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提瓦特》无双王者何神

23、璃月港血证护送战

　　曝光血色璃月

　　二十一名记者潜入被织田、丰臣、武田三军占领的璃月港，
　　试图偷拍军队屠杀平民的铁证。
　　当火枪队的子弹击倒第十六名同伴时，
　　夏洛蒂将底片缝进自己的外套衬里与帽檐，
　　颤抖着接过敌军颁发的“良民证”。
　　走出城门的那一刻，她听见身后士兵低语：
　　“这些记者就像飞蛾扑火……”
　　三个月后，全提瓦特大陆的报章上登出那些血淋淋的照片，
　　纳塔、须弥、至冬、枫丹，以及璃月残存土地上，
　　无数民众走上街头，
　　战争的真相，终于撕开了侵略者伪善的面具。

　　---

　　璃月港曾经引以为傲的绯云坡与吃虎岩，如今只剩下硝烟与血腥涂抹出的颜色。往日喧闹的码头，泊着的不再是商船与画舫，而是悬挂着异国狰狞旗帜的战舰，黝黑的炮口森然对着这座失去活力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火烧、铁锈和若有若无腐臭的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夏洛蒂蹲在一堵被炮弹削去一半的残墙后，冰属性的神之眼在掌心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寒意，帮助她冷却因长时间紧握而有些发烫的留影机外壳。她调整了一下镜头的焦距，透过墙壁的裂缝，将远处港口区的景象清晰地捕捉进来。那里，穿着不同样式甲胄的士兵——织田军的赤备，丰臣军的黄幡，武田军的黑潮——正像驱赶牲畜一样，将一群衣衫褴褛的璃月平民围拢在一起。哭喊声被士兵们粗暴的呵斥和枪托砸在□□上的闷响打断。

　　“左边，织田的人又在放火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蒸汽鸟报》的老牌战地记者马丁，他的胡子多日未修剪，显得潦草而疲惫。他手里也端着一架改装过的留影机，快门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夏洛蒂默默移动镜头，将那片腾起的烈焰和浓烟，以及火焰前持枪而立、身影在热浪中扭曲的士兵纳入取景框。她的手很稳，但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这不是演习，不是新闻课上模拟的危机报道。这是血淋淋的、正在发生的罪行。他们已经在这片废墟与恐惧交织的战场上潜伏了七天，像幽灵一样穿梭，用手中的留影机记录下占领军的暴行——任意处决、劫掠、纵火，以及有组织的屠杀。

　　他们一行二十一人，来自枫丹不同的报社，怀着相同的信念潜入这座已被封锁的孤城。如今，还剩下多少？夏洛蒂不敢细数，但每一次分开行动后重聚，人数都在减少。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脚踝，向上蔓延。

　　“拍到关键的了，”马丁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又混合着深沉的痛苦，“丰臣家的火枪队，在码头那边……集体枪决。至少三十人，就在半小时前。底片在这里。”他递过来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小金属盒，里面是比生命还沉重的影像证据。

　　夏洛蒂接过，触手冰凉。她将它和其他几个同样包裹严实的底片盒一起，塞进随身携带的、内部缝制了多个隐蔽口袋的厚实外套里。这些影像，是控诉，是证据，是那些再也无法发出声音的璃月冤魂唯一的希望。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团队里最年轻的记者，来自《枫丹科学评论》的埃利奥特，脸色苍白地低语，“城门口的盘查越来越严了，听说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有记者混在难民里。”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火枪声，方向正是他们之前另一个小组潜伏的区域。所有人的身体都瞬间僵硬。夏洛蒂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又有人被发现了吗？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令人窒息的等待。约定的汇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小组的三人始终没有出现。

　　不能再等了。

　　马丁作为此次行动的牵头人，做出了最终决定。他环视着仅存的五名同伴——包括夏洛蒂在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疲惫、恐惧，但眼神深处还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苗。

　　“分散走，按备用计划，”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决，“把东西带出去。无论如何，带出去。”

　　他亲自检查了每个人藏匿底片的位置。夏洛蒂的外套衬里、帽子的夹层，甚至裙摆的厚重镶边里，都被巧妙地缝进了那些记录着真相的胶片。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缝进了同伴的嘱托和无数枉死者的冤屈。

　　“夏洛蒂，”马丁最后看向她，目光复杂，既有长辈的关怀，也有托付重任的凝重，“你的神之眼，或许能帮你应对一些突发情况。活下去，把真相公之于众。”

　　她重重地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通往港口的道路，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废墟间随处可见来不及收拾的尸体，暗红色的血迹浸透了石板路的缝隙。一队织田军的足轻粗暴地推搡着几个行人，搜查他们身上是否携带违禁品。夏洛蒂低下头，拉紧了头上那顶略显陈旧的宽檐帽，混入一队等待检查出城的难民队伍中。

　　队伍缓慢地向前蠕动。城门口设了重重的关卡，穿着不同军服的三家士兵混杂在一起，锐利的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试图通过的人。旁边竖着的木杆上，挂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依稀可辨是曾经熟悉的、敢于发声的璃月面孔。夏洛蒂感到胃里一阵翻搅，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和呵斥。她心脏骤停，猛地回头。

　　只见马丁和埃利奥特被几名丰臣军的火枪兵从队伍里拖了出来。一名军官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从埃利奥特行李夹层中搜出的微型显影盒，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记者？”军官用生硬的提瓦特通用语问道，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嘈杂的城门瞬间安静下来。

　　马丁挺直了脊梁，没有回答。

　　军官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砰！”“砰！”

　　两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枪响，撕裂了凝滞的空气。马丁和埃利奥特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像破败的玩偶般倒下，鲜血从他们身下汩汩涌出，漫过尘土。

　　夏洛蒂的呼吸停滞了，眼前一片血红。第十六……不，是第十七和第十八個了。她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站姿，没有瘫软下去。不能哭，不能叫，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她感受到怀里那些缝在内衬里的底片，此刻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着她的皮肤。

　　检查到了她。一名士兵粗暴地翻查了她那个几乎空无一物的行李，另一人则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夏洛蒂抬起头，脸上是刻意模仿的、与周围难民无二的麻木与惊惶。她主动掏出了那份皱巴巴的、由占领军颁发的“良民证”，手指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士兵看了看证件，又瞥了一眼她别在衣领内侧、微微散发着寒气的神之眼，皱了皱眉，似乎权衡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她年轻女性的身份，或许是因为那枚神之眼代表着一定的“价值”，又或许仅仅是对方懒得再节外生枝。最终，士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快滚。

　　夏洛蒂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同伴尚未冷却的尸身上。当她终于迈过那道象征着生死界限的城门拱洞时，一阵带着咸腥味的海风迎面吹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隐约地，她听到身后传来守城士兵带着讥讽的低语，随风飘入耳中：

　　“……这些记者，真是不知死活，像扑火的飞蛾一样。”

　　飞蛾扑火……是啊，明知道是毁灭，却依旧要冲向光明，只为将那瞬间的真相，烙印下来，传递出去。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合着尘埃与悲伤，滚落脸颊。她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只是将帽檐拉得更低，加快了脚步，沿着通往港外的小路，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将那座人间地狱般的璃月港甩在身后。

　　三个月后，枫丹廷，《蒸汽鸟报》总部。

　　印刷机的滚筒发出巨大的轰鸣，油墨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一张张还带着温度的报纸如同雪片般飞出，头版之上，是占据整个版面的、极具冲击力的黑白照片。

　　码头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母亲护着孩子绝望的眼神，火枪齐射时腾起的硝烟，士兵脸上残忍的漠然……每一张照片下方，都配有简洁却力透纸背的文字说明，详细记录了时间、地点、施暴军队的番号。

　　夏洛蒂站在喧闹的编辑部中央，周围是忙碌穿梭、神情激愤的同仁。她静静地望着那些报纸，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马丁最后的眼神，埃利奥特苍白的脸，以及那十六个永远留在璃月港的同行身影。

　　她带回来的，不仅仅是底片。

　　是惊雷，是烈焰，是控诉的浪潮。

　　第二天，几乎全提瓦特大陆有影响力的报纸，都在头版转载了这些来自璃月的血证。

　　在纳塔，部落的战士们聚集在篝火旁，听着识字的祭司朗读报道，愤怒的吼声震动了高原。

　　在须弥，教令院的学者们放下了争论，智慧宫中回荡着对暴行的谴责，沙漠的佣兵和雨林的居民同样义愤填膺。

　　在至冬，寒冷的北风也吹不散广场上聚集的人群，女皇的臣民对远方发生的惨剧表达了强烈的愤慨，外交官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枫丹，欧庇克莱歌剧院仿佛变成了声讨的广场，市民们群情汹涌，要求官方采取行动。

　　而在璃月那些尚未被战火完全吞噬、仍在苦苦支撑的土地上，幸存的人们传阅着偷偷运送进来的报纸，泪水与怒火交织。照片上那些熟悉的街景、亲人的面孔，让悲痛化为更加坚韧的抵抗意志。

　　战争的真相，从未如此清晰、如此残酷地呈现在世人面前。侵略者精心粉饰的“共荣”、“秩序”面具，在这一刻，被那些用生命换来的影像，彻底撕碎，露出其后血淋淋的、无可辩驳的罪恶。

　　夏洛蒂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油墨和纸张的味道，这是信息自由、真相得以昭雪的味道。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这仅仅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