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长歌鱼

5、稀客

　　　　和陈幕聊了好一会才回去位置上，掠过盛景光他问阿寒，“还疼吗？”
　　盛景光原本就被阿寒气到，看见程颂今这么关心他，语气也是带着点酸酸的，暗暗嘲讽道：“我看你朋友到是挺好的，刚刚还和我聊得很开心呢。”
　　话里话外都在说他是装的，可程颂今像是听不懂一样，有些担心道：“那我们准备回去吧，我和陈幕说了。”
　　“程颂今。”盛景光有些蹙眉，“你为什么忽略我。”
　　很早之前程颂今就想着他们不会有什么交集了，眼神淡漠看着坐着的盛景光，他的眼神似乎很难过，可不关他的事了，他冷冷开口：“盛景光我们之前的事我忘不了，你是觉得有趣，所以再来找我吗？我不想玩这种游戏，麻烦不要来找我。”
　　程颂今的话很坚决，同时也给小声地说给他留些面子，在前面玩嗨的人压根注意不到这边，注意到这边的是不玩游戏只聊天的人。
　　盛景光脸色变得苍白，一时间哑口，还没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程颂今和阿寒已经并肩走出去了。
　　“冷吗？”一出门程颂今就觉得有些小冷了，他关心问道。
　　阿寒摇头，他靠着程颂今很近，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雪松味，他觉得很好闻，尽管他和程颂今用的一样，稀里糊涂地又冒出一句：“手冷。”
　　“……”瞧这刚刚摇头的他，顿了顿，道：“那你放我口袋里。”
　　于是他们两个紧靠，阿寒的右手放到他的口袋，就这么在门口等了一会出租车。
　　回到房子的时候瞧见了陈幕给他发的消息。
　　陈幕：刚刚盛景光问我你店在哪里。
　　陈幕：我没说。
　　程颂今进门就坐下来敲打着手机回复他：嗯，你和他的生意谈好了吗？
　　陈幕：早就谈好了，已经对接好项目了，我来年估计要把店开去市中心。
　　陈幕看着虽然不靠谱，但这些年也一直努力把自己的事做好，生意也是越做越好。
　　程颂今：那要提前恭喜了。
　　陈幕：你也快点上来，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玩了。
　　看着这段文字，程颂今一时间不知道会什么，他不是没想过，不过能行吗？
　　自从教会了阿寒怎么用手机，他时不时就会给他发消息，比如夜里程颂今有时候刷着手机，让他先睡觉，没多久就弹出个消息出来。
　　阿寒：我睡不着/可怜/可怜。
　　那两个表情甚是委屈，瞧这他的后脑勺，嘴角勾起一丝的微笑，回复他睡不着也闭眼，然后手就把灯给关了。
　　这几天天气又降下来，他是越睡越起不来了，有时候甚至想奖励自己关几天店，在家躺着。
　　“颂今哥，起床了。”
　　程颂今被摇晃着迷迷糊糊睁着眼睛，前面的闹钟他关了之后又躺下来，后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也没多想，继续闭眼睡觉。
　　阿寒瞧这躺在床上的人，眼睛微睁，倒显得很有些可爱。
　　他被阿寒那双厚实的手掌拉了起来，还准备好了衣服给他，但他依旧没有动，阿寒看见便也不顾什么了，直接帮他换，等程颂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上衣了。
　　“颂今哥。”瞧见程颂今已经清醒，他把裤子递放到他身边。
　　他竟然被个大男人换衣服了，程颂今接过裤子换上之后看了阿寒一眼。
　　到了店门前的时候，程颂今发现程晩粒竟然在那里，随后他又加了下速度过去，让阿寒拿着东进去。
　　“怎么过来了？”看着程晩粒说道。
　　程晩粒手里拎着些水果，看向程颂今都有些怨气，努嘴道：“还不都怪你，妈说你两周没都回家里了，她又忙，担心你店里多人，让我过来。”
　　今天周末，程晩粒不上学就被起床要去干活的沐穗叫起床，她好不容易的周末，想美美睡觉的。
　　“你怎么周末还要上班。”程晩粒跟在她哥身后抱怨道。
　　程颂今一看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你怎么不去我那里找我？”
　　“看时间差不多了，以为你已经开了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你竟然比之前晚，不过也没等多久。”程晩粒和阿寒对视上，笑了一下，跟在她哥后边进到了厨房，挨着她小声问道：“哥，那位是谁呀？”
　　“朋友。”程颂今边干活边回她。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程晩粒拿起刚拿回来的菜摘起来，“你再不回家我明天又得被妈叫过来了。”
　　“你和妈说这里不忙，用不着你帮忙。”程颂今淡然道，“天那么冷，还是好好待家里吧。”
　　程晩粒轻哼，把手中的菜丢回箱子里，“你以为我想呀。”
　　“你是不是还在生妈妈的气？”程晩粒第一次知道她哥的事情还是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她当时知道也是不能接受，可如今她长大了，也明白了一些道理，她哥喜欢的时候也是他对事。
　　她也有和她妈妈说过，但老一辈的思想追究是不一样。
　　“没有。”程颂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不过那次之后沐穗限制他交朋友。
　　他们两个有闹过，他爸知道后跑到门前树下截掉树枝，那树枝虽然细软但打在程颂今身上就像鞭子一样。
　　后边沉默了，只听见店里来了几个人，程晩粒快速把菜冲洗后就出去了。
　　阿寒站在收银台给客人点餐，瞧到出来的程晩粒。他前面听见了那个女生叫颂今哥叫哥，所以这个她是颂今哥的妹妹。
　　程晩粒见没自己的事做，就找个位置坐下来了，看着阿寒干活的时候。
　　只见他弯下腰寻找着什么，塑料袋点声音索索响起，拿出了一堆小零食，这是颂今哥为了防止他无聊或者饿了重新添的零食。
　　颂今哥对他那么好，他也要对待他的家人好。
　　“吃点吧。”阿寒把零食放到她面前。
　　“谢谢。”她谢道，然后又问，“你是我哥招进来的？”
　　程晩粒是面无表情的，但心里的看着阿寒的脸直呼好帅。
　　“颂今哥收留的我……”
　　“可我哥和我说你们是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程晩粒的架势像要一定问到底的样子。
　　阿寒听后的语气更是欢快，准备回答她时程颂今也出来了，他穿着黑色毛衣围着粽色的围裙，那件毛衣还是阿寒拿给他的。
　　“明天几点回学校？”
　　程晩粒转头，“干嘛，现在就想让我回学校吗？”
　　“是挺想。”程颂今直言，顺便望向阿寒介绍，“这是我妹，叫程晩粒。”
　　“店里员工，叫阿寒哥就好了。”程颂今拍了拍程晩粒的后背，示意她礼貌。
　　程晩粒翻了个白眼，不过下一秒就变了脸色笑嘻嘻和阿寒说：“阿寒哥好。”
　　她本来就没有对帅哥摆脸色的习惯，刚刚不过是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关系，阿寒也微笑回应了她。
　　“回去别乱说。”
　　程颂今似乎知道程晩粒在想什么一样，提醒道。
　　程晩粒啧的一声，有些无语道：“我是这种人吗？你的事可不关我事，就算你有点什么我也不会乱说的好吧。”
　　“你不是吗？”程颂今说着揉程晩粒的头，把她的头发给弄乱了，程晩粒一直在叫，用脚踢了一下他。
　　到了下午，更让程颂今头疼的事发生了。
　　店门前站着身穿黑色大衣还围着条米色的围脖的男子站在那里，和店里到显得不符合。
　　阿寒看见则绷着一张脸，程晩粒原本和他在闲聊，见他盯着那个人便也望去。
　　“景光哥？”
　　很久没见过他了，之前他哥高中的时候曾经带回家里几次过，那时候爸妈都不在，就她放学回来碰过几次面，还有陈幕三个人一起。
　　盛景光笑着点头，问：“你旁边的这位是？”
　　“这是我哥招的店员。”
　　“原来只是店员呀。”盛景光还是笑着将目光转向他，仿佛有种挑衅，像在说你没有告诉我，我也能当着你面知道。
　　“我进去帮颂今哥。”他实在是不想看这个人的嘴脸。
　　阿寒走后两个人在外边聊着天。
　　“怎么进来了？”
　　阿寒不说话。
　　“这里气味大，出去待着。”程颂今推了推他的手臂。
　　阿寒抓住他的手道：“有人找你。”
　　“谁？”
　　“我。”
　　程颂今稍愣，然后开口：“你怎么在这？”
　　他的潜意识里不想和盛景光见面，每次见到总在提醒着他之前的事情。
　　可盛景光是什么意思，他昨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他的发呆在阿寒这里看来就像余情未了，一个前任会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他伤害了颂今哥才分手的，颂今哥那么好的人。
　　他的手中还握着程颂今的手，也察觉不到的力道比前面大了些。
　　程颂今觉得有些疼就扯出了，才发觉他们刚刚一直握着手，手中还残留着温度。
　　“我想解释一下。”
　　程颂今看了阿寒一眼，随后和盛景光道：“出去说吧。”
　　把解下来的围裙给程晩粒，套上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他不想让他们听见之前的事，程晩粒是不知道之前的事是和盛景光相关的。
　　外边比平时多人，可能因为是周末。地上残留着昨夜雨后的积水，冷风吹过程颂今的脸颊，这几天的脸有些干，让他觉得有些刺痛。
　　“之前的说道话我并不是真心的，虽然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我是认真的。”
　　盛景光认真看着他，视乎一定要让他相信一般，不过程颂今已经不在乎了。
　　程颂今淡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说了。”
　　忽然手抓住，面前的人焦急道：“我不想过去。”
　　这张脸像和高二时他的一样重叠起来，让程颂今有些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