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缘（ 女尊 ）》草自春

28、番外 英儿的困惑2

　　番外英儿的困惑2
　　她果然是欠骂的类型，哥哥一通好骂，她倒是精神快乐起来了，我……好高兴！这样的她真好，眼神总是灼灼的闪着光，一下子仿佛真实的走入了我们的生活。这感觉真奇怪，难道以前的她不真实吗？我说不好。
　　岁月如水流逝，我们一起习武修灵，调皮捣蛋，山林嬉戏，过的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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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老是一脸艳羡的说拿剑的人“很帅”，我也觉着拿剑真的很好看，于是在选兵器时我选了剑。而她却选了一对双刀，看她拿起双刀舞动的样子，我觉着……很好看。不过，我拿剑的样子比她“帅”。
　　其实大师父很喜欢她，只是习惯了对她冷嘲热讽，不知道跟她如何正常相处。不过，大师父对这种相处方式似乎也乐在其中。他曾跟二师父说：“这丫头没有小鞭抽着不行！性格亦是越挫越勇！看吧！她的医术虽还算不得高超，可是也算是很不错了。况是如此年纪？可惜根骨太差了，灵力又是那个样子……你啊，就是太放纵她。没的正经的琴箫不学，只挑些哗众取宠的东西。”
　　二师父却是不甚在意的一笑：“兴趣所致，岂可强求？她做事认真用心，学你那些正是使得你那些方法；可她性格却是不受约束，悠然洒脱，于乐音琴曲，确是弦筝更合。况且琴箫讲求的是知音机缘，硬逼怎么成？”
　　我是没太听懂他们的话，只是明白二人是在夸她。
　　曾叔、机括更是天天和她泡在一起，不知道一天到晚捣鼓些什么东西。感情自是好的不行。
　　如此看来，其实大家都是很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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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厨房大厨家的女儿刚订了亲。我好奇，便问哥哥什么是订亲，哥哥笑着说，男儿长大了就得寻一门亲事嫁人，一辈子的幸福尽皆托付给那人。我很不高兴，为什么我的幸福要别人决定？便问可不可以让那人嫁我。哥哥摸着我的头直摇头笑个不停，半天停下来幽幽的说：“咱们的亲事恐怕自己做不了主。需得小姐、公子同意。况且……”
　　怎么这她也管的着？不明白！闷闷的说：“干她何事？”
　　哥哥答：“但凡是个小姐，身边的人都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小侍……”
　　“小侍？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像相公一样侍候她的人。”
　　“那为什么不是相公，是小侍？”
　　哥哥叹了口气：“相公是要公子选的门当户对的人才行。小侍是没有名分的。”
　　“名分？”
　　“没有嫁人的正式仪式的意思。”
　　我腾的站了起来：“混蛋！我才不要做她的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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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气的跟寒玉说起这事，寒玉的反应冷淡的不得了。居然问我是不是喜欢她！谁喜欢她啊！再说什么是喜欢啊？
　　寒玉叹问：“有没有经常想着她？”
　　天天见，想她做什么？
　　“有没有看着她就想脸红。又忍不住偷偷看她。”
　　这个……有时候会。关键是她爱说让人脸红的话，有羞我的，有气我的，这算不算？偷看没吧。想看就直接看呗！
　　“看着她，心就怦怦直跳。”
　　怦怦跳？心脏不跳，人能活吗？
　　“会不敢看她的脸。”
　　没有吧！
　　“听到她说自己不好，心里就特别难受。”
　　谁敢说我不好，我揍她（他）！
　　“忍不住想关心她，对她好。”
　　我就想欺负她！扳倒她！
　　“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不舒服。”
　　为什么要不舒服？就是她跟曾叔和机括走的近了，没人玩挺无聊的。
　　“做好多事情，想引起她的注意。”
　　不知道……我有过那样吗？没有吧。
　　“她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心情起伏不定好久。”
　　我那是被她气的！
　　“想让她明白了解自己。”
　　为什么？没想过这个问题。
　　想来想去，还是觉着自己不可能是喜欢她。看着寒玉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就问：“你会希望你喜欢的人明白了解你吗？”
　　他将脸隐到黑暗里，低低的说：“她……我不知道……”
　　“什么？”
　　恍惚的声音传来：“她也许在等我……”
　　“什么？”
　　“也许她再也……不能……”说着就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可是，听了这些话，我还是很郁闷。

　　这几日看着她乐呵呵的一无所觉的笑脸，我就想揍她。凭什么我要是那种身份？！她为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站了我的便宜？！接着，就发生了一件让我彻底恼火和爆发的事。
　　下人们说今天阁外有人闯阵，那丫头跟人对上了，我马上就要去看看。行至半路，听到“尘音阁” 外有打斗声。一瞧，竟是大师父与两个女子战在一处。
　　大师父一看是我，虚晃一招跳出战局，阴沉着声音说：“英儿，把这二人与我赶出去！”近年很多访客都是我来处理，知道师父这是要我练手。
　　我也不客气，大叫了一声，提了“清音”就是打。
　　几招交手，那二人武功不差，虽然单打独斗未必是我对手，可二人一起我却一时难以得手。
　　正打的难解难分，大师父那边却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嗓子：“英儿，刚刚这二人可是欺负了你家小姐，莫要手下留情啊！”
　　我一听，哼！敢欺负她？没我允许谁也不行。手上招式立马又快了几分。
　　那小婢手下渐渐凌乱起来，红衣主人皱了下眉，架住我的剑，喝到：“先退下！”她便退了出去。我却来了精神，单打独斗，怎么赢的了我！不多时，我就占了上风，退下去的那个小婢急的直抓耳挠腮。
　　我冷笑一声，一招“分花拂柳”刺的红衣慌忙后退，趁她分神之机，便要再使一招“清饮小酌”挑了她的剑。
　　这时那头却响起了一声怒喝：“一名小侍，也敢于尊前放肆！这千雪峰没人了吗？”
　　一个分神，被红衣躲了过去。持剑而立，怒瞪着那小婢：“谁是小侍？！满嘴胡诌些什么？”
　　她傲慢的冷笑道：“说你呢！刚刚那人不是你的小姐？没名没份的跟着，不是小侍是什么？”
　　怒火一下子就烧掉了我的理智：“谁说的？！！我英启不想嫁……可恶！”根本就没名没份还嫁个屁啊！
　　越想越恼火，不再和她们啰唆，恨恨的打将起来。那丫头缓过了气，重又加入战局，一阵激战，我越打越心浮气躁，渐渐捉襟见肘。
　　那小婢却是落井下石，趁我和红衣过招的空隙，左一声“小侍”，右一声“小侍”的叫个不停。围着我转圈，专瞅我的破绽，瞅准了就偷袭一下。也不下狠力，却故意划破我的外衣。
　　忽然，大师父飘至我身后，冲那二人甩了一把什么，把我拉了出来，向旁启动阵法，然后道：“二位好走，不送！”
　　话音没落，就带着我往“尘音阁”去了。
　　到了“尘音阁”，迎头就看到了她。我还在生气，她却劈头就拿话挤兑我，哪里会给她好脸色看，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我无意识的盯着厨房大厨的女儿婵月看，心里却是在想：嫁人啊？怎么能嫁她呢？呸呸！人家是要“小侍”，跟本就不是嫁！哼！谁要和她！要嫁也要嫁婵月这样的。口碑好、脾气好、任劳任怨……怎么也不会像她这样！
　　看！这还没两天呢，又来惹我。缠着我问我是不是喜欢婵月，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你这主人家的是什么意思？我就说喜欢，你能怎么样？！

　　就这样，我被她很傻的推到路中间，捧着束花要对婵月进行那个什么“告白”。都是她！故意激我，引我上钩，这下骑虎难下了。
　　听着婵月彬彬有礼的说话，一狠心把花丢了出去，扭头就要跑。
　　好死不死，婵月一把抓住了我，说了一堆什么让我收回的话。收回？她还不得笑死我！还有，为什么要我收回，我有什么不好！听到树丛里轻微的响声，立时恼恨的我抓了花毫不犹豫的扔到了地上。不要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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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我了！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头。我怎么就这么听话的出去丢人现眼了？！她一定乐死了。这么耍我很好玩吗？可恶！
　　正气着，她就来了，对我劈头就是一顿教训。谁要她管！三二下就把她打了下来，却不小心在她脸上划了一道。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串串恶毒的话就从她口里冒出来了。不知道怎的，心里委屈的要命，我真的有这么糟吗？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才没有仗着自己长的好就“傲慢无礼”，没有“刁蛮任性”，没有“不识好歹”，没有，没有，没有……
　　她被我吓傻了，赶紧哄我，夸我漂亮，居然还说我“将来一定能娶个好老婆”。人居然都吓傻了！想笑不敢笑，怕眼里的泪珠掉下来。
　　接着，我还刚没好点儿，她又开始数落我了……

　　这次跟她闹别扭直闹到了秋天。我心里还是有如鲠在喉的感觉，就追着她打的时候还舒服点儿。大师父很鼓励我这么做，天天两眼放光的说：“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办法！你们俩这些日子进步都很快。英儿，太好了。继续，继续。”不但如此，还给我支招配合应付哥哥的询问，还教我怎么打才有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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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根本就看不出来谁长的好，谁长的不好。几十年面对着一张脸，对她（他）能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没感觉。要说陌生人，我更是觉着都长的差不多。无非是哪儿多个痦子，少颗痣。除非缺胳膊少腿、瞎眼没鼻什么的看起来还有点儿特征。可是，现在看着湖面上飞舞的身影，心里却有种怦怦直跳的感觉。
　　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两只眼睛不由自主的追逐着她，感觉她的面目比什么时候都清楚，如水的明眸，微颦的细眉，额上的红梅也艳艳生姿。她的身影如梦如幻，在湖面上穿行，如风般翱翔其上，带着震撼，带着美，更带着飞一般的自由。她“飞”了过来，我立刻惊醒了。有种被拆穿心事般的狼狈，很丢脸的逃走了。
　　再见她总是不敢看她，吃饭也是闷着头。吃完赶紧走人，没她的地方，我才觉着能够呼吸。

　　第二天早上她一改近日的愁眉苦脸，很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偷偷直瞄她，又着了魔一样跟踪她。
　　可是，我这到底是想干什么？陪着她在红梅镜天挨饿？她倒舒服，躺在石头上晒太阳。
　　不行了，好饿。咬咬牙，偷偷跑到“湖梅亭”，左翻右找，找到些碎点心。吃了一块儿，想着她还没吃，也不知道饿了不？包好剩下的就下去了。岩石上却没了她的踪影。
　　人去哪里了？难道是饿回去了？可没见她从“湖梅亭”走啊？正想着，远处却传来琴声。奇怪！这会儿什么人会在这里？还弹琴？听了一阵，觉着没甚意思，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琴声停了，不多时却有手弦声响起，却不是她。没多久弦声也停了，不半刻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她！我暗暗吃了一惊，幸好还没走开呢！寻声而至。奇怪！怎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个亭子？
　　这亭纱雾环绕，隐隐看到里面有几人在说笑。一眼就看到了她，人正吃的欢呢？顿时，觉着自己好无趣，使劲甩掉手中的点心，转身要走，却又不甘心。跟什么人，这么开心？还弹手弦？
　　她们闹了好久，似乎很愉快。就在我有点不耐烦的想走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一脸暧昧的小婢。有点眼熟，哦～，是这两天求见二位师父的那人的婢女。她在这儿做什么，那里面的是？
　　正想的入神，里面传来“咚”的一声响。心里一惊，想也没想立时飞身过去，那小婢没料到还有人在，慌忙上前阻拦，终是晚我半步。我却猛的顿步让开，让她冲过去，在她后面补了一脚。她始料未及，一头扎到那边的土坑，我乘机入了亭子。

　　然后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状况，到现在我也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又有人提起我是她的小侍这件令人非常不愉快的事。她似乎比我听到那消息还吃惊，久久都回不了神。
　　回到阁里就一头扎进“星云洞”再不出来。这可急坏了哥哥，直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说不清楚。
　　三天过去了，她在洞里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我恨死我自己了，这种时候什么也做不了。终于还是哥哥把她带了出来，当时她的样子，我永远也忘不了。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充满戒备的陌生眼神，刺得我心里一抽一抽的。
　　出来后，她什么也没说，却变的有点郁郁寡欢，经常眼神幽幽的望着远方。看她这样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真希望她变回原来的模样。于是，我经常跟着她，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即使是偷听公子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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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小子，不是喜欢上我了吧！”我立刻就恼了，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添油加醋的一会儿“脸红什么”一会儿“脸黄什么”。
　　再也按捺不住，把心里想的干脆都倒出来了。可……我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回答，仿佛又回到了我向她宣告“我不叫奴才”的那年。
　　一样的毫不在乎，坦然以告，将我的心事苦恼瞬息化为脚边的一颗小石。原来“不明白的”始终是我，对这些事情她从来就都比我更不上心，更视之为无物……
　　心里像拂过春风一般，好舒服，分不清是为了她对我说出这番话，还是因为这番话本身。然后，她……她果然是魔鬼！就不能让我多舒服一会儿，又拿话气我。我狂吼出声，随后，却弄不清心里因为那句“会为难华生，不会为难我”而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