把你淡忘。把你淡忘他才会有新的意中人,但是忘记,淡忘谈何容易。”
      白雪说着话发现于大海走路放慢了速度,抱着膀陷入沉思之中。白雪忽然觉得不该说这个,马上说:“你看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这世上的事真是很难两全,”于大海感慨的说。
      快到村子遇到吴哥,“你们俩从街里来?”吴会计问他们。
      他俩光唠嗑没注意吴哥与一个于大海不认识的姑娘从村里走出来。吴哥知道于大海不认识和他一起的这个人,马上给介绍:“这是咱大队赵副书记知识青年。”回头又介绍说:“这是刚复原的于大海,他俩一块走你该猜出他们啥关系来。”
      白雪也主动打招呼,“赵书记啥时候过来的。”
      “我刚过来,看看你们的造粪情况。”又看了看于大海,“白雪你挺有福气,这么帅的小伙被你挖来了,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过去了。”说完朝粪厂走去了。
      他们刚过去白雪好像想起什么事笑了起来
      “你笑啥?”于大海问。
      白雪说:去年夏季的一天,我们在大队部开会,窗户开着,一个大约五六岁小小子玩皮球,一次、一次地把球扔进屋里来。赵书记烦了,吓唬那小孩:“不许朝屋里扔,再扔给你没收了。”
      过一会偏偏那小孩皮球找不到了,有人糊弄小孩:“你的皮球被赵书记没收了,藏起来了。”
      “藏哪了?”小孩问。
      “就藏在赵书记胸脯里,不信你去看,她那胸脯那么高,那里就藏着你的皮球。”
      小孩气昂昂进屋了:“赵书记你还我皮球。!”
      “我什么时候拿你皮球了”赵书记坐在椅子上斥责小孩一句。
      “就你拿了,别人告诉我的。”说着扑上去,就往胸脯里掏,“就在这里”
      赵书记脸涨得通红,赶紧把小孩往外推,并且站了起来。把在场的人笑得前仰后哈的。
      小孩还不依不饶,大喊“就在那里藏着。要不咋那么高”他非要把球从她胸脯里掏出来。
      “你妈那还高呢,那有皮球吗”
      这句话更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不知道啥时候,有几个人趴窗户看热闹,她知道是这几个人恶作剧。
      “你们谁这么缺德,让这孩子来胡闹。”她朝窗户外那几个人损了几句。
      这小孩胡闹把那赵书记羞得满脸通红,她和我岁数大点不多。把这些人笑得差点没差了气。不知谁把那球扔了进来,那小孩停止了胡闹。
      看白雪边说边笑,笑得那么灿烂,笑那么开心。
      于大海说:“你病全好了!”
      白雪腾的脸红了“谁有病老不好。”
      他们俩人来到于大海家。于大海他妈干活去了,家里没人。于大海用钥匙打开了门,一进屋觉得屋里特黑,过了几秒钟才能适应。这里人们一到冬天都用成捆稻草把后窗户堵死到春天再打开。前窗户在窗户外在钉上一层塑料簿膜,后窗堵死不透光,前窗外贴那层簿膜有粘满了灰尘,屋里显得昏暗。
      白雪一进屋就说:“这前后窗户咋还不打开,这屋里多黑,赶上黑窑洞了”
      “我妈说过了清明再打开。”于大海又关切地问“走累了吧?,喝水不?”
      于大海晃了晃暖瓶一点水没有了。想去烧点水。
      白雪说:“你别烧水我不渴。待一会我就回去。”
      说着话白雪坐到炕沿上。于大海没去烧水,他坐白雪旁边。白雪看于大海挨上她了,白雪往边挪了挪;于大海又往白雪那靠了靠,白雪又挪了挪。他们之间就像有一个无形的弹簧支撑着。于大海趁白雪不备一把抓住白雪的右手,强行挨到了一起。白雪轻轻扭动一下,于大海那只胳膊把白雪的腰拢住,两个人相思这么多年第一次亲密接触。白雪的脸红红的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让人家看见多不好”
      “ 咱这屋黑,别说外边看不见。就是看见了,咱也不是作贼,就是在一起唠唠嗑,你怕啥。”于大海说的理直气壮的。
      于大海想起这几年的相思之苦,每到十五我看着月亮想着你,你看着月亮想着我,今天两人在一起,好像还是在梦幻之中。于大海仔细看白雪那白中透红的脸,那一汪秋水般的眼睛,弯弯的眉毛,那嘴,那鼻子,那下巴,都安排得那么巧妙。白雪见于大海这么盯着他马上把脸转过去,躲开他的目光。于大海仔细端详着白雪实实在在感受到这不是画,不是梦,不是幻觉。这些年白雪千百次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每到阴历十五我们都同时看着月亮思念对方。今天白雪就在自己的怀里,此时于大海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他多么渴望马上除去白雪身上那些障眼之物,像欣赏维纳斯神像那样欣赏白雪的玉体。他想以雷霆万钧之力立即摧毁他与白雪之间那道看不见的残墙,马上与白雪合二为一。他把白雪揽在自己怀里亲吻着她的脸感觉到十分美妙,此时他又想起那次和张雅茹的第一次忘情的亲吻。白雪扭动着不断的提醒着:“别让人家撞见,那以后怎么作人。”
      于大海,把白雪拥在怀里感觉他身体那么柔软,他好奇的把手伸进去探索一下,不想脸上“ 啪”的挨了一个耳光,两人同时都愣住了。
      于大海惊异的目光看着白雪,收回那只手,缓缓站起来,用右手摸着被打了的右脸。浑身的热血好象一下子降到零度,但是脸却涨得通红,简直又羞、又恼。他转过身站在地中间摸着被打过的脸脸,喘着粗气,背对着白雪。
      白雪看着于大海缓缓的站起来,那涨红的脸,那愤怒的神情,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用右手打了一下左手,都怪这只手。白雪用手拢了拢头发,抻了抻衣服。看到于大海生气的样子非常愧疚,打在他脸上,疼在自己心上。不过自己不是故意的,白雪一时不知所措。
      于大海万万没想挨了白雪一个耳光,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个。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由得想起张雅茹,又想起与她的那次热烈的拥抱,亲吻,她简直就像一个温顺的羔羊。那一次被那只猫干扰了,不然接下去会怎么样呢?不敢想象。又想起那件毛衣,想起再次相遇后来的那封信,还有千里迢迢跟到这里来,要给自己找工作希望自己留在城市,甚至还想要留在这里。觉得真的有些对不起张雅茹……
      白雪呆呆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经过一段沉默,白雪越来越觉得自己太过份。自己想对于大海说说小话让他消消气。一点一点蹭到于大海跟前把胳膊搭在于大海的肩上。于大海一扭身把她推开
      白雪站那愣了一会,又一段时间的沉默。白雪低着头还是觉得刚才自己太过份了,怎么能打他一个耳光,这实在让他没面子,伤了于大海的自尊心。还是应该自己主动表示歉意。“于大海你别生气,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真的,要不你打我一下。”说着小话又小心翼翼凑过去把手搭在于大海的肩上,于大海再次把白雪推开。
      于大海还在那里喘着粗气,那脸还是涨得通红,一动不动站着,两眼瞅着外边。他想:张雅茹现在一定是在火车上了,如果现在大喊一声:“张雅茹你回来!”她如果听到我的呼唤一定会返回来,她会激动得热泪盈眶毫无顾忌的扑到我的怀里……他就这样胡乱的想着。
      白雪见于大海气的那样,自己真的很心疼。暗暗责怪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打他一个耳光子;可是一想自己真不是故意的,而是不由自主的。自己当时细痒的实在受不了的一种本能的反应。都怪这手,她又用右手又打了一下左手。白雪还在责备自己,是自己不对,怎么能打他一个耳光,把他气成那样。想到这,她又蹭到于大海跟前,把手搭在于大海肩上,想说小话,希望于大海原谅自己无意中给他的伤害。于大海却猛的一推把白雪推个趔趄。大吼一声“滚!”这一声吼简直山摇地动,山呼海啸一般,屋子震的呜呜直响。
      他这一声吼,把白雪吓呆了。她惊讶的目光愣愣的呆了半天,一时不知怎样化解于大海的愤怒。
      于大海瞪着那双愤怒的眼睛,指着门外又大声吼:“你走!随之眼泪流了下来。”
      白雪看到于大海那愤怒的,简直要吃人那样的面孔终于明白了,于大海不原谅自己给他造成的伤害。白雪的嘴唇翕动着,眼泪唰的下来了,说了一句“那好吧,我走。”带着哭腔大步走了出去。
      眼见着白雪走出屋子,走出院子,向大道走去。
      看着白雪远去的身影,于大海突然清醒了。白雪可能一去不复返了。挨了白雪一个耳光也是自己粗野的行为造成的。我刚送走了张雅茹不能让白雪再走了,决不能让白雪这样走了。他的思维似乎从混沌中清晰了。他看着白雪走了,他似乎一肚子的气全消了。他忽然疯了一样跑了出去,赶上白雪。只见白雪嘴唇翕动着,眼泪哗哗的流淌着,不断用袖子擦拭着。于大海的心软了,抓住白雪的胳膊哀求的口气“白雪回去,白雪回去。”白雪虽然扭动几下嘤嘤的哭着,还是被于大海连推带拽拖了回去。进了屋于大海见白雪那满脸泪痕,把白雪揽在自己怀里,拿起手巾给白雪轻轻搽脸又轻声的说:“刚才我太粗野了,我简直是畜牲,对不起,”说着腾出一只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再打第二下那手被白雪按住了。
      “你干啥呀,要打你打我吧,是我打了你,刚才怨我,不过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刚才你的手伸到我的怀里,接触我的皮肤就像一条蛇钻了进去,那细痒的心都要吐出来,气都喘不上来。全身都痉挛的受不了。我那手也不怎么就胡拉到你脸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你。真的。你知道打到你脸上,疼在我心上。你刚才打自己不如打我啦……那你不生气啦?”
      “我不生气了”,于大海说。
      “你不生气你打它一下”白雪说着把左手伸了过去。
      “我不生气打它干啥,”于大海说。
      “你不生气,我生气;不是我让它打的,是它打了你,你打它一下嘛。”
      于大海拉过那只手轻轻拍了一下。“ 好了,打了它一下,咱俩两清了。”于大海保证的说“以后不会那么粗野了,要把那最美好的时刻留到新婚之夜。”
      白雪说:“其实……其实……男女都是一样的,我也想把你想要的现在就给你,不一定等到结婚那一天。不过有些事要分时间、地点、场合。咱们今天这大白天要被谁撞见,那羞死了,出去瞎说以后怎么作人。再说你拿手接触我的皮肤,我真的细痒的受不了,就像我刚才说的就像一条蛇钻进我怀里,简直心都要跳出来,全身都痉挛。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别人也这样”。
      于大海说好吧,咱们不急,慢慢就好了。于大海又拿手巾给白雪擦了擦脸,拉过白雪的右手抚摸她的手腕说:“白雪我还有件礼物没有送给你。”随后放下白雪的手,打开柜子拿出一用手绢包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亮晶晶的手表。于大海把手表递给白雪说:“白雪这是用我的复员费买的‘上海牌’你把它戴上。”
      白雪接过手表拿着表盘,仔细看着那秒针咔咔跳动着,右手轻轻反复摸索着表朦,脸上笑开了花,激动地说说:“于大海你把复员费都花这上了吧?”
      “能给你买一件你喜欢的礼物多大代价都值得。”
      他们的误会终于雪化冰消,于大海再次把白雪拥抱在怀里。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