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冷女同学签订殴打协议后。[GL|校园]》淡榮辱

9、雅度。

　　「你是不是有在恋爱？」她换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话题。

　　话题的转变之大，使片真愣了一下：「没有。」

　　她的脑子没有正常人好用，遇到事情需要反应一阵，才可以了解到全貌，当意识到片雪说了什么时，她慌张进行大量的解释，被误解了一样接连摆手，比电视剧里求饶的士兵更紧张。

　　「没有，我没有。」前面的手势全部是摇手，「没有人喜欢我，都觉得我有那个病，不好沟通。」后面的手势变成正常的沟通。

　　「那你今天借口去买药，是去做什么了？」

　　片真迟钝了下，比划说：「秘密。」

　　「你的秘密就是有一段感情吗？」片雪没能相信。

　　片真见她不相信，继续比划说：「这个秘密不是我有了一段感情，我这辈子，可能就没有罗曼史，这个秘密是一个有关于……友情的秘密，那个人你可能不是很喜欢，她长得有一点好看，嗯……长得很高。」

　　这个形容是关于古桥月的形容，片雪见到过古桥月，将片真的秘密与古桥月连接在了一起——两个同性，不会有婚姻的可能性，恋爱的可能性更加稀少。

　　在秘密不是恋爱下，她松了一口气：「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作为交换，你要听我的话。」

　　「好。」

　　「不能骗我。」

　　「好。」

　　片雪决定一鼓作气：「既然你听我的，那你不可以谈恋爱，知道了吗？」

　　这个要求是一个荒谬的要求，连片雪听了也认为荒谬，出乎意料的是，片真在听到时就答应，拿头对着片雪的额头。二人的距离很近，片真的眼睛闭起来，很温情的样子，拿起片雪的手后，在片雪的手上写字。

　　「我听你的。」

　　片雪意识到手上的文字，低下头去看，触感就像一片雪。片真睁开眼睛，吻了吻片雪的额头，紧接着靠着片雪，比划着符合片雪心意的言语。

　　她有一种天赋，察言观色的天赋：「我以后不恋爱，只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哪怕你去首都读书，我考不到首都，都会在你的大学附近找工作，和你住在一块。在一块以后，我们就一直不分开，除非死亡。」

　　片雪把着片真的两肩：「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二人坐在同一个椅子上，靠的十分近。片真的手语正在片雪的前方进行，只需要再靠近一些，就会是负距离。在灯光下，二人面对未来，都展现出了不同的感性情绪。

　　「其实是我应该担心。」

　　「担心什么？」

　　「你一定会有好前途的。」

　　一般有好前途的人，无论是在影视剧，还是在书籍，都会对任意一个亲密的人始乱终弃。有好前途的片雪自知不会抛弃片真，在片真眼中，她仍旧是一个未知数。考上了好大学，有了份好工作，面对一地鸡毛的家庭，她还肯坚守吗？

　　「你爱我吗？」片雪忽然问。

　　片真毫不犹豫：「我爱你。」

　　「我也是。」

　　「那你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我爱你。」

　　片真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只为了使片雪开心，殊不知片雪也是一样的，就像片真为她刷鞋，她就会把片真的袜子洗干净，她有时短暂享受有姐姐的感觉，譬如说让片真穿她穿破洞的袜子，但不代表她不爱片真。

　　片真在心里想，不管那些负心薄义的概率，片雪能有这份心，在今天发自内心爱就够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天长地久呢？

　　……

　　情比金坚的一对双胞胎，在确认过彼此的心意后一起投入睡眠，关闭书桌上的小台灯，片雪揽着片真的肩膀，腿压着片真的腿。这样的情景每天会发生一次，片真环着片雪的背，接受着片雪对她空间的入侵。

　　两只腿互相交缠，极尽亲密地拥抱，呼吸打在彼此的身上，怕痒一样都在笑。笑过以后，两个人互相正对着对方，各自继续对着对方八爪鱼。即使只穿了件单衣，二人觉得对于对方没有好避讳，所以不光是手，连腿也不放过。

　　「热。」过了一会，片真比了一个手势。

　　「热也不能分开。」片雪前进上来，拥抱得更紧，「你忘记你说要听我的了吗？」

　　片真把手分开，过后犹豫地一点头：「好。」

　　听话，可也是要调整姿势，否则相贴的部位就会变黏。片真将片雪推开了一些，手在空间内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姿势。不知触碰到了哪里，片雪立即向下看了一眼，眼睛顷刻变湿。

　　真的是不知道碰到哪里。片真将双手举起，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

　　在她投降时，片雪说：「不要总是乱动。」

　　与在学校的温文截然相反，她对于亲人是比较霸道的性格，即使有着文质的气质，以及女性化的喉结，看样子秀美以及好脾气，面目以及身高，处处有着已经成熟的迹象，显然没能变化成成熟。

　　片真眨了眨眼睛，选择了听片雪的。

　　接下来的一整晚，她们享受了一个黏糊的睡眠，没到三更半夜，片雪自行便将拥抱解开，睡在一边去了。她的睡眠很好，相对应的睡姿很差，每次睡醒时头不在枕头上，被子也没有盖在身上。

　　次日一起，片真看到她的内裤露在外面。

　　这是一个概率性刷新的事件，睡深的片雪很显然没有方法「雅度」，她的文雅只体现在校园，在家庭中只有占有，被她占用着的片真心无旁骛，对于她的身体没有任何暧昧的想法，将她的睡裤向上提。

　　睡裤提上后，片雪不再是一个孩童，变成了一个有「雅度」的片雪。

　　……

　　「雅度」的片雪不知道睡乱了裤子，正常地用餐、上学。学生会的面试在今日公布，班主任在上到语文课时插进班级，只为了宣传片雪进入学生会一事。她站在班级的门口，拿着数学书，一半的身子在外面，一半的身子在里面。

　　班级内的学生对于此事有预感：「应该是学生会的事。」

　　学生会三个字互相传递，变成了一个吵嚷的班级，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用手拍了拍讲桌：「安静。」

　　「大家听我宣布个事。」班主任接下了话茬。

　　她拿数学书敲了敲门口，班级内小声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学生会面试的结果出来了，在今天片雪正式成为纪检部的一员，以后有关于纪检的，比方说自己没有佩戴好校牌的，全部避着片雪一些。」接下来她向片雪招手，「片雪，过来。」

　　片雪跟随着班主任，来到学生会室。

　　到达学生会室后，里面站着十几个人，少部分人有着不同职位，新成员被介绍认识老成员，高中的学生会架构较为简单，分为纪检部与播音部，播音部有部长，纪检部有部长，两个部长头上有会长与副会长。

　　「她是会长。」副会长指着中间开朗的女性，「姓唐，叫唐明清。」

　　唐明清和历史的背诵有关，堪称耳熟能详，是一个听了就能记住的名字，唐明清笑了一下，说：「所以说我不愿意被介绍名字。」

　　她伸出一只手，指着副会长：「她叫周佳音。」

　　「静候佳音的佳音。」周佳音也笑了一下，看上去很好相处。这一次大规模面试，学生会入选的共有四人，除了片雪，还有一开始拍板入选的古桥月。在所有人都站着的情况下，古桥月一反常态地坐下。

　　普遍时候按照家教，她会选择一直站着，直到所有人坐下，现在坐在一旁。片雪看到了，片家与古家不同，是没有任何家风家教，她用着自己理解的家教，走到古桥月的身边，放轻了声音。

　　「站起来。」她小声说，「现在坐下不好。」

　　片真与古桥月有「秘密」，双胞胎的用物是共享的，思维继续向下延伸，她自认为与古桥月也有一定的交情。如果用物可以共享，朋友为什么不能够共用？「片真的朋友」这一标签，使片雪变得多管闲事。

　　古桥月说：「站不了。」

　　「有什么站不了？」见到古桥月的怠慢，片雪坚持着风度，「现在是重要场合，你不站也得站。」

　　学生会的成员在依次进行自我介绍，她站在古桥月身前，用一只手隐秘地拉着古桥月。当二人的手初次接触，女人不领情地拂开，唇线放平。对于陌生人的亲密接触，她报以反胃，仍旧分神，尽可能口吻平和。

　　「别碰我，我——」

　　周佳音关注到了这里的情况，抚摸着喉部笑了一下：「片雪，你闹她干什么？」

　　周佳音开了口，唐明清也看到二人的异常，学生会内部中止介绍，所有人围着片雪与古桥月，面上都带着友善的笑。

　　「是不是因为她坐着？」

　　片雪点了点头，唐明清笑微微的，继续说：「她来的比你早多了，老师是最后一个叫到你的，她今天痛经，在前面就和我们问过能不能坐。」

　　「是吧？」她隔着一道空气，碰了碰古桥月。

　　古桥月应了一声：「嗯。」

　　现在的场景里，只有片雪出了窘，一颗好心变成了坏心，肩膀的皮肤立即牵扯到喉部。她「啊」了一声，旋即温温低低地对着古桥月道歉。看到周佳音，接下来转过头，看到唐明清，二人对于她的行为认可。

　　「我们就不打扰小月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于痛经报以怀疑，片雪额外留意了一下古桥月的神情。那个神情不类似于痛经的神情，如果是痛经，应该会坚忍在腹部，只见额头上的汗，以及肢体动作，女人的肢体似乎不知该往哪放，就似乎在哪放都是疼。

　　难道这是片真的秘密所在？

　　昨天片真等待了两个小时，难道有因为古桥月来得很迟，于是对古桥月大打出手？

　　片雪对于片真没有任何理可以讲，如果有人辜负片真，那么她姐姐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使没有人辜负，她姐姐依旧是做什么都是对的，杀人、抢劫，摘别人的器官，就算是在别人的饭里尿尿，千言万语，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她姐姐做什么都是对的。