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长歌鱼

6、独食

　　　　回到店里的时候程颂今身后没有跟着盛景光。
　　程晩粒倒是观察着他哥的表情，显然面无表情。
　　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总感觉气压好像不太对，进厨房后程颂今又出来，看着他们两个开口道：“今晚回家。”
　　然后把瞧了阿寒一眼说道：“你也一起吧。”
　　后来瞧见店里没人他们就趁此提前关门。
　　程颂今让阿寒带好帽子和围巾，他和程晩粒各开一聊小电车就回家了。也还好程晩粒是自己骑车过来的，不然他们两个大男人实在是不方便。
　　阿寒不知道他们在外边聊了什么，但瞧见程颂今的表情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让他想起昨天盛景光说的话，以及今天的表情。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这条路程颂今走过很多次，每次回家的心情都不一样，时间久了他也渐渐觉得索然无味。
　　这是阿寒第一次来程颂今的家，很普通的家庭，也有些老旧，门口放着很多橱具，厨房也是房屋是分开的，他心里有些紧张，所以一直跟在颂今哥身边。
　　有时候程颂今也不知道回来该干什么，就先去做今晚吃的。
　　阿寒也跟着他。
　　“你去客厅坐着就好，让程晩粒给你开电视看。”
　　“不用，我和你一起做。”阿寒的眼神坚定，程颂今也美说什么就由着他。
　　程颂今看有什么菜，瞧见旁边篮子里的青椒和鸡蛋，肉类倒是很少，早知道他就应该买些菜回来。
　　“你在这里把青椒洗一下，我出去一下。”
　　阿寒点头。
　　“程晩粒。”
　　“干嘛？”程晩粒被喊有些不耐烦，每次一喊她就是有事要做，她都已经烦了。
　　“去买点肉，快点。”
　　“知道了！”程晩粒只能无奈拿起钥匙出去。
　　等她买完回来的时候，瞧见了发现她妈妈竟然提前回来了。
　　“妈，今晚那么早回来？”程晩粒拎着买回来的菜走过去。
　　“那是谁？”沐穗语气不是很好，甚至眼神都有些凶狠。
　　程晩粒想也不用说的是谁，只觉得她妈妈有些敏感了，有时候她也能理解她妈妈，“店里的店员，没有家人。”
　　程晩粒只能这样子说了，阿寒也确实不知道他的家人是谁。
　　“店员？”沐穗这才有些松懈下来。
　　“那么慢。”程颂今有些嫌弃地吐槽道。
　　“……”程晩粒不想说话便走了。
　　程颂今刚想要拿去洗旁边的人就来接他的活，像一定要把所以的事干了一样，但他又不太懂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这时程颂今就会接过来让他自己做。
　　阿寒就会不好意思站在旁边，听他的使唤，两人就这样子把菜做好，端到客厅桌上。
　　“阿姨好，菜做好了。”
　　沐穗点头，但表情不算太好。
　　他们就这样子吃了一顿很沉默的饭，等阿寒抢着要收拾洗饭碗时，程颂今也要去，沐穗突然开口，“他今晚在这里过夜？”
　　“对。”
　　“他的家人呢？”
　　程颂今蹙眉，知道她又开始严刑拷问了，“没有。”
　　暂时没有，当程颂今不会这样子说。
　　“那你今晚去你妹那里打地铺睡。”
　　“……知道了。”
　　他也没说什么，已经习惯了，不把阿寒敢出去已经算沐穗的仁慈，或许是听见阿寒没有父母的原因她是有些动容的。
　　于是晚上准备睡觉时阿寒才知道自己要睡在程颂今的床上，而他要去和她妹妹一间。
　　“好好休息。”
　　阿寒表情有些失落，垂着张脸，比往常更忧伤了，和他长得形成一个反差。
　　像委屈？
　　程颂今觉得好笑，“怎么了？”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阿姨生气了。”阿寒垂着眼，看着地下一直在思考今晚哪里不好的原因。
　　头被一只手抬起来，程颂今安慰他，“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不要想太多好吗？今晚早点睡。”
　　“嗯。”阿寒情绪不高地上床然后盖好被子，把头埋起来探出眼睛看着他，跟个小刺猬一样，尤其是他剪了寸头，刚刚程颂今摸到的时候感觉刺着手痒痒。
　　忍着笑走出去顺便把灯关了。
　　程晩粒穿着大花睡衣，躺在床上盖被子，程颂今很自然的铺地上他今晚要睡的地方，十分熟练，因为有时候他还要给阿寒整理一下。
　　“哥。”
　　“嗯？”程颂今要躺下。
　　“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你对阿寒哥有没有感觉？”
　　“为什么这么问？”
　　程颂今说不上来，他对阿寒只是很正常的关系，他一直这么认为。
　　“你回答啊，谁让你问我了。”程晩粒一看就知道这是转移话题。
　　“没有，我不是对什么人都有感觉的好吗。”程颂今翻过身背对着她。
　　消息上有阿寒和陈幕的，还有通讯录新加好友的信息。
　　他先点进了阿寒的。
　　阿寒：颂今哥，睡不着/可怜
　　程颂今：好好睡觉明天不上班。
　　阿寒那边也是立马回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还问了为什么。
　　这不是好事吗，他还问为什么，程颂今马上就问他是不是喜欢上班。
　　阿寒：没有，主要和颂今哥去干什么都行/开心/开心。
　　程颂今：早点睡不要关灯玩手机。
　　瞧见阿寒的回复之后程颂今也关掉手机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次日，程颂今醒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用去店里就是睡得舒服，发现手机里好几条阿寒的消息，马上惊醒了大半的睡意。
　　于是他在阿寒委屈的表情下让他去收拾，弄好之后给程晩粒准备了些吃的放在了桌上，就和阿寒出门了。
　　是陈幕开车过来接的，打算去最近比较有名的景点去露营，昨晚他还问了程晩粒要不要一起，她不想起太早，便拒绝了。
　　程颂今也随她。
　　陈幕瞧见阿寒打了个招呼，以陈幕的交际手段，阿寒也开始和他熟络起来。
　　阿寒今天戴着他的黑色针织帽，再配上黑色的羽绒服和条格子围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回村的大学生。
　　到了瑞士营地，程颂今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有名，大片草地上，错落分布着帐篷，外边还排着一排他看得懂的牌子车，看来这里也很受有钱人的欢迎，不过在这里确实轻松。
　　到了地方后看见的依旧是上次生日包厢的那群人。
　　“来了。”班长宋宇瞧见他们说道。
　　程颂今他们领着待会烧烤的肉串，阿寒则跟在后边抬着酒箱。
　　宋宇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那么久。”
　　“不来你们吃什么？”陈幕马上接话。
　　那些人笑着开启聊天，程颂今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所以他去打算去给大家烤点东西。
　　阿寒更不用说了，他去干什么自然是跟着的，有时候程颂今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养了什么大型动物，他干什么也要一起干什么。
　　让陈幕他们把东西串好，他顺便把炭火给点燃，等他们串好就开始放到烤架上慢慢烤，陈幕也跟着过来一起。
　　于是场面就变成三个人围着一个烧烤架。
　　“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聊天？”
　　换做往常陈幕可不会轻易过来，他可是在里边聊得最嗨的一个。
　　“过来陪你们。”陈幕笑嘻嘻道，脸上还摆着欠打的表情。
　　“我和颂今哥一起就好了。”阿寒也在一边说道。
　　陈幕被两个人嫌弃，不服道：“你们赶我是不是要过两人世界。”
　　程颂今：“……”
　　倒是阿寒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人太多了，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就算你们两个要呆一起，我也要插入你们。”陈幕哼哼道。
　　没过一会，程颂今总觉得烤肠熟了，但又不确定就让阿寒试试口。
　　被那边的人看见了，就开始调侃道：“怎么回事，程颂今你们吃独食，快端点上来。”
　　陈幕急急撇清：“我可没有啊，你们两真的太过分了，程颂今你第一口都没给我吃。”然后凶狠狠道，“我到底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
　　“最好删掉。”程颂今有些无语也有些尴尬，把另一根拿给他。
　　陈幕一口下去，“我去，没熟啊！”大声嚷嚷道，说完把那根放到了角落边继续烤。
　　阿寒开心，要是知道是让他试有没有熟的话，他也照样吃。
　　旁边的人也在起哄着，程颂今假装没听见，让阿寒把烤熟的端些过去。
　　阿寒确实端过去了，瞧这他们这群人，面无表情放下。
　　宋宇是最先开口的，“谢谢啊。”
　　“嗯。”
　　等到一半的时候，陈幕已经混到了他们之中，他和阿寒待在了另一边，宋宇则也在他们这里。
　　“你怎么不和陈幕他一起？”宋宇给他们都倒了一些酒。
　　程颂今今天不开车，所以会喝，阿寒的话他不确定。
　　“人太多了。”
　　“高中毕业后就挺久没见的，对了上次陈幕生日的时候盛景光也在，你们两个现在还有联系？”宋宇絮絮叨叨道，“盛景光现在发展的挺好的，听说准备要接他爸的班了，现在人家也是个富二代，美女在身边也特别多。”
　　程颂今听着他讲的这些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