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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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卢嘉嘉的计划是头五天带妍妍去远点的地方玩，后几天再在上海周边转转，车子是年孟宇找的，白牌越野车，开车的司机对江浙两省的景点如数家珍，临出发前，卢嘉嘉看年孟宇似乎还有话要交代，便凑上前去问：“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啊。”
年孟宇眉头紧锁，郑重地警告卢嘉嘉：“路上别得瑟，不许去危险的地方，不许去夜店酒吧，安全第一。你要瞎折腾我就告诉你妈去。”
“行了，行了，好好伺候你未来丈母娘吧。”卢嘉嘉最烦他用这种长辈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还用打小报告来威胁自己，几岁了呀。
年孟宇把自己这种反常的婆婆妈妈行径归咎于对女性的责任感，卢嘉嘉到没什么可担心的，拐卖儿童的嫌她年纪大，流氓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调戏她，问题出在卢嘉嘉身边那个娇娇弱弱的闺蜜身上，长得不错，条也顺，走路走快了带点外八字，一看就是小时候练过芭蕾的白天鹅，万一被癞蛤蟆盯上了再牵连无辜就完蛋了。他反复叮嘱司机一定要保护好这俩姑娘的安全，司机憨厚一笑：“放心吧，我肯定把你女朋友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卢嘉嘉心里对年孟宇还是很感激的，这一路上安排的妥妥当当，到哪儿都有人接待，连门票钱都是他事先给司机塞好的。卢嘉嘉想给年孟宇买点什么当礼物以示感谢，又知道这少爷什么都不缺，眼光也高，她买的一准儿是被嫌弃的下场，干脆背了三十斤早冬笋回到上海。
这厢卢嘉嘉玩的HAPPY ，那厢的年孟宇可是备受折磨，孙晓慧一行人这次来上海的目的可不光是相姑爷，主要还是为了一套老房子的产权，孙晓慧的妈妈家都是上海人，俩闺女插队到北方并留下工作后，舅舅便独占了老人在上海的房产，年孟宇对上一辈儿的纠葛没兴趣，更不想掺和进这事，即便他听出孙晓惠妈妈和姨妈话里话外的真正用意也不接茬。
孙晓慧突然问年孟宇公司的账目谁在管，年孟宇想也没想的回答：“我妹妹。”
“可靠吗？这做帐可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孙晓慧的姨妈开口说，她是资深老会计。
“不会有问题的，她人很老实。”年孟宇不想多谈这个事情，卢嘉嘉做的好不好他心里最清楚，公司是他的，人也是他的，别人没资格质疑。
孙晓慧笑着解释：“阿姨的意思是，她可以帮你去看一下，上次我见到嘉嘉，她不是没有会计证么？”
“还是要找个专业的人来做帐。”
“我会考虑的，目前公司业务量不大，她一个人足够处理这些工作了。”
一直没开口的孙妈妈很慈爱的冲年孟宇一笑：“孟宇，你又要上学又要创业真是很辛苦，阿姨能不能去你公司看看？”
年孟宇已经找保洁突击收拾过了办公室，卢嘉嘉囤积那些破烂被全数扔掉，取而代之的是游弋着美丽热带鱼的大型鱼缸和盆盆绿植。
“请进吧。”年孟宇打开门，笑容顿时凝住，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十九层的高楼上会长了一地的竹笋。
听见门响，卢嘉嘉开心的从厨房里跑出来，嘴里还喊着：“惊喜吧，这次够你敞开了吃的。”
有惊无喜，尴尬无语
传说中的忍者可以时时隐身在天花板上、地板下，甚至悬挂在树上、屋内支柱上，卢嘉嘉看看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学学这门手艺。
年孟宇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详装镇定的对门外脸色不佳的那三人介绍说：“这就是我妹妹，卢嘉嘉，她前几天和朋友去浙江玩，我让她带些特产回来。”他转头对卢嘉嘉使了个眼色：“嘉嘉，别傻愣着，赶紧收拾一下，泡壶茶出来。”
卢嘉嘉的晃过神来，慌忙抱起三个竹笋运进隔壁的储藏室，她觉得自己真是个二百五，之前还纳闷厨房里怎么有一套全新的英制骨瓷茶具，竟然没想到是年孟宇为了招呼丈母娘的。
自知碍事的卢嘉嘉用最快的速度泡了壶所谓的锡兰红茶，端端正正的摆到茶几上后，轻声向年孟宇和三位客人告别。
“太晚了，你别一个人坐公交车，打的吧。”年孟宇嘱咐道：“等车到楼下，你再下去。”
卢嘉嘉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屋里呆了，那三个人看她的目光刺得她手足无措。
“不用，楼下车很多的。”
年孟宇看看时间，刚九点多，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便点点头，让卢嘉嘉离开。
在他看来这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孙晓慧那边却不这么想。
“你妹妹是你什么亲戚家的孩子？”
“成年了吧，怎看着这么小？”
“你俩平时住在这儿么？”
“。。。。。。。”
年孟宇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不胜其烦，他觉得自己和孙晓慧这家人在某些方面有着难以越过的鸿沟。卢嘉嘉是什么人和他什么关系跟孙晓慧有什么关系？，他想和孙晓慧谈恋爱，可跟让孙晓慧的堂妹也就是她姨妈的闺女来公司管账有什么关系？年孟宇在心里冷笑：“这算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么？好歹给点甜头再提要求啊。”
“孟宇，你别怪阿姨们要求多，我们只是希望能替晓慧选择个最好的伴侣。”孙晓慧的妈妈看似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我们觉得她年纪小，很怕她受伤害，所以才会问你这么多问题，阿姨希望你能好好爱护她。你们如果真的是相互喜欢，那么等毕业后再正式确定关系，好好相处。”
扯皮扯了那么久，年孟宇是真的有些烦了，她们非要把孙晓慧的堂妹塞进自己公司无非是想看着他，监视他。
“别的我都能答应，但是让晓慧妹妹来公司的事情我要跟卢嘉嘉商量一下，这公司她也有股份，不是我一人能说了算的。”
送孙晓慧家人回酒店的路上，孙晓慧偷偷拉了下年孟宇的手，年孟宇一惊，不由得苦笑，这软玉温香的带价可真够贵的。
恋爱中的人会无意识的犯许多错误，其中就包括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到自己的朋友。年孟宇已经尽可能婉转的说出了孙家的要求，可这在卢嘉嘉的理解中，就是要她让位。
卢嘉嘉只愤怒了几秒钟，便平静了，她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你当咱们大公司呢？就这点帐一个人足够了，你让她干吧。”卢嘉嘉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
年孟宇伸手拍了下卢嘉嘉的脑袋：“你傻呀，我还真让她插手怎么着，就让她在店里待着给小葛搭把手就完了，该管的你还是要管，店里的账目她弄完你要好好复核一下。公司这边的事儿绝对不能让她沾，对了，她家不知道咱还有个咖啡店的事儿，你以后说话也注意点别露馅。
“人家想盯的就是你这公司，店里和咖啡馆大半年的赢利都还不如你倒腾一柜子红酒赚的多。”
年孟宇小算盘打得精：“我跟说了公司有你的股份，到时候就说你不愿意让人插手不就结了。”
“我不背黑锅，除非你给我加百分之五的股份。”卢嘉嘉就地起价，开始跟年孟宇谈判：“还有，就算将来我不管这些事儿了，工资年终奖金你一分不能少我的。”
年孟宇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口拉开办公室的门：“卢嘉嘉，你可以滚蛋了，我庙小容不下你这大佛。”
“可以再商量嘛，这样吧，我就要工资，年终奖金可以不要。”
“慢走，不送。”
“你怎么这样啊，那你说给我多少？”
“给你加百分之一的股份，别的就没了。”
“年孟宇，你这要是在□□是要被游街示众剃阴阳头的，万恶的资本家。”
年孟宇眉眼一挑：“成，那您赶紧跟我划清界限，我这就把帐结清，截止十月份的分红都给你，咱俩古德拜吧。”
卢嘉嘉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搓搓手：“老板，咱今晚上吃冬笋炖排骨，不知您满意否？”
年孟宇颇为欣慰的点点头，坐进沙发，二郎腿一翘：“孺子可教也，速速传膳吧。”
总有一些事情是无法法解释也无法说清的，比如卢嘉嘉不明白年孟宇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把最后一块冬笋让给了她，而她又会被年孟宇不经意间的一笑迷得七荤八素，遐想非非。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她不是年孟宇的公主，年孟宇也不是能守护她的良人，他们之间就是在普通不过的合作伙伴，甚至根本算不上伙伴，只是雇主与雇员，卢嘉嘉又不是真傻，尽管年孟宇嘴里一口一个咱们，好像那孙晓慧的妹妹是个外人一样，可真等他摸清人家底细，觉得值得信任可以放心使唤时，变成外人的那个恐怕就是自己。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卢嘉嘉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找条退路。
“想什么呢？”年孟宇见卢嘉嘉神色不定，拍了她一下：“咱们找个地方看电影去吧。”
孙家那帮姑奶奶不是一般的难缠，这几天把年孟宇折腾的够呛，他真是想好好的放松一下，才诚意邀请卢嘉嘉的。哪成想卢嘉嘉丝毫不给面子，一口回绝：“等会我要和妍妍去逛街。”。
“她不是去她亲戚家了么？再说了上海有点档次的商场你俩都哪家没逛过？”年孟宇指指角落里那一大堆纸袋子：“就她买的这些牌子，高仿的都没有低于四位数的，你们这几天得为上海的GDP做出多大贡献啊。”
卢嘉嘉语出惊人：“那不是她的，都是我的。”
年孟宇愣住了，走过去翻袋子：“你疯了吧，买这么多名牌包干嘛？”
卢嘉嘉眼皮子一翻：“你才疯了呢，香港有个米兰站，咱们上次的到香港的时候我去逛了逛，生意好得不得了，我觉得这买卖在上海肯定吃的开，现在说加盟我没那个实力，先小试一把，这些东西都是我一个高中同学用过的，反正她也是揉吧揉吧随便塞，想起来就用，想不起来就那么扔着，我劝她卖掉，她又嫌麻烦，干脆跟她谈了个搓堆儿白菜价，把她不喜欢的全包圆了这些都是早上刚寄来的。对了，精品店里面那个装杂物的小间能不能转租给我？”
年孟宇没理解卢嘉嘉说着话的意图，痛快的答应道：“你直接让小葛在外面腾个货架出来不就完了，他卖起来也方便。”
原本卢嘉嘉也是这么打算的，她买这些包的时候就是想给精品店多找条赚钱的路子，可现在她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年孟宇不是她的，店也不是她的，所谓的股权不过是口头承诺连一纸合同都没有，只要年孟宇翻脸，她随时可以被踢出局。这也怪不得人年孟宇，要怪就怪自己主人翁意识太强，忘了身份。
看卢嘉嘉一脸为难的表情，年孟宇笑起来：“放心吧，我不跟你分，卖多少钱你拿多少钱，至于小葛的提成，我可不管，你自己跟他商量去。”
“不好，那你店里的损失怎么算啊。”卢嘉嘉不想欠年孟宇这分人情：“还是你把后面的那小间租给我，我找个小姑娘帮我看着就成。”
前两年为了开咖啡馆，年孟宇掏干净了兜里最后一分钱，咖啡馆刚营业时一直在亏钱，只靠精品店的收入勉强维持，卢嘉嘉也是真够意思，那几个月工资一直没拿不说没事儿就背着满满一背包的传单在附近的商业区和学校点头哈腰的追着人屁股后面分发，晚上回来还要清帐，复习功课，连续几个月下来这丫头累的都脱了像，脸色苍白的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似的。年孟宇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没把卢嘉嘉当外人看，觉得她就是店里的一份子，可如今她翅膀硬了，竟然想跟自己分家，这让年孟宇无法接受，暴跳如雷。
“卢嘉嘉，你什么意思啊？”
“我就是想试试自己单干行不行？”
“单干？你有那能力么？你有那资金吗？你要真想单干就别靠着我的店，有本事自己租一间办执照去。”
年孟宇说的是事实，卢嘉嘉无可反驳。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货卖给我，要么你自己出去自立门户。”
卢嘉嘉的理智够告诉她，第一个选择才是正确的，可她不甘心，年孟宇嚣张讥讽的语气让她颜面全无，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事关自尊。
“你这些包花了不少钱吧，白菜价也要有个五六万吧。”年孟宇怕逼急了卢嘉嘉，她真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放缓了口气问：“你想过验货的问题么？”
在年孟宇的逼视下卢嘉嘉垂头丧气的说：“你开价吧。”。
年孟宇松了口气，心情恢复了大半：“你买入价的基础上我给你加百分十五。”
“随便你吧。”卢嘉嘉沮丧万分，只想找个地方抽自己一百八十个大嘴巴，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
年孟宇看出她那点小心思：“卢嘉嘉，我这可不是欺负你，更没羞辱你的意思，皇帝老子还要拜天祈福呢，谁敢说自己这辈子没在世俗面前低过头？弯不下膝盖就上不了台阶，一辈子不屈不挠的那是兵马俑。做生意就这样，要么赚，要么赔，你舍不得赔，就别觉得委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