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星际机甲学园的破格者》晨秋

59、第五十九章：極光崩塌線（一)

　　联校机甲赛半决赛当天，塞托纳上空早已被各方媒体的侦察无人机与广播飞艇塞满。

　　虽然选手将被传送至真实战场，但星海穹顶中央的地面会以立体投影同步重现战场全貌。光影与声响被精确还原，如同一座缩小的真实世界，让观众宛如置身前线。

　　即使战斗发生在遥远星球，这里依然座无虚席。无数观众涌入，只为亲眼目睹那份“置身战场”的震撼。光线穿过层层穹顶，投下清晰的阴影，映照出一张张屏息的脸。

　　各校选手与教官早已在竞技场中央集结，低声交谈此起彼伏，难掩那份被压抑的紧张。上层观众平台的灯光逐层亮起，悬浮屏幕悬挂半空，依次显示各院校徽章与即将揭晓的比赛信息。

　　随着倒数声结束，中央光场骤然亮起。

　　穹顶内的光线层层叠起，万千光粒在空气中涌动交织，最终在地面凝聚成一道耀目的光轨。那光如流火般延展，顺着拱顶的能量纹理升起，化为星际联盟的徽记在穹顶上空缓缓旋转。

　　观众席间的喧嚣声渐渐归于静止。

　　主持人步入光场中央。那是来自奎拉诺族的代表，身形修长优雅，皮肤表层流动着淡银色液光，像是光在血脉中闪烁。

　　他所着的军装由半透明能量织维编制，随体温与磁场变化泛出冷蓝与银白光泽，就像衣物本身也有生命。胸前镶嵌着塞恩共和国徽章，环状星环与放射纹交错的符号，象征星际文明与能量秩序的统合。

　　当他开口时，声音带着液态般的共鸣，低沉而清晰，透过穹顶的能场共振传递出去。

　　“各位选手，经大赛委员会审议，本次半决赛的比赛规则与场地，现正式公布。”

　　话音落下，中央光场再度变化。

　　地面光线层层聚合，能量纹理如水波荡开，转化为立体地图投影。画面中，一颗被冰雪覆盖的星球缓缓旋转，最终定格在皑皑雪原与裂谷山脉之间。极光在天际流动，画面静谧得像被时间冻结，却又隐约透着压抑的震动。

　　沈依寒第一眼就愣住了。那景象太熟悉，几乎在她记忆里刻过痕。

　　——冰原、裂谷、闪烁的磁暴光。那不仅是一处战场，更是历史的阴影。

　　她下意识地轻声道：“为什么……会是那个地方……”

　　顾清漪微微侧头，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脸上，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探寻：“你好像已经认出来是哪颗星球……那地图，有什么问题吗？”

　　她指尖微微蜷起，掩去心底翻涌的情绪，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清漪眸光一转，未再追问，却静静望着她，分明察觉到那语气中的颤意并非错觉。

　　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比赛场地为塞恩共和国边境星球‘艾尔瑞斯’。”

　　“艾尔瑞斯……？”艾琳低声念出那个名字，语气罕见地带着一丝颤动。“那不是……极光崩塌线吗？”

　　会场掀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主持人不为所动，继续道：“没错。该地曾为虫族战争的重要战地之一，现为星际联盟军方第七号极端环境战术训练区。”

　　短短一句话，掀起了观众席的议论浪潮。

　　全息影像旋转，展示出那条被极光撕裂的雪脊山脉。银蓝离子流闪烁，磁暴粒子漂浮在空气中。每一次闪光，都像在提醒众人——那里不是单纯的赛场，而是被战火灼烧过的真实战地。

　　那是‘极地斩首战’的旧址。

　　星际联盟曾以一支高空突袭小队，在暴雪之夜击溃虫族巢主中枢，终结了一场漫长战争。那场战役被写入军事学院教材，被无数帝国与联邦退役军人称作‘以人类意志冻结黑暗之夜’。

　　如今，这片战场再度被唤醒，化为联校机甲赛的舞台。

　　“那是上次虫族入侵的前线？”

　　“怎么可能，那地方连军方都极少动用！”

　　“听说那片磁场还没完全稳定，会让导航系统失灵……”

　　声浪一波波涌起。

　　全息投影愈转愈近。雷达峰顶、结冰的输送轨道、被极光照亮的冻原地貌一一浮现。细节精确至毫米级，仿佛能听见冰层下潜伏的呼吸。

　　“他们疯了吧？那地方可是——”

　　“军方修复一次模拟地形都要消耗大量资源，这次居然直接开放给学生？”

　　“这是要让半决赛变成真正的战场吗……”

　　“这场比赛，到底是想测试学生，还是想测试机甲？”

　　观众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连教练席间也传出几声压低的冷哼。

　　沈依寒抬眼望向那幅巨大的投影，眉间掠过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冷意。

　　她的视线沿着雪原与裂谷缓缓掠过，最终停在画面中央那座雷达塔上——那是当年联盟军借助暴雪与高空突袭切入地下能源管线，摧毁虫族主巢、扭转战局的关键据点。如今竟被当作比赛场地，象征意味过于鲜明。

　　她低声呢喃：“大会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

　　顾清漪指尖轻敲掌心，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没有军方高层的许可，这种场地不可能开放。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场比赛不只是校际赛，背后有人在观察。”

　　秋山澪难得开口：“你是说……军方在观察我们？”

　　顾清漪目光掠过冷蓝的光幕：“这地点太特殊。如果只是比赛，他们没必要冒这个险。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是他们想看，我们在战术干扰环境下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秋山澪微微蹙眉：“所以是能力测试？还是……政治示意？”

　　顾清漪抿唇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或许，两者兼有。”

　　沈依寒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那片投影。熟悉的雪色在她眼底闪烁，极光的倒影在瞳孔里碎裂。那场战争的影像仿佛又从冰层深处浮现，她记得那股风、那种压迫，还有……某个早已消逝的身影。

　　这场比赛，恐怕会比任何人预料的都更艰难。

　　主持人似乎早已预料到现场反应，声音依旧平稳：“本次赛程采用全实境模式，不干预选手战斗进程。现场能源、气候与地形皆为真实环境。以下为具体规则——”

　　光幕切换，巨大的字体浮现于穹顶中央。

　　“一、各校队伍于传送前三十分钟获得完整地形数据与环境参数，可自由讨论战术与分配策略；
　　二、抽签决定选点顺序，依序选择传送坐标；
　　三、比赛期间不设安全区，任何区域皆可能成为交战地；
　　四、战斗无强制禁令，但若机甲能源耗尽或失去行动能力，则判定为失格。”

　　“接下来，大会将公布传送点。”

　　画面再度转换。五个闪烁的坐标在立体地图上亮起，分别标注着不同地形：

　　【外围观测崖台】【冻原基地区】【崖壁裂谷区】【雷达峰顶区】【山体内部能源管线】

　　当‘山体内部能源管线’几个字出现时，场内一阵低语掀起。

　　那是整张地图中最危险、也最隐蔽的区域——磁暴最强、干扰最剧烈，理论上不适合任何常规机甲进入。

　　“谁会选那种地方？”萨曼莎挑眉笑出声，“导师在课堂上说过，那区域连军方模拟都标为高危，进去怕不是开局就报废。”

　　伊莎贝尔淡淡扫了她一眼：“别太早下结论。能被列入选项，代表他们希望有人进去。”

　　“所以——”安雪顺势接过话，“那里可能藏着额外资源点，是吗？”

　　“或陷阱。”秋山澪冷声补道。

　　光幕渐暗，数据光点逐一消散。选手们沉默片刻，交换了几个眼神，便各自走向休息区。

　　———

　　星御的选手们聚集在战术桌前。立体投影上的艾尔瑞斯地形图不断刷新，雪层厚度、磁场强度与气流分布数据交错闪烁，宛如一条跳动的能量脉冲。

　　林俊熙双臂交叉，目光冷静扫过全息图：“这环境几乎是战场等级。高压磁暴、低温、视野干扰、能源不稳……大会根本是在逼我们模拟实战。”

　　哈立德嗤笑一声：“实战？我看是筛选。能在这种条件下撑到最后的，才会进入他们的观察名单。”

　　萨曼莎指向几个闪烁的坐标：“雷达峰顶、冻原基地、山体内部都有能源补给设施，但风暴频率太高。若要撑完整场，我们得把能源周期算到秒。”

　　林俊熙补充：“根据环境参数，磁暴周期约十五分钟一次，峰值能让导航误差飙到两百米。也就是说，高空战根本没法持久。”

　　萨曼莎指尖一划，光标掠过崖壁地形：“那么地形战就会成为关键。崖壁区适合伏击，但导航延迟会让火控误差提升约25%，精密瞄准基本失效。除非——”

　　“——我们抢下冻原基地。”哈立德接道，“那里的能源炉心连着主导流线，可以在磁暴间隙自动回充。我们若控住那里，就等于握住整场的能源节奏。”

　　林俊熙点了下头：“但那地势太开阔，防线一旦被突破，就会被远程火力集中。若要驻防，必须设多层散能屏障，把冲击分散开。”

　　随后，哈立德与萨曼莎轮流提出假设，模拟磁暴波动与能源流向的变化。

　　林俊熙指尖在笔记板上轻轻敲打节拍，像在思考节奏中整理思路，随即抬眼扫过众人。

　　顾清漪静静坐在一侧，长发垂落肩头，手指支着下巴，眼神在众人之间游走，观察着思路的流向。沈依寒站在她身旁，目光沿着地形线条滑动，眉心微蹙，像在默记各个高差点与风场变化。

　　唐煜宸和安雪并排而坐，前者飞快输入战术参数，后者则实时比对数值，确认与战场模型一致。秋山澪静静地在旁监测传感图，偶尔插入补充数据。伊莎贝尔则半倚在控制台前，指尖在虚拟面板上滑动，一边同步标注能源消耗模型，一边确认模拟结果。

　　只有杰克森显得格外轻松，他拍了拍桌面，爽朗地笑道：“这场地不错！我老家冬天比这还冷，风暴更狠，简直像回家一样。”

　　安雪抬眼，语带调侃：“听上去，你是打算顺便滑个雪？”

　　杰克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滑雪？我更喜欢把雪地踩成碎冰。我的‘北境暴熊’可不是度假机甲。”

　　安雪忍不住失笑，很快又收回表情：“不过玩笑归玩笑，磁场干扰会让能源转换效率下降30%。依寒，你的机甲散热系统会先撑不住。”

　　沈依寒这才微微抬眸：“我可以调整推进模块，把负载分散到肩部副炉。只要提前重构冷却回路，应该能维持五分钟的全功率输出。”

　　顾清漪轻声补上：“若用改良型冷却液管线，效率还能再提升12%，能撑到七分钟。”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自然地补上了沈依寒的思路。

　　沈依寒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林俊熙看着这一幕，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明的感觉——他从没能完全看透这两人之间的默契。

　　“好了，”他清了清嗓，拍了拍手，“这场比赛要靠整体协同。剩下的十分钟，我们得确定除冻原基地外的优先落点与通讯策略。”

　　萨曼莎忽然转向沈依寒：“你觉得哪里最好？”

　　沈依寒微愣，显然没预料到问题会直接落在自己身上。

　　她沉思片刻，才道：“若按战术常规分析，次于冻原基地的选点应是雷达峰顶。那里能掌控通讯与视角，既可切断敌方协同，也能压制高地火力。峰顶的脉冲干扰足以让敌方通讯短暂失灵，形成情报断层。”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地形图的山体轮廓上。

　　“崖壁裂谷虽有伏击价值，但补给受限、导航延迟高。磁暴区的信号干扰会造成传输延迟，对高速缠斗就是致命风险。那里适合突袭或短时占领，不宜久守。”

　　“外围观测崖台情报价值高，但战略权重低。能提供短期侦搜覆盖，通讯却极不稳定。建议列为最后优先。”

　　她又垂眸，看向几条闪着微光的地下通道线。

　　“……不过，如果让我带精锐部队执行任务，我会选山体内部。掌控能源管线，就能切断补给流。真正的主动权，不在火力，而在续航与后勤。”

　　顾清漪轻轻颔首：“嗯，我也是这么想。控制能源节点，比争夺据点更具决定性。”

　　萨曼莎挑眉，半笑半叹：“山体内部？疯了吗？亏我还对你的分析有那么一点期待。顾会长，你也是，该不会是因为关系好才附和的吧？”

　　顾清漪神色不变：“我赞同，是因为她的分析有逻辑。”

　　伊莎贝尔一直没开口，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地图，这时却插话道：“山体内部曾是虫族巢穴。牠们以极光矿作为孵化能源，战后虽清除，但矿物场仍释放不规则磁脉冲，对雷达与能源频率都有干扰。那一带的能源效率极低，导航容易失准，理论上不适合长时间作战。正因如此，大多数队伍不会主动选那里。”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但——若有人能掌握那里的特性，懂得预测磁脉冲节律、利用隐蔽充能站……反而能出其不意，切断敌方补给后反向包夹。”

　　萨曼莎轻哼了一声：“伊莎，你也开始说疯话了？那地方根本不该列入考虑。”

　　秋山澪低声道：“我也觉得没有队伍会选那里，太冒险了。”

　　但下一秒，她自己也露出迟疑的神情——因为，这场比赛似乎处处违背常理。

　　战术桌边，一瞬的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彷彿都在衡量那份‘疯狂’背后的可行性。

　　林俊熙的视线在每个人脸上掠过，最终收回到投影中央。

　　“那么，”他沉声道，“暂定方案，主目标仍是冻原基地。若被抢下，再依序考虑雷达峰顶、崖壁裂谷、外围观测崖台。其他意见？”

　　萨曼莎抬头问：“要是比赛时通讯全断呢？”

　　杰克森眼神一亮，罕见地露出兴奋的神情：“我老家就在雪原。通讯全断也没差，我的机甲能靠地形和风场导航。看准风切、读出雪层回声，就能用惯性与地形匹配拉回队形。这种环境正是我的拿手戏。”

　　唐煜宸忍不住吐槽：“学长，你那套‘靠感觉导航’的理论，在这极端环境里可能五分钟就会被乱流打散。不是每个人都能凭直觉撑住机体微调的。”

　　安雪抬眼，淡淡接道：“也不能说没用。雪层厚度与风向会在感测回波和推力反馈上留下讯息。若能读懂那些细微变化，把人类直觉与机甲感测融合，确实能提前察觉磁场脉冲的前兆，比单靠失灵的导航系统更可靠。”

　　杰克森咧嘴一笑：“听到了吧？这环境简直是为我量身订做的。”

　　唐煜宸无奈叹气：“……你大概是唯一会喜欢这种环境的人。”

　　一阵低笑掠过会议桌，紧绷的气氛稍稍松开。

　　众人继续讨论，战术模型不断在光幕上重构。时间在闪烁的数据中悄然流逝。

　　———

　　竞技场中央的光幕重新亮起，依次浮现各校徽章的光纹。

　　顾清漪作为星御代表步上平台，目光掠过对面那名戴着半边面具的银发少女——赛德里斯的代表。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锋。那少女唇角微勾，笑意不深，却透出一丝奇异的自信。

　　灯光骤然暗下，只余聚光灯定格在中央的透明抽签箱上。

　　虽然是高度数字化的时代，但为了象征公正与传统，主办方仍保留这项古老的仪式。

　　主持人宣告开始。各校代表逐一上前，将手伸入箱中，在观众紧张的注视下取出签球。

　　结果逐一显现——

　　“第一顺位：赛德里斯科技学院。”
　　“第二顺位：奥瑞克斯机甲学院。”
　　“第三顺位：黑鬃战术学院。”
　　“第四顺位：星御机甲学院。”
　　“第五顺位：小斑研院。”

　　顾清漪眼底掠过一丝微光。

　　第四顺位——意味着他们必须被动应变，等待前三方确定落点。

　　而首选权落在赛德里斯手里，这足以左右整场战局。

　　“请赛德里斯科技学院选择传送地点。”

　　银发少女上前一步，指尖轻触光幕。光标短暂移动，最终停在一处区域。

　　——【山体内部能源管线】

　　地图上亮起淡红的标记的瞬间，全场惊呼四起。

　　但那名少女的神情仍旧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在掌控之中。

　　“她疯了吧？”萨曼莎冷哼一声，“那地方的磁暴能直接烧烂机甲炉心。”

　　“不。”伊莎贝尔微微侧头，绿色眼眸闪过一抹兴味，“她知道自己在赌什么。”

　　秋山澪低声补上一句：“或者……她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议论声此起彼伏，卻没有人能断言，那是愚蠢的错误，还是高明的赌注。

　　台上的顾清漪眉头微皱。若真能稳定那里的能源流线，赛德里斯确实会掌控整场比赛的节奏。只是……那个地点理论上“根本不该被选”。

　　选点流程继续。

　　奥瑞克斯选择冻原基地，黑鬃选择雷达峰顶。

　　轮到星御时，光幕上只剩下【外围观测崖台】与【崖壁裂谷区】两个选项。

　　顾清漪沉思数秒，指尖轻触坐标。

　　——【崖壁裂谷区】

　　最后一个外围观测崖台，则自动分配给小斑研院。

　　选点流程结束，记者们纷纷记录，评论频道瞬间被预测与质疑刷满。

　　顾清漪走下台阶，长发在灯光下微微掠动。

　　“看来，我们要在极光下打一场真正的战斗了。”

　　沈依寒微微颔首，目光凝在悬浮的山脉投影上：“也许……这正是他们的目的。让我们在旧战场上，重演审判。”

　　顾清漪微愣：“审判？”

　　沈依寒收回视线，淡声道：“……不，没什么。”

　　另一边，林俊熙侧过头，朝不远处的艾琳望去。

　　对方半倚在护栏上，神情懒散得过分，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痛痒的戏。

　　林俊熙指尖微动，在身侧做了个几乎察觉不到的手势。

　　——别忘了我们的协议。先联手，压制赛德里斯。

　　艾琳却只是挑了挑眉，目光带着一贯的玩味。她没回应，只慢悠悠转过头，视线掠过光幕与层层投影，最终停在沈依寒身上。

　　那一瞬间，极光的投影折进她的瞳底，闪烁着电流般的亮色。

　　她眨了眨眼，笑意更深，像在无声地说：“比起两校的战术合作，我更想看看你會讓我心動到什麼程度。”

　　沈依寒怔了下，似乎没太懂那眼神里的意图。只觉那笑意太明亮，带着让人难辨是挑衅还是欣赏的热度。

　　她想移开视线，却又莫名被吸引住。

　　顾清漪注意到这一幕，眸光暗了些。

　　极光的投影掠过她的侧脸，蓝白的光在睫毛上凝成薄霜，衬得那双眼更显幽深。

　　她抬手，指尖在沈依寒手背上轻轻一擦，低声道：“有没有那些合作，都不重要。我不会让极光吞掉我们。”

　　沈依寒微微一颤，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细若雪落，被观众席的喧嚣掩进光里，却在顾清漪耳边像一缕暖意般，缓缓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