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送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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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付祁臻一大早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将房内的所有衣服都换了个遍，足足试了两个时辰，才终于选中一套晴山绣莲花的窄袖衣衫。
用膳的时候也不认真吃饭，筷子在饭桌上忙来忙去。
“晏华吃这个，这个好吃。”
“多吃这个菜，可以变白。”
……
付灼葭眼睁睁看着自己马上要夹到那块糖醋小排，却被付祁臻抢先拿去送殷勤，瞬时连这桌子都想掀了。
桑绰碗里已然摞成了小山，又见付祁臻丝毫没有停手的样子，在众人的期待与恳求中，举起筷子往付祁臻的面前夹了块红烧肉：“你也吃。”
付祁臻眼光灼热地注视着她，心里已然乐开了花，都给他夹菜了！还是他最喜欢的肉！
她果然喜欢他……
于是，付祁臻一边痴望着桑绰，一边吃了那块色泽红亮的“肉”。
付灼葭干笑地问道：“好吃吗？”
付祁臻痴痴地点头。
“这是姜！你个傻子。”
付灼葭怕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发疯，放下饭碗又狠狠瞪了付祁臻一眼，对着他背后的空气手打脚踢了半晌，才气鼓鼓地离开。
“你究竟怎么了？”桑绰在付祁臻眼前晃了晃，自从今晨起来看到她之后，付祁臻脑袋就没有转过方向，莫不是昨夜烟花炸傻了？把脖子炸歪了？
付祁臻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坐正了位置，语气中仍透着喜悦：“没事，我当然没事，我特别高兴。”
桑绰纳闷，丝毫不懂他高兴的点在哪里。昨日他们一起在有缘村待了许久，并没有值得兴奋成这样的事情啊……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做了一晚上梦，梦里全是付祁臻为她放的绚丽烟花，醒来嘴边还带着笑。见到付祁臻第一眼，她竟不敢像往常那般直视，下意识想转身离开，心跳也陡然加快。
她叹了口气，难道得了风寒？
“付祁臻？”桑绰想起难民们的异常，问询道，“那些难民为何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和变了个人一样？”
付祁臻正盯着她发愣，被这问题一怔，收回目光，轻咳两下，不情愿地说：“我是被人构陷，也不知谁在背后侮我的名声，烧了他们的房子还留下我的名字，导致他们一提到付祁臻，个个变得凶神恶煞的。”
“可查到背后是何人所为？”
付祁臻摇了摇头，此事他已写信给太子，等太子殿下回到京都，背后之人自会水落石出。反正除了不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添其他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也是他从卫晏华身上学到的。
吃完饭没多久，付祁臻便带着她坐上马车来到长街，自然地拉过桑绰的小手，走进一间玉石店，和掌柜低语几句后，掌柜略带震惊，随即便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只桃花玉制成的玉镯，唤作桃夭。
“阿绰，喜欢吗？”
阿绰？他何时开始叫自己这个名字了？付祁臻的声音好听，叫她名字时像是有种魔力一般，桑绰不止没有别扭，甚至还鬼使神差地想听他多叫几次。
“这个手镯……”桑绰边说着边走上前，将它放在手心，“我之前有一块玉雕，也是桃花玉的，可惜不小心遗失了……这块虽然也很好，但成色却不如我那个。”
“我知道。”付祁臻将桃夭缓缓戴到桑绰的手腕上，“就当是被有缘人捡走了，我送你一块新的，把我的好运全送给你。”
桑绰轻轻抚摸着桃夭，像是失而复得，很是欢喜：“谢谢你，付祁臻。”
付祁臻骄傲地抬起下巴，说道：“要谢谢的人是我，所以你也无须客气，谁让你是我的夫人呢。”
桑绰听到这话，不禁愣了愣神，付祁臻眼里满是认真，他默默地向前两步，将她的手放在掌心：“烟花易逝，记忆为真，以后不要再说谢谢，多见外啊。”
“好吧。”桑绰点了点头。
付祁臻满意一笑，朝后打了个响指，伙计们便齐刷刷地将数十个锦盒展示了出来，里面放着各种玉石所雕刻的摆件、玉佩，还有佛像。
这么大手笔，有点过分了吧。
她拉住付祁臻的衣袖，疑惑道：“我的生辰已过，又不是什么节日，为何要这么兴师动众？”
付祁臻笑眼弯弯，低下脑袋侧着看她，眼神温柔又深情：“与你一起的每天都是节日，你这么漂亮，我就想给你买东西。不仅是衣服、首饰，只要你想要，我就把最好的都给你。”
付祁臻此话不假，他带着桑绰从成衣坊逛到金玉楼，大包小包买了不老少，一包一包的金豆花了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引得百姓纷纷围观。
桑绰头一次这般奢侈，实在有些不习惯，小声说道：“太引人注目了，我们回去吧。”
“好，听你的。”
回到付府，灵犀瞧着一堆一堆又一堆的礼物，眼睛都看花了，她忍着笑望着桑绰：“付少爷为何对你这么好？莫非……”
在桑绰马上要否认时，立刻抱着小羊羔逃走了。
*
锦楼依旧是人满如患，丝竹之声不断入耳。
二楼厢房内，付祁臻正坐在地上，谦虚地从金逍遥处取经，金逍遥摇着折扇，一脸严肃。
“唤她乳名了吗？”
付祁臻点点头：“没有拒绝。”
“拉她的手了吗？”
付祁臻继续点头：“也没有拒绝。”
“很好。”
金逍遥展开折扇，胸有成竹，“下一步我们直接上手，将她……”
付祁臻却先打了退堂鼓：“这样……不好吧。”
这么直接，进度太快了啊。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是夫妻哎。”金逍遥疑惑道，“纵是你们之前没有什么感情，可现在不同了，她对你的接近与示好都没有拒绝，我问你。她讨厌你吗？”
她不止一次对他道谢，应当是不讨厌的吧。
付祁臻摇摇头。
“那就够了。”金逍遥一挑眉毛，“只要不讨厌，就有机会。所以，相信我，只要你多练习，直至炉火纯青，夫人自会如胶似漆，不忍分离。”
金逍遥从盒子里递给付祁臻一颗粽子糖：“第一步在半盏茶内将这颗糖吃掉，不准用牙咬。”
“这么硬的糖？”付祁臻有点抗拒，“这得练到什么时候，不如直接练第二步？第二步是什么？”
金逍遥撅起嘴演示了一遍：“就是这个。”
看都看不下去……付祁臻默默向后退了半步。
金逍遥一下抓住他，直视他的双眼：“想不想让卫晏华迷恋你！爱上你！永远陪着你！”
“想！”
“那就开始练！马上！”
“遵命！”
*
桑绰双颊微红，喝了汤药睡醒后依旧犯困，正欲回房，端叔突然上前，唤住桑绰：“少夫人，明日去顾大人府上探望的礼物，已经备下了。”
“顾大人？”按规矩是该亲去顾府拜访，耽误了这么久自是要好好准备，桑绰忍着不适问道，“付祁臻呢？”
“少爷去找金公子了。”端叔默了一瞬，提醒道，“少夫人，虽然咱们付府备好了礼品，但您是小辈，按着规矩须得给顾大人亲自准备件礼物。”
是这样的规矩吗？桑绰想了想，那她去街上逛一逛吧。
逛了十几间铺子，桑绰还是没有找到一件称心的礼物。不是太贵重，她根本买不起，就是不合顾大人的身份，总之，一个时辰过去她还没有思路。
不能从付府的库房中寻现成的，也不能转送付祁臻的那些礼物。桑绰只好在街上闲逛，四处望望，瞥到厨具店门口的一抹身影，急忙走近：“老爷爷是您啊，真巧。”
她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此人正是推荐他买臭豆腐哄祖母开心的那位老先生。
老者听声转身，见来人是她，也有些意外。
“小友是要买厨具？”老者笑着说。
桑绰摆了摆手：“明日要去拜访家中一位长者，但我逛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礼物，正好遇到您，便过来同您打个招呼。上次您的推荐我家祖母很是喜欢，在此多谢。”
老者似乎对这声老爷爷很是满意，笑眯眯地抚着胡须，也改了称呼：“小姑娘可想好买什么了？”
“说来惭愧，我从未送过长辈什么礼物。”桑绰低下脑袋，忽然抬眸望去恳求道，“不知老爷爷能不能再帮我一次，京都的老先生如今都爱何物啊？”
老者瞧着桑绰，笑意更浓，语重心长地问道：“是你的长辈还是你家夫君的长辈？”
“是我家、夫君的长辈。”桑绰语气一顿，有些羞赧，“那位老先生风雅高卓，不喜黄白之物，此次是成亲后头一回去拜访，应当送件贵重罕见的物件，但我囊中羞涩，便想选件特别一点的，合老人家心意便好。”
老者了然点了点头，朝她勾勾手，很是神秘：“随我来。”
桑绰跟在他身后，走进一家厨具店，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庖厨器具，老者举起一把亮堂堂的菜刀，介绍道：“我已经对比多家，这把菜刀精心打造，精细打磨，重量适中，价钱也合适，你家老先生定会喜欢。”
“菜刀？”
桑绰愣住，且不说顾微也是位德高望重的文士，听闻他博览群书，身上极具书卷气和君子之风。
君子爱书，她知晓，君子爱财，她听过，君子爱菜刀，她迟疑了。
何况，菜刀是老者的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
老者见她犹豫，上前朝她点了点头：“信我。”桑绰也不知怎的，下意识地接过那把菜刀就放在柜台。
“好，就选这个了。”
桑绰付完账，便叫伙计送到了付府，而那老先生就如同上次那般，又没了踪影。
神龙见首不见尾，果然是高人。
天色还早，她便拐了弯去了锦楼，从姜丛瑛口中得知付祁臻自来到这里，就与金逍遥关起房门，几个时辰都没露面。
不正常，实在不正常。
于是，两人放轻脚步，鬼鬼祟祟地来到房门外，伸出手一下推开。
然后，四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桑绰顺着视线望去，付祁臻和金逍遥正面对面嘟着嘴巴，似乎下一瞬就会亲上去，听到房门声响后，不约而同地转过目光。
登时，桑绰石化了，付祁臻觉得天塌了。
“打扰了。”姜丛瑛动作飞快，忙将门给他们关好，然后拍了拍桑绰的肩膀，平静又习惯。
“我就说他们两个不正常吧。”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送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