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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鸟入囚笼25 ...

  •   临戈任由宣尘动作,过了大概一刻钟宣尘安静了下来。

      她能听到收回手时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手指被蓦地冰凉包裹住。

      宣尘站起了身子临戈被他的动作牵制,身子带得前倾。

      她捏了捏手指。

      “还不能回去”

      宣尘顿住,沉默着似乎在问为什么。

      手上也没有动作显然很不同意。

      临戈反手住住他的手,指尖从缝隙间穿过用力的握紧包裹住,大拇指和食指不由自主地在手背虎口出摩挲。

      妄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这件冰冷的物件染上点她的体温。

      “还没拿到钱呢?喝了酒总不能空手回去”

      “要不然就白喝了一顿是吧?”

      宣尘有些迟疑,在临戈手心点得像是不小心剐蹭一般。

      “信我”

      她的声音清越带着一股子安定,宣尘就安静了,临戈让他待在这里她去找人要,宣尘手上不肯没有动作。

      “这里很乱,要是走丢了我们今晚都回不去”

      “阿尘肯定不想……”

      感受到手心的轻点后临戈勾唇。

      宣尘被临戈熟络的动作按在床边坐着,走到门口又觉得不放心,回过头叮嘱

      “不可以乱跑”

      眼上罩着眼纱却走得如视物般利落,出门的时候临戈总算想起来,故意在门口别了一下身子轻晃。

      临戈晃到南府候女的房间时,人已经醒过来,临戈进来的时候人正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临戈!”

      跟个男子一样拉紧衣服,临戈没心思调侃。

      眼纱下一只眼睛露了出来,半挂在鼻梁上。

      “借点钱”

      临戈开门见山,进宫前就没想着到花楼里逛,她身上是半片叶子也没有给宣尘撒了谎至少说在他发现前得圆好这个谎。

      南府候女啊了一声,最后哦。

      老老实实的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抛了过去,有些高度,临戈伸直手臂接住。

      碰撞出声,她颠了颠还不少。

      “你的眼睛怎么了?”

      “酒喝多了”

      临戈掀开眼皮子看她。

      “你的眼睛不痛吗?”

      南府候女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有点”

      眼睛都肿得跟条缝一样才发觉。

      临戈转身就走,脚都跨出门外才扔回来一句。

      “先回去了”

      临戈听到身后南府候女叫她几声过后发出了类似于摔下床榻的声音,她没搭理径直往回走。

      到了房间外,看着打开有条缝的门。

      拉上眼纱的手停下,快速走进房里一看,果然没人。

      周围是淡淡的脂粉香气,临戈仔细回想了一下,花楼的构建她熟悉不过,想要从下层离开除了她沿路下来的楼道便没有其他的出路。

      花楼环形构建。

      最多可见的就是沿路垂了几尺长的巾纱,红色鲜艳夺人眼球。

      她脚下不停,走近床榻捡起来面具,盖在面上,越往上层走空气中的酒味胭脂水粉的气味越重。

      ——
      宣尘在临戈离开没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脚步不稳像是喝了酒踉踉跄跄,甚至撞到了门窗上。

      奇怪的喘息和着啧啧声。

      面无表情的脸,一双空洞无物的眸子在盯着门上映出来的暗影很久才分辨出,那是两个人。

      先是一男声问:“沈娘会爱我吗?”

      女子呼吸急促稳了一下含糊道:“爱,当然最爱你了”

      “你不会跟其她人一样跑了对吧?”

      女子似乎是笑了,宣尘盯着交叠的人影,听见那女子说。

      “你这样……我怎么舍得跑,跑不了的”

      两人压在门框上一路亲,喝了酒般时不时撞到门上,呜咽声混着低笑渐渐远了。

      宣尘打开门看着她们消失在拐楼的衣角。

      临戈一路遭到不少小倌的招揽,推拒绕进楼角,风吹扬起红纱轻拂过栏杆。

      随意一扫,目光定格住。

      墨青色的衣衫如山水画,眉眼如画气质幽冷初雪降下的寒意,狭长的眸子正专注的盯着一间半开的窗沿。

      三千青丝柔顺着贴着他的后背像缓慢涌动的溪流。

      她脚步加快,走近了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便清楚起来,她动作稍停了一下。

      宣尘看起来很认真。

      房间里半掩着屏风,床上的纱帘也都是齐齐放下,纱帘的微端坠着串珠玉石让这帘子不那么容易因为床内人的动作掀飞窥见春景。

      他安静的垂着眸子瞧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唇瓣轻抿似是窥得什么稀奇有趣的物件,眸底闪烁着诡异兴奋的光芒。

      偶尔泄露出几分迷茫,略微偏头。

      正到要紧处。

      宣尘本就看不懂里面的人盖上被子他就更不知道所以,上前半步还未有所下一步动作一只手就落到他的腰上。

      眼睛顺着落到腰间,眼上的光就被盖去大半。

      指腹的温度盖在眼上,睫毛在眨眼时轻轻扫过手心。

      有些微痒。

      后背大半贴得紧,衣袖相叠淡淡的梨花香慢慢顺着身后人的气息渡过来。

      “阿尘”

      她说

      “你好不听话”

      被牵引着到了一件空的房间里面。

      临戈将自己的手放开,用一种略带诧异的目光盯着宣尘,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对比宣尘的反应就显得冷淡。

      对于自己的大胆行为既不感到羞耻也不感觉做错。

      宣尘对比才到王府性情有所缓和不会只是像死物般毫无生气,眼下看着临戈眼上的面具甚至会抬手轻轻在上面敲上两下。

      银色面具花纹,宣尘的眸光停留片刻。

      然后失去兴趣般移开眼睛,不看临戈对于她的话也熟视无睹,脑子里浆糊一般不知道发些什么神,那房间里的画面在眼前重现。

      临戈的手晃到他面前。

      宣尘只觉得面上一凉,有什么东西罩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手落到自己的脸上试图摘下来,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个装扮。

      外面人多眼杂,她先好声劝解。

      “出去了就摘掉”

      临戈隔着衣袖就抓住了宣尘的腕骨,打开门先扫视了周围一圈才将身后的宣尘牵出门来。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后门。

      她没给老鸨露面,准确的来说除了南府候女就没人知道她来了,所以后门有人守着不会放行也是真的。
      “你怎么进来的?”

      她看着宣尘低头从怀里扯出一方面纱,表示他是蒙着脸进来的。

      花楼的小倌清倌只是卖艺,怕被恩客瞧上眼生出事端,都用面纱遮盖容颜。

      临戈被宣尘认真扯出那方面纱逗得笑了笑她的眸子在夜色发亮,眉间难掩恣意。

      她轻轻拍了拍宣尘的肩给他指了门口的位置。

      “这边出不去”

      “可能得让阿尘爬墙翻过去了”

      她笑得狡黠,对着宣尘眨眨眼。

      走了几步察觉什么转过身,宣尘还立在原地他走回去问他:“立着干什么?”

      “眼睛”

      宣尘很少说话,或者说不愿意说话,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盯着临戈。

      她摸了摸自己眼睛丝毫不慌乱。

      “已经能看见了,但还痛……”

      王女凑到宣尘的面前,将眼睛送到面前,是有些泛红的。

      “哎呦……进东西了”

      临戈抓住宣尘的手,顺势一直手就扣到了人的腰身上去,身子也贴拢过去。

      “阿尘给我吹吹”

      临戈大喇喇的将眼皮子用手撑开,离宣尘很近。

      宣尘垂眼看着,稍拧紧眉,临戈的表情不可谓是不期待,这种表情……让宣尘帝卿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

      年幼时,父君望子成龙,会在夫子教他习字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会在练习琴棋的时候,会在母皇来看望他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是年幼的宣尘总是不能很好的做好一切事情。

      父君的脸上就会浮现冷淡厌恶情绪。

      心中突然出现的烦躁郁火有远烧一切活物的趋势,临戈握着他腕骨恰在此时缓和的摩挲。

      “阿尘”

      燎原之火才燃星星点点就又被下来的雨浇个透,连痕迹都没剩多少。

      临戈等了一会,才脸上感觉到微弱的风声。

      眼睛里泛凉意。

      “好了,好了”

      临戈闭上眼后睁开。

      “我好了”

      她习惯性的揉了揉宣尘的头,奖励似轻拍随之而来的还有夸奖。

      “真厉害”

      宣尘垂眼掩盖下眸子里翻涌的暗色,头顶轻柔的触感像是带有奇异的触手延伸,让他的手指蜷缩。

      这种感觉比以往来得迅速,余味蔓延至全身,胸腔里沉稳跳动规律被打乱一刹。

      临戈握着他的手将人牵在身后。

      两人趁着夜色翻墙,翻到一半不肯弯腰的宣尘被人看见,临戈从房上随手揭了一片瓦朝人扔下去,拦了人一下。

      宣尘有样学样,呆愣了一下也从一旁掀开瓦捏在手里看了一秒,往下扔去。

      临戈拦腰就将人抱着跳下墙,趁着夜色融进暗巷,找到接应的马车窜上去才放开人。

      “呼”

      临戈笑倒在马车的软垫上。

      “有没有觉得很好玩”

      马车缓慢的行驶起来,从小巷中七拐八拐的拐到一片热闹中去。

      宣尘在试图脱头上的面罩,临戈自个是随手扣着面具取了扔到一旁,宣尘不得其法临戈看着他乐,在宣尘生气前帮忙摘了。

      她用手指挑开帘子瞧了一眼外面,偏过头问宣尘。

      “要什么?”

      王女殿下财大气粗的指着街边小贩的摊子,那架势像是要将整个摊位都盘下来。

      王夫钟情于蜜枣酸梅一类的干果脯,又尝试了新的几种好吃的干果,花费了王女殿下的一锭银子就吃了个够。

      甚至走的时候还装了一袋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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