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为官者何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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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澈此话一出，李嵩明吓得浑身一震，瘫倒在地，眼神涣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陛、陛、陛下......臣、臣......”
周云澈端坐龙椅，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李崇明，冷笑一声。
之后，周云澈目光如炬，缓缓扫过阶下群臣，沉声道：“看来户部尚书在这个位置待太久了，已经不知道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是为何所设的了，既如此，朕让户部尚书好好回忆回忆，朕问诸位，为官者何为？”
周云澈话音落下，殿外长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唯有殿外檐角铜铃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群臣或垂首凝思，或目光坚毅，皆在这一问中感受到了帝王的期许与凝重。
周云澈见群臣哑声，周云澈现在那模样就像是可汗大点兵，点到谁，谁回答，回答不对就拖出去。
“高丞相，你乃两朝元老，才学渊博，鬓边霜雪皆是社稷风霜，朕问你，为官者何为？”周云澈的声音陡然清亮，点向位列前排的老者高丞相高毅恒。
高毅恒须发皆白，却依旧精神矍铄，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撩袍跪倒时动作虽缓，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庄重。
高毅恒对周云澈微行一礼，起身时双手按在朝服前襟，目光灼灼如燃，正义凛然的朗声道：“为官者何为？臣以为，当以赤心铸忠魂，以铁肩担道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纵前路荆棘密布，纵流言蜚语满途，亦当秉持公心，无畏无惧，于国之危难处挺身而出，于民之疾苦时躬身力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敢破沉疴积弊，敢逆歪风邪气，以一身浩然正气，护山河无恙、黎民安康，纵背负天下非议，亦无怨无悔，此乃为官者之本色，之担当，之终极求索！”
高毅恒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说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时，猛的抬手按在胸口，指节泛白，苍老的面容上却满是滚烫的赤胆忠心，殿内不少官员下意识挺直了脊梁，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
周云澈微微颔首，眼神间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周云澈目光转向另一侧，看向御史中丞郑怀瑾说道：“郑爱卿，你连中六元，状元及第，年少登科却无半分浮躁，你以为，为官者何为？”
郑怀瑾身着绯色官袍，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刚劲，郑怀瑾出列躬身时，袍角扫过金砖，发出轻细的声响。
郑怀瑾起身时，抬眸望向龙椅，眼神清亮如钟，朗声道：“臣以为，为官者何为？当以肝胆照日月，以热血沃山河，为邦家固根本，为苍生计长远！
纵千夫所指，亦当秉正而行；纵万险当前，亦当一往无前！敢破潜规陋习，敢逆权势豪强，以一身浩然之气，涤荡世间污浊，护佑民生安宁，纵使背负‘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骂名，亦要守得国泰民安、世道清明，此乃为官者的铮铮铁骨，赫赫担当！”
说到此处，郑怀瑾猛的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陡然拔高：“然，为官者戒！贪赃枉法者，不配为官！
如蝇逐臭，必遭天谴；中饱私囊、盘剥百姓者，如狼噬羊，是对民心的背叛！欺男霸女、作威作福者，如虎肆虐，是对公道的践踏！草菅人命、漠视民艰者，如蛇噬心，是对生命的亵渎！贪图享乐、荒于政事者，如蛾扑火，是对使命的背弃！
郑怀瑾眼神犀利的扫过群臣，凌厉如刀，那些曾有过些许贪念的官员皆下意识垂下头，不敢与郑怀瑾对视。
郑怀瑾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户部尚书李崇明身上，李崇明对上郑怀瑾一身浩然正气后，头埋的更低了。
“此等恶行，上愧苍天，下负黎庶，纵一时得意，终难逃国法之严惩、青史之唾骂，遗臭万年！为官者当引以为戒，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扛得住诱惑，方能不负天地，不负苍生！”最后一句，郑怀瑾字字千钧，掷地有声。
就在此时，武将列中，镇国大将军秦岳跨步而出，他虎背熊腰，玄甲在灯火下泛着冷光，声如洪钟，震得殿内空气都在颤抖：“为官者何为？当以赤心贯苍穹，以铁骨撑乾坤！”
话音未落，身旁的吏部尚书王彦平抚了抚颔下长须，目光坚定的接道：“为社稷安澜，敢披荆斩棘破沉疴，纵使雷霆加顶而色不变！”
又一位年轻的六部侍郎李修贤上前一步，袍角翻飞间满是意气风发，朗声道：“为黎民立命，敢逆浊流横眉对豪强，纵使万夫所指而志不移！”
“亦当秉持公义，宁折不弯！”大理寺卿沈仲衍沉声道，双手按在腰间玉带，神情肃穆。
“敢触权贵之逆鳞，以利剑破徇私之网！”刑部尚书赵光烈目光如刀，话语中带着凛然杀气。
一番话慷慨激昂，既显赤诚，又含警示，殿内气氛愈发凝重，不少人面露愧色，亦有人眼神坚定。
太常少卿曾定邦上前，朗声道：“为黎民立命，敢逆浊流横眉对豪强，纵使万夫所指而志不移！”
“敢破潜规之桎梏，以刚肠涤积弊之尘！”吏部侍郎张文彬字字千钧，抬手重重一揖。
“敢担‘冒天下之大不韪’之险，以热血浇公道之花！”殿中丞刘肃安慷慨激昂，声线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忠武将军许承疆正义凛然，声震殿宇的说道：“一身浩然气，可昭日月；满腔报国志，可镇山河！”
众臣齐声应和，声浪直冲殿顶，连鎏金蟠龙灯都在微微晃动：“扫六合阴霾，还四海清宁，此乃为官者之铮铮风骨，煌煌使命！”
周云澈抬手虚按，眼眸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待殿内稍静。
许承疆上前一步，手按剑柄，沉声道：“昔有包拯铁面无私，铡奸佞、护良善，虎头铡下斩凶顽，纵皇亲国戚亦不徇私！”
王彦平捋须颔首，缓缓道：“海瑞抬棺死谏，逆龙颜、斥贪腐，一身正气照千古，青史留名永不朽！”
郑怀瑾朗声道：“于谦‘粉身碎骨浑不怕’，守京师、拒权贵，两袖清风斥贪腐，一腔热血赴国难，用忠魂铸就丰碑！”
高毅恒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殿宇，沉声道：“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抗元兵、守孤臣，零丁洋里表丹心，牢狱之中拒利诱，以气节彰显赤诚！”
最后，秦岳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众臣，沉声道：“林则徐‘苟利国家生死以’，焚鸦片、御外侮，虎门滩头扬国威，伊犁塞外兴水利，以担当书写忠诚！此等先贤，以命践行初心，以风骨诠释担当，方为为官者之典范，千古之楷模！唯此方可名垂千古！”
秦岳话音落下，承乾殿内一片肃穆，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附和之声，“为官当如此！”
“不负天地，不负苍生！”的呐喊声此起彼伏，那股浩然正气与赤诚热血，仿佛要冲破宫墙，洒满万里江山！
周云澈站起身，龙袍猎猎作响，他抬手望向殿外，目光仿佛越过万里江山，朗声道：“诸卿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思！为官者，当如青松立崖，如磐石镇土，以一身正气护佑山河！”
群臣齐齐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股浩然正气与赤诚热血，仿佛冲破了宫墙，洒满了这万里锦绣江山，连长风都似在传颂着这份为国为民的铮铮誓言！
“李崇明，为官者何为？你可知？你贪赃枉法，欺男霸女，败坏朝纲！你对得起父皇许你的这个位置吗？你对得起黎民百姓吗？你觉得你逃得过吗？还想要朕看在往日情分上轻饶你？朕今日若轻饶你，明日，你要朕如何向天下的黎民百姓交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周云澈的声音越来越沉，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满朝文武皆俯首帖耳，无人敢抬头直视帝王的怒火。
周云澈转身回到龙椅前，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来人！将李嵩明拿下，打入天牢，交与大理寺从严审讯，凡牵连之人，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不贷！另外，传朕旨意，即日起，各地赈灾粮款需由御史台全程监督，且每半月上报明细，若再敢有贪污腐败的事情发生，相关官员一同问罪！”
“遵旨！”承乾殿外守卫的两名禁军侍卫立刻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李嵩明，毫不留情的拖了出去。
李嵩明的哭喊声响彻大殿，却终究没能换来周云澈的一丝动容。
殿内一片寂静，百官们看着龙椅上神色冷峻的帝王，心中无不凛然。
这位年轻的帝王，年纪虽轻，十三岁登基，如今不过弱冠之年，在位七年有余，既有容人之量，更有雷霆手段。
群臣退朝后，周云澈回到御书房处理完朝堂之事，已是午后。
周云澈回到寝宫，换下沉重的龙袍，换上一身月白色的便服，只带了两名心腹随从，悄然从侧门出了宫门。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为官者何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