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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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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班主任突然让霍汉科去参加语文竞赛,霍汉科无辜的拿上桌子上的三根笔——一根红的,一根黑色,还有一根不会用的。
微微的扬起嘴角,假装笑,自言自语道:老师怎么这么看的起我?又赶紧摇摇头。跟随其后的是向旸。
竞赛开始,校长、副校长发言,接下来是所有学科的各科老师轮流发言,然后竞赛开始,只能全部答对,答错一道就淘汰,而且全场评委控制组数在八到九组,全对全错不淘汰,一旦组数满足八或九就结束比赛。
霍汉科的组在刚开始就淘汰了,后来之后的几乎全错但不淘汰,向旸一直在说不公平,但这也是现实,成功的一点就包括幸运。
比赛结束天就黑了,黑色罩住任何一个人,现在上课时间,极少的人越走越少,最后只剩一个落在最后的霍汉科。
霍汉科长叹一口气,把笔塞进口袋里,从中掏出纸拽一节,递给周明,让他给他叠成一朵花。霍汉科躲在墙角,掏出打火机,把那朵花点了,象征着向旸的死亡。
她必须死,她必须死!
向旸问他:我为什么是个女生。
他说:我不打女生。
向旸点点头:好吧。
霍汉科抱着向旸的骨灰盒慢慢的走。
碰见一位老师:“同学,你不去上课吗?”
霍汉科没看他说:“刚刚去校医室了,肚子不舒服。”
下一刻,霍汉科心想:应该把这个砸在太阳底下。
白朝中问霍汉科:“你班来艺术生了吗?你要不要报个体育或者艺术生?要不依你这个分很难上学啊!”
霍汉科摇摇头说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不关心。
一出餐厅门就看见月亮了,好像透明度降到最低。五点多的时候月亮还在等着他,现在依旧,但很快月亮会升华成蓝天。
失去本就没有拥有的东西并不难受,关键是董霁说:别把我当成精神支柱。原本没理解是什么意思,现在懂了。
你也不想管我了对吧?我知道。
没必要因为你的原因就迁就你。我知道。
为什么要烧死花,因为我要长命百岁。
眼眶假如山谷,长满了格桑花,春天出生,烂泥和着绿色的春天的气息。
叛逆就是还没有等到大雪就开始想象春天的脸庞。可世界长得太丑,就像照镜子远点看完美无瑕,离近点就能看见满脸的纹理,看见小小的蚂蚁,看着蚯蚓在干台阶上蠕动,人类一样的皮肤上沾着人类的灰尘。
霍汉科要上学,所以他只能抱着暗蓝色的鱼缸,或者一株绿色的草,而绝对不是白色的盒子。
他抱紧这个鱼缸。黏虫一样的蠕动在上面。
为了上学,必须把玻璃擦干净,必须长大,必须强大。
周明说:霍汉科,把手机关了吧!霍汉科,写我们吧!霍汉科,我们一起头疼吧!霍汉科,一起疯狂吧!霍汉科,别再祈求别人了。
我说:就他妈因为这个傻逼感觉让我改变不了任何人,让废物两个字打在公屏上。今年已经第五年了,我没关系这样活着,但是我爸我妈不让我这么做,可为什么,卡在这里的又是什么?我必须写清楚想清楚。周明,你是疯狂本身,告诉我:疯狂之后又是什么?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疯狂吗?你还不配,你要认真,你要自爱,你要杀了向旸,你要自闭,你要把自己吃了——!最后一句他几乎是撕心裂肺,他是只妖怪。
我在期期艾艾。滚啊!
再次去学校,霍汉科被通知需要参加一个坏学生的会议,他很放松,因为可以接触到新事物,他觉得这可能是个解脱的办法。
“我们能挽救一个是一个,我们能拯救一批是一批。”
“二中,最不缺的就是学生。学生,就该符合学生的要求。”
“基本上家长签完退学证书的都没有再找关系回来过了。”他们已经失望了。
霍汉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班主任让他请家长的。
他环顾四周,视线停留在每个人脸上,毫无目标,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哀的味道,旁边坐的是以前的同班同学,作为好学生开过会,作为坏学生也参加了。
慢慢他想明白了,迟到就是错了,你不能因为你不想上课就怨恨这项制度,你以为你是谁,第一中学的学生为了上学中午十二点就到学校了,学校也不给开门,所以你以为你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霍汉科要弄死向旸,矫情,公主病,自以为是,恶心,一切都恶心。
周明给他一只肥肥小小的龙猫,很软,宿舍睡觉时可以抱着睡觉。
霍汉科说:好好学习吧。他温柔的说,对着他的大海,说:别再沸腾了,我真的放弃了,周明,在海边弹琴吧,做楚门,关掉背景板吧。做1900,永不下船。
做一只夸父,跑起来吧!
周明讽刺我说:“你不是一直是夸父吗?你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奔跑。”
我抽起一把刀直插他的胸口,“对啊,我就是这样,我就是自顾不封,一叶障目,然后呢?”
周明笑了,如果霍汉科哭了的话,那你就真的放弃了。
霍汉科永远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