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归途》另予

3、暗夜双子星

　　地下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门，已经被酸液腐蚀了一半。
　　肖恩径直走到门边的控制面板前，手指在上面快速跳动，输入解密代码。
　　"你知道密码。"奥利弗站在他身后，枪口虽然垂下，但手指搭在扳机护圈上，"看来你常来。"
　　"我是索恩部长的首席顾问，我有权限。"肖恩声音平淡，仿佛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随着一声轻响，防爆门滑开。
　　里面是巨大的环形实验室。不像上面的废弃铸造厂，这里充满令人窒息的高科技冷感。满地碎裂的培养皿和烧毁的存储器，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烧焦塑料的味道。
　　奥利弗走进去，目光扫过角落几张带束缚带的金属手术椅。"这就是索恩的项目?看起来像刑讯室。"
　　"'双子星计划'。"肖恩走到中央主控台前，屏幕还在闪烁微弱红光。他插入破解密匙，"核心是精神图景重塑。通过物理和药物手段干预哨兵或向导的意识，植入控制芯片。"
　　"制造听话的杀人机器?"奥利弗走到肖恩身旁，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那你呢?这四年，你是不是也站在旁边，看着那些人被绑在椅子上?"
　　肖恩敲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
　　那种尖锐的幻痛又来了。像烧红的钢针，刺入精神链接曾经存在的断口。四年前他亲手切断与奥利弗的链接，每当情绪波动，这种疼痛就会反噬。
　　他垂下头，左手抬起，按在右手袖口上，用力捏了捏那块布料，仿佛在整理并不存在的褶皱。他的指节微微发白，但表情依然平静。
　　"如果不销毁核心数据，会有更多哨兵狂化。"肖恩避开问题，声音因忍耐疼痛而低沉，"别站着，帮我警戒。防御程序随时启动。"
　　"等等。"奥利弗挡住他操作键盘的手，"你是索恩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销毁证据?"
　　"别忘了是谁带你们进来的。没有我，你们能找到这里?"
　　"或许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奥利弗盯着肖恩的眼睛，"实验失败，必须销毁数据。这不正好?把责任推给当兵的。"
　　灰狼和雪豹寸步不让地对峙。
　　"没时间了。"肖恩强压住焦躁，"防御系统随时启动。你可以不信我，但要拿几百条哨兵的命来赌?"
　　奥利弗犹豫了。"为什么不用你的权限解除防御?"
　　"只有索恩能做到。"肖恩用力推开奥利弗，十指飞快输入指令，"况且，我的权限很快就会失效。"
　　奥利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嗤笑道:"当年你为索恩抛弃我，现在又为谁背叛索恩?还是说，你等不及要坐上部长位置?"
　　肖恩不再理会，专注操作。
　　屏幕上进度条走完，一份加密档案被强行打开。
　　触目惊心的大脑解剖图和名单弹出。
　　奥利弗转身，视线落在屏幕上的红字:
　　【实验代号:双子星】
　　【目标特征:匹配度超过95%的高阶哨兵与向导组合】
　　【处理方案:植入控制芯片，利用深度情感链接降低不可控风险】
　　在那份长长的候选名单第一页，两个名字被红色"重点监控"框住:
　　哨兵:奥利弗(军事学院)
　　向导:肖恩(首席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