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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二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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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本能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他们连滚带爬冲了过去……
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被清理出的空地，搭着几十个歪斜的茅草棚。中央篝火跃动，约三五十个皮肤黝黑、身绘泥纹、腰围兽皮的原始人，正用警惕且充满敌意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这两个衣着怪异、狼狈不堪的不速之客。
他们闯进了一个原始部落！
尾随的野兽群对篝火与人群尚有顾忌，在林地边缘焦躁徘徊低吼，虽未立刻冲入，却也不肯放弃。
白安安与沈时白猛地刹住脚步，弯腰撑膝大口喘息，几乎站立不住。浑身污泥草屑，汗水涔涔……
前有敌友不明的原始人，后有虎视眈眈的野兽群。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白安安艰难抬头，迎上那些警惕敌视的眼神。他们手握粗糙石矛木棍，仿佛下一秒就要掷来。
语言不通，情势危急。慌乱中，白安安下意识挤出一个自认最友好的笑容。
嘴角刚扬，身旁沈时白低声开口，气息微喘却冷静：“别笑！”
她一愣，笑容僵住。
他目视前方，语速低快：“在原始社会，灵长类露齿通常只代表两种意图——求偶，或挑衅。”
白安安瞬间闭嘴，恨不能刨地钻入。要命！我刚刚是不是同时对一群能手撕豹子的原始人，既性骚扰又发出了决斗邀请？
果然，人群因那笑容一阵骚动，几名最强壮的战士肌肉绷紧，握矛前踏……
沈时白立即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将她挡在身后，抬起双手，掌心向外，姿态放松，这是【万物通灵】在起作用。
他接着做了更复杂的手势：指野兽来的方向，指他们自己，用力摆手（不是敌人，而是被追），最后指脚下土地，微微颔首（请求暂留）。目光专注地落在原始人的首领身上。
人群低声交谈，敌意稍减。首领与几位长者快速交换眼神。
片刻，他们似达成一致。首领指向部落边缘一个矮小破败的茅草棚，对沈时白呜啦说了一串。
沈时白微微点头，以低沉平稳的语调回了几句，声线里带着奇特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虽听不懂，但白安安看懂了——暂时安全了！
她偷偷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沈、白二人跟着带路的原始人，走进分到的棚屋。里面空荡荡的，唯一欣慰是：放下草帘，能挡住外面那些好奇的视线。白安安像摊烂泥般顺墙滑坐在地，全身骨头都在哀嚎。
神经稍松，吐槽欲便涌了上来。她一边揉着仿佛不是自己的腿，一边对守在门口的沈时白道：
“沈工，咱这‘时间之境’的前期调研，是不是有点……过于实在了？”她夸张叹气，“刚才那阵狂奔，策划部要是大方点，给个【隐身】技能多好！”
沈时白侧头看她一眼，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淡淡回了句：“那我们过来测试什么？”
“咳，说得对。”安安摸摸鼻子，认命似的往墙根一靠，“真给了隐身，咱俩怕是得在这儿体验原始社会退休生活了。”
就在这时，一个魁梧身影堵在门口，是部落首领。他越过沈时白，目光直勾勾落在白安安身上，指指她，又指指自己身后，对沈时白呜哩哇啦说了一堆，语气霸道。
沈时白眉头立刻皱起。他上前一步，动用【万物通灵】配合手势沟通。白安安虽听不懂，但从沈时白越来越冷的侧脸和绷紧的下颌线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短暂的交流后，沈时白转过头：“他看上你了。说你很白净，和他们不同。而且……”他顿了顿，“你刚才那个不合时宜的笑，他觉得你是在向他示好。”
白安安第一反应居然是荒谬的得意：看来美丽真的不分时空！但这念头立刻被现实压了下去。
“那怎么办？”
沈时白继续与固执的首领周旋，头也没回地低语：“我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但他们有规矩，首领提出可以用部落里其他女人交换。”
交换？白安安感到一阵荒谬，但残存理智告诉她，在这儿讲人权自由，下一秒就得喂野兽。
沈时白迅速判断：“外面更危险，硬碰硬不行。先假意答应，熬过今晚再找机会。”
安安立刻懂了。她低下头，做出顺从害怕的样子，悄悄挪到沈时白身后，紧紧挨着他，尽职扮演“所有物”。
沈时白转向首领，点了点头，接受“交换”，但要求时间定在明晚。
首领露出满意神色，又扫他们几眼，转身离开。
棚屋重归安静。危机暂缓，但更深的不安笼罩下来——头顶悬着定时砍刀。
“我们……啥时候溜？”安安低声问。
“明天早上，看情况。”
“看来我在原始社会还挺受欢迎，”白安安试图用调侃冲淡紧张，“在他们眼里，我是不是天仙？”
沈时白瞥她一眼，语气平淡：“我想——他只是想尝个鲜。”
“沈工，你安慰人的方式还真别具一格。”
沈时白没接话，走到草帘边，透过缝隙警惕观察外面。
“不过话说回来，”安安摸着下巴，语气带上点学术探讨般的认真，“那首领的胸肌……倒是挺发达的。”
沈时白瞥她一眼，似乎带着调侃：“如果你想尝试，明天可以不逃。”
白安安有点惊喜，这冰疙瘩竟然愿意接话了？“那倒不必，咱们那个时代的男人我还没尝过呢，这个——”她指指外面，“跨度有点大。”
话音刚落，一阵响亮“咕噜”声从她肚子传出。她还没来得及尴尬，另一阵相似声响居然从沈时白那边传来。
两人都愣了一下，视线短暂交汇，迅速错开。得，难兄难弟，五脏庙一起造反了。
“等着。”沈时白丢下这句，掀帘出去。
安安扒着缝隙看，见他走向篝火旁人群，用【万物通灵】比划一阵。没多久，一健壮妇人用大片树叶包着东西递来——是条烤兽腿，分量很足。
沈时白微微点头致谢，捧“食物”回来。
肉香扑鼻，但这“工艺”不敢恭维：外焦黑如炭，内里还带血丝。
安安胃里翻腾，“沈工，这吃下去，怕不是要直接体验原始社会急性肠胃炎？”
沈时白盯着肉块，眉头拧紧。他再次起身走向篝火。
在原始人好奇注视下，他耐心比划：做出架高、均匀转动的手势。见对方不明白，他干脆亲自动手，利落搭起三角烤架，把肉重新架上，小心控制距离慢慢翻转。油脂“滋滋”滴落火中，纯粹肉香取代焦糊味弥漫开来。
围观的原始人看得眼睛发直，阵阵惊叹。沈时白掰下外层烤得金黄焦脆的一小块，递给最近的年轻原始人。对方试探咬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圆，脸上绽放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
等他带着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肉块回来时，白安安眼尖发现，他腰间多了把简陋但锋利的石刃——大概是部落对他“授人以渔”的谢礼。
“沈工，你也太牛了吧！”安安接过烤肉狼吞虎咽，含糊吹捧。
“哎，沈工，”她边吃边忍不住调侃，“你这算不算是……无意中成了原始社会初代美食博主？直接推动本地烹饪文明进程几百年！”
沈时白正低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土草屑和油渍的手，听到这说法，嚼肉动作顿了一下，像是被这天马行空给噎着了。
他沉默两秒，才用一贯平静的调子回应：“……只是生存必要手段。”语气平淡，但白安安总觉得，他那紧绷的嘴角好像微不可察地松了一毫米。
填饱肚子，巨大疲惫如潮水涌来。白安安控制不住打了个大哈欠，眼皮重如挂秤砣。
沈时白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抬眼看见眼神涣散的白安安，言简意赅：“抓紧休息，恢复体力。明天还需要力气。”
白安安努力撑开眼皮，回了个“懂了”的眼神：“明白！养精蓄锐，明天上演原始社会大逃亡！”说完找个角落蜷缩起来，几乎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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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大亮，两人就被外面撕心裂肺的尖叫和震耳欲聋的野兽咆哮惊醒。透过草帘缝隙，可见外面乱作一团，人影惊慌奔跑，空气中弥漫血腥味。
“怎么回事？”
草帘被猛地掀开，昨天送肉的健壮妇人满脸惊恐，连比带划对沈时白急促说着什么，手指颤抖指向营地外围。
“是剑齿虎，不止一头，在袭击部落！”沈时白瞬间翻译出关键信息，脸色沉下。
白安安全力运转仍在隐隐作痛的脑袋，急声道：“我用【时空凝滞之手】拖住它们！你用石刃找机会！”
“好！”沈时白没有丝毫犹豫。
两人冲出棚屋。景象宛如血腥蛮荒灾难片现场。两头体型巨大、獠牙如弯刀的剑齿虎横冲直撞，原始猎人的石矛要么被轻松躲开，要么只能在厚皮上留下浅痕，反更激怒猛兽。
没时间犹豫！白安安迅速瞄准一只正欲扑向妇孺的剑齿虎，集中精神抬手一指——“时空凝滞之手！”
那猛兽凶悍扑击动作骤然迟缓，陷入无形粘稠力场，愤怒嘶吼被拉长扭曲。
“就是现在！”白安安用尽全力喊。
沈时白眼神一凛，身形如猎豹疾冲而出！他精准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手中石刃狠狠扎进剑齿虎最脆弱的咽喉！
“噗嗤！”
利刃入肉声传来，滚烫兽血喷溅，巨兽庞大身躯剧烈抽搐，轰然倒地。
然而，就在沈时白想拔刃瞬间，另一头剑齿虎狂性大发，血红眼睛死死锁定背对着它、一时无法脱身的沈时白，猛扑而来！血盆大口直冲后颈！
“小心后面！”白安安心跳骤停。
她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冲上前，不是用身体去挡，而是用力推开沈时白，同时再次抬手——“时空凝滞之手！”
剑齿虎凌厉扑杀在距离他们不到一米处骤然减速，腥臭獠牙、黏稠涎液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这争取到的短短一瞬，为沈时白赢得喘息反击之机。他就势翻滚，猛力拔出石刃，转身看到因连续发动技能而脸色发白、微微气喘的白安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震动。
没有丝毫迟疑，沈时白踏步上前，一手将有些脱力的白安安护到身后，另一只手中石刃带着决绝力量，精准深深刺入第二头剑齿虎的咽喉！
“吼——！”
凄厉哀嚎响彻营地，第二头剑齿虎也重重倒地，无力抽搐。
整个部落陷入死寂。所有人被这逆转局势、以弱胜强的悍勇惊呆了。
短暂寂静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欢呼！部落众人看向沈时白的目光，充满了看待天神英雄般的狂热崇拜。（可惜，他们看不见白安安的无形技能，所有功劳都算在了动手的沈时白头上。）白安安心里小小哼了一下，不过看到危机解除，更多还是松了口气。
当晚，篝火旁举行盛大庆祝仪式。最好最肥美的剑齿虎肉烤得油脂滋滋、香气四溢，最先送到沈时白和白安安面前。首领亲自捧着盛满泉水的石碗，走到沈时白面前，以最庄重礼仪表达部落最高敬意。
就在气氛最热烈时，沈时白看向红光满面的首领，通过比划和【万物通灵】清晰有力地传达了他的意思：
“她，是我的女人。”他指向身旁正大口啃着虎肉的白安安，又环视在场所有部落勇士，“按照你们的规则，只有比我更强的勇士，才有资格提出交换。”
首领明白了。他看看地上剑齿虎皮毛，又看看眼前手刃两头猛兽、气息平稳的男人，脸上露出复杂神色——有敬佩，有无奈，最后化作长长叹息。他用力摇头，重重拍自己胸膛，又指向沈时白，朝所有成员摆手，明确表示无人能及，无人敢挑战。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语气带着彻底折服与承诺。
沈时白微微侧头，对一旁没心没肺的安安低声翻译，声音里带着一丝松弛：“他说，部落里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比我更强的战士。交换的事，到此为止，永不再提。我们是整个部落最尊贵的朋友和恩人。”
白安安一听，脸上不由自主绽开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
看来，不用上演原始社会大逃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