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十四章 夙夜谈颜春风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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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便要在此多叨扰白君几日了。”冲他抱了抱拳，刚要走，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复回身问道：“不知白君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闻言他笑了笑：“头些年便有小姐消息传回京里，说是与云的表妹很像，且使得一对俏丽的双刀。她那表妹我是见过的，那日见了你的容貌，我已起了疑心，今日又见了双刀……”
“原来如此。”我沉吟了一下，复又问道：“不知薛红妆与府上是什么关系？”
“薛大小姐？”他诧异了下，皱了下眉，又忙收了情绪道：“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女。”
暗自揣测他的表情：这算什么反应呢？不大像旧交，又不像对头啊！难道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芥蒂？可若说不是旧交，那薛红妆为何言辞相劝我来这里？兵部尚书&户部尚书，朝堂官员之间似乎很难有什么友好的关系。而目前的情况看来薛红妆很可能没有把我来这里的事情告诉韩云，不知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怪不得这些日子也不见韩云有什么动静！
“小姐为何问起她？”
“千雪峰见过，忽然想问问……”收起散乱的心思，道：“天色也不早了，白君于我们个方便，让我们回了歇着吧。”
“……，我尚有一问。请小姐给我解惑……”
“……白君请问。”
“小姐年方几何？”
“……40。”看他有些不相信，便说：“我发育与常人不太一样。白君要亲查一下吗？”
白枫盯着我的眼睛看了阵，复低头挣扎了下，失笑道：“让小姐见笑了。我见小姐与雨儿年龄相当，不知谁是姐姐，便……”说着言语中却露出几分苦涩，到了最后却说不下去了。
谁是姐姐？那韩竹雨似乎比我那弟弟大二十来岁，是白枫和韩云新婚有的孩子，我比弟弟仅仅大四岁……啊！我知道了，他这是怀疑她妻子在新婚就偷吃我爹有了我？他刚刚还说爹爹心高气傲……也许市井传言也是有那么几分真实的。大概白枫从韩云那里得到的说词似乎与传言比较合。所以，乍然见了我这么大个孩子，便生出了这样的误会。不过由青竹那三言两语，我看事情也定不象传言那么简单。
白枫整了下情绪，便吩咐外面的莺哥儿撤到园外。我和英儿便回了自己屋里。莺哥儿自有白枫打发去。
事情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我和英儿依然在“云枫园”当值，只是地位更加的微妙。白枫也终于停止了撮合英儿和她的女儿，虽然那韩竹雨依然爱来这里晃荡。而荒园的事情也依然一筹莫展。
看那保密的跟什么似的情形，初次彼此揭底，我也不好直问。那莺哥儿算是个知底的，那般自也是不好瞒他。摊开了也好，我们便旁敲侧击、威逼利诱的探了几次莺哥儿，关于那个荒园得的答案却是那里是供奉圣树的地方，他只是代为祭拜侍奉。正经大日子，韩云和白枫是要自己亲去的。他也就那两个日子知道怎么进。
虽然知道有古怪，我和英儿却是再也不敢去了。摸不清里面的门道怕被发现是一方面，而那天见到的那个“殿下”才是让我望而却步的那个。且不说里面可不可以藏人，沾了皇族的事情有几个是干净的？只怕一个搞不好便越发的麻烦。
如果目标就是爹爹的玉环，依照那里的情形，爹爹如果没有回去，怕是已经不好了。可是如此回去，我又如何甘心，万一……总想着那么个万一，便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一丝希望。最后我还是决定出去找华生商量商量。
我真服了！为什么这剑书一次比一次会抓人？这次我们刚出韩府的门，就跟她撞上了。她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瞧了我一阵，叹了声：“原也不是无心的”什么云云。便又要拉我喝酒去。
本不欲跟她去，奈何她缠功了得，硬是气走了英儿，拉上了我。待到我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剑书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旁边久不见的浮生悠然的喝着酒。就我一脸不自在的不知道要把眼神放在哪里。
“初凤，你真的不要？这依春知夏可是我依妹妹的口味特选的。怎么样？够英气够俊气吧？”
“……”
“诶，诶！别像个踩了尾巴的猫，美人又不会吃了你！真不明白你们俩怎么这么不开窍……”
“……”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独角戏也能唱的这么欢，真是服了她了。
“依春，知夏，你们两个都年方几何啊？呃，别拿你们楼里那些场面话糊弄我。我要听实话。”
“袁大人，依春今年便要40了，知夏始过髫年8载……”
妈呀！这么小？都还是小朋友呢！忍不住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们一通，怎么这依春知夏和我一样都是早熟型的吗？
“怎么？妹妹来兴致了？”剑书见我打量他们，便开始嗤嗤的贼笑。
我翻了她一眼，道：“哪里都能跟你一样开那么多窍？！我只是奇怪他们看着似乎比实际大罢了……”
那依春知夏听我这么说便斜到一边笑了起来，剑书大笑了两声：“诶～妹妹这一看就是没去长过见识的。桐城的有些名头的青楼里的小倌都有用‘颜春’，这药虽不易得，却是很受欢迎。那～你别看他们两个，他们现在可是只陪酒，卖艺不卖身的……”
那二人听她说到最后直冲他们暧昧的眨眼，都烧红了脸。
“咳～这‘颜春’可是个神药，依春弟弟给我这妹妹讲讲如何？”剑书冲他直眨眼，还真是说话都不忘调情！
浮生看她逗我，开始只是默默的喝酒轻笑的看着，听她这么说，便笑着直摇头。这个闷葫芦，好笑了也不吭半句。怪不得剑书越来越喜欢抓我唠叨，好歹还有个反应。
依春剜了剑书一眼，冲她轻啐了声，方道：“这‘颜春’是青楼伎坊间流传的密药，也不知道是谁研制出来的。端的是神奇无比，却也异常伤身，让人又爱又恨。‘颜春’分三种‘及春’‘葆春’‘回春’。刚及髫年的小倌服用‘及春’，面貌虽然变的缓慢，身体却能提前长成；正值盛年的服用‘葆春’便能容颜不变；行将衰老的服用‘回春’便能回复青春年少……”
“呃？！不老药啊？！那还不人人都要吃？”老天！这么神奇的药，我怎么没听说过？
“呵～世间哪有不用付代价的好事？小姐有所不知，这药虽可永葆青春，却也是穿肠毒药。服用此药，轻则减寿，重则不育。而可能引起的其他疾病，更是千奇百怪，不能全道也。女子一般是决计不会碰的，而男子若是有一点办法和出路，也都是不敢服用的。”
“那这么说……”我皱眉看着二人。
依春笑了笑：“我二人浅服过‘及春’，因此便是现在这样。这药虽是如此，服用的人倒也不少。头牌红角一般都会用点儿，想要出头的小倌更是暗求此药不得。就是那楚歌楼的易歌也在用那‘葆春’……”
震惊！易歌也吃这个？！！
“那么说子凤的青楼伎坊都用此药了？”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没听说过？秦乐坊的人会不传这等事？
“呵呵……小姐可莫轻看了此药。这药是桐城楼坊间的秘药，配制完一个时辰内必须服用，而能制此药的人可是寥寥无几，全掌握在子凤青楼的几个大楼手里。寻常地方怎么可能有？”
汗！这个……
正听的我吃惊加狂汗，忽然窗外一阵喧闹，浮生撩了撩竹帘。只见外面闹哄哄的人群远远拥着一辆囚车向这边缓缓行来，车里的人披头散发、一身污衣，靠住囚车的身子形销骨立、摇摇欲坠。前头开路的官差狼狈不堪挡开人群，而拥挤的人们根本就是不听使唤的推推搡搡着。
剑书招了小二，要她去打听打听是什么事。不一会儿，她便回来了，巴巴的瞅着剑书道：“大人，这是押解要犯的囚车……”
“废话！这我还看不到吗？……”
“大……大人别急……”小二暗擦把汗，再不敢卖关子了：“三个月前去凤南任职的抚台大人遇刺身亡。据说是这无耻之徒暗通贼人，将抚台大人给害死了……”
“抚台？是那南水抚台吗？”南水？临淄和渭水城均属南水，那里我就只见过一个抚台……
“呃，正是，正是。”
“那这犯人又是哪个？为什么要暗害南水抚台？”
“啊！看我这一着急，竟忘了说的。这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剑书狠狠瞪了眼这个爱显摆的小二，她乖乖的收了声，老老实实的答道：“是……是渭水城赫赫有名的风家大公子……”
“什么？！”我狠吃了一惊。风露？怎么可能！忙急急起身扶窗望向远处。此时的他如何还有往日的神采，心下暗惊到底是什么事居然把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那小二又开始在我们耳边喋喋不休：“这风大公子事事拔尖出头，连他未婚妻薛大小姐的面子也不顾了。整日混迹一帮女子之间，早晚要出事！朝廷现在又要提什么男子入仕，这些个男子更是要狂肆不羁了。唉～真是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剑书好笑的用扇子敲了她一下：“正经消息打听的不清不楚，没用的牢骚倒是一大堆。”
小二马上委屈道：“这犯人是刚押解到京的，谁也不清楚具体情形。大人，这已经是很详细了。”
街角一片月白衫闪过，我皱了下眉。再无心应付这个唠叨的剑书，跟她和浮生道了个别，便急急回家了。
回到家里的小院，华生和英儿正皱着眉默默相对。见我回来，华生便递给一张皱皱巴巴的沾满污迹的破布，上面写着：安能委绔纨，宁不存此望。平生难自主，所图未成一，为何无天理！
“风露的？”
“嗯，从囚车上扔下来的……”刚刚看到的果然是华生。
我皱了眉，望着破布：“这是什么意思？像是首怨恨平生的诗，却是五句。再说抱怨有什么用？……”
“我想风公子是想咱们帮他……”
“嗯！可是……风露这样务实的商人会把个抱怨的诗给你以求帮助？”
“我也不太知道，是不是这诗有什么玄机？嗯……”说着便沉思起来。
玄机？诗无非就是表达意思，若是还要传达别的，就只能……藏头诗、藏尾诗、拼字诗！找了一通，又对着阳光照了照，细细观察那些血污，除了“望”字周围的血迹比较浓之外，就“安宁平所为”“纨望主一理”这一头一尾似乎有点意思。嗯……这是……啊！是“安宁平所为，万望助一力”！
抬头与华生对看了一眼，他似乎也想到了。只有英儿还一脸的迷糊。
可是“安宁平”是谁？与风露有恩怨的，除了薛红妆，就是那个……啊！施尹平！平！
“难道与那施尹平有关？可这‘安宁’又指的是谁？”
“……”
“去查查吧……”
“好！”
“等等！华生，英儿把那晚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吗？”
“嗯，都跟我说了。你们还是不要再在里面待了，那白枫……”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应该是希望我早早找了爹爹走的……”
“你……诶，小心行事。”
“嗯！还有，千雪峰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寒玉说那头也没有进展，连文虎文秀也失踪了……”
“……”心里一阵烦躁。事情全胶着在了一起，真是越乱越添乱。风露又……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十四章 夙夜谈颜春风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