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黑粉恋爱了》威廉廉威wilian

10、坦诚

　　录制结束的第二天晚上，苏砚辞刚卸完妆，手机就收到了陆星衍的消息：“苏老师，楼下有家私房菜味道超赞，没镜头没工作人员，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指尖敲下“好”字，起身换了件简单的黑色连帽衫，戴上口罩，悄悄下了楼。

　　陆星衍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穿了件浅灰色卫衣，头发随意地抓了抓，少了镜头前的狡黠，多了几分松弛感。看到苏砚辞出来，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去：“苏老师，这边走，离得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

　　两人并肩走在夜色里，街边的路灯投下两道拉长的影子，没有摄像机的跟随，没有旁人的注视，气氛格外轻松。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种小众私房菜。”苏砚辞率先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柔和。

　　“以前做营销号的时候，为了挖料跑遍了大街小巷，顺便发掘了不少好吃的。”陆星衍笑了笑，“这家店老板手艺超棒，尤其是招牌红烧肉，肥而不腻，你肯定爱吃。”

　　苏砚辞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红烧肉？”

　　“猜的啊，”陆星衍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上次录制，盒饭里有红烧肉，你虽然没多吃，但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不像对其他菜那样只是应付。”

　　苏砚辞心里一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种细节，陆星衍却看在了眼里。

　　私房菜藏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店面不大，只有几张桌子，老板是个话不多的中年人，看到他们进来，只是点了点头，引着他们进了里间的小包间。

　　关上门，两人摘下口罩，瞬间卸下了所有伪装。

　　“终于能自在吃顿饭了。”陆星衍舒了口气，拿起菜单递给苏砚辞，“苏老师，你点，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苏砚辞接过菜单，指尖划过菜品名称，真的点了一份红烧肉，又加了两个清淡的素菜。

　　菜很快上桌，红烧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陆星衍夹了一块放进苏砚辞碗里：“尝尝，保证不失望。”

　　苏砚辞咬了一口，肉质软糯，咸甜适中，确实如陆星衍所说，味道极佳。他忍不住多吃了两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陆星衍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就说你会爱吃吧。”

　　“确实不错。”苏砚辞点点头，放下筷子，看着陆星衍，“那天在暗室里，你说的是真的？做营销号是为了家里的事？”

　　陆星衍的动作顿了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平静了些：“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虽然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我那时识人不清，被骗了，当时有一个谈了很久的女朋友，他们家的条件太多，为了满足她妈妈的要求，才接了扒你黑料的单，因为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一百万啊。”他又低下了头，“其实我知道，就算我拿出再多的钱给她，她妈妈都不会同意我跟她在一起的，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和她分手了，没有了那种被生活压垮的恐惧，现在反而活得轻松自在。”

　　“挺好的。”苏砚辞看着他，眼里满是真诚，“你很厉害。”

　　“厉害什么啊，”陆星衍自嘲地笑了笑，“以前为了流量，也做过不少违心的事，虽然没瞎编料，但也确实蹭过别人的热度，现在想想，挺对不起那些被我‘扒’过的人。”

　　“人都有难处。”苏砚辞轻声说，“你没有编造虚假信息，已经比很多营销号强多了。”

　　陆星衍抬眼看向他，眼里带着感激：“谢谢你，苏老师。其实我一直挺怕你看不起我，毕竟我以前的身份……”

　　“不会。”苏砚辞打断他，语气坚定，“我认识的陆星衍，是细心、通透、有担当的人，不是那个被标签定义的营销号。”

　　陆星衍的心猛地一跳，看着苏砚辞认真的眼神，脸颊悄悄发烫。他避开苏砚辞的目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掩饰自己的慌乱：“苏老师，其实我以前挺崇拜你的。你刚出道的时候，我还在上学，看你演的第一部电影，就觉得你特别有天赋，后来你一直专注拍戏，不炒作不搞绯闻，更是让我觉得，在这个圈子里，真的有人能坚守本心。”他又说，“但是说真的，你那部偶像剧确实演的不太好。”

　　苏砚辞愣住了，他没想到陆星衍会这么说。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在做该做的事，却没想到会被人这样记在心里。

　　“我以前做营销号，还扒过你。”陆星衍继续说，“现在看来我确实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对不起，苏老师……”

　　苏砚辞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其实，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跟你合作之后，我才发现，你比我想象中好太多。”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说：“我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不用伪装。”

　　陆星衍猛地抬头，对上苏砚辞温柔的目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看着苏砚辞眼底的真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苏老师，我也是。跟你在一起，不管是解谜还是聊天，我都觉得特别开心。我……”

　　他话没说完，包间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老板送来了餐后水果。两人瞬间收回目光，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老板离开后，陆星衍看着苏砚辞，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总之，我很珍惜跟你之间的关系。”

　　苏砚辞点点头，拿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以后有空，还可以一起吃饭。”苏砚辞轻声说。

　　“好啊！”陆星衍眼睛一亮，“下次我带你去吃一家老字号的面，味道超绝！”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却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已经在这顿饭的时光里，悄然传递。

　　夜色渐深，两人并肩走回酒店，巷子里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靠得很近。有些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的告白，只需要这样细水长流的陪伴和相知，就足以慢慢升温，直到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