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X，L》》方纣

21、第 21 章

　　剧本：《主宾易位》
　　【场景：王宫宴会厅·夜】
　　*（盛大的宫廷宴会，场景与多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舞会惊人地相似，却又处处不同。璀璨的水晶吊灯依旧将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鲜花与精致食物的甜腻香气。华服美饰的贵族男女往来穿梭，衣香鬓影，谈笑风生。乐队演奏着优雅却略显刻板的宫廷舞曲。）
　　*（然而，今夜的焦点与核心，已然易位。宴会的主人，是端坐于主位、头戴王冠、神情威仪中带着一丝从容的L国王。他身侧，是身着典雅礼服、气质沉静如水的X小姐——如今是备受尊敬的国王太傅与首席学者。而他们共同陪伴、甚至隐隐护持在中间的，是那位墨绿军服笔挺、胸前勋章精简却分量极重、右耳“P”字耳钉偶尔闪过微光的P小姐。）
　　*（时光流转，角色互换。曾经，是P小姐带着忐忑的质子和文弱的X，闯入这充满敌意与审视的华丽丛林，用她的手杖与“祝福”劈开一条路。如今，是L国王与X小姐，一左一右，如同最坚实的壁垒，将P小姐护在他们的光环与权威之下，带入这庆贺胜利与巩固联盟的盛宴。）
　　（尽管灰烬河谷的辉煌胜利犹在耳边，“守护与秩序之证”的徽章在她胸前幽然生光，尽管国王的倚重与太傅的友谊众所周知，但大厅里依然流淌着某种顽固的暗流。当P小姐步入时，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如蚊蚋般响起，许多道目光——好奇、探究、评估、以及不加掩饰的冷淡与排斥——如同无形的针，从四面八方刺来。那目光在说：她终究是个“外人”，一个手握重兵的“他国元帅”，一个打破了太多惯例、令人不安的“异数”。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至少，不该以这种近乎“主宾”的姿态，被国王与太傅如此郑重地陪伴。）
　　（P小姐本人对此似乎毫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她步伐平稳，目光平视前方，偶尔与L国王或X小姐低声交谈两句，脸上是惯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置身事外的漠然。仿佛周遭那些灼人的视线，不过是宴会上无关紧要的背景噪声。她甚至趁着无人注意的间隙，手指几不可察地拂过内袋的位置——那里装着那个绘着菊花的小鼻烟瓶。）
　　（然而，L国王和X小姐却将一切尽收眼底。L国王嘴角温和的笑意未变，但眼底的温度降了几分。X小姐则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挽着P小姐手臂的力道微微加重，仿佛一种无声的支持。）
　　（宴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祝酒，致辞，褒奖功臣。轮到L国王发表主旨讲话时，他站起身，举杯。大厅安静下来。）
　　L国王：（声音洪亮清晰，带着王者的沉稳）“诸位，今夜我们齐聚于此，不仅为庆贺我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更为铭记与感恩。”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尤其在几个神色最为微妙的老牌贵族脸上多停留了一瞬。“感恩上苍庇佑，感恩将士用命，感恩臣工勤勉，也感恩……真正的朋友，在关键时刻伸出的援手。”
　　（不少人心中了然，知道“真正的朋友”指向谁，目光再次飘向P小姐。P小姐只是微微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
　　L国王：（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力度）“近日，朕听闻一些议论。关于谁该出现在这大厅，谁配享何种荣光，谁又与我国‘休戚相关’。” 他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有人以陈年旧账、出身国籍来度量今日之功勋与情谊。朕觉得，有必要在此，以国王的身份，也以曾亲历险境、受惠于人的L的身份，说几句明白话。”
　　（大厅彻底寂静，连乐队都仿佛感知到气氛，乐声低微下去。所有目光聚焦于国王。）
　　L国王：（走向P小姐所在的席位附近，声音更加清晰有力）“朕年少时，曾身陷囹圄，命悬一线。满殿冠盖，可有几人敢以身犯险？是P元帅，以血肉之躯，单手攥刃，为朕挡下了致命一击！这道疤，”他指向自己心口方向，又看向P小姐依旧能看出些许痕迹的右手，“会永远刻在朕的记忆里，也刻在王国最危险的时刻！这不是‘外人’的行径，这是过命的恩情！是比任何盟约文书都更牢固的基石！”
　　（话语掷地有声，一些原本心存轻视的人不禁面色微变。）
　　L国王：（继续道，语调渐升）“不久之前，A国傲慢挑衅，战书直掷御前，边境告急，山河震荡。满朝文武，可有几人敢立下军令状，三十日内破敌三城，且能保黎庶安宁，以‘秩序’取代烽烟？是P元帅，临危请缨，借我国之剑，扬我国之威，拓我国之土，更以‘不屠城、不扰民’之仁政，赢得敌国百姓之心！此等武功与胸怀，岂是区区‘客将’二字可以轻描淡写？这枚‘守护与秩序之证’，”他指向P胸前那枚独一无二的徽章，“便是朕与王国，对她这份超越国籍的功业与信念，最郑重的认可！”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炬，王者威压尽显。）“有人说，她是‘他国元帅’，不宜参与我内廷盛宴。朕倒要问，若无这位‘他国元帅’，今日这盛宴，是否还能如此轻松愉悦？若无她挥剑止戈，此刻大厅之外，是否已是烽火连天？”
　　（质问如锤，敲在每个人心上。不少大臣低下头，面色尴尬。）
　　L国王：（语气稍稍放缓，但依旧坚定）“朕知道，总有人抱着旧日的恩怨与偏见，不愿看见新的格局，不愿接受真正的英才，仅仅因为她的来处不同。但朕要告诉诸位，也要告诉天下：在朕的王国，论功行赏，不问出身；铭记恩义，不论亲疏。P元帅于我，于国，有大恩，有大功，更有大义！她不仅是朕最信任的盟友，是X太傅的挚友，更是这个国家当之无愧的恩人与守护者之一！”
　　（他举起酒杯，转向P小姐，声音诚挚而洪亮）“因此，今夜，她理应在此，理应受此礼遇！这杯酒，朕敬你，P元帅。敬你的忠勇，敬你的功勋，更敬我们之间，历劫弥坚的友谊与信任！愿两国邦交，如你我之情谊，永固长存！”
　　（说完，L国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X小姐也紧随其后，举起酒杯，看向P，眼中满是温暖与坚定。）
　　X小姐：（声音清越，响彻寂静的大厅）“敬我们的朋友，敬跨越一切界限的真诚与勇气。”
　　（P小姐终于抬起眼，迎向L国王灼灼的目光，又看了看身旁的X。她脸上的漠然如冰雪消融，虽然依旧没有大的表情，但眼底深处，似有极细微的波澜闪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举起自己那杯几乎未动的酒，向L国王和X小姐分别微微致意，然后，仰头饮尽。动作干脆利落，一如她在战场上的风格。）
　　（国王与太傅的联手定调，如同无形的旨意，瞬间涤荡了大厅内弥漫的异样气氛。那些挑剔、冷淡、排斥的目光，要么慌忙收敛，要么转变为复杂的敬畏与深思。乐队指挥适时地让音乐重新变得昂扬。很快，便有识时务的臣子率先上前，向P小姐敬酒致意，言辞恭敬。）
　　（P小姐依旧话不多，但礼数周全。她站在L国王与X小姐之间，不再是需要她保护的对象，而是为她遮风挡雨、正名立身的坚实依靠。宴会的气氛终于走向真正的融洽与热烈。）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P小姐的手指再次轻轻触碰了一下内袋里的小瓶。但这一次，她的嘴角似乎极轻、极快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仿佛那满厅的华光、喧嚣的敬酒、以及方才那番掷地有声的维护，都化作了鼻烟清冷气息背后，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主宾已然易位，守护却从未改变，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更加牢固地延续。而偏见的高墙，在王者清晰的意志与不容置疑的事实面前，终将一点点瓦解。）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吸烟有害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