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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来那男孩叫南宫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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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气宇轩昂,头发拾掇得清爽倜傥。
天气太热,黑色衬衫上面两粒扣子解开了,衣袖挽在半臂间,露出一小截精壮有力的小臂。
“先别动。”感觉她微挣,年轻人在耳边说道。
声音不大,却令人无法抗拒。
年轻人神色严肃冷毅,紧盯着挥舞着武器擦身而过的凶悍汉子们。
幸婉没敢动弹,被控在他怀里,鼻端传来淡淡的薄荷香,在阳光里特别清凉。
她只觉脸烧得厉害,慌乱低着头。
等人群过去了,他才起身扶起她,低眸淡淡看她一眼。
“你没事吧?”
他五官轮廓,高大成熟,特别是这双淡漠的眉眼微微流露的威势,整个气场慑人。
听到哭声,他转头望向旁边躺在地上已经不再动弹的人。
幸婉抬眸,他的侧颜更是刀削斧立般锋利,连那明显突起的喉结,都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察觉她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他的目光很快收回来看向她。
“我没事。”幸婉怔怔摇头。
两人目光简短对视,幸婉羞涩把脸转向一边,没想到他伸出手,适时挡住她的眼睛:“不要看那边。”
那边地上躺着俩人,血呲呼啦的怕她吓着。
他的瞳孔略微深沉,对她说了一句:“能走吗?”
他嗓音稍微低沉,眸子如耀眼星辰。
“能。”幸婉机械点点头。
他缓缓松开手臂。
幸婉的膝盖刚刚撞在水泥地上,此时抬步走动时,钻心的疼。
低头一看,在双腿膝盖部分均有深浅不一的血印子。
年轻男孩目测有一米九,幸婉一米六八的个子,只堪堪平及他脖子。
顺着她的视线,男生似乎也注意到她受了伤。
蹲下看了看,夏季裤子薄,此时血迹透出来。
他替她挽起裤脚。
幸婉红着脸把腿朝后面缩了缩。
他仰头看她一眼,轻道:“血迹干了会把裤子粘住,到时处理起来要连皮带肉撕下来。”
幸婉被唬住了,没再后退。
男孩抬眸四处看了看,“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这点小伤不碍事。我还有急事。”她今天开学要办手续。
他的视线在她的大皮箱上扫了一眼:“锦大的学生?”
“嗯。”
“来得及,一会我叫人帮你。”年轻男孩嘴唇抿成一条线,显得固执坚毅,不容易被说服:“天气热,容易发炎。先去处理伤口。”
不由分说,他将幸婉的背包挂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拖住她行李箱,一只手扶住她手臂:“跟我走。”
几个交警闻迅赶来,正在引导车流,还有警车赶来处理血案。
对讲机特有的电流声沙沙入耳,事故现场被拉上的防护线。
救护车呜咽着迅速停在不远处,医护人员将倒在血泊里的两人做了快速检查和判断,手脚麻利抬上了车。
周边众多围观者,现场有点乱,在警察的秩序维持中,车辆缓缓蠕动前行。
这里实在不宜逗留。
幸婉只好由他搀扶着穿过缓缓前行的车流,进入不远处药店。
“你坐在这里等会。”他扶她坐下。
幸婉点点头。
她有些恍惚,明明跟这男孩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
药店有几位白大褂工作人员,年轻男孩过去交涉。
一位看起来资历很老的男医生跟着高大男孩过来,帮她检查伤势。
她怔怔瞧着男孩,没意识到他已经走过来。
男孩俊眸瞧着她,两人目光又撞在一起。
她莫名有点慌,急忙低下头。
“问题不大,贴个药膏就会好。”医生慈祥安慰道。
幸婉轻轻点点头。
医生给她包扎伤口时,年轻男孩看了看腕表,拿出手机去一旁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他走过来,“一会有人带你去锦大,你在这等会。”
幸婉猜他有要紧事,便适时说道:“不用麻烦,我已经没事了。”
他认真看他一眼,把手上拎着的背包还给她:“你别乱跑。”
走时头也不回,甚至都没跟她说声再见。
幸婉想到刚才生死一线,他在电火石光间把自己拉回路边,才让她免于被人踩踏成肉饼。
还顺手捡回她的双肩背包。
也不知道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正胡思乱想,包里手机响了。
是奶奶打过来的。
“婉婉,你到学校了吗?”
长这么大,她从没一个人出过远门,估算着时间该到学校了,迟迟没等到她报平安。
奶奶心里不踏实,急着打电话追问情况。
她在电话里轻松一笑,撒谎说已经在学校了,准备去办理手续。
她轻柔的声音很能安抚人心。
奶奶果然语气缓了不少,嘱咐了几句。
收了电话,她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多了一重沉沉暮霭。
家里发生变故之前,幸婉家境殷实,父母健在,经营一家蒸蒸日上的企业。
那时她无忧无虑,在家被父母疼爱,在校学习拔尖,是师生眼中的佼佼者。
奶奶经常笑她是蜜罐里泡出来的果子,性子又软又甜。
任谁见了都想咬一口。
可在一年前,爸爸被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导致车子滑入江内。
杀人凶手至今逍遥在世,没能抓捕归案。
爸爸的公司成了他人囊中之物,公司赠予书是爸爸亲笔签名。
这是重大疑点。
爸爸把公司看得比性命还重,遇到瓶颈,在生命最后那段时光还在四处奔走,想办法解决困难。
他生前最后争取到的那一纸跟南宫氏的合作合同,能让公司起死回生,却毫无理由的拱手让给林亮。
林亮拿到跟南宫氏合作合同,就将公司迁来锦城。
幸婉千方百计考入锦大,只为了能暗中调查父亲真正的死因。
高考结束后,才知道今年锦大招录改了制度。
对外招录的名额减少了五分之二,更多的名额开设渠道给精英子女了。
这里面可能牵涉到锦大的发展战略。
幸婉刚好差一分,被拦在录取线之外。
后来还是郑校长帮了忙,不仅让她如愿以偿,还为她申请到免额入读的机会。
一年时间,幸婉已经完全适应了现代生活,对原身也有诸多感同身受,原身父亲的案件扑朔迷离,很有可能是被谋害。她暗下决心要查清真相。
有时她竟分不清这一份执念与强烈的意愿,到底来自千年前的乌城女富商幸婉,还是现代的乖乖女幸婉。
她们早就灵意融合,不可分割。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医生已经替她处理好伤。
其实伤势不严重,略作处理后,幸婉便打算离开。
去付医药费时,医生说刚才那位高个男孩已经付过了。
出门没多远,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迎面走来。
“你是刚刚被南宫漠带来的女孩吗?”其中一位皮肤略白,戴着眼镜的男生较斯文,身形像北方男孩一样高大,他的声线很清亮。
幸婉有点懵,没反应过来。
另一位个子相形之下稍微矮,约一米七五左右,身形略微单薄,典型的南方人,皮肤健康小麦色,笑起来有两只可爱的虎牙:“就是很帅很酷的男孩,穿黑衬衫,休闲裤的那位。”
原来那男孩叫南宫漠。
“哈喽,小学妹?”虎牙在她面前挥挥手,像召她回魂。
幸婉回过神,轻轻点头。
虎牙又说话了:“隆重介绍下,这位叫聂俊丰,锦大的记者,新闻报道都是他在负责。有啥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准知道,狗得很。”
在虎牙介绍时,聂俊丰单手往头发上夸张一扫,神气又滑稽。
聂俊丰等他说完,就漂亮还击道:“他是世界上最解风情堪比贾宝玉的理工男张小宝,人称万金油,少女之友。”
幸婉嘴角小弧度弯了弯:“聂学长,张学长。”
聂俊丰笑了笑:“叫学长多生分,他是宝哥,叫我丰哥。”
张小宝呼应道:“漠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需要帮忙尽管吩咐。”
幸婉发现他们俩很有意思,总是一个说前半句,一个说后半句。
默契得不行。
张小宝向幸婉伸手:“得了,你把东西给我们,送你回去。”
幸婉扶着行李箱的手没有松开:“没多远,我自己可以。”
张小宝瞧了一眼她手上拎的药:“你是伤号,刚说了漠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不用这么客气。”
萍水相逢,她什么时候变成南宫漠的朋友了?
正想着,张小宝已经将她手上的行李箱拉走。
聂俊丰接过她手上拎的药袋和背包:“你自己能走吗?要不扶一下?”
幸婉慌忙摇头:“不用。”
张小宝开玩笑道:“你别逮着机会就揩油。漠哥知道该削你了。”
聂俊丰笑着轻轻擂他一拳:“瞎说什么呢,你没见人腿受伤了。”
幸婉见两人随和,不经意的问道:“刚才听你们叫他漠哥,可他看起来比你们小。”
张小宝很开朗,马上就笑开了:“哈哈,他不是看起来小,是真小。我说的是年龄哈。”
他有意强调了一下。
聂俊丰噗嗤一声笑了:“本来人女孩儿没想歪,你真是此地无银二百五。”
“把人小姑娘整不好意思了,你别闹。”张小宝笑了下。
幸婉低着头,没好意思插话。
张小宝清咳一声:“漠哥还不到二十岁,已经修完大学所有学科,在申请提前毕业了,是我们锦大出了名的学神。”
幸婉点了点头,依然垂眸看地上。
见她一直没说话,聂俊丰也正色补了一句:“漠哥有个项目培训,委托我们来帮忙,不然他会亲自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