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猫牙

43、第五章

　　海涛拍岸，掀起浪花无数，我抬起手，遮挡住刺眼的日光，听着涛声不断，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像是副湛蓝漫长的画卷，一点点在眼前展开，延伸到更宽广的地段，一艘简易的小船歪在无人的沙滩上，离我们只有几十米远。
　　甩去额头积聚的汗珠，我走下沙滩，细柔的沙子承载着我的体重，很快就微微下陷。
　　我不禁想要踢下沙滩鞋，朝大海徒步走去。
　　“墨雨废了，暂且用这个代替吧。”走在我身后的遁鼠，将一柄骇人的军刀递上来。这刀跟当年日本鬼子屠杀中国老百姓的军刀很像，内心里，我很排斥，但还是接过了。
　　不管怎么说，战斗的时候，总比没有武器的好。
　　或许是遁鼠知晓了我的“迷信”，而尽量挑选了一柄比较相似的，用帆布包裹着。但我仅仅是从外形看，便知是直背刀，与之前墨雨的片刀相比，分量重了许多，刀前尖锐，还多了长而弯曲的护手，刀柄被染成漆黑，像是为了迎合我的喜好。
　　也罢，武器太上手也不是件好事。我想着，将刀随意地背上身。
　　回想起昨晚，我还是不明白，长剑到底是谁放在遁鼠枕边？为什么山鬼不让我用那柄长剑。而他离开后，军方立刻派人去搜寻长剑，竟怎么也找不到。难道是山鬼带走了？
　　甩甩头，抛开过多的疑问，无意中，瞟见落在最后的狼。刚才我的吼叫一定是吓着他了，但是我又能如何解释得清楚，面对他排山倒海的问题，我只能再次回避。
　　“就是这片海域？”卸下身上的绳索，丢在脚边，安静地立在火灵身旁的蓝兔，自顾自地脱下外套，露出结实的肌肉，黝黑的肌肤在烈日下，泛出光亮。
　　“橄榄油。”丢给蓝兔一罐油，火灵已经脱得剩下了淡黄碎花连身泳衣，幼白的肌肤如同冬日的皑皑白雪，她戴着宽边草帽，上头系着粉色的绸带。她摘下鼻梁上的大墨镜瞧我，“苦花，你没擦防晒霜？”
　　被她一问，我感觉到鼻尖刺刺地疼，但还是挥挥手谢绝了火灵递过来的防晒霜。“上船吧。”我说着，拖着鞋子，朝小船走去。遁鼠背着电脑和各种电子仪器走在身后，接下来是像是来度假的火灵，和负责绳索、图纸的蓝兔，最后，狼也换下了工作服，穿着藏青色花纹平脚泳裤，背着武器和弹药。
　　汗水迅速渗透厚实的工作服，我几乎是费力地将它从身上扒下来，甩进船内，然后，抓着船沿翻身进去，顺手还拉了把半吊在船边的火灵。
　　男人们吃力地将载着我们的船，缓缓推入大海，海浪打上他们强壮的身躯，带走晶莹的汗水。

　　小船随着波涛上下，我靠在船沿，扶住面色发青的火灵，男人们决定暂且在这里下锚，放下了海底摄像机，狼不声不响地把耳麦塞到我怀里，始终冷冷的表情，而后偕同遁鼠和蓝兔纵身跃入大海。
　　整个气氛这么冷，一半是我的关系，我轻抚火灵的背，一手带上耳麦，将脚边的小液晶屏勾到面前，看着狼抱着摄像机游在蓝兔和遁鼠的身后……
　　耳麦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声，还有潜水时，双耳被捂住的感觉。
　　“你从未想过放手吗？”虚弱的话语从攀趴在船沿的火灵口中流淌出来，说完，她不断地深呼吸，以压抑住想吐的冲动。
　　我加快了轻抚的频率，沉默地看着画面。
　　火灵是个聪明人，在她面前装傻只会令自己难堪。
　　“我经历过失去的痛楚，呕……”她本想坐回到位子上，但一阵干呕，又令她趴回了船沿。“……但是，我决定放过自己……”
　　我依旧装作听不见的样子，盯着男人们绕过一块又一块的珊瑚礁。
　　“陈东河……他真的死了。”火灵低着头。
　　耳麦里传来嗡嗡的杂音，逐渐转为刺耳的鸣叫，可画面上依旧什么异常也没有。我难受地摘下耳麦，鸣叫声还不绝于耳。
　　“他不会回来了。”她翻过身，眼底满是坚定。
　　我摇摇晃晃起身，绝望在心底漫延……
　　一步一步踏上船尾……
　　心迷失了方向……
　　那天，看见血泊之中熟悉苍白的脸庞，我的心也随之粉碎，连同你的笑容，在熊熊烈火中焚化……
　　我怎么能相信，你离开得如此迅速。
　　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吧？出差这么久，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牵起我冰凉的手。
　　东河……你在哪里？
　　身体突然下坠，咸涩的海水四面涌来，灌进我的口鼻，我看着波光粼粼的天空，竟不觉得难过……

　　“小不点！”点了下我的鼻子，留下好大一块奶油，陈东河跳得老远，笑着看我的糗态。
　　“你说什么呢你！”我抓起搅拌奶油的棒子朝他甩，溅了他一身的白沫子，还顺便波及到他身后的墙壁。
　　“啊！”他和我同时吃惊地看着奶油稳稳地粘在墙壁上，愣了一秒。
　　我连忙往盖着白桌布的桌子下钻去，东河三两步跑过来，抱住我的腰，往外拖，边拖还边说，“小老鼠！钻桌底我也能捉到你！哈哈。”
　　“你这笨蛋巨猫！”我急了，回头将手里的奶油盆扣到他的头上，趁他松手之际，飞快地钻到了桌子的另一头，扭头就往厨房门外跑。
　　谁知，腿长就是有优势，他抢在了我前头挡在大门前，脑袋上的盆子还没去掉，一副狼狈相，咧着胜券在握的嘴脸，“这回你没招了吧？”他笑着扑上来。
　　见着陈东河这副白熊的窘样，我可不想被波及，赶紧身子一低，抱起他的双脚就往上抬……
　　“不可以用格斗！”他大叫着摔到地上，盆子发出清脆的金属音。
　　我一手搭上门把手，大笑，“活该！”拍拍屁股，逃了出去。

　　一巴掌甩在脸上，留下火辣辣的印记，我猛地清醒过来，感觉四肢很沉重，从肺到口腔，除了疼痛，还有海水的味道。我抓了把身旁的沙，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岸边。
　　滚烫的手抚在我疼痛的脸颊，狼扶住我的头，身体挡住了炎日，汗水一点一滴落在我脖颈，他紧张地盯着我瞧，像是生怕我会忽然消失。
　　“发生什么事了？”我侧起身，不去看狼的神情，这样的表情会令我动容。
　　“你不知道？”遁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轻皱眉头，晃晃脑袋，半响，才站起来，看着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和狼都显得很不悦，遁鼠抹掉滴落在眼角的汗水，说，“你跳海了。”

作者有话说

　　那个……一不小心，就写了一章……
原谅偶……
明天上班 是真的不更 后天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