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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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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又作又烂，打不得骂不得，像供了尊活菩萨。
这么多年，应繁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他咬牙，打了辆车跟上去。
他还想打个电话再劝劝，但几分钟前还显示无人接听的号码，再打的时候，就变成了已关机。
这大小姐，估计是又发脾气了。
宋首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她一袭白裙的背影，他喊了两声，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总之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这酒吧是周遭有名的网红酒吧，她走到门口，似乎被两个男人拦了下来，掰扯两分钟后，她两指夹着张卡晃了晃，就顺顺利利地迈了进去。
他差点忘了，这位大小姐最不差的就是钱。
宋首一脸长得好，身材也不错，紧跟着她后脚就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到这种混乱的地方来，喧闹的音乐，闪烁的灯光，以及扑面而来的香水味，都让他感到不适。
才刚进门，他就想出去了。
周围人头攒动，他像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两圈，拒绝了四五杯递到面前的酒，才找见应黎心的身影。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卡座上，身旁围着七八个浓妆艳抹的男男女女，殷勤地给她递酒，玩一些下流的游戏。
她在其间游刃有余，脸上挂着点淡淡的微笑，偶尔那双手会被引导着摸到某个人的身上。
即便对她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他看到这场面还是一阵心头火起，额角都冒出青筋来。
“应黎心，你是不是活腻了？”
可惜酒吧里太吵，身边的人又太多，她压根没听见。
旁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他，问：“看你长得不错，是来玩的，还是来找长期饭票的？”
虽然从没接触过这种业务，但联系到这种场景，他还是瞬间理解了男人的意思。
“都不是。我是替朋友来找人的。”
“害，兄弟，我懂你的，不用解释这么多。”男人显然不信，还八卦地凑到他耳边，“捉奸的是不？那敢情好啊，打小三的时候我要在场看，能帮你叫救护车。”
见宋首一迟迟不说话，视线却落在人群里的应黎心身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你家主人？给你找弟弟妹妹来了？”
“……？”宋首一这次完全没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你等等哈。”他放下酒，突然朝身边几个男女大吼了一句，“各位美女帅哥，都让让开，让我兄弟先进去！”
宋首一还没回过神，就被他推了一把，不知道是谁的腿绊倒了他，他一个踉跄，摔到了应黎心的腿边。
她低下头，视线落到他脸上，轻哼了一声。
“不是说不来吗？”
她手里还端着一杯又蓝又绿叫不出名字的鸡尾酒，脑袋歪了下，轻抬起他的脸。
她被灌了不少酒，眯着眼睛，勉强辨认出他的身份。
见鬼的，他居然觉得她此时的语气格外温柔。
闪烁的灯光打在她的半张侧脸，影影绰绰的。那双褪去高傲又染上了情欲的眼眸，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就连她的嗓子，也像含着酒：
“怎么不说话呢？”
这语气词是一直有的吗？
卡座里的男男女女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杯子里的酒液闪烁着刺目的光晕，细碎聒噪的讨论声进入他的耳朵：
“哦，这个这么主动的。”
“好像是富婆姐姐的小狗啊。”
“确实好看啊，小腰这么细，我是富婆我也选他。”
……
宋首一被羞辱得羞耻得不行，想爬起身，被应黎心猝不及防地拽了下领口，又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来了就不要走。”她笑眯眯地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识相地离开，让出了位置。
她示意：“坐在我身边吧。”
这些个夜场看来她没少去，如鱼得水的，唇角噙着抹笑。
他则拘谨地坐在她身边，被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好看的男女径直略过，给应黎心敬酒。
个别过分的，还会从他面前挤过去。
言语间，他们要么故意落肩，要么有意无意地同她耳鬓厮磨，拼命吸引她的注意。
宋首一想摆出一副冷脸，但在众人眼里，似乎成了他和大小姐间的某种情趣。
忍无可忍，他问应黎心：“还没疯够？你真不怕我告诉你哥哥？”
音乐声太吵，她又晕晕乎乎的，唇瓣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耳廓，回复他：“那你去吧。如果你不怕你的照片——”
她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少了平时那种锋锐的感觉，他这才反应过来，这蠢货喝醉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
“哦，没事，你不是会送我回去吗？”
她酒量其实相当不错，本来不至于喝这么点就醉的，但敬酒的人多，又都不是一种酒，混着喝，没多久就晕晕乎乎的了。
旁边有人调侃他：“哥们，你真幸福啊。姐姐出手大方，又这么年轻漂亮，嫉妒死我了。”
“年轻漂亮”？
这是没见过真正漂亮的吧。
今晚是宋首一头一次用正常的眼光审视她。
应黎心的双眼生得完美而精致，杏眼长睫，看人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含着莹润的眼波。
鼻子有些短，这使她看上去有些猫相，是可爱的。
不把她当成那个太完美的应繁的妹妹来看的话，其实她确实长得还不错。
尤其是现在，她那张好像天生就写着昂贵的脸暴露在灯光下，再加上她模糊的目光，没什么焦距的视线，倒好像的确……
“……挺好看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及时闭上了嘴巴。好在声音不大，环境又吵闹，并没有人听清。
身边的男人还在拉着他搭话：“不喝点什么吗？这里的调酒师很棒。”
没等他回答，男人又道：“还不管管旁边那个小白脸？都要把你家富婆姐姐的手放自己腹肌上了。”
“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她哥哥……”
男人打断了他：“所以你还管不管？”
“管。”
说完，宋首一起身，把应黎心的手抢了回来。
旁边的小白脸的脸色黑了下来，被他挑眉轻瞥一眼，并没有发作。
她侧首看他一眼，像是在问：“怎么了？”
“你喝得太多了，我先带你回去，不然我没办法向你哥哥交代。”
她半敛起的眼帘掀了起来，不耐烦地拂开了他的手：“烦死了，少管我这么多。”
啪的一声脆响。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也许正处在切换歌曲缓冲的那几秒钟，大家都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的互动。
那股难言的尴尬再度掩埋了他，他压低了嗓音：“这是你哥哥吩咐我的。”
“你是应繁的狗吗？这么听他的话。”
他沉默下来，腾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你说话非得这样吗？”
“我说话怎么样？”她朝他勾了勾手指，笑着问，“嘬嘬嘬。这样吗？”
没等他回答，她又道：“你也给我敬一杯酒，我给你钱。你不是很缺钱吗？”
围观的人群开始起哄，识相的还亲自给他倒酒，怂恿他上前。
他的手指捏紧了手里的酒杯，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应黎心始终不冷不淡地看着他，等他隐隐在发怒边缘徘徊的时候，才从他手里把酒杯抽了出来，一饮而尽。
“不愿意就算了。”
她笑嘻嘻的，好像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恶作剧。
不过对她来说，的确是，毕竟因此丢脸的人又不是她。
……
宋首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顶着众人又怪异、又嫉妒的视线离开酒吧的。
他背上背着应黎心，手里提着她那只轻巧的手提袋，和一双镶钻的银白色小高跟。
白皙的脚涂着显眼的黑色指甲油，在他的腰间前后晃荡。
嗯，明明前两天还不是这个颜色，应该是梁越给她涂的吧。
来的时候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外套，脱下给她穿上时，被她拒绝了：
“太丑，太便宜，太劣质，和我的裙子也不配。”
的确是这样。
但他还是强硬地把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用的力气稍微重了点，她身上就被他按出三两道红痕来，果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
虽然样样不如人，但好在会投胎啊。
就这一晚上她在酒吧的消费，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挣扎了一会儿，她很快乖乖伏在他肩头，像是睡熟了。轻柔的呼吸打在他的背脊，痒痒的。
他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略长的卷曲刘海挡住了她半张脸，唇瓣微微张开，仔细看去，还能看见被她的气息吹起的碎发。
从出租车上下来，宋首一回过身，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将她抱了起来。
很轻，也很软，让他联想到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猫。
仔细想想性格也挺像的，都挑剔、高傲，不亲人。惹人讨厌，偶尔又因为别有所图而表现得亲昵。
只是单纯脆弱，让人放心不下。
刚走近民宿院子，应黎心就软声嘟哝了一句：“我好晕，你先放我下来。”
“就快到了。”他现在只想把她丢进房间里，剩下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他只想祷告一番，让今晚的事不要传进应繁的耳朵里。
他单膝顶开房门，把她丢到了床上，她则瘫软着轻哼了一声。
“你就在这里等着梁越吧。”
虽然下定决心拆散这两个人，但他没有过界的想法。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返身看了一眼，又回到床边给她盖上被子。
两人离得很近，近得他能听见她轻柔的呼吸声，能数清她卷而翘的睫毛。
她的双眼缓缓睁开，但瞳孔没有焦距，一种类似于蝴蝶破茧的感觉，宋首一一时屏住了呼吸。
应黎心散发着热气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按了一寸。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动，任由她像梦游似的贴上他的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