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神撒的谎》真的是神仙

11、崭新的策略

　　阳光依旧那么灿烂耀眼热烈，咖啡馆内的冷气依旧那么足，江述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玻璃窗外被太阳炙烤的大地，出神。
　　“你会再次忘记我吗？林序。”
　　江述轻叹口气，闭上眼睛先是让脑袋放空，随后再次睁开，完全不理会女生和旁边的服务生，直接大步离开了咖啡馆。
　　到门口时，抬着看着热情如火的太阳，第一次变的怯弱起来。
　　江述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是怕林序记得他，还是不记得他。
　　好像那种结果都不是最完美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跑去图书馆，尽管他知道，去了就会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但江述犹豫了好大一会儿，还是到了图书馆外面的树下，在外面悠悠转转半天，不肯踏上那第一道台阶。
　　直到看到林序夹着速写本从图书馆出来，心里狂喜之余又紧张的一路尾随。
　　他看着林序在小卖部买了两根火腿，又转身去了银杏大道。
　　江述低着头笑了一下，“果然。”
　　猫也是变成固定刷新点的NPC了！
　　于是，江述鼓起勇气，在林序喂猫的地方“偶遇”了他。
　　此时此刻，林序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掰着火腿肠。
　　抬头看到江述，林序动作一时间顿了一下。
　　那双透明清澈萌萌的大眼中，没有前面几十次循环时一开始的嫌弃或者戒备，而是一种更为复杂，自己都解释不清的情绪。
　　林序迷茫瞬间后，问：“你找我有事吗？”
　　江述仔细打量着他，林序对他没有一开始的抵触不假，但还是残留着对他的警惕。
　　“呃……我看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江述说完话就后悔了，自己再说些什么东西。
　　林序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快把地面烤熟的太阳，突然就笑了起来。
　　“嗯，是挺暖和。”
　　江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一笑，“你也觉得这天气不错哈，是不是很适合写生。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想画钟楼附近的日光与阴影类比，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林序一下子愣住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他之前在梦里，江述也说过同样的话。
　　而梦中，他只是随意说过一嘴，但江述当时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他还以为对方在敷衍他，根本没听进去过。
　　“你……记得？”林序有些不可思议。
　　江述也觉得不可思议：“你……也记得。？”
　　江述眼中的疑虑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可的喜悦感。
　　林序喂完小猫，拍拍手站了起来，都忘记追问江述为何突然对艺术写生感兴趣，立刻答应，“好啊。”
　　于是，他们再次去了钟楼。
　　这一次，江述没有提出任何撬锁或攀爬的计划，毕竟实验过了，完全没用。
　　江述只是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看着林序有条不紊的支起画架，调色，观察。
　　当林序对着钟楼，下意识地蹙起眉头，身体不适。
　　江述渐渐皱起眉头，这个钟楼的阴影对林序有点大，但是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而是会看似随意的在旁边做引导，转移林序的注意力。“这里的建筑结构，尤其是拱顶的部分，对钟声的反射旱和聚焦效应很奇特，我的意思是说，某些时候，声音在这里会变得，不太一样。”
　　林序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江述说道：“有时候离的越远，听的越真切，而处于中央的位置，反而听不到声音。”
　　林序没有说话，只是不停手上的动作。
　　一开始准备画的光影，也渐渐变成了脑海里的钟楼。
　　有时候，林序画画到一半时，会突然的情绪低落。
　　江述在旁边会递过去一瓶水，或者指给他看天空一朵形状奇特的云，这种转移他的注意力，很管用，毕竟林序的自行平复能力很强。
　　江述很是欣慰。
　　林序停下手中的笔，似乎陷入的沉思中，他说：“我的脑海里经常会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很想画下来。”
　　江述观察着他的一切，轻轻点了点头：“嗯。画吧！”
　　“有关于你的。”
　　“没事，我不会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的。”
　　林序嘴角上扬，微笑起来。
　　林序的手速极快，不一会就画出了一幅，只不过不是江述，而是酒吧内部的风景。
　　这次的画比之前更加清晰，甚至能看清墙上那幅画框里的人物。
　　他回想上次跟林序一起去酒吧，大厅内的这幅画，好像跟林序画的一是同一个。
　　“这幅画，你认识上面的人物是谁吗？”江述问道。
　　林序停下笔，点点头，“柯罗诺斯。”
　　江述当然也看出来了。
　　这个人物，他曾在一本古希腊神话的原文书上见过。
　　“柯罗诺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原始神，时间之神！”
　　江述重复了一遍：“时间之神。”
　　“柯罗诺斯的形象一直都是这样，手持镰刀，白发苍苍。他的名字在字面上意味着钟表的滴答声。就是我们用来计量的那种物理时间。”
　　林序继续说：“他的存在提醒着人们珍惜时光，因为一旦时间流逝便再也无法挽回。”
　　阳光这么热烈，但是江述的背后都快被冷意浸透了。
　　果然，一切的一切终于有了源头。
　　什么时间循环，什么高维度，他还是草率了。
　　所谓的神明，不过是掌握了他们不知道的能力所存在的罢了。
　　“那个酒吧老板……”
　　“你信神吗？”林序问。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意思就是他不信。
　　林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江述还以为他信仰神的存在，于是转移话题，“你呢。”
　　林序看着他，想了一下，“我也不信。”
　　“……”
　　江述无语，是他多虑了。
　　把林序送回宿舍的江述，也回了自己的宿舍，坐在台灯下，侧光打在脸上，墙上的倒影支着脑袋，仔细回想着林序的变化，和今天听到的那个古希腊神话人物。
　　他承认，时间循环确实匪夷所思。
　　他看着林序留下的那幅越来越清晰的酒吧老板肖像，再次陷入了沉思。
　　那个酒吧老板可能就是能解开这次时间循环的关键人物。
　　难不成，让他在时间循环里做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就是因为他不信神，所以，神才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是来解决问题的工程师，不是来朝拜神明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