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值99.9%》犯错

79、心怀鬼胎

　　顾竞舟把萧鹤轻轻放到床上替萧鹤盖上被子。
　　方听寒好几次以他工作出色为由要把萧鹤给他，但顾竞舟知道还不到时候，方听寒打什么主意他不知道，但他要有和方听寒抗衡的力量后才能放心和萧鹤见面。
　　方听寒给萧鹤安排一些任务，再把萧鹤的记忆抹去，他知道后直接拿剑闯进了方听寒的办公室，那铺天盖地的红色感叹号席卷了所有世界。
　　当方听寒气定神闲的问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只能压抑苦涩和恨意颤抖又违心的开口。
　　“把权利分给别人。”
　　那笑容扩大着他的恨意和挫败感——他太弱了。
　　弱到只能看着爱人受尽痛苦任人摆布，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再说一遍，”紧攥着剑的手青筋暴起，直逼的方听寒后仰靠在皮椅上，他还是忍住要方听寒把萧鹤还给他。
　　“把权利分给别人。”
　　“你就为了这个跟我动手?”平淡的语气裹着嘲弄。
　　“……是。”
　　“可以。”
　　只有他知道，这场所有人以为他胜利的战争——他一败涂地，他甚至一度不敢去看萧鹤，不敢看爱人淡薄的眉眼和无神的眼眸。
　　都说神不可战胜，他知道，所以他更努力，漫长日夜一步一步得到想要的东西，在黑暗中，在方听寒不知道的角落。
　　顾竞舟拉住萧鹤的手与他短暂的十指相扣然后松开。
　　萧鹤还在和001交谈，001就像不摁暂停键就不会停下的玩具一样，一直单方面说着，可萧鹤找不到暂停键。
　　“可怜可怜我，萧鹤。”001拉着萧鹤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帮帮我。”
　　001的视线让萧鹤有种错觉，他们关系很好。
　　可他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我的身体现在由你掌控，001，”萧鹤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让了。
　　“你把灵魂也给我……”001握着他的手就像握住救命稻草，“我就一点灵魂，快要死了……”
　　萧鹤说不出话，他使劲搜刮着自己的记忆妄图冰冷的拒绝，可开口后声音却颤抖。
　　“你把灵魂给我……本来不就是想死……的……吗……”
　　萧鹤越说越难受，001的眼神，那样错愕的看着他，萧鹤控制不住内疚，他为了减少内疚开口:“我把你的灵魂碎片保护的很好……我没有给任何人……”
　　萧鹤下意识就觉得:他忍受了常人想象不到的苦难，遭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才保护好001的灵魂碎片，所以他可以拒绝001的要求。
　　“萧鹤……”
　　001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突然暴怒起来，在大声嘶吼。
　　“你以为谁在保护谁！萧鹤！你扪心自问！那么多高危世界！谁替你挡了那么多糟糕的东西！你没心没肺活着因为谁！？因为抹了你记忆的方听寒?！去他妈的方听寒！是我！是我！！！”
　　001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溢出眼眶。
　　“你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
　　记忆里的001，是那个穿着风衣对他招手微笑的人，是挡在他面前直面方听寒的人，是会把方听寒的奖励分给他吃的人，而不是面前撕心裂肺的……疯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萧鹤就感觉一阵恶寒，他不敢看001，就算那是真的。
　　“呜呜呜呜呜……”001不知道咆哮了多久终于停下坐蹲在地上抱头闷哭着，萧鹤心里发酸，他轻轻将手放在001头发上，“我知道你很委屈……我很自私。”
　　萧鹤慢慢也蹲下，他单手去拉001的手。
　　“我有很爱的人，001，你知道的。他叫顾竞舟，他已经等我很久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我不能让你取代我。”
　　“不是我取代你。”001握住萧鹤的手，“只是换个位置。”
　　“什么……”
　　萧鹤看着001痴狂的眼睛。
　　“把你的心魂剜下，把我在污浊之魂的心魂剜出……”
　　萧鹤想甩开001的手。
　　“我们交换吧，萧鹤，我想有完整的灵魂。”
　　萧鹤的面颊忍不住抽搐，他看着冒着黑气上万邪恶残魂组成的污浊之魂费力抽出手。
　　“我不要……我不要！”萧鹤一下子跌倒地上剧烈喘着气。
　　“你这么能这么自私！”001大叫一声站起来，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看着萧鹤，“自私鬼！讨厌的家伙！讨厌鬼！”
　　萧鹤无法反驳。
　　如果他无牵无挂，他定弃生命如敝屣，欠也罢不欠也罢他都将一并还给001。
　　001说的口干舌燥都说不动萧鹤这颗舌头心，他哼了一声不再和萧鹤多言去控制身体。
　　001闭着眼就感觉有人握住他的手，他睁开眼一把甩开顾竞舟的手。
　　“连老婆都分不清还摸手，摸什么手，滚你的！”
　　顾竞舟：“……”要不是不舍的松，他才不会受这个气。
　　001完全把同样的怒火发到顾竞舟头上，他就是觉得从萧鹤那里受了气。
　　“你这顾狗！想你冲破世界限制多久，现在还听老东西的鬼话，当狗可真开心是吧！连老婆都保护不好的废物！萧鹤要不是有我！早被那些脏东西吞噬了！你们倒好都和我过不去！我真想杀了你俩……”
　　顾竞舟没有萧鹤那么薄脸皮，说几句就过意不去，事实上他根本没把001的话放在心上。
　　连他一个外人都看出来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十足的缝合怪，001的灵魂很少有能开口的机会。
　　如果是真正的001……
　　顾竞舟自动屏蔽001的话开口，“洗完澡应该饿了，我给你做饭。”
　　顾竞舟一句话没听进去不说还死皮赖脸去给这个身体做饭，001更生气了。
　　“做饭做饭！一辈子做饭的命！你就一辈子给你老婆做饭去吧！该死的东西！”
　　顾竞舟不仅没恼反而看上去心情好了，001骂骂咧咧换了个目标把方听寒骂了个狗血淋头。
　　萧鹤默默坐在一边，001和他在一个身体后他经常能看到001所看到的画面……以及所遭受的痛苦。
　　被逐渐滋长的恶魂攀附撕咬，不消失的办法就是比那些恶魂还要恶。
　　萧鹤叹了口气。
　　牧青又被方听寒控制，梁娅凭空消失，顾竞舟因为他一直在隐忍，方听寒也在等着001的灵魂被他刨除身体，001则是无比坦诚的既要他的身体又要他的灵魂……
　　解决这一切的办法好像都指向一个选择——把001的灵魂碎片刨除。
　　除对001而言，这是个完美答案。
　　可萧鹤就是觉得不对，心里堵得慌。
　　谁能告诉他真想是什么，怎么做又是对的……
　　一众窃窃私语，低吼，狂欢，001在混乱中醒来。那些恶魂早已不惧千疮百孔的残魂，他们都明白:阻止他们不去侵蚀萧鹤的灵魂已经让这位大人心力交瘁。他们还在兴奋讨论着当了主神会怎么样。
　　“我当了主神！天下美人！都是我的！”一个人两个手臂一伸像揽着什么兴奋的大喊，“我想睡谁睡谁！去他妈的名花有主！老子专找有主的睡！～～”
　　“你玩完美人我控制身体，到时候！金银珠宝钻石黄金我要堆成山！我要收集各个世界的珍宝！把金矿挖空，把山挖塌，把世界挖枯竭！都是我的！！！”
　　“我我！等我控制身体，我把那些装腔作势的人都杀死！好人都杀死！不听话的都杀死！以我为模板，所有人都得像我学习！我！主神！！！”
　　001疲惫的再次闭上眼，可他不大的声音还是让一众恶魂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说的都是假的。”
　　所有恶魂一齐盯着001好似要把他撕碎。
　　“方听寒不会让你们当主神的。”
　　“不是，看在你有用才让你活着……”一个恶魂拽起001的头发，“你再逼歪一句老子把你嘴再撕了。”
　　“方听寒想让我的心魂占据萧鹤的灵魂完成“蜕变”重生。”
　　001看着脸色各异的人轻笑一声继续说:“你们不会因为自己也算我的心魂吧……”
　　“你们会和萧鹤的心魂一样……灰飞烟灭。”
　　“你妈的……”从一个恶魂口里的怒骂开始，源源不断的恶魂开始涌来。
　　“你反抗啊！”一个巴掌狠狠打在001脸上，“你一反抗就有恶魂钻空子跑出去玷污萧鹤，你反抗个试试！”
　　001不言语，灵魂不是身体，留不下疤痕却异常疼痛。他看着密密麻麻的恶魂垂下眼眸。
　　一个两个他手到擒来，一百两百他可以对付，一千两千他尚能坚持，可太多了……
　　“想成为……我的心脏……残魂……就杀了……我吧……”
　　001深呼吸看着起杀心的一群恶魂。
　　他轻轻闭上眼睛。
　　做了决定，踏上这条路，他从未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