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闭眼睛【续篇】》鱼吞墨momo

15、第 15 章

　　吴翰甚至将打耳洞的缘由也抖落出来，程毅仍是没接茬。
　　另一头，卫远舟侧着身子看看程毅，又转向吴翰问道：“不是说，你们俩从前在一家公司工作待过么，程总的话一直这么少啊？”
　　程毅仿佛没听见似的，接过新端上来的鸡尾酒，立刻饮下一口，“味道不错！”
　　然后还朝酒保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那人向回看时，瞬间撞上老板卫远舟的冷脸，只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程哥是出了名的高冷男神啊……”
　　吴翰讲完，低头看了眼手机，又开启碎碎念，“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你们都有那么多的姑娘粘在身边，我却要靠自己追呢……我长得很差吗，还是出手不够大方……”
　　这话引来卫远舟的兴趣，支起下巴为吴翰解惑。
　　“哦，我大概明白了。兴许你就是做得太好了才没人对你感兴趣。你好好反省一下吧……不管什么时代，女人还是喜欢坏一点的男人。”
　　“这个么……有道理。”
　　吴翰同卫远舟碰杯，斜睨一眼程毅，吞下一大口酒。
　　他从加工厂那件事之后便知道程毅的后台是卫星集团，而且他还知道过去的实习期评分是怎么降级的，还有刁难池雪的王总是怎么被清出顾问公司的。
　　表面上看，程毅干净文雅，做事一丝不苟，可背后那一连串的小动作也确实是他所为。
　　这算不算卫远舟说的那种坏呢。
　　这算什么吸引力？
　　那个从楼上跳下来的人对池雪极其重要，以至于池雪避开程毅一年多的时间，到现在还需要做心理咨询。
　　程毅是个危险的人。
　　正想到这，程毅端起玻璃杯站到他们两人中间，“谢谢款待，我想回去了。”
　　吴翰与他碰杯，挠着头说：“我也喝的差不多，回头按照卫公子的说法去实践一下……”
　　他挑眉，瞬间染上了卫远舟身上那股邪魅的气质，“咱们下次再约！”
　　“好呀，以后多带朋友来。”
　　这话当然是卫远舟冲吴翰说的，而程毅已经站在一旁整理衣襟，时刻准备朝外面走。
　　吴翰似乎比他还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在最前面，卫远舟晃晃悠悠跟在最后，总是觉得这两个男人哪里怪怪的。
　　“池小姐……”
　　“池姐，久等了！”
　　讲真，吴翰朝路边那个女人奔过去的景致活像一条迎接主人归家的小狗，插上尾巴可以当螺旋桨的那种。
　　卫远舟站在酒吧大门口，高高地望着一切，甚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程毅正在下台阶，听到那句召唤声踉跄了两步，还好门前的保安眼疾手快，扶了男人一把。
　　他们对这种醉酒的客人习以为常，见到是老板亲自出门欢送，当然更加谨慎。
　　卫远舟没太在意这一幕，专心遥望吴翰身边的女人，身材高挑，长发在脑后挽成高髻，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玲珑的下巴。
　　品味也不错，价格不菲的米色羊绒大衣，内搭一件黑色高领衫，肩头还斜披了一条格纹围巾。
　　吴翰的司机将车开过来，正在为两人开门。
　　女人似乎意识到身后有人注视，回望过来。
　　卫远舟以为是在看他，礼节性地摇了摇手，哪知那个女人仍在愣神，眼睛眨都不眨。
　　他这才意识到人家是在看程毅呢……
　　***
　　没多久，吴翰家的司机把车开到一家星级酒店门口，随后带些歉意地对池雪说：“池小姐，不好意思，麻烦您先将老板送进酒店，我再送您回家。这是老板提前跟我交代的，说他要是喝多了就这么办。”
　　吴翰正晕乎乎地靠在池雪肩头，没有半点反应。
　　池雪迟疑了下，她不清楚吴翰是否与父母同住，夜深了，这种情况或许不方便回家。
　　另一边，司机也离不开这辆车，只有她能把吴翰扶上去了。
　　“好的，麻烦您多等我一会儿。”
　　吴翰在这家酒店有专属的套房，入住手续很简单，还有一位服务生帮池雪搀扶这个酒鬼。
　　想象中，吴翰只要躺到酒店的大床上，池雪便可以撤退了，顶多在他床头放上一杯水。
　　可想象归想象，吴翰在刷开房门的一刻立即清醒过来，倚靠在门框上，放走了服务生。
　　池雪好心地撑在门边，请他先进去，他却借着酒劲一把勾住池雪的腰，将人裹了进去。
　　房门咔哒一声闭合。
　　几乎同一时刻，池雪在心底暗暗惊呼一声。
　　幸好她反应够快，一个侧身抵到了墙边，而吴翰只能贴到她背上，将头耷拉在她肩膀上。
　　刚刚只是一时的清醒，池雪明显感觉身后的人份量很重，要不是被她撑着，吴翰可能随时栽倒在地。
　　“喂，你不是说你自己能走吗？”
　　她不得不抱怨了一嘴。
　　然后呢，要扛着他进卧室么……要是再醒过来，动手动脚的怎么办……
　　眼下越是心急，头脑越是混沌。
　　背上的重量压得池雪喘不过气来，她才想起来自己也喝过酒。
　　她今晚只是与同事们聚餐，被强拉着参加酒吧街的二场活动，心里犯嘀咕的时候便联系了吴翰。
　　之后吴翰说他也正在酒吧街，接送池雪只是顺路的小事。
　　怎么画风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了？
　　随身的挎包里一阵阵手机的震音，池雪腾出一只手，艰难地翻出手机。
　　屏幕上是一串电话号码，她曾经删除又找回，又再次删除的那个人。
　　末尾的一九零零，再眼熟不过。
　　“池雪，我有话跟你说……”吴翰喃喃低语。
　　身后的重量忽然轻了许多，拦在腰间的手臂还在。
　　池雪不敢转身，有些生气地说：“你先坐好或者躺好，再跟我讲话可以吗？我真的背不动，一会磕着碰着你，我的罪过可大了。”
　　嘴里正说着，池雪架起吴翰的一条胳膊向沙发上挪动，随后像扔麻袋似的甩掉了这一滩烂泥。
　　“哎……”
　　池雪终于喘了口大气，眼中的景象有点失焦，她掐住自己的虎口，还想起身离开，没想到刚倒下的吴翰又诈尸似的坐起来。
　　他醉的不轻，半眯起眼睛，揉搓着脑门问道：“雪儿，从现在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不会再接受程毅了，对吗？你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他了，对吗？”
　　“你刚才也看见他了，对吗？”
　　一只火烫的手掌牢牢扣在池雪的手腕上，她此刻无奈又带着一丝惧怕。另外还很纳闷，什么时候允许他改称呼了，不是应该叫姐姐么。
　　“那你还爱他吗？”
　　浓烈的酒气扑过来，池雪尽量挪到沙发一角，低声回应，“你喝多了，明天再说不行吗？”
　　“假如……”
　　吴翰加重语气，“假如，你心里没有别人了，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明天……明天再说行吗？”
　　那只“麻袋”又压上来，迷乱的气息在她颈后不停缠绕。
　　混乱中大衣的腰带忽地松开，松软的羊绒面料从上身剥落，仅剩一件裹身黑色高领衫。
　　女人瘦弱的身形敌不过背后粗壮的臂弯，她反复腾挪找不到出路，最后跌坐到地毯上，后背顶住冰冷的茶几。
　　吴翰顺势长腿一支，反倒变成居高临下的姿态，将池雪限制在方寸之间。
　　“你装醉啊，我没空跟你玩，司机还在楼下等着呢！”
　　池雪怒呛，她了解吴翰的性情吃硬不吃软。到这一刻，她也是真生气了。
　　“你明天就去多打几个耳洞，把两只耳朵全切掉才好……我要跟你这种人绝交……我要去告诉朱丽，懂吗！”
　　“起开，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