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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学,祈野的梦 ...

  •   开学际,褪去七月酷暑难耐,一中河提附近一排桂花树正开得青绿,浓烈的气味充斥来往铺满大理石花纹的过道。
      “这东西开得可真好啊。”
      付青看了一眼周围的矗立的桂花树,出言赞叹了一句,“比女子还艳。”
      “别贫了。”
      付嘉烁瞧了她一眼,说道,“进去签到吧,下午要回家吃饭。”
      付嘉烁今天身着简约的白色运动T恤和黑色短裤,小麦色的肌肤显得异常健康。
      两人进去后,付青前往北楼理科班,而付嘉烁到南楼体育特长班报道。
      办公室里,此刻已聚集不少人,接待付嘉烁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老师,学校里的老师都喊他老王。
      “老王!”
      这时,一位头顶大波浪的老师走过来,拿起王天宏桌子上的黑色钢笔,丝毫没有见外,说道,“借用一下。”
      闻言,王天宏刚要伸手阻拦,却被其捷足先登,率先拿走。
      “李姐,你们理科班没有笔吗,你已经拿走我七根钢笔了。”
      “有这么多吗?”
      李霜闻言,尴尬笑了笑,“明天还你好不好。”
      话落之际,李霜抬眸瞧了一眼老王身旁的付嘉烁,便夺门而去。

      半个小时后,一名身形清瘦的男生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迈步走入办公室。
      “祈野,走读生是吧?”
      李霜回到办公室后,目光看向面前这个一头利落的短发又有点侵略性面容的男生,笑了笑道,“你今天是最后一个,下次记得早点来,老师今天有约的。”
      闻言,祈野颇有些尴尬,旋即向老师道歉,他说自己下次尽量快点。
      “你来迟了,我排选的位置你可能会靠后面一点。”
      李霜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你中考成绩不错,月考后,我会再一次排序座位,你争取考好一些。”
      一中开学最先按学生到来的先后排位置,祈野来晚了,自然成为后排的候选名单。

      下午,天边一角的火烧云肆意地铺展,一阵清风掠过河提路的桂树,枝条沙沙作响,桂花的香气伴随着清风四溢。
      付嘉烁签到完毕顺便逛了一圈校园,南楼附近和几个学长打了两场球,就从一中的大门走出。
      付嘉烁脸色微红,T恤和短裤,发梢也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上清风吹过,携来阵阵香气混入皮肤内,他长舒了口气。
      晚上,罗青衫给两兄妹热了饭菜,付嘉烁吃了点就进房间里开电脑。
      空荡的房间只有付嘉烁一人,他走到烁往床角走去,起身抽开电脑桌旁的椅子,屏幕前一闪一闪的,眩光散开,随后饶有兴致点动了一旁的鼠标,点入Q/Q。

      *
      祈野放自修一走进小区,就被浓烈的陈旧气息包裹,两旁的楼栋外墙脱落严重,裸露出灰黑的水泥,道路两旁的路灯歪歪斜斜,灯罩破碎,灯泡昏暗无光。楼道口堆满了杂物,锈迹斑斑的自行车随意地停放在角落。
      “小野,回来了?”
      楼上的姚阿姨下楼倒垃圾,看到熟悉的人影,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脸上笑了笑,原本就圆润的脸颊更显饱满,“吃饭了没,要不要去阿姨家吃点?”
      姚阿姨在这里居住了十几年,自祈野和母亲搬进来后一直对他们照顾有加。
      “不用了,姚阿姨,我妈妈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呢,我在楼上都没有看到你家屋里开灯,可能你妈妈还在上班。”
      祈愿是在本县的一家超市上班,每天很晚才结束一天的疲惫回家。
      祈野很懂事,和姚阿姨礼貌招呼后便上了楼。
      吱嘎一声,老旧的铁皮门被推开,祈野迈步进入,拍开铁门左侧的玄关,咔的一声,不足三十平方的小屋瞬间被照亮。一眼望去冷寂的场景尽收眼底。
      就在此刻,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和中透支着疲惫。
      “今天上课感觉怎么样,高中有没有适应。”祈愿看到祈野后,第一时间问道。
      “还好。”
      祈野没有抬头看祈愿,语气有些淡淡应道,“和初中那会差不多。”
      “嗯。”
      祈愿在门口换下鞋子,应了一声,随后来到厨房里开始炒菜,顿时狭小的房间里油烟味刺鼻。
      祈野掩了掩口鼻,没有提出帮忙,他知晓即便自己要动手,祈愿也不会领这个情,继而转身进入房间开始写习题。
      房间里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上面沾满了哆啦a梦的贴纸,那是一年前祈愿上旧市场淘的,二手货,十五块钱。
      莫约十分钟后。
      “做好了,过来吃饭,吃完饭就去睡觉,明天早上我不叫你了,自己起床。”
      “哦,知道了。”
      祈野应了一声,放下笔,出门前顺势将房间里的灯给关了。
      吃完饭,祈野洗漱完毕,爬到床上睡觉。
      窗外皎洁的月光缓缓透过窗户,散落靠窗的木桌上,哆啦a梦的贴纸发出闪烁的光华。

      梦中,熟悉的角落,遍身淤青的他从狭窄的小道里奋力冲出,在转角处遇到了一个身正挺拔的男人,他不认识他,却是在那次之后隔三差五梦见这个人。
      是梦,还是牵扯,没有人知道,或许是命运的相遇。
      “付嘉烁,快点去洗澡。”
      房门外,从浴室出来的付青的嗓音响起,催促着付嘉烁,“快没有热水了。”
      听到声音的付嘉烁简单应了一句,给朋友回几了条信息后就关掉电脑,拿着毛巾和牙刷进入浴室。
      另一边,付青从电视拿起在正充电的手机,点开□□,开始查看今天老师分配的座位和二层楼的学生名单。
      付青坐在三班第一排最后一个位置,靠近尾门,与她同坐的是一个叫杨玉研的女生。
      按班级成绩从后面往前面划,付青看到这个人的名字的一刻,神色猛地一滞,脸上划过惊愕的同时闪烁着一丝欣喜。
      “祈野!一班。”
      他们之间,是两班之隔!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足足念了七八遍,这是她暗恋三年未果的男生,这一次,无论如何付青一定会牢牢将主动权紧紧攥在手中。
      不多时,少女带着欢喜进入梦乡。
      同样,付嘉烁出来后很快沉入睡眠,不出意外又遇到那个脸上挂满淤青的男生,他心里面的跳动越来越快,好像要陷入困境之中。
      黑暗中,他猛地坐起,心脏狂跳,像要冲破胸膛,满是迷茫与惊恐,许久才缓过神来。
      他怎么会又梦见他?
      付嘉烁捂了捂心脏,血液的流动冲击着脉搏,他的心从未这般骤然快速跳的。
      这一晚,有人欢喜有人愁,付嘉烁就是在极度恐慌和愁容满面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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