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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两派之约:从对峙到并肩的能量共振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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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的地平线上,晨雾像被扯碎的棉絮,在风里缓缓飘散。蓝色的洪流已如苏醒的冰川,带着沉稳的气势稳步推进。擎天柱走在最前端,肩甲的金属表面在朝阳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那些被战火磨出的细小划痕里,仿佛藏着无数个黎明与黄昏。能量纹路在他胸前蜿蜒,像藏在冰层下的河流,每走一步,嵌在脚掌的能量缓冲垫便与地面碰撞出沉稳的“咚、咚”声,这声音在旷野上荡开层层涟漪,连远处的野兔都竖起耳朵,停下了刨土的动作。
大黄蜂的黄色身影贴着队伍边缘跳跃,往日里总是闲不住的他,此刻收敛了大半性子。能量枪挑开挡路的废铁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电子音里的兴奋被压成细碎的“滋滋”声,像是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肃穆。他的光学镜时不时瞥向擎天柱的背影,那道蓝色的轮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却比任何路标都更让人安心——就像十年前,他还是个刚学会变形的小家伙时,擎天柱也是这样走在前面,为他挡住了陨石雨的碎片。
铁皮的履带碾过碎石滩,每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都被精准地压进沙里,发出“咔啦”的脆响。炮管始终维持在三十度仰角,这个角度既能最快锁定空中目标,又能在0.5秒内转向地面,是他在千次战斗中打磨出的最优解。光学镜扫过两侧的峡谷崖壁时,连岩缝里的阴影都不放过,那些阴影里或许藏着蛇,或许藏着霸天虎的探子,但更多时候,藏着的是过去的回忆。途经去年激战留下的弹坑时,他的履带确实顿了半秒——那是他为掩护救护车撤退,用□□轰开的突破口,弹坑边缘至今凝着未褪尽的能量灼痕,像一块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但他很快冷哼一声,引擎转速陡然提高,履带卷起的沙尘在身后拉出一条笔直的线,像是在对过去的硝烟说“不必留恋”。
救护车推着的悬浮医疗舱里,应急灯的光芒规律地明灭,像某种无声的心跳。他的光学镜扫过舱内的纳米修复凝胶——那是用赛博坦的能量花粉特制的,能在三分钟内修复中度金属划伤;能量传输器的接口闪着微光,旁边整齐码着十二块备用能量块,每块都标注着纯度“99.9%”。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点,将备用零件的清单从“98%完备”调成“100%”,他总说,战场上最不该出岔子的就是医疗舱,就像擎天柱总说“最不该动摇的是信念”。
队伍的能量信号在成员间织成无形的网,大黄蜂发现左侧崖壁有松动石块时,信号刚传出去0.3秒,铁皮的副炮就已经调转方向,一道能量束精准炸碎石块,碎屑落进峡谷时,擎天柱的指令刚好抵达:“保持队形,加速通过隘口。”蓝色的洪流便如被校准的激光,在峡谷中切开一条精准的通道,连岩壁上滴落的水珠,都恰好落在队伍行进的间隙里。
西面的旷野上,红色的风暴正撕开云层。威震天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边缘泛着因高速摩擦而起的火星,像是要把天空烧出个洞。能量巨炮的炮管缠绕着幽紫色的电弧,每走一步,地面都要震颤三下——第一下是金属脚掌砸地,第二下是能量核心的脉冲,第三下是周围沙砾被震起的回声。这三重震颤在旷野上扩散,远处的枯树都在跟着摇晃,仿佛在向这位霸天虎领袖俯首。
红蜘蛛的战斗机在队伍上空画着嚣张的弧线,机翼划破空气的呼啸像某种挑衅的哨声。每隔三十秒,他就会猛地俯冲,尾焰在地面烧出一道焦黑的痕迹,那些痕迹连起来,竟隐隐是霸天虎的徽记。他的光学镜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既要在威震天面前表现出忠诚,又要让汽车人看到霸天虎的威慑力——毕竟,若这次合作真能成,他得想办法捞到最大的好处。
震荡波的坦克履带碾过能量矿脉时,单只光学镜里的数据流快得连成一片光带。他在计算矿脉的蕴藏量(约3782吨)、纯度(89.3%),以及若在此爆发冲突,能瞬间转化多少能量为武器(保守估计可支撑三个中队的火力持续十分钟)。当履带碾过一块嵌着能量水晶的岩石,他甚至分出0.1秒的算力,将水晶的共振频率(47.2赫兹)存入数据库——或许某天,这会成为破解汽车人护盾的关键。
轰隆隆的吼叫声震得远处的枯树落尽最后几片叶子,他的拳头砸碎挡路的巨石时,飞溅的碎屑里总夹杂着几声兴奋的咆哮。光学镜里的红光比能量矿脉的结晶还要炽烈,他不在乎什么合作,只知道跟着威震天,总能有架打,有石头砸,这就够了。经过上周与大黄蜂争夺能量块的战场时,红蜘蛛的战斗机猛地压低高度,机翼几乎擦过地面的弹孔——那是大黄蜂的能量炮留下的,边缘还凝着淡淡的蓝色能量残留。他对着弹孔俯冲时,引擎故意发出刺耳的轰鸣,像是在说“这点伤算什么”,随即猛地拉升,尾焰在云层上划出一道红色的折线,震得云层翻涌如浪,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会面预热。
两拨人马在距离中立区中心百米处同时收住脚步。蓝色的队伍如凝住的深海,成员间的距离精确到半米,能量信号在空气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他们的阵型;红色的队伍似将喷薄的岩浆,成员们看似松散地分布,却在彼此的火力覆盖范围内,每道目光都带着随时能绷紧的张力,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
擎天柱的光学镜望向西方,蓝色的镜片里映着威震天披风上的火星,那火星在他瞳孔里跳动,像两簇遥远的星;威震天的猩红目光扫过东方,在擎天柱肩甲的能量纹路上停顿了半秒,那纹路的走向,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毕竟,他们曾一起在赛博坦的能量矿脉里,用同样的纹路标记过安全通道。
风从中间地带穿过,卷起的沙砾在两派之间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沙砾撞击在能量护盾上,发出“噼啪”的轻响——那是双方下意识展开的防御,却又在同一秒收敛了锋芒,护盾的光芒从刺眼的强光,慢慢变成柔和的光晕,像是在说“我们不是来打仗的”。
当他们同时迈步,蓝色的沉稳与红色的炽烈在地面上拉出两道逐渐靠近的影子。擎天柱的能量纹路与威震天的电弧在空气中相遇时,激起细碎的火花,那些火花落在地上,竟像某种神秘的符号;大黄蜂的电子音与红蜘蛛的引擎声在半空碰撞,竟奇异地融合成一种复杂的声浪,不再是往日的针锋相对,反而像某种粗糙的和弦。
最终,在那块拼着双徽的金属板前,两抹影子重叠在一起。蓝色的能量纹路与紫色的电弧在地面交织成螺旋状的光带,像两条终于和解的蛇;铁皮的炮管与震荡波的光学镜同时转向同一个方向——中立区中心的全息投影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指令;大黄蜂的能量枪与红蜘蛛的机翼几乎同时调整角度,不再对准彼此,而是指向天空,像是在共同警戒着头顶那片可能随时出现暗星大帝舰队的苍穹。
风穿过两派之间,第一次没有卷起沙砾,只带着能量共振的微鸣。远处的能量矿脉传来轻微的嗡鸣,像是在为这瞬间的平静伴奏。金属板上的双徽在阳光下泛着光,一半是深海的蓝,一半是岩浆的红,此刻竟奇异地交融成一道柔和的紫,那紫色在金属板上缓缓流淌,像在诉说一个关于放下与共存的故事。
马库斯站在全息投影台旁,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想起十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这片土地还在因两派的战火而颤抖,而现在,蓝色与红色的影子重叠在同一块金属板上,连风都变得温柔了。或许,和平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只是需要有人先迈出那一步——就像擎天柱此刻微微前倾的身体,像威震天没有握紧炮管的手指,像所有放下过往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