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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林语“倒拔”荷花缸 ...

  •   这边儿林语打发走了林晚晴,梳妆打扮好,把刚才留的另一套衣服也塞进了瑜伽包里,用衣服里子放在包的两侧裹住了那些刚才放进包里的宝贝,把拉链拉好放在了床头枕头旁边。她拍了拍健身包:“以后回去的发达可就靠你了!”
      说着她转过头摸了摸头上簪的,脖子戴的以及手上脚上都带了不少首饰,“还好古代的小姐本身珠宝首饰就戴的多,加上我的身份,带着这些也不过会被认为装束考究,nice!”
      她打量着手上的一对翡翠玉镯,方才只是挑了一个最大的,此刻静观,方知其绝。她下意识地抬腕迎光,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这翡翠的种地极老,是罕见的玻璃种底子,质地细腻到了极致,纯净、通透、起莹光,毫无半分寻常翡翠的混沌之感。光线过处,如入无物之境,只在镯心深处聚成一泓流动的光晕,仿佛下一秒就要满溢出来——这是刚性足的极致表现。自己平时在直播间看主播们吹水,林语还是学到了不少,这对镯子还非常翠绿,是最顶级的“正阳浓匀”四字俱全之绝品!色泽饱和浓郁,色根融于底子之中,均匀铺开,不见色斑,不见偏差,色化于底,乃翠中神品。
      她指尖轻轻转动玉镯,欣赏着莹润光华交相辉映的玉镯。心中已是乐开了花:玻璃种帝王绿!还是满圈无瑕的圆条!这种水、色、工,放在任何一场顶级拍卖会都是压轴的存在,是能作为传家之宝镇宅的东西!以前在博物馆隔着厚玻璃和十厘米安全线看的镇馆之宝,成色还不如这个!
      到时候要是来不及拿包或者梳妆打扮,光是手上这对玉镯也够我荣华富贵了,林语一边想一边嘴角露出了笑容。
      “小姐,这是...什么?”柔儿诧异的话语讲林语从傻乐中抽离,之间她拿着林语从包里掏出的健身服满脸诧异,
      “那也是我新做的女红,你帮我洗一下我还有用。”
      她顿了顿,又特意强调,“对了,洗完就放在屋里晾干,莫要拿出去。”林语可不想21世纪的新产物被太多人看到,他们一时估计是难以接受的。要是挂到院子里展览!这速干面料和现代裁剪,被那些嬷嬷看见,非得以为我中了邪不可!
      柔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将那套“瑜伽服”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如同捧着什么易碎品,眼神里的困惑都快溢出来了。她实在想不通,病了一场的小姐,怎么就忽然有了这般“惊世骇俗”的针线手艺?
      “那这又是什么?”柔儿又从健身包里摸出另一样东西——一个色彩鲜艳、质地坚硬的塑料运动水杯,杯盖上还有一根突出的吸管。
      “小姐!这、这玉盏(她以为是玉的)颜色怎地如此鲜亮?还通体无瑕!这触须(指吸管)又是何物?莫非是海外进贡的饮水机关?”她下意识就想用手指去戳那吸管。
      林语眼疾手快地拿回杯子,干咳一声:“此乃‘玲珑盏’,也是…嗯…我新得的。专门用来喝茶,这,这‘触须’一吸,省得沾唇,免得弄花了口脂。”
      没等柔儿从“玲珑盏”的震撼中回过神,柔儿的目光又落到了新掏出的一双人字拖上。
      “这履!!”柔儿惊呼出声,指着那奇怪的造型和塑料材质,“这…这如何穿得?脚趾还要卡在这梁上?这底子如此之薄,硌脚不说,怕是一步也走不了!”她想象了一下自家金尊玉贵的小姐趿拉着这玩意儿的样子,只觉得眼前发黑。
      林语拎着拖鞋,硬着头皮编:“此乃‘净房履’,去净房时暂时穿一下,防滑防湿,用完即弃,方便得很。”(内心:难道要跟你说这是踩屎感拖鞋吗!)
      最后,柔儿摸出了那根弹力带。
      柔儿看着那根五颜六色、弹性十足的带子,已经有些麻木了,喃喃道:“小姐…这又是…?”
      “这是'筋络舒’!”林语夺过弹力带,立刻答道,并现场演示了一下,双手拉住弹力带做了个扩胸,“你看,就是这样,活动筋骨,舒经活络,于身体大有裨益!”
      柔儿看着那弹性惊人的带子在空中颤抖,茫然地点点头,看着床上这一堆稀奇古怪的“小姐新作”,只觉得自家小姐病了这一场之后,这心思是变得……愈发深邃莫测了。
      她抱着一堆“新女红”,脚步虚浮地拿了出去清洗。
      林语看柔儿出去了,长吁了一口气,心想柔儿看到这些尚且觉得惊讶,其他人看到估计更甚,到时候有人怀疑她是鬼附身可就不好了,“看来平时还是要注意些,尽量做的与往日的林芊芊一样才好,免得落人口实。”不过刚才看到健身服,林语不禁抚了抚自己那张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脸蛋叹了口气。这容貌虽美,却与她过去那具能硬拉两百公斤的身体相差甚远的感觉。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感和好奇心驱使着她——这新身体,究竟还剩下几分力气?
      她心念一动,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提着那身价值不菲的裙摆便起身朝屋外走去。一旁刚进门的柔儿不明所以,看到林语大步流星的和自己迎面撞上,赶紧拿了件厚厚的狐裘大氅,提着裙子小步跟上,将大氅披到林语身上,忧心忡忡道:“小姐,您才大好,吹不得风!您这是要寻什么?吩咐奴婢就是了!”
      林语没理会跟上前来的柔儿,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一股清冽干爽的寒气扑面而来,午后淡金色的阳光斜斜落入庭院,亮度足够却没什么温度,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拢了拢刚披在身上的大氅。待视线逐渐清晰,她呼吸微微一滞,被眼前极具冲击力的景象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这就是相府?!”要不是柔儿就在身后屋里,林语非得大喊出来!
      只见眼前的景致与她想象中或是影视剧里看到的都截然不同。这里没有过分堆砌的金碧辉煌,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深沉、厚重、在凛冽中愈发显得肃穆威严的权势底蕴。
      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开阔的广场,而是一道曲折迂回的抄手游廊,廊柱皆是上好的朱漆,在冬日阳光下透出温润的暗红色。廊顶绘着的繁复彩画依旧雅致,檐下悬挂着些许剔透的冰凌,偶尔折射出一点冷冽的光芒。游廊如一条沉稳的臂弯,将她所处的这座小院环抱。
      廊外,一方不大却极见匠心的庭院在寒冬中展现出别样风骨。地面卵石嵌出的吉祥图案被扫得干干净净,缝隙间那些茸茸绿苔早已被枯而不黄的厚实苔衣所取代,透着苍劲的生机。院角那几块玲珑的太湖石更显嶙峋峻峭,石上残留着未化的零星积雪,如同点缀的素白梅花。石下那丛翠竹依旧挺立,只是竹叶颜色转为深沉的墨绿,风过时声响也变得更为清冷疏朗,在地上投下清晰而利落的影子。
      目光越过游廊的花窗,可窥见更深处的景致——一池寒水,水面已结了一层薄而不实的浅冰,将水下世界朦胧遮掩,不见莲叶鲤影。抬头望去,池畔小亭的飞檐翘角上也覆着一层极淡的银白,与青灰筒瓦相映,线条在冷空气中显得格外锐利清晰。
      更远处,层层叠叠的殿宇飞檐沉默地绵延开去,覆着的厚重筒瓦在冬日斜阳下流淌着更为沉稳冷硬的光泽,彼此错落,望不到尽头。那巍峨的气势在万物萧瑟的冬季,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压迫。
      林语微微闭了闭眼,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寒的混合气息——松柏的冷香、远处飘来的若有似无的暖炭气、以及一种干净利落的、属于冰雪和冻土的凛冽味道。
      整个院落极静,唯有风穿过枯枝的细微呜咽、和檐下冰凌偶尔断裂的清脆一响,反而更衬出一种凝固般的、令人心生敬畏的肃穆。几个穿着厚实棉袄、外罩青缎比甲的小丫鬟捧着东西,在游廊尽头缩着脖子悄无声息地快步走过,脚步轻悄,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冷风中。
      林语下意识地攥紧了门框,冰冷的木头触感直透指尖,让她猛地一激灵,彻底确认这不是梦。
      短暂的惊鄂过后吗,林语本来被风吹着直打哆嗦的身体似乎要随着内心沸腾了起来:卧槽!这园林冬景…这构图!这氛围!比故宫雪景还带感!这得是顶级私家庄园吧?!原主这投胎技术真是点满了!这院子…这地段…这装修…放在现代得值多少个亿啊?!维护费都得天价吧!
      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冰冷而昂贵的空气,那股子属于“万恶封建统治阶级”的、在寒冬中依旧稳如磐石的奢华气息扑面而来,将她这个刚穿来的“打工人”灵魂震得七荤八素,脚下踩着坚实却冰冷的地面,竟有些发飘,不知是冻的还是惊的。柔儿又拿了个汤婆子递给小姐,“小姐,怎么不走了?是不是有些冷,要不,我们还是回房吧?”柔儿见林语停下了脚步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担忧的问道,自家主子身子打小不好,再加上昏厥几日现下才醒来,想来身子还没爽利,又是这么冷的天,她难免担忧。
      林语听到柔儿的声音,这才从令他瞠目结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没办法,自己作为一个底层打工牛马,一年工资大概还抵不上相府的一块石头,哪见过这种“大世面”,震惊也实在是在所难免,看来日后还是得多出去走动见见世面,借此时机就当是深度学习古代历史了。回过神来的林语目光如探照灯般在庭院里扫视,迅速锁定了几样“候选目标”。
      首选是廊下放着的一个石鼓凳。她把不知什么时候抱在自己怀里的汤婆子递给一旁的柔儿:“我没事,身子现下已经好了,无碍。”一边说着她正打算朝着石鼓凳走过去,一边来了个丫鬟端了碗姜汤递给一边的柔儿,柔儿接过姜汤说:“小姐,这是夫人见您醒来连忙吩咐厨房熬制的姜汤,您趁热喝了吧。”林语正打算撸起袖子去搬石凳,只一口气将那姜汤闷入腹中,擦了擦嘴角,“好喝!”就是味有点怪,可能古代的东西就这样,林语也没多想,朝着石凳便走去,
      她装模作样地抚了抚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即双手扣住石凳边缘,心中默念“起!”。
      “小姐!使不得!”柔儿惊呼一声,吓得脸都白了,“那石头墩子沉得很,仔细伤了手!”
      预想中的沉重感并未出现,那石凳竟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地轻松提起,甚至还下意识地想往上举一举!
      柔儿小嘴张成了圆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结巴巴道:“小、小姐……您、您这力气……这……”
      林语也觉得惊讶:???这么轻?这玩意儿是空心的吧?还是说这古代的石料密度不行?
      她略带嫌弃地放下石鼓凳,柔儿赶紧扑上去检查她的手,声音都带了哭腔:“小姐!您的手没事吧?这要是让嬷嬷看见,非骂死奴婢不可!”
      目光又瞄向了角落一口半人高的荷花缸。缸里盛满了水,已经结冰了,底下沉着淤泥,分量显然不轻。
      柔儿一看她的目光所向,魂都快吓飞了,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小姐!那缸更不能动啊!上次两个小厮抬它还闪了腰呢!”
      她深吸一口气,扎了个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极其标准的马步,双手环抱住湿滑的缸沿,腰腹核心骤然发力——“嘿!”
      那硕大的荷花缸竟应声离地,被她稳稳当当地抱起了半尺高!
      “啊——!”柔儿尖叫一声,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煞白,仿佛见了鬼,“抱、抱起来了……小姐您、您这刚好,是天神下凡了不成……”
      林语也很惊讶,她本来想着穿越过来这副身体可能孱弱,胳膊腿细细的,难道是连着自己的力量也穿越过来了?这核心力量?!这臂力?!这小姐不会是平时偷偷拿人参当饭吃,背着人天天举铁然后人前装柔弱吧?原主这身体天赋异禀啊!
      她强忍着想做个负重深蹲的冲动,轻轻放下荷花缸,
      此刻她心花怒放,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看什么都想掂量一下。
      最后,她将目光投向了院门那沉重的实木门闩。那门闩足有成年男子小臂粗,平日里需要两个小厮合力才能抬起闩上。
      柔儿已经预感到她要做什么,绝望地哀鸣:“小姐!那个真的不行!那得——”
      她走过去,单手握住中间,尝试性地向上一提——门闩纹丝不动。
      柔儿刚松了半口气,就见自家小姐挑了挑眉,改为双手,气沉丹田,腿部发力传导至腰背,再灌注于双臂——“起!”
      只听“嘎吱”一声闷响,那沉重的实木门闩竟真的被她一人缓缓抱起,精准地闩进了门槽之中!
      柔儿噗通一声软倒在地,目光呆滞,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闩、闩上了……一个人……闩上了……”
      做完这一切,她面不红气不喘,只是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看着那被自己亲手闩上的大门,嘴角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林语心想:发达了!这身体素质,简直是穿越附赠的金手指!以后在这后宅,谁再敢跟我玩阴的,逼急了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嘿嘿嘿。
      她终于心满意足,转身回房,步伐间却下意识地带上了过去那种龙行虎步、脚下生根的稳健姿态,却突然胸口一疼,直挺挺昏了过去。
      柔儿看见林语正走着突然就要栽倒,急忙连滚带爬,踉踉跄跄扑到小姐身旁,辅助了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看到林语嘴角流出了血,双眼紧闭,又惊恐又迷茫:“来人啊,小姐,小姐又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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