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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鸟入囚笼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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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尘在第二日天色渐亮的时候睁眼。
临戈是被人踹下床的,彼时她睡得正香连梦都没有,腰上发狠的一脚让她的小腹有些翻腾的痛意。
臀部着地,她睁开眼就已经到了地上。
缓了一两秒屁股上的疼痛,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床上的罪魁祸首。
“你干嘛踹我?”
因为不满,底气十足,强撑着站起来,不捂腰最后闪了一下脸色刹时就变得难以言说,最后还是屈服缓缓捂着自己的老腰。
目光扫过去的时候随意,宣尘半撑着身子青丝顺着一边垂下,姿态颇有几分美感,如果他不是以这样的动作将她踹下床的话。
临戈为了讨好这位丧亲的祖宗,一晚上又累又困,沾了床就睡。
眼下还被恩将仇报。
她酝?一下目光顿了一下话一下卡壳,宣尘撑着身子坐起来,被子就堆在了他的腰间。
肩宽腰瘦是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的,更别说此刻他的衣领大开腰间系着的带着散着,起伏的胸膛皮肤细腻。
线条恰到好处的流畅,唯一的一点突兀就是上面有些红色的点和指痕,不是只有一点是沿着脖子就开始有的。
淡红色的暧昧印迹被衬得格外绯糜。
病弱扶风的貌美郎君身子才好点脸上都没什么血色,眼角被逼得微微泛红眼里水光潋滟。
更让人忍不住生出些别的心思。
凌掠欺压。
临戈被这景象看得呆了一下,不敢相信。
这是她做的?虽然说她的确有些色,而宣尘长得也正好对她的胃口。
但是……不应该啊,她为什么没有点印象。
跟那天晚上一样,宣尘此刻像是被她的无礼气极,青丝下洁白的耳廓红了一圈。
临戈看了看自己的手。
好像这事是手擅自行动而跟她无关一样,目光谴责的都快要把手盯出一个洞。
临戈有些不死心的看向宣尘试图在他身上找出破绽,那些痕迹不是她弄的,在看了一刻钟后她看到腰上松松垮垮的带子。
一边打了一个死结,好的,她死心了,这是她自己的一个小习惯。
别人不知道的习惯。
看了一眼一副备受欺凌模样的宣尘,咬牙切齿的记忆,却回味不起来半分,就跟她花了钱去逛了趟窑子结果除了一肚子酒水再没别的。
而且她还记不起来这一肚子的到底是酒还是水。
真划不来。
她暗自有些可惜,因为心思散发也就没注意自己的腰刚刚闪了一下,她很轻的皱了一下眉。
吸了一口气。
“我……”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把你当成其他男的,不记得了,摸其他男人摸习惯了,这话怎么说都感觉不对。
这时,门外正好传来敲门声,小侍的声音响起。
“王女,府医来了”
临戈昨晚让府医一早再来看一下,这下卡得正好,临戈让人进来。
人到了屏风看着宣尘丝毫没有动作的意思。
就这幅样子叫下人看到了,夫郎病中都要折腾,她不知道在明日又多了什么虐待的嗜好,虽说她本来就名声不好。
但她还是爱惜所剩不多的羽毛。
临戈连忙叫停,让人背过身子,下人不明所以但王女的话还是照办。
她压低声音。
“衣服”
宣尘似乎累了,踹她的一脚已经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半撑着身子眼神都不理会,临戈没办法自己试了试腰应该可以弯下,伸手给人理好衣服系好带子。
起身时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府医被叫进内室时,临戈正在小榻上坐着,提着药箱给正君号脉。
一早小侍就按着方子找人抓好了药,因为得趁热熬药的炉子都是搬到院外的廊下就近开始熬,三碗水熬成一碗。
端进来的时候还冒着白气,临戈在小榻上躺到下午,雨停了又下,一室静谧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一闻就觉得味儿极苦。
临戈之前发着烧跑马,从马上跌了下来,所幸马跑得不快伤得也不重,只是有一段时间要吃药,现在她的鼻子闻都能分出这药在嘴里是什么滋味。
她并不觉得女子喝药就得大气些,蜜饯酸枣都是哄将男子的,女子吃不得这类话。
每回吃药都叫人备上。
闻到这药味的时候她在小歇,躺了一下午她闭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腰,已经不疼了,看来只是劲没缓过。
没到严重,当时那会疼现在好的速度也是飞快。
鼻翼轻轻煽动精致的眉毛微皱,她觉得这药极苦。
半睁着眸子看去桌上,果然放着一碗玉瓷清透的小碗盛着的黑色药汁。
半醒半梦。
喉咙里还黏着说得话也带着黏黏糊糊的劲儿,但也足够让人听清。
“拿盘蜜饯”
小侍连忙下去拿了。
再回来的时候发现王女又合上眼似乎睡过去,动作不由放轻。
端着药碗伺候正君用药,垂首递上却半天不见得接。
小侍端正的举着轻轻抬眼,就看见这位主正直直的看向王女,眸子里暗色翻涌如波涛如沼泽却让人看不懂。
被那眼底深处让人惊亥血气吓到小侍连忙低下眼。
放下药碗在床边就退下。
随着珠帘落下发出的声音,关门声轻哒的隔绝外面的风雨声,室内静极了。
宣尘早晨醒得极早,一夜睡得不甚安宁。
以往腹痛发作他只是蜷着等到身上出汗,贴身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如此往复到第二日的夜里痛楚减弱便好。
他醒的时候身子极为舒适,腹部的疼痛对于他来说是可以忍受的,要少痛一天。
身上的衣服是干爽的,铜盆旁放着水帕子打湿拧干,这是给他擦汗的,以往是没有的无论是暗无天日的石室还是昏暗吵闹的花楼。
他睫毛轻微的煽动,意识到眼前的一切是这个正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女人带来的。
女人翻了一个身,对着他。
他察觉到小腹上原本安静的手,有了动作,很缓慢的在他的胸口乱摸乱揉像是在判定这是什么,他脸上没什么反应。
那只手越发的放肆甚至解开了系带,顺着光滑细腻的腰就摸了上去,宣尘腰身细侧躺的时候腰身旁边会陷进去两个腰窝。
那只手多停留了一会就往脖颈上去,用了些劲轻轻泛疼,但跟腹痛之疾完全不可相比。
宣尘大概是因为上面的意识到所以临戈的行为他觉得可以忍受
可是渐渐的开始不对劲,手指停留之处让宣尘身子一僵。
很奇异的电流顺着手指所划过的地方,宣尘觉得他的身体开始奇怪起来,说不出什么面色怪异的忍着。
直到临戈摸到一点,先是怜爱的轻揉,这让他全身紧绷的身子放松了片刻随后胸前一痛。
宣尘的血气开始顺着脖子往上涌,后背像是被针刺一样瞬间绷到极致,像弓一样,他冷着眸子撑着虚弱的身子一脚将人踹了下去。
耳边还是热得熏蒸出汗,他以为自己又发烧了。
茫然的看着被子上的绣纹。
胸口还隐隐作痛,他慢慢的眨眼,睫毛微垂显得很是安静。
不知道怎么那个女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面对适安的环境宣尘略微感到一丝无所适从。
父君教过他别人对待他好,自己也是要待别人好的。
他方才或许应该忍一忍的。
临戈动作迟缓是被他踹下去的时候受伤了,但她还是弯腰系好带子替他将被子扯上去盖得严实。
似乎是怕他冷到。
他方才应该忍一忍的。
宣尘面无表情的想。
思绪被人打散他垂眼看了一眼药碗,目光稍微移动盘子里放着蜜酸枣,屋外雨又大了,落在瓦上的声音变大,屋内燃了炭火放着。
整个屋里都是暖和的。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碰到碗边,热的。
临戈翻身睁开眼,已经把昨晚损失的觉补得差不多,她看到了空空的药碗,一碟子被吃得差不多的蜜枣。
宣尘看她盯着盘子时间久。
顿了一下,将蜜枣端起来,临戈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吃,可是为什么这人面无表情她还是看出有点不太情愿。
“我不吃”她说。
端着盘子的手飞快收回。
临戈眨眨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几秒她想起来昨天晚上是为什么留在这儿的,目光落到宣尘捏着枣的那只手,手背上的痕迹明显。
他不可能没看到,今早被踹醒她完全忘了。
临戈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宣尘一切自然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多的一块淤青,她鼓了鼓劲。
“你的手?”
宣尘顺着目光看了一眼,或许沉默又或许没有。
视若无睹的继续吃自己的蜜枣。
过了会看临戈几乎皱成麻花的眉心,宣尘嘴里塞着枣并不想说话,于是他换了一只手,干净白皙的手背挨着床沿磨蹭了两下。
他翻过来,手背已经划出两道红痕。
没过一会有些变青紫的趋势。
临戈看得说不出话,所以她算是白担心了一晚上吗?她抬头就见宣尘拿看不懂的目光看她。
欲哭无泪。
装病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趁着这次真病,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先做个引子。
临戈说完,宣尘点头。
意外的好说话,临戈的目光多在蜜枣上停留片刻,这是又找到喜欢的东西呢?
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