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解千山看斜阳》夜淤

4、现场换亲

　　大朔摄政王被誉为战神掌管大朔五成兵权，传闻大朔小天子与太后分两派，明争暗斗。
　　摄政王自始至终站天子一派，这安陵王又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自是太后一派......
　　天子说季伏尘受了伤暂时不能上战场？那以南牧辰的性格此时一定是他大举进攻的时候。
　　沈斯年的心中已慢慢升起一份计划，若能成功，复仇之事也可加速推进。
　　沈斯年径直跪到堂下，这一幕着实惊到了沈父。
　　“歌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臣女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准。”沈斯年说道。
　　沈父焦急的跑到她身边试图将人拽起，嘴上悄声说着威胁她的话：“沈月歌我警告你，若因你今日所为有损沈家或者我的仕途，我定轻饶不了你！快给我起来！”
　　“无妨。”
　　听到天子没有降罪，反而默许的意思，沈父不免松了口气，松手回到座位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沈斯年的目光环视一圈，落在季伏尘身旁的座位上，那人一直淡淡的喝着茶，温柔的注视着她，见她瞧过来立马还以一个微笑。
　　“歌儿有何事直说便是。”
　　闻言沈斯年微微一笑，“多谢陛下，不过这事臣女说完还得摄政王殿下点头，不知殿下可否愿意？”
　　季伏尘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优雅的喝着茶，可手上停顿的动作又怎么瞒得了熟知他得沈斯年？
　　沈斯年皱着眉看着他戴着面具喝茶忍不住吐槽：“又不是没见过你长什么样摘了面具喝就是了。”
　　“放肆！”沈父再度慌张站起，眼角不断偷偷瞄向季伏尘，生怕这位修罗一生气降罪沈家。
　　“无妨无妨。”天子哈哈大笑，看向沈斯年眼中满是惊喜，“敢当面吐槽小叔叔的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说吧，朕尽可能满足你。”
　　沈父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天子，怀疑自己的耳朵，身后的沈月莹暗自握紧了拳头，向沈斯年投来嫉妒、愤恨的目光。
　　这时候恨我一会让你跪下谢我，沈斯年心中想着。到是安陵王突感一阵心慌，似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臣女求婚，求娶摄政王殿下。”
　　沈斯年此话一出惊呆了所有人，谁人不知沈家嫡女与安陵王殿下的婚约？
　　沈父吓得立即跪下，将头深深埋下，心中骂死了沈斯年。
　　沈月莹倒是高兴了，看向穆如风满是期许，而穆如风脸上的微笑挂不住了，“歌儿，你与本王是有婚约的，我知你感恩摄政王殿下的救命之恩，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答谢殿下。”
　　季伏尘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斯年的身上，面具刚好遮挡住他所有的表情，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你，愿嫁本王？”
　　沈斯年还未开口，沈月莹到是率先搭腔：“此乃姐姐福气。”
　　“你所说可真？”季伏尘没有理会，目光深邃的看着沈斯年，语气中莫名的还带着一分祈求的味道。
　　沈斯年没有犹豫的点头。
　　天子也没有想到沈斯年竟会向他请求这个，左右看了看也为难起来，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陛下，歌儿与臣早有婚约，再赐婚恐不妥，何不赐婚二小姐与小叔叔。”穆如风急忙出声阻止。
　　季伏尘倒是没有着急而是转身捡起刚才沈父拔出的那把剑，一挥战袍跪地将剑举过头顶，“陛下，此剑乃是先皇所赐，先皇许诺臣，剑拔出定给臣一个心愿，既然沈大人将剑吧出来了，那臣便许愿沈月歌做臣的王妃。”
　　随着季伏尘这句话的说出，穆如风不定声色的深思一口气，看向沈父的神情多了几分怒火，手上的扇子支撑不住巨大的握力，扇骨出现了裂纹。
　　沈父没想到自己随手抽出的剑竟然是先皇所赐，吓得腿更软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断祈求天子赎罪。
　　沈月莹心中到是雀跃，激动的拽着母亲的衣裙，悄声说着要嫁给安陵王的喜悦。
　　天子佯装纠结样，半晌抬头宣旨，“传朕旨意，赐婚摄政王和沈家嫡女沈月歌，择良辰吉日完婚。”
　　“陛下！”穆如风还想说些什么，跪在地上还未出口便被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打断。
　　太后拄着拐，一步一响，大步迈了进来，“陛下且慢，此赐婚怕是不妥。”
　　在场众人立即下跪，就连沈斯年也被季伏尘默默拽了下去，悄悄摆正行礼姿势。
　　太后居高临下看了沈斯年一眼，冷哼一声走上天子刚才坐的位子，说道：“既原有婚约，怎可违背，剑确实是先皇所赐，但御赐之物怎可说拔就拔，沈尚书的手怕是不想要了。”
　　“臣，请太后赎罪，太后赎罪。”沈父不断磕头，他的内心惶恐，这次恐怕不仅乌纱帽，就连姓名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太后没理他继续说道：“念在你这些年还算本分，断一只手，婚约照旧，剑哀家拿回去了。”
　　沈父闻言当场瘫倒在地，继母与沈月莹也哭的让人心烦。
　　沈斯年虽然对这个沈家没什么感觉，但事情毕竟是因自己而起，心中盘算着解决办法。
　　“母后，先皇重诺，这剑既然送了，岂有再要回的道理，更没有不允实现的道理。沈大人不知者无罪，沈家当年也只是说嫡女嫁给安陵王，将二小姐记在已故的大夫人名下我们也不算是毁约，请母后圣裁。”
　　天子挡在摄政王与沈斯年身前率先行礼谨言，说完还不忘偷偷转头冲他们做个鬼脸。
　　这大朔小天子一直这个样吗？
　　太后一时语塞，想不出别的回绝办法，抬手扶额，眼角看向自己的贴身公公。
　　公公心领神会立即上前，扶上太后的手，“太后偶感风寒，今日又吹了风，偏头疼好犯了，凤体要紧。”
　　太后点点头，站起身最后叮嘱几句，“既然天子都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但是沈月歌毕竟是毁约，正妃做不得，侧妃吧。”
　　“是，母后英明，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随着太后离场，穆如风也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去。
　　独留下沈家一家和季伏尘。
　　沈父刚经历大起大落，此时已经虚脱，唯有继母搀扶得以站起，“多谢殿下，臣告退。”
　　沈父见沈斯年还站在原地，气的大叫：“你还站在那做什么？”
　　“我有话，问摄政王殿下，您先请回吧。”
　　沈父已经没有再去骂沈斯年的心思，直接上了马车。
　　一场闹剧结束，沈斯年看向天边晕染的红，握紧双拳转身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何意？”季伏尘眼疾手快拽住沈斯年的胳膊，低声询问。
　　沈斯年紧握双拳，咬着牙问道：“南疆沈家，可有活口？”
　　见他低头不语，沈斯年也明白了，低头苦笑两声。
　　也是，南牧辰欺骗自己多年从未有过破绽，可见城府之深，当初屠尽沈家军又是手段极其狠毒，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十分熟悉沈家的沈岳蓉，沈家留有活口的几率估计是渺茫了。
　　“为何问南疆沈家？”季伏尘警惕的看着她，袖口处的小弯刀蓄势待发。
　　沈斯年沉思片刻，抬起双目看向眼前的两人。
　　“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沈斯年的话着实是让他没想到的，季伏尘疑惑：“何事？”
　　“你受伤了，我替你披挂上阵，但你要帮我为南疆沈家翻案，杀了南牧辰为沈家、沈家军报仇。”沈斯年一字一句说出，双手紧握，指甲深深扎入掌心。
　　季伏尘的弯刀抵住她的喉咙，一贯的平静淡定也荡然无存，“你究竟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斯年深知穿越一事极为荒谬，此时说出来依照这人的性子定然不信，说不定季伏尘还会将她当做细作。
　　那时可就真的复仇无望了。
　　“我，我就是觉得愤恨，沈家为国为民，倾尽一生，到最后因奸人所害落得满门抄斩的结局，恕我，不能接受。”
　　“扯谎。”
　　沈斯年感觉自己冷汗直冒，还没等她编织出新的理由，季伏尘却出乎意料的一口答应下来。
　　“我答应你。”
　　沈斯年的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她不敢相信的开口：“你说什么？”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季伏尘说道。
　　“那殿下，还需要我做什么？”沈斯年问道。
　　“做好你的侧妃，不许离开。”
　　就这？
　　“没了？”沈斯年不可置信的问道。
　　见季伏尘点头沈斯年终于放下心，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季伏尘再度开口。
　　“城墙上的斜阳，你，喜欢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