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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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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铜矿够了吗?”
江砚打开箱子检查自己的财产。
他现在实在是穷的可怜,钓鱼的钱都用来买草莓种子了,现在只剩下几百块的余额,看着十分寒碜。
顾淮说等可以开始酿酒了,就有钱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酿酒。
江砚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顾淮的回答,他动作一顿,凑到手机旁小声地叫了一声:“小顾助理。”
没人回答。
睡着了?
江砚看了眼时间。
三点了。
是该睡了,听着顾淮绵长的呼吸声,他没挂断电话,反而说了一声:“晚安。”
顾淮的三天假期很快过去,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全好了,整个人看起来厌厌的,但丝毫没有影响他工作的态度。
江砚下楼时,看见顾淮背对着他,蹲在阳台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他走过去,突然出声道:“在做什么呢。”
顾淮被他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土全部淋在了江砚鞋上。
空气静了两秒,顾淮连忙伸手拍了拍江砚鞋上的土,“啊,傅先……哥,对不起。”
隔着一双拖鞋,顾淮的手像羽毛一样扫在顾淮江砚脚背上。
他不自然地挪开脚,对顾淮道:“没关系。”
见顾淮还在盯着自己的鞋看,他赶忙蹲下,问:“你在干什么呢?”
顾淮这才又将注意力转回面前的花盆。
“傅哥之前不是说想试着种点东西嘛,我就自作主张的买了些番茄种子。”
江砚看向他手里的花盆,见顾淮虽然说着是自作主张,但也没有什么惶恐的感觉,现在面对着他,都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不安,像只不敢出穴的兔子。
小顾助理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一入九月,过于嚣张的暑气消停不少,就是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也并不是格外难受。
江砚和顾淮蹲在阳台上种了三盆番茄,细小的番茄苗在盆里堪堪露出一截头来。
顾淮给它们洒了水,阳光一照,叶子上的水滴都泛着晶莹的光,看着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江砚干脆搬了一条椅子坐在阳台上,看着这些幼苗,顺便晒晒太阳。
他以前很少养什么,曾经有一次室友带了几盆多肉回来,分了一盆给他,说是多肉能活,绝不会被他辣手摧花。
那一盆多肉小小的,叶瓣肉嘟嘟胖乎乎的,看着很喜人,他喜欢的紧,仔细照料许久,最终还是没能留下那盆小多肉。
只养了一月,多肉的叶子便一片一片的从根部坏掉。
之前便想着,等退休了在当人的时候,他一定要再种一些东西,鲜花绿树,四季的果蔬,什么都来一点,最好能把他的小院子种满。
等金秋时节一到,他就可以躺在躺椅上,摇着蒲扇数天上的星星。
虽然中途出了些差错,但现在这样和他预想中的退休生活不蒙而合。
江砚靠在椅子上,看着有些西沉的太阳,他想等从这个世界回去,他也种点番茄看看,这次做足准备,决计不叫它死了。
太阳光线一点点褪去,吃了午饭后,江砚便在阳台上坐在不动了。
顾淮将电脑拿了出来,放好。
这是江砚这几日的习惯,饭后会一起打游戏。
只是他电脑才放好,就见江砚转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问:“小顾助理能喝酒吗?“
“啊?”顾淮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傅西洲的酒柜里存了很酒,江砚随手拿了几瓶,关了屋里的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照亮。
顾淮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张小桌子,摆放在地毯上,两人面对着席地而坐。
今晚的江砚格外放松,是顾淮没见过的模样,他坐在江砚面前,又开始莫名的紧张。
江砚怕他不能喝酒,只给他倒了小半杯度数不高的红酒。
顾淮矮矮的举起杯子和江砚碰杯。
原本顾淮以为江砚是想和他喝酒聊天,但等他喝了好几杯,眼前都有些模糊后,江砚也没开口,只是闷闷的喝酒,但是心情好像不错,也不是借酒浇愁的模样。
只是江砚盯着虚空的眼睛里,带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小顾助理想换份工作吗?”江砚突然道。
他看着对面的顾淮,昏暗的光线加上有些迷离的眼睛让他看不清顾淮的模样,只是觉得顾淮的皮肤白的像羊脂玉,又或者是新开的玉兰,现在铺上一层光晕,让人忍不住想抚摸,想把玩。
“傅先生……是要开了我吗?”
听见这个问题,江砚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一下。
他想,怎么会是要开了你。
只是不想他打两份工,不想他在莫名其妙的和人打一架。
只是想如果他走了,能不能给顾淮留些钱,从他这些年的工资里扣,他记得主脑说过,他的积分可以兑换一笔数目不小的金额,他想给顾淮留一些。
不然他一走,这具身体成了死尸,顾淮可就失业了。
这些纷杂的想法一瞬间涌上江砚的头,他脱口而出道:“不是要开了你,只是想给你换个工作。”
可是他这个答案顾淮似乎不满意,他捏着酒杯,垂着头道:“换个工作不还是要开了我吗?”
江砚想解释解释这两者的区别,就见顾淮举起杯子猛的一灌,红色的液体顺着的嘴角留下来,在颈间留下一道红痕。
许是喝的急了,顾淮还没放下杯子,先猛烈的咳嗽两声,咳的脸颊绯红。
江砚伸手去给他顺气,却被顾淮反手抓住,然后这人凑进了和他对视。
顾淮泛着水光的眸子在光下显的水光冽艳,其间好像有风吹过,带起阵阵涟漪。
江砚急切的吸了一口气,却觉得整个鼻腔都充斥着顾淮的味道,手腕上的热量正蠢蠢欲动的游遍江砚全身。
“傅先生,你是不是要开除我。”
顾淮先是问,语气有些委屈。
然后他道:“可是我会做饭,还会打游戏,我打游戏很厉害的,可以教你打很多很多游戏,我还会打架,我可以当你的保镖,我,我很厉害的……”
江砚听着,手下意识的一动,反手抓住了顾淮,笑道:“这么不想我开除你?”
顾淮点头。
“为什么?”江砚问。
顾淮没答像是有些困了,又像是喝的迷糊了,他头一歪将脸贴在江砚手上,蹭了蹭,柔软的发丝在江砚手心里挠了一下。
挠的江砚一个激灵,差点原地起立。
他手指蜷曲一下,能捏到顾淮手感很好的脸颊。
可惜,就是太瘦了。
江砚动动手,想将手抽出来,没曾想顾淮抓的紧,他一动,顾淮闭上的眼又睁开,然后看着他傻笑道:“因为傅哥给的工资高,还有双休,不用应酬,不用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工作就是陪傅哥打游戏……”
他扳指手指细数,然后渐渐的没声了。
江砚反应过来顾淮是在回答他的问题,突然笑了一下。
现在又叫哥了。
看来,小顾助理也不是清澈的大学生嘛。
江砚感受到手上穿来的清浅的呼吸声,心道:现在是醉鬼。
酒量这么低,确实不能去应酬。
江砚认命的靠过去,想将人抱到客房里去。
还好他最近都在健身,不然以傅西洲原本的身体状态,顾淮今晚只能睡沙发。
顾淮睡觉不安分,察觉到江砚靠近,他难耐的贴着江砚的脖子蹭了又蹭,活像一只到处闻味道的猫。
江砚现在是个正常的男人,被他蹭的一身火气,不由得伸手按住他的头。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江砚才把人安置好,又简单的给顾淮洗漱一番,才一抹汗准备出门。
顾淮却一下抓住他的手。
江砚低头,对上顾淮在黑暗里发光的眼。
“还有,因为傅哥是很好的人。”
他语气认真,眼睛很亮,江砚都要以为他酒醒了。
结果没等他回答,顾淮头一偏,又睡死过去。
江砚收回手。
这怎么还一阵一阵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