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孰轻孰重》嘉树友

13、寿宴惊雷揭血案，恶女伏法冤雪昭??

　　第十三章寿宴惊雷揭血案，恶女伏法冤雪昭
　　仲夏的长公主府张灯结彩，朱红宫墙上缠满了金线织就的蔷薇花，从大门到正厅的石板路两侧，每隔三步就立着个冰雕的瑞兽，寒气混着栀子花香飘得满院都是。受邀的宾客们身着华服，三三两两地聚在廊下谈笑，目光却总不自觉往入口处瞟 —— 今日除了是长公主的五十大寿，更因近日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 “绣春坊秘案”，人人都想看看这场寿宴上，林侍郎府的那位嫡女，会不会与长公主府正面交锋。
　　汀兰院的马车停在府门外时，林若雪正对着车镜调整衣襟。她今日穿了件淡青色罗裙，领口绣着几株墨兰，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纹样，腰间系着萧承煜送的暖玉腰带，玉坠垂在裙摆间，走动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小翠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珍珠钗，笑着道：“小姐今日气色真好，那碗百合莲子羹没白喝，脸颊透着粉呢。”
　　林若雪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 这半个月来，她每日用雪梨炖燕窝调理，再配上王大夫的固本针，不仅寒石草与曼陀罗的余毒彻底清了，连带着原主常年苍白的面色，也透出了健康的红润。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弯了弯眼：“今日要让有些人知道，我林若雪不仅身子好了，脑子也没糊涂。”
　　车帘被掀开，萧承煜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他身着玄色锦袍，腰间佩着太祖皇帝御赐的白玉带，见林若雪出来，自然地伸手扶了一把：“都安排好了，大理寺的人在偏院候着，张婆婆也安置妥当了。” 他目光扫过她的罗裙，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这身衣裳很衬你。”
　　林若雪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掌心，心中微暖：“多谢萧公子，也多谢你昨日让人送来的冰镇酸梅汤，解暑正好。” 两人并肩往里走，路过廊下时，正好撞见沈慕言。他身着月白长衫，手中提着个药箱，见了他们，连忙上前：“郡主刚派人来催了，说心悸的毛病又犯了，让我去内院候着。”
　　“不必急着去。” 林若雪递给他一个锦盒，里面是两丸清心丹，“等会儿她若缠你，就说要先给长公主诊脉，拖延些时辰。关键证据，还得靠你递出去。”
　　沈慕言接过锦盒，指尖微颤：“放心，我不会误事。只是……” 他看向林若雪，眼中带着几分愧疚，“那日在绣春坊，我……”
　　“过去的事不必提了。” 林若雪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暖意，“你是为了查案，我明白。今日之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萧承煜拍了拍沈慕言的肩：“走吧，别让旁人起疑。”
　　三人刚走到正厅门口，就听到赵灵薇娇俏的声音传来：“承煜哥哥！你可算来了，我娘等你好久了！” 她穿着件艳红色宫装，裙摆绣着大片牡丹，头上插着支赤金点翠步摇，见萧承煜身边跟着林若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却还是强装热情地走上前，“若雪姐姐也来了，快请进，我特意让膳房给你留了冰镇的荔枝蜜羹。”
　　林若雪看着她眼底的算计，心中冷笑，面上却笑着点头：“多谢郡主费心，只是我近日忌生冷，还是喝些温茶就好。”
　　进了正厅，长公主正端坐在主位上，身着明黄色宫装，头戴七尾凤冠，见萧承煜进来，立刻笑着招手：“承煜来了，快到哀家身边坐。” 目光扫过林若雪时，却带着明显的敌意，“林姑娘倒是稀客，前几日灵薇不懂事，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长公主客气了。” 林若雪屈膝行礼，语气平静，“郡主也是无心之失，我不会在意。” 她在萧承煜身旁的空位坐下，目光飞快扫过厅内 —— 兵部尚书王大人正坐在左侧第一席，与几位官员谈笑风生，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寿宴很快开始，舞姬们身着薄纱舞衣，在厅中跳起了《霓裳羽衣曲》。赵灵薇端着酒杯走到沈慕言身边，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声音娇软：“沈医官，我这心口又开始发慌了，你陪我去偏厅歇歇好不好？”
　　沈慕言刚要开口，长公主却先说道：“也好，灵薇的身子要紧，沈医官就陪她去歇歇吧。” 她显然是想支开沈慕言，免得他在厅中碍事。
　　沈慕言看向林若雪，见她微微点头，便起身道：“也好，只是郡主的心悸需得慢慢调理，偏厅安静，正好给郡主施针。”
　　两人刚走，王大人就端着酒杯走到萧承煜身边，笑着道：“萧公子近日气色不错，想来是京中太平，少了许多烦心事。” 他状似无意道，“只是不知前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绣春坊秘案’，可有查清？别是有人故意造谣，坏了长公主府的名声。”
　　萧承煜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看向他：“王大人倒是关心，只是不知王大人为何对绣春坊的事如此上心？莫非…… 三年前绣春坊给林院判送的醉仙丝，与王大人有关？”
　　这话一出，厅内的谈笑声瞬间停了下来。长公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萧承煜！你胡说什么？哀家的绣春坊，怎会与林氏的旧案有关？”
　　林若雪适时起身，从袖袋中取出一缕褐色丝线，举到众人面前：“长公主别急，大家先看看这缕丝线。这是从绣春坊搜出的醉仙丝，用曼陀罗汁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贴身穿三个月，便会让人五脏衰竭，死状与急症无异。” 她看向王大人，“王大人，景元三年三月，你是否曾让绣春坊送过十匹这样的丝线到林府？”
　　王大人脸色惨白，却仍强撑着反驳：“你胡说！我从未见过什么醉仙丝！林若雪，你别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萧承煜从怀中取出一本旧账本，递给身旁的大理寺卿，“这是绣春坊景元三年的账本，上面清清楚楚记着‘送醉仙丝十匹至林府，经手人苏嬷嬷，兵部王大人嘱’。”
　　大理寺卿翻开账本，当众念出上面的字迹。厅内顿时一片哗然，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看向王大人和长公主的目光满是震惊与鄙夷。
　　长公主猛地拍案而起：“一派胡言！这账本是伪造的！萧承煜，林若雪，你们联手污蔑哀家，是想谋反吗？”
　　“长公主息怒。” 林若雪的声音平静却有力，“除了账本，我还有证人。” 她对着厅外扬声唤道，“张婆婆，你可以进来了。”
　　脚步声很快传来，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拄着拐杖走进来，正是当年给林若雪母亲送药的张婆婆。她走到厅中，对着林若雪屈膝行礼，声音颤抖：“老奴见过大小姐。” 转而看向长公主和王大人，眼中满是恨意，“长公主，王大人，你们还记得老奴吗？三年前，是你们让老奴给林院判送的‘安胎药’，里面加了麝香和曼陀罗粉！事后你们把老奴关在西郊破庙，每天只给一碗馊水，若不是萧公子派人救我，老奴早就死了！”
　　“你…… 你是谁？哀家不认识你！” 长公主慌乱地摆手，眼神却不敢与张婆婆对视。
　　张婆婆从怀中取出一个银手镯，举到众人面前：“这是林院判当年给我的信物，上面刻着‘林’字！你们若不信，可以去西郊破庙查，那里还有老奴被囚禁时留下的记号！”
　　王大人见大势已去，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就想冲上前挟持林若雪。萧承煜早有防备，侧身挡住林若雪，同时抬手一挥，腰间的玉佩脱手而出，正好击中王大人的手腕。佩剑 “当啷” 一声落地，大理寺的捕快立刻上前，将王大人按倒在地。
　　“拿下！” 大理寺卿厉声喝道，“王大人涉嫌谋害朝廷命官，即刻押入大理寺大牢，听候发落！”
　　长公主瘫坐在主位上，脸色惨白如纸。就在这时，偏厅的方向突然传来赵灵薇的尖叫：“沈医官！你别碰我！我娘不会有事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慕言扶着赵灵薇走了进来。赵灵薇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见厅内的情景，瞬间明白过来，挣脱沈慕言的手，冲到长公主身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叔叔怎么被抓了？”
　　长公主看着女儿，眼中满是绝望：“灵薇，我们…… 我们完了。”
　　赵灵薇猛地转头看向林若雪，眼中满是怨毒：“是你！都是你搞的鬼！你嫉妒我，嫉妒我有娘疼，嫉妒我能接近承煜哥哥，所以你才要毁了我！”
　　“郡主这话真是可笑。” 林若雪冷笑一声，“我嫉妒你？你用媚药陷害我，用曼陀罗毒害我，联合你娘和王大人害死我母亲，这些事你都忘了吗？” 她看向沈慕言，“沈医官，不如跟大家说说，前日在绣春坊，郡主是如何跟你透露密信的下落，如何说‘醉仙丝能让人五脏衰竭’的？”
　　沈慕言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前日在绣春坊，郡主亲口对我说，长公主与王大人合谋，用浸了曼陀罗汁的醉仙丝毒杀林院判，还将送药的张婆婆囚禁在西郊破庙。郡主还说，只要我陪她，就把藏在床头暗格里的密信给我。”
　　“你胡说！我没有！” 赵灵薇尖叫着否认，却没人再相信她。她看着周围鄙夷的目光，突然疯了似的冲向林若雪，“我要杀了你！”
　　林若雪侧身避开，赵灵薇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她趴在地上，看着沈慕言，眼中满是委屈：“沈医官，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怎么能帮着她害我？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过日子的吗？”
　　沈慕言看着她，眼神冰冷：“郡主，我从未喜欢过你。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查案。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你的私欲；你所谓的‘过日子’，不过是想把我当成你操控的棋子。”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还有你总说的‘身子燥热’，不过是你为了纠缠我找的借口。王大夫早就说过，你身子康健，根本无需日日施针。”
　　赵灵薇彻底崩溃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长公主看着女儿狼狈的模样，心中又痛又悔，却无能为力。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对着长公主躬身道：“长公主，您涉嫌参与谋害林院判，还请跟我们走一趟。陛下有旨，若证据确凿，就算是皇亲国戚，也绝不姑息。”
　　长公主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滑落：“罢了，哀家认了。”
　　捕快上前，将长公主和还在哭闹的赵灵薇一并带走。厅内的宾客们看着这母女俩的背影，纷纷摇头叹息。
　　林若雪站在厅中，看着被押走的仇人，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她走到张婆婆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张婆婆，多谢你。”
　　张婆婆握着她的手，眼眶通红：“大小姐，老奴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林院判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萧承煜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温茶：“喝口水，别累着了。” 他看着她眼底的释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 这个他一路守护的女子，终于为母亲报了仇，也终于能卸下肩上的重担，好好为自己活一次。
　　沈慕言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走到林若雪面前，躬身行礼：“林姑娘，如今案子已破，我也该回太医院了。日后若你有需要，无论是医术还是药膳，我都随时愿意帮忙。”
　　林若雪点头道谢：“沈医官，这段时间多谢你。你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人。”
　　寿宴散去时，天色已暗。林若雪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心中百感交集。萧承煜坐在她身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明日我会陪你去给林院判上香，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林若雪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笑意：“好。对了，萧公子，昨日你让人送来的那本《食疗本草》，我看了里面的‘莲子百合粥’方子，明日不如试试？”
　　萧承煜看着她眼中的星光，心中一动，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马车继续前行，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