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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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云里雾里，只有钱茂霖吓得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没坐好，从椅子上摔下去。
别人不知道，可他听出来了，那是连允的声音！
那音响继续大声外放着连允和屠城的对话，连允那一句之后，屠城似乎懵着了，愣了好一会才冲道：“你在这嗑了四个小时的瓜子！”
“我乐意！”
屠城不知连允今天是吃了什么枪药，自从他下午和前女友见了一次面之后，句句话的矛头都指向他。
屠城的脾气也一下子燥了起来，回道：“连允你发什么神经呢？你是吃我醋，还是吃我前女友醋？犯得着吗你？”
连允被屠城这句话一下子点着，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半开玩笑，语气又十分愠怒道：“吃你前女友醋，你满意了吧？”
屠城以为那是连允说来膈应他的话，仿佛是被他气笑了一般，赌气地回道：“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爸妈，还是我对象？”
连允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狠狠叫了声“风涧”，风涧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连允猛地举起手，但在剑尖距离屠城的喉咙五厘米处停了下来。
连允吐了一口气，但却咽不下心中的闷气，他挥出一拳打在屠城的脸上，纵然摔门离去。
从门走出去右拐，便是整个会议大厅。连允出来，见厅里所有人都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自己，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他走到会议厅前方的中央，拿起桌子上的话题，语气没有半点波澜：“艳石在我手上，你们别想拿回去，要是不想死，我劝你们最好打消了寻找临天阁的念头。”
说完，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连允负气直接准备离开，刚踏上左右两边座位中间的台阶时，他忽然扭头看向第一排的左边：“钱茂霖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你想留在这吃饭？”
钱茂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用眼神和虞忆桡打了个招呼，跌跌撞撞地离开座位跟上了连允。
憋着一股闷气出了国办委的会议厅，连允在马路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钱茂霖上了车就直冲首都机场。
连允站在购买机票的柜台前，钱茂霖问：“先生，那我们的行李......？”
“不要了。”
连允买了时间最近的两张机票，晚上六点十分的，买完之后他才想起自己晕机的事情，本想退了机票，但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屠城会追过来道歉的念头，便一直坐在候机大厅里等着。
其实连允心里明白，屠城也没做错什么，在屠城看来自己完全是莫名其妙，所以一直到登机的那一刻，连允在机场里也没有见到半个熟悉的身影。
可是屠城又哪里能明白他？
连允强忍着晕机时胃里的翻江倒海，整整一个半小时，他的意识都是一种糊里糊涂的状态。
终于熬到了下飞机，连允和钱茂霖站在镜泊湖结界的入口处，看见了早早就等在那里的如故。
如故看着连允满脸的惊讶，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不欢迎我？”
“你想多了。”连允回答说。
“说来你这我也有一百多年没来了。”如故说，“请我去坐坐？”
如故印象里的镜泊湖，还是一百多年前原生态的模样，没有那些被开发出来的旅游景点，只有山、水、天空和生命。
如今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如故觉得这里多了些许人气，结界外的游客正三五成群地向着景点的方向走去，和百年前相比热闹不已。
钱茂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如故则跟着连允在湖边散步。一个多月没有回家，湖里湖边的生灵看到连允都额外激动，更何况如故和连允是多年的至交，这里那些开了灵智的生灵，大多都认识如故。
一只小兔妖蹦跶着跑进树林，呢喃着“先生和如先生一起来了”，便引来了一片围观的。连允无奈地摆了摆手，想要把大家给遣散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了解自己，知道他不会对自己人乱发脾气，更加大胆，走得愈发进了。
连允没辙，只得加快了脚步，甩掉了身后那群看热闹的人。他把钱茂霖给遣开，带着如故在湖边的一座小亭子里坐了下来，亭子四面环湖，坐落在湖中央，由一条长堤连向岸边。
如故打量了一圈，连允应该为了不让其他生灵跟来，在周围设了一个简单的小结界，能解的人肯定有，但连允既然这么做了，自然不希望他们被人打扰，这样也不会再有人不识相地跟过来。
湖中弥漫着雾气，放眼望去，最远只能看到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倒是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你不会心情一不好就躲这吧？”如故笑着问连允。
“这到没有。”连允回答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少。”
亭中的石桌上放着一壶茶，如故拿起，给自己和连允各沏了一杯茶。他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意外地问道：“碧螺春？”
“嗯，知道你爱喝。”连允说，“每次来过冬的时候，我都会去苏州弯一圈，带回来备着，指不定哪天你就来了。”
如故心里甚是欣慰，他打开手中握着的折扇，一副温润如玉的表情，轻声感叹道：“你和屠城，要是你们......”
连允忽然出声打断道：“是我的问题。”
如故当时也在厅里，听见了连允和屠城的对话，也大约摸猜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故问：“你知道你离开后，那几个小时里，大家都是怎么传话的吗？”
“他们说什么？”
如故说：“他们说你和屠城有一腿。”
“要是有一腿就好了。”连允听着，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们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之前不还传言说我和你有一腿吗？”
如故莞尔，没想到连允不问世事这么多年，居然还知道这些流言蜚语。只见连允托着腮，翘着二郎腿道：“知道谁跟我说的吗？”
还没等如故回答，连允又兀自说：“是屠城跟我说的。”
如故不出声，他知道在连允心里谁都可以这么说，但是唯独屠城不行。一旦屠城开了这个口，连允心里的希望就又会被泼上一盆水。
“你也别太......”如故想了想，还是说，“算了，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
“正是因为他不记得，所以我才承认今天是我无理取闹了。”连允说话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但却意外地令人不容忽视，“我承认，并不代表我认错，也不等同于我会收回我的所作所为。”
“如故......”连允忽然站起身来，面朝着那没有尽头的漫天迷雾，眼里充满了迷离与迷茫，“他不是他了，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什么意思？”
“......我好像找不到他了。”
“我们不说这个了。”如故突然岔开话题，走到了连允的身旁，问，“你们在日月山究竟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这件事，连允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用手抓住如故的手腕，双眼直直地盯着如故，问道：“如故，你实话告诉我，你也想找到临天阁吗？”
如故一愣：“半想半不想吧。我活了这么久，自然想见识一些新奇的东西，而临天阁这么些年从未现世，所以我好奇。要说不想的话......寻找临天阁这件事未免太过凶险，如果你不愿，我就不想。”
“我不愿你们任何一个人去。”连允坦白道。
如故看着连允微皱眉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了手掌心里，便问道：“连允，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了解，也不过就是些皮毛而已。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想说，也不便透露，但是这些话一个人憋着，倒不如让另一个人一同听听，一起分享和承担。”
如故又说：“你有你的顾忌，我也有我的坚持，如果你一直不肯相信我，那我也是有脾气的。”
连允叹了口气，否认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现在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那你在怕什么？”
连允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心底那股莫名的恐惧感确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他闭上眼，忽然背对着如故。如故在身后只能看见连允慢慢抬起了手，随着他动作幅度的渐渐增大，连允正在做的事情，在如故心里也呼之欲出。
一眨眼的功夫，连允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尽，外套掉落在地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它前进的步伐。
连允光着上半身，逐渐转过头来，如故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连允拉过他的手，让他覆在自己的背上，说到：“这里，给我传一点灵力。”
如故照着他说的做，在灵力传输到连允背上的那一刻他忽然睁大了眼：
在连允的背上，逐渐浮现出了一副从未见过的图腾，那图腾像一只眼，又似一块石，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块石头里面，镶嵌了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
如故刚刚问出口，只听见“砰”的一声，周围的环境忽然变了副模样，雾气快速退散，镜泊湖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
连允吓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去，在几里外的湖岸边，屠城正目瞪口呆地望向他们这里。
从屠城那个角度看来，那石头图腾正好被如故的身子挡住，他只能看见如故把手覆盖在连允身上的暧昧动作。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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