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之年》忘千里

18、藏不住的心疼

　　第十八章文创产品里的温柔与藏不住的疼

　　夏言喻的文创公司筹备会开在画室的小客厅里，桌上摊满了设计稿，夏言喻拿着笔在纸上画着：“我想把洛依的向日葵印在帆布袋上，再加点小元素，比如……”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洛依偷偷在稿纸角落画了个侧影——贺峙低头解题的样子，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扬，连眼镜框的弧度都画得精准。

　　“洛依，你这是偏心啊！”夏言喻故意夸张地叫起来，“怎么只画贺峙，不画我们？”洛依脸一红，伸手要抢稿纸，却被贺峙拦住。贺峙拿起稿纸，指尖轻轻拂过那个侧影，眼底满是温柔：“画得很像，就是这里错了。”他指着眼镜框，“我当时戴的是黑框，不是银框。”

　　“银框好看！”洛依不服气地反驳，伸手戳了戳贺峙的下颌线，“你就是嘴硬，上次你戴我买的银框，店员都说你好看。”贺峙笑着把他拉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只要是你选的，都好看。”夏言喻和秋安在旁边看得直起哄，客厅里的笑声混着薄荷香，漫出窗外。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在忙着准备第一批样品。洛依负责挑选画作，贺峙帮忙核对尺寸，夏言喻跑工厂盯进度，秋安则设计包装。那天晚上，洛依和贺峙留在画室整理画稿，贺峙突然说要去给洛依煮点夜宵，刚起身就觉得头晕，脚步晃了一下，撞在画架上，旁边的瓷盘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贺峙！”洛依连忙跑过去，扶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贺峙摇摇头，弯腰去捡瓷片，手指却被划了道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洛依抓过他的手，用纸巾紧紧按住伤口，眼眶瞬间红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拿医药箱。”

　　看着洛依慌乱的背影，贺峙心里满是愧疚。他最近总觉得没力气，晚上经常咳得睡不着，医生说他肺部有阴影，需要进一步检查，可他不敢告诉洛依——洛依刚把画室打理好，要是知道他生病，肯定又要放下一切来照顾他。

　　洛依拿着医药箱回来，小心翼翼地给贺峙消毒、包扎，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瘦了这么多？”贺峙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暖着：“最近有点忙，等忙完这阵，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那家牛排。”洛依点点头，却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

　　几天后，夏言喻把第一批样品送到画室——帆布袋上的向日葵金灿灿的，角落的侧影格外显眼，笔记本的扉页还印着洛依写的小字：“愿我们都能像向日葵一样，朝着阳光生长。”洛依拿起一个帆布袋，递给贺峙：“你背着试试，看看好不好看。”

　　贺峙接过袋子，刚背上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肩膀都在抖。洛依连忙拍着他的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晚上贺峙睡着后，洛依悄悄起身，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贺峙藏起来的体检报告——“建议肿瘤科会诊”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眼里，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捂住嘴，生怕吵醒贺峙，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第二天早上，贺峙醒来时，看到洛依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份体检报告。他心里一紧，轻轻抚摸着洛依的头发，声音沙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洛依慢慢睁开眼，眼睛又红又肿，却没哭，只是伸手抱住贺峙的腰：“我们去医院，不管是什么病，我们一起治。”

　　贺峙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眼泪落在他的头发上：“好，我们一起治。”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是在给他们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